1.001長輩和晚輩
霍家。
氣勢磅礴的別墅內，童惜剛洗完澡 ，濕著頭發 ，穿著家居睡衣，盤腿懶懶的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頭頂 ，璀璨的燈光傾泄而下 ，將黑夜籠罩的別墅照得亮如白晝 。
這里是霍家的重要地產之一 。
而此刻住在這兒的，18歲的童惜并非霍家人。不 ，準確來說 ，她算是半個霍家人 。因為，她是霍家收的童養媳 。
正看得出神的時候 ，整個別墅里 ，所有的傭人都忽然急匆匆的跑了出來，個個神色緊繃。
童惜扭頭看到大家的神情 ，瞬間明白是怎么回事 。嘴里叼著的一顆葡萄還來不及噎下 ，關了電視，從沙發上起身就想溜回樓上 。
可是……
已經來不及。
別墅厚重的門被人從里面拉開 。
“先生，歡迎回來 。”
整整齊齊、恭恭敬敬的問好聲在夜里響起 ，氣勢十足。
被如此大陣仗迎接的男人 ，身形挺拔，足有185cm 。
在眾人簇擁之下 ，一身正裝沉步進來 。
那張淡漠剛毅的俊顏上 ，并沒有多的表情。只是環顧一圈四周后，最終 ，將視線落向了僵立在大廳中央的童惜身上。
霍天擎這個男人就是如此 。
氣場迫人 。
哪怕什么都不做 ，只一記眼神，都充滿了壓迫感 ，讓人連呼吸都倍覺困難。
承受著他的注視 ，童惜僵硬的站在那，恭敬又有些結巴的開口：“三……三叔 。”
她是跟著她未婚夫霍庭川這么叫的 。
六年前 ，父母雙亡的她 ，由霍天擎領進了霍家，而后，機緣巧合 ，她成了霍天擎侄子霍庭川的童養媳 ，也就是……
她現在是霍天擎的侄媳婦。
住在這套別墅里已經有整整6年的時間 。霍天擎作為父母的至交好友，供她吃穿住行 ，供她念書 。
他經常在外地出差 ，這套別墅他很少回來，但每次他的出現都讓童惜緊張得不知所措。
這個男人 ，于她來說 ，是一位又敬又怕的長輩 。在他面前，她連頭皮都要繃得緊緊的 ，絲毫不敢造次 。
“怎么還沒睡？ ”
霍天擎終于開口。
依舊是那樣平淡無溫的口氣 。
脫下西服 ，交給一旁的傭人 。身上就剩了件矜貴的手工襯衫。襯衫下，男人挺拔的身軀毫無一絲贅肉。
霍天擎能讓媒體評為a城最鉆石、最讓女人瘋狂的男人 ，是絕對的名符其實 。
無論是從身家來說 ，還是從外型來談 。
童惜身子繃得緊緊的，捏著衣角，小心翼翼的回：“正要去睡 ，您就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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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22歲就結婚
霍天擎‘嗯’了一聲 ，徑自走到沙發上坐下了 。
童惜實在不懂他這句‘嗯’是何用意 ，是不是表示她可以上樓去睡了？
“馬上要高考了？”正當她這么想著的時候，霍天擎忽然開口 。
“嗯。 ”童惜趕緊點頭 。
“什么時候填志愿？ ”
“……就是后天 。”
“打算報哪里？ ”霍天擎的語氣很隨意 ，像是和她沒話找話聊那般。
面對霍家這位不茍言笑的長輩 ，童惜是連多相處一刻都覺得煎熬 。
但顯然，霍天擎今天比較有興致 。她只得都老老實實回答：“打算報b市的大學。 ”
“b市？”霍天擎眉心微不可察的攏了攏 ，也不看她 ，只是端著傭人送過來的茶水啜了一口，不動聲色的問：“打算和庭川念一個學校？ ”
“嗯 。 ”童惜點頭 ，聲音輕輕的 ，“庭川爸爸說希望我們念一個學校培養培養感情 。等我大學畢業，就該讓我們結婚了。”
童惜說的是實話。
除卻這個，念b大一直是她最大的夢想 ，也是父親從前寄予她的夢想 。這三年 ，每次念書辛苦時，只要想到b大 ，她都會甘之如飴 。
霍天擎抬目看了童惜一眼 ，目光幽深不見底。
剛洗過澡的她，素凈的小臉越顯干凈 、剔透 。清亮的眸子映著18歲特有的純真 。
因為他的目光掠過去 ，她像只受驚的小鹿 ，惶然不安的把小腦袋低了下去。
這小東西，就那么怕他？
他是會吃人？
霍天擎皺著眉 ，“大學畢業你才22歲 ，不覺得結婚還太早？ ”
早啊！22歲的她還什么都沒經歷，結婚當然是早得離譜 。
只是……
她現在真的沒有心思和他談論這個 。
“我都隨庭川爸爸安排。 ”
握著茶杯的大掌 ，因為她的回答 ，繃緊 。
他再看童惜的眼神，冷了些，也重了些 。不怒而威。
童惜只覺得被他看得喘不過氣的時候 ，他忽然開了口：“上去睡吧！”
四個字 ，于童惜來說，簡直如獲大赦 。
毫不掩飾的松口氣 ，小臉這才綻出一絲輕松的笑來 ，甜甜的道：“那我上去睡了 。晚安，三叔！”
說罷 ，她一刻不停的跑上了樓。仿佛生怕霍天擎會忽然反悔把她叫住一般。
看著那倉皇而逃的纖細背影 ，再想到她填的志愿，霍天擎眼神越來越暗 。
離她和庭川結婚 ，至少還有四年 。
四年的時間 ，其實可以改變許多。包括，一個人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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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3改動她的第一志愿
學校 。
志愿表發下來的時候，全班只有童惜沒有收到。
童惜起身，“老師 ，您是不是漏了？ ”
老師沒回答 ，只留下話，“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 ”
童惜一頭霧水 ，跟著老師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一關上 ，老師立刻笑吟吟的道：“坐吧，小惜 ，別緊張。”
態度殷切得讓童惜有些愣神 。依言 ，在老師對面坐下 。
“小惜，之前你怎么沒說你和霍先生是一家人？你姓童 ，霍先生姓霍 ，你要不說，誰都不知道原來霍先生竟是你親叔叔。 ”
童惜原本想說 ，霍天擎并非自己的親叔叔 ，可是，不對 。
現在他們要聊的是志愿的事，這和霍天擎并沒有關系 。
“老師 ，我的志愿表…… ”
“你的志愿表霍先生已經親自替你填過了。”
童惜非常意外。
“第一志愿霍先生幫你填的是a大 。以你的成績 ，上a大肯定是沒問題的 。霍先生拿捏得非常好。 ”
a大？
童惜非常意外 。
第一，她的志愿霍天擎不會插手才對 。
這幾年 ，雖然他們同住一個屋檐下 ，可是，兩個人相交少之又少。填志愿這種私事 ，他沒有插手的理由 。
第二 ，那晚她明明說了她的第一志愿是b大，為何他卻填了a大？
“老師 ，我申請重新填表 ，我不想念a大 。我三叔可能沒搞明白。 ”
“這……”老師面上有些為難，“你可能不知道 ，你的志愿霍先生已經讓人提前錄入了系統里 ，所以，沒法再改了 。 ”
童惜再次怔愣 。
如此一來，是個笨蛋都看得出來 ，這一切都是霍天擎有意而為。可是 ，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
……
出了辦公室，童惜心情非常糟糕的給霍天擎打電話 。不 ，準確來說 ，是打給霍天擎的助理，吳余森 。她從來就沒有霍天擎的私人號碼。
“童小姐。 ”
“吳助理 ，我想找一下三叔 ，他有空嗎？”
“抱歉 。霍總現在在忙，怕是沒時間聽電話 。 ”
“那今晚 ，他會回來嗎？ ”
“今晚必然是不回了。晚上先生還有其他應酬 。”
童惜執拗 ，“我真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他 。你告訴我他晚上的行蹤，我去找他 ，就耽誤幾分鐘。”
霍天擎能讓人把她的志愿提前錄入 ，顯然也有能力重新更改她的志愿 。于他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 。
吳余森在那邊沉吟了下，似在斟酌 ，最終道：“這樣吧 ，童小姐。霍總的事我也做不了主，一會等會散了 ，我問問霍總的意思 ，再給您回電話，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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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進入他的世界
童惜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好 ，那我等你電話 。 ”
無論如何 ，她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像霍天擎這樣日理萬機的人 ，出于什么理由要忽然做這些事 。
總之 ，這種莫名其妙被操控 、被更改夢想的事，讓她心里非常難受、非常反感。旁人，永遠不會明白b大對自己的意義 。
那個夢想不單單屬于自己 ，還屬于逝去的父親 。
................................
一個小時后。
霍氏集團。
霍天擎和客戶一一握手 ，讓人送了他們出門，折回辦公室 。
吳余森立刻跟上 ，“霍總 ，童小姐剛來過電話 。”
童惜幾乎從不會給自己打電話。上一次通過電話聯系，大約是在半年前 。老爺子病重 ，想見他 。那是非常重要的事。
這一次 ，會忽然來電話，他面上不見丁點兒意外 。
“要見我？ ”
“是 。想問您晚上的行程 ，說是想和您說幾句話。 ”
霍天擎把文件隨手擱在桌上 。略微沉吟 ，骨節分明的長指點在文件上，一會兒才道：“讓她來 。”
……………………
晚上 ，八點。
童惜在別墅里吃過晚飯 ，打車到了‘云端’的私人會所 。
這些奢靡的場所，她是第一次來 。
身上是校服。很簡單的白色雪紡襯衫，領口結個蝴蝶結。
下面是黑色百褶裙和白色的圓頭皮鞋 。長發披肩 ，清新稚嫩 。
這樣的裝束和面前這種聲色場所簡直格格不入。
童惜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里的光怪陸離 。這是霍天擎他們的世界 ，璀璨 、紛亂 、新奇，卻也糜爛 。
和她一貫清新平淡的世界 ，天差地遠。
她進去 ，直接報了霍天擎的房間號，由服務生領著過去 。
另一邊 ，房間內 ，熱熱鬧鬧 。
一群人在搓麻將。
除卻霍天擎，其他三人身邊都帶著妖嬈女伴 。細細碎碎的和他們輕語呢喃 ，好不熱鬧 。
霍天擎心思沒在麻將上 ，低頭看了眼手表，已經八點半。
對面 ，陸云深把從他手里贏來的籌碼收進抽屜 ，打趣，“你今兒沒帶女伴，發揮失準啊 。 ”
宋司澤壘牌 ，“難得霍三爺肯放次水 ，咱仨打起精神，今兒有仇報仇 ，有冤報冤 。 ”
厲澤楷一眼瞅到霍天擎面上 ，樂呵，“看這眉眼 ，咱三爺這是有心事啊。該不會想女人了吧？”
霍天擎睞他一眼 ，“你話真多。 ”
“要不這樣，我把小露露借你一用 。 ”厲澤楷拍了拍女伴的腰 ，輕佻的揚聲：“去去去 ，好好安撫安撫我們三爺孤單寂寞冷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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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他們的世界 ，天差地遠
“要不這樣，我把小露露借你一用。 ”厲澤楷拍了拍女伴的腰，輕佻的揚聲：“去去去 ，好好安撫安撫我們三爺孤單寂寞冷的心 。 ”
女人起身 ，霍天擎涼涼的看她一眼 。
那眼神，依舊沒什么情緒 ，幽冷清淡 ，可是，偏偏讓女人一下子就僵在原地 ，動都不敢動了。
太懾人 。
像古代君王一般 ，讓人不敢有絲毫的放肆 。
厲澤楷‘嘖’了一聲，把女人扯了回去 ，“三爺 ，就您這架勢，什么樣兒的女人都得給您嚇跑。”
霍天擎想起前兩日在別墅里和那小東西見面的情景 。她是確確實實怕自己 。
不由得對厲澤楷這話有些興致 ，問：“什么架勢？”
“閻羅王的架勢咯。 ”厲澤楷把女人攬到懷里 ，認認真真的給某人上課，“女人這種生物，是最經不得嚇的 。只能溫柔 。就像我這樣 ，溫柔的愛/撫 ，溫柔的親吻…… ”
他不但動了嘴，還放dàng的上了手。女人佯裝害羞的掙扎 ，卻是欲拒還迎。
..........
里面一男一女曖mei的糾纏在一起 。
結果……
就在此刻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推開 。
直直映入童惜眼里的就是這樣一幅曖mei到近乎yin靡的畫面。
這樣的畫面 ，在今天之前 ，真是見所未見 。電影里19禁的某些畫面，她不是沒看過 ，可是 ，在她面前上演真人秀絕對是另外一回事 。
尷尬。
非常尷尬 。
一瞬間，小臉‘轟――’的一下就紅了 ，紅得能滴出血來 。
好半晌 ，她僵在那，有些愣神。
里面，霍天擎臉色已經非常的難看 。
所有人的視線 ，都自然而然的落向門口 。
不知道是誰吹了聲驚艷的口哨。
陸云深笑 ，率先開口：“哪里來的這么清純的小妹妹？”
宋司澤在桌底下踹了厲澤楷一腳，“她讓你嚇得不輕 。 ”
童惜短路的腦子 ，總算是回了神 。她遠遠的看了眼身為長輩的霍天擎 ，什么都沒說，秉著呼吸轉身就走。
這種畫面 ，讓晚輩看見 ，真是難堪。
看著那背影，霍天擎皺著眉把手里的麻將一推 ，沒動 。就寒著臉坐在那 ，等 。
房間內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不少，其他三人對視一眼 ，隱隱嗅出異樣的味道。
誰也沒做聲 ，只是暗自揣測這學生小妹到底是何許人也，怎能一出現就把霍三爺的情緒穩穩拿捏住 。稀奇！稀奇得很！
房間里，不知道沉寂了幾分鐘之久 ，誰都不曾開口打破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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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6有話進來說
房間里 ，不知道沉寂了幾分鐘之久 ，誰都不曾開口打破沉默。
“三叔 。 ”
直到……
一道聲音，重新出現在房間門口 。
童惜又折了回來。
看樣子 ，心理建設已經做得差不多 ，面色安定了不少 。
“三叔？”
其他三人挑眉，對于這個稱呼 ，相當的驚訝 。
霍天擎面上沒多的變化。
只率先把牌重新扶好 ，興致頗高的繼續打牌 。似是剛剛僵窒的氣氛只是幻覺 。
他看也不看一眼門口的女孩，淡淡的道：“有話進來說。 ”
童惜不說話 ，站在門口。
撇開剛剛那yin糜的畫面不說 ，里面煙霧熏天，她真不喜 。
見她沒動，霍天擎側目過去 ，“沒話說？沒話說就早點回去休息 。 ”
他依舊是長輩對晚輩的語氣 ，高高在上，不好不壞。
沒再看她 ，沉聲吩咐服務生 ，“把門帶上，外面鬧騰 。”
童惜打定了主意今晚要和他談志愿的事 ，現在不過是臨門一腳 ，怎么能讓他真把自己關在門外？
這么一想，提步 ，進去了 。順手把門給帶上。
霍天擎眉眼松動了些 。
陸云深看著牌面 ，笑，“三爺這手牌打得漂亮 。‘欲擒故縱’這招在牌桌上玩得爐火純青啊。 ”
霍天擎自是知道他這話什么意思 ，沒往下接 ，目光幽幽轉向厲澤楷，“把煙滅了 。 ”
厲澤楷就不是個能忍得了煙癮的人，“抽一晚上的煙了你也沒吱聲 ，這會兒讓我滅煙 ，會死人的 。”
霍天擎沒和他廢話，干脆掐了他的煙頭 ，摁滅在水晶煙灰缸內。
厲澤楷吐槽 ，“怪人，平時也沒見你少抽 。 ”
宋司澤和陸云深兩人互看一眼 。
三爺這莫不是為了某位青少年身體健康作貢獻？
怪！
怪極了。
霍三爺什么時候對哪個人有這心思過？
兩人的目光 ，含著探究 ，不約而同的投向童惜。
.............
童惜根本沒聽霍天擎和厲澤楷那些對話，徑自走到霍天擎身邊 ，站定 。
“三叔 ，我想和你談談 。 ”強制壓下往日面對他時的害怕，此刻的她 ，郝然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嗯 。”霍天擎只從鼻腔里‘嗯’出一聲 ，不咸不淡 。
她深吸口氣，垂目看著他。
這個男人，哪怕是坐著 ，她站著 ，那份氣魄也足夠懾人 。
她做足了心理建設，開口 ，“我想重新填志愿 。拜托您和教育署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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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寄人籬下
她做足了心理建設 ，開口 ，“我想重新填志愿 。拜托您和教育局打聲招呼 。 ”
霍天擎捏著一張七萬不耐煩的扔出去，目光不偏不移 ，“非念b大不可？ ”
“非b大不可。”她目光堅定 。
“如果 ，我說，非a大不行呢？ ”
霍天擎是個非常難揣摩心思的人 ，所以童惜根本不費力氣去猜測他心底到底什么想法 。只堅持自己的想法 ，“三叔，您是長輩，對我一直有養育之恩。若是平時 ，您對我有什么要求 ，我一定一口答應。可是…… ”
霍天擎剛毅的面部線條繃緊 。
只聽到少女緊接著道：“這次，不可以！”
“就為了庭川？ ”
每一個字 ，都冷硬 ，像石頭一樣 。
童惜頷首，“b大一直是我的夢想。 ”
停頓 ，她補了一句：“庭川也是 。”
最后四個字 ，瞬間讓房間里的溫度陡降到冰點 。霍天擎眉宇間都是滲人的寒意，“從現在開始 ，把你的夢想收回去。a大 ，你想去也得去，不想去硬著頭皮也得去！ ”
語氣強硬 ，連一絲轉圜的余地都沒有 。
莫名其妙 ，夢想就被砸得粉碎，童惜心有不甘，“三叔 ，您不可以這樣蠻不講理 。 ”
霍天擎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
很好！
這小丫頭以前在他面前就和只怯懦的小兔子一樣 ，大氣不敢喘 。現在，為了和庭川念一所學校 ，竟膽敢教訓起他來了！
“夢想是我的 ，人生也是我的 。我知道您有只有遮/天的能力，也知道寄人籬下 ，我本不該有任何怨言 ，可是，我希望您可以不左右我的人生。”
好一句‘寄人籬下’！好似比林黛玉還委屈 。可他又什么時候讓她受過委屈了？
“我花錢是供你念書 ，還是供你去學校談戀愛的？ ”霍天擎第一次正眼看她 ，懾人的目光幽冷得讓人通體發寒，“在我發火前 ，你最好收起你的不知好歹！ ”
‘不知好歹’四個字 ，刺到童惜敏感的心 。
她咬唇。
“高考完，我會立刻出去打工掙錢。以后念書，我都自己供自己 ，不會讓三叔再操心的 。我也已經打算好從三叔的房子里搬出去 ，等未來掙足夠了錢，這幾年您養我的恩情 ，我一定原數奉還 。”
霍天擎眉眼一跳。
手里的牌被扔在桌面上 ，發出‘砰――’一聲巨響，驚得其他六人臉色皆變 。
待童惜晃過神來 ，眼底已經被霍天擎高大的身影籠罩 。
他高大的身子立在那 ，雙目冷盯著她，“剛剛的話 ，你再說一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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