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睡你，也可以嗎？1
“什么都可以做？”
“我，我都可以……”
“睡你 ，也可以嗎？ ”
“可 ，可以…… ”
數暖坐在馬車上，兩只拷著鐐銬的沾滿鮮血的小手胡亂抓在一塊 ，微微低著頭 ，長長的眼睫毛在發抖，腦海里還在嗡嗡地想著不久前經歷的事情。
兵荒馬亂中 ，她幾乎是狼狽不堪地跪在他的馬前 ，仰起頭求他收留自己。
她那時并不清楚這個男人是誰，只知他率領著北國的軍隊凱旋而歸 ，他的身后是漫天的硝煙滾滾 ，北國的旗幟高舉，在半空中飛揚 。
數暖和那些被俘虜的妃嬪宮女一樣被迫跟著隊伍后頭 ，在冰天雪地中經歷了漫長的前行 ，手腳早已被冰冷的鐐銬劃傷了，他們都說，亡國以后 ，他們這些俘虜都會被烙上奴隸的印記 ，等將士們論功行賞時，把他們賞給這些北國將士們 。
于是 ，被押著的一路上 ，不少俘虜都在竊竊私語討論著要主動出擊，跟哪位將軍的前景會好一些 ，若是能跟上個將軍 ，哪怕當個小妾也算得上是很好的歸宿，若是被賣去當奴隸了 ，這輩子都別想要翻身了。
仿佛 ，亡國，亡的只是國 ，這些俘虜的心里也只剩下了無處安身的恐懼不安 ，仇恨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
隊伍總算在一個小驛站停下來歇息片刻時，數暖借著小解的原由，幾乎是橫沖直撞般地跑到一輛赤紅的駿馬前 ，她也不敢抬頭看馬上的人是誰 ，就那么噗通一下跪了下來，數暖發出的聲音細碎得很 ，仿佛稍不注意就會被這暴風雪吞噬了去 ，“求將軍收留數暖……”
男人并沒有下馬的打算，很是文雅平靜地喝了一口酒 ，聽到動靜 ，垂眸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匍匐在他馬下的少女，冰天雪地的 ，那孩子衣衫破爛 ，渾身都是血跡，瑟瑟發抖地跪在他的馬下 ，臉都是貼在雪地上的 ，看得出是害怕得很 。
只是這時候過來了兩名將士，低喝了一聲要把少女抓回去，卻聽到晟千墨淡淡開了口：“放開她。 ”
將士遲疑了一下還是把人放開了 。
男人看到匍匐在地上的少女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來 ，霜雪飄落在她身上 ，她頭發凌亂地披散著，胸口那里的衣料不知被什么扯破了 ，春光忽隱忽現的 ，仰著頭虔誠地望著他，像是望著救世主一般 ，粉嫩的眼皮被冷風刮得紅通通的 ，兩只烏漆的眼睛濕漉漉的，盈著水汪汪的淚光 ，不安地凝動 。
但讓晟千墨起了興趣的 ，是她右眼眼角的一顆細小的淚痣。
盡管少女的小臉臟兮兮的，但她眼睛是那種挺漂亮的桃花眼 ，眼角底下又印著一顆淚痣 ，讓人有種想摸一摸的沖動 。
“將軍救救數暖，數暖不想做別人的奴隸…… ”
她聲音太細了太碎了，就像是隨時要被風刮斷的風箏線 ，脆弱不堪 ，可聽著又很悅耳，仿佛細細的水滴滴落在心頭上蕩漾開來 。
晟千墨勒了馬 ，平靜地俯視腳下的少女 ，發出了一道低沉的聲音，“你想當本王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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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睡你，也可以嗎？2
晟千墨勒了馬 ，平靜地俯視腳下的少女 ，發出了一道低沉的聲音，“你想當本王的奴隸？ ”
數暖愣了愣 ，眼淚要掉不掉的 ，似乎沒有想好要怎么答復。
但晟千墨并沒有耐心等她，眼看著要走了，數暖又不知死活攔到馬下 ，顫抖著沾著水汽的聲喊：“數暖、愿意！ ”
晟千墨靜靜地將這渾身發抖得厲害的嬌小少女打量了一遍 ，輕啟薄唇，口吻聽不出半點情緒：“什么都可以做？”
“我 ，我都可以…… ”
晟千墨嘴角微勾 ，在這肆虐的北風中，咬字清晰地發出溫和的聲音：“睡你 ，也可以嗎？ ”
數暖嘴唇抖了抖 ，“可，可以……”
男人的眼中浮現了一抹笑意 ，沒再多說什么 。
接著 ，數暖就被帶上了一輛馬車 。
她不知她現在是解脫了還是剛脫狼口又入虎穴……
數暖在馬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 ，也沒有人給她送吃的 ，她身為亡國奴，也不敢提什么，于是很快又饑寒交迫地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 ，人已經躺在一張溫暖的床榻上 ，身上被換了一身干干凈凈的水青色紗裙，只是手腳還拷著長長的重重的鐐銬。
像是要以此來警醒她自己 ，她現如今只是一個亡國奴罷了 。
北國 、青國 、南朝常年于戰場交鋒 ，此番北國一舉滅了青國，并將其吞并 ，一夜之間 ，青國子民淪陷在這片土地當中，數暖雖只是青國國王一個不受寵的紫妃所生之女 ，見過國王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但既為皇族中人，自然會連同所有皇親貴族中人一并被押回北國都城 。
然而 ，如今她似乎是被北國的一位王爺帶走了 ，卻還不清楚那個男人是誰。
數暖拖著拷著雙腳的鎖鏈下了床，剛要走出去，便聽到門打開了 ，數暖停頓住了 ，站在原地沒動 。
進來的是一名婢女，見她醒來了 ，沒什么好氣地把膳食往桌上一擱 ，“趕緊吃，吃完干活去 。 ”
數暖張了張口 ，嗓子有些啞 ，“那位……王爺呢？ ”
那婢女看著她冷笑了一聲：“小丫頭，想爬上王爺床的人多著呢 ，怎么著也輪不到你一個亡國奴隸。”
數暖看她一眼 ，沒說話了，坐下來填飽肚子 。
吃飽后 ，那個婢女就領著她去了后院 ，婢女告訴她，這里是晟和宮，以后她就跟后院這些仆人一樣 ，每天要把活干完才能去休息 。
數暖低著頭聽 ，沒過多久被領進了繡房，婢女頗為凌厲地轉頭看了她一眼：“會刺繡嗎？”
數暖看了看偌大的繡房和里頭忙碌的身影 ，點了下頭：“會一點。 ”
婢女眼神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領著她到角落一邊的位置，指了指一旁的緞子 ，“今天把這些做完 ，不懂的問繡房的姐姐們 。 ”
數暖點頭 。
繡房里忙，也沒人有空搭理她一個小姑娘 ，也有往她這邊看的 ，但一看到她身上還拷著鐐銬，大概也猜得到她的身份 ，便更是嗤之以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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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睡你，也可以嗎？3
不過 ，數暖埋頭做她的事 ，不惹什么麻煩，只是過了大概兩個時辰后 ，有人進了繡房 ，點名要找一名奴隸 。
大概是數暖身上的鐐銬太過明顯，所有人都把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數暖只好站了起來 。
那人站在門口 ，給身后的侍衛使了個眼色，緊接著便有人過來把數暖帶了出去。
走過蜿蜒曲折的宮廊 ，數暖也不知道要被帶到哪里去 ，路過石橋時，看到湖的另一邊有個粉衣少女坐在湖邊的石頭上 ，身邊跟著幾個侍女給她遮著傘遞著魚食 ，押著數暖的人路過了那里，順便押著數暖參拜行了禮，“參見谷公主。”
聞聲 ，坐在湖邊的晟谷抬起頭來 ，看了一眼被迫跪在她跟前的幾個人，顯然是注意到了被上了鐐銬的數暖 ，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小的年紀 ，不由問了一句：“怎么回事？ ”
晟谷聲音極輕極弱，像是個成日纏綿病榻的人一般孱弱不堪 ，臉色也泛著淡淡的白 。
為首的人回道：“押個奴隸回去 ，驚擾公主殿下了，還望公主恕罪 。 ”
晟谷聽了 ，也沒說什么 ，輕輕地“嗯”了一聲。
等侍衛帶著數暖離開時，數暖聽到身后的那位小公主小聲問身邊的侍女：“四叔何時回來啊…… ”
到了地方后 ，數暖聽到接二連三響起的痛苦慘聲 ，才明白過來是來做什么的 。
所有的奴隸，身上都要被烙鐵烙上“奴 ”字 。
數暖進去的時候，看到一個女子捂著血淋淋的臉痛哭著被帶出來 ，她到底是發了抖。
她排在后頭 ，看著一個個的人被拖進去再哭嚎著拖出來……
最終輪到她自己 。
數暖被推了進去 。
陰暗的石屋里頭，燒著用刑的熊熊烈火。
行刑的人是一個老婦人 ，她將燙好的鐵鉗取出來時 ，頭也沒回便讓數暖躺上沾滿鮮血的石床 。
等她走過來時，看了躺在石床上一動不動的數暖一眼 ，瞧見了她眼角底下的淚痣 ，微微瞇起了眼，捏起數暖的下巴仔細瞧了瞧 ，“倒是個美人胚子 ，誰把你領回來的？”
數暖盯著她手上滴著火苗的鐵鉗，小聲答：“王 ，王爺…… ”
老婦人似乎一點也不訝異她會這么回答 ，反而笑了笑說，“這么好看的小臉，烙了印就不好看了 ，我給你烙鎖骨上吧 。 ”
數暖哪里有拒絕的余地 ，睜著眼珠子，生受著烙鐵印在肌膚上的疼痛 ，火在燒著皮肉 ，刺著皮肉，她咬緊了嘴唇受著。
數暖畢竟太小了 ，左不過十六歲的年紀 ，皮又比常人嫩了許多，一趟罪遭下來 ，頸子周遭一片紅腫 ，鮮血淋漓，疼得滿頭大汗 ，生理眼淚也一直在掉 。
老婦人終于收回刑具 ，難得給她擦了擦身上的血，又給她傷口抹了藥，微笑著道：“好孩子 ，忍著點苦 ，方能成為人上人 。”
數暖回到自己的小屋時，身上還火辣辣地疼 ，她趴在床上 ，冷汗一直冒。
幾乎就這么疼著昏睡過去了。
數暖在一邊干活一邊痊愈中養了快半月，頸子才總算消了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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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睡你，也可以嗎？4
只是 ，那個“奴 ”字卻很清晰地印在鎖骨上 ，好在她穿的衣裙沒怎么露出來 。
但饒是如此，她身上的鐐銬還是沒有被解開。
數暖在繡房里認識了一個和她同齡的少女 ，叫雪盈 ，雪盈告訴她，她這輩子都沒法摘下鐐銬了，只因為她的身份是――亡國奴 。
你見過哪個亡國奴能大搖大擺地走在北國的街上？
雪盈這樣說 。
數暖拖著鎖鏈低頭走在花苑的卵石小道上 ，一邊漫不經心地想著事情 ，一邊往后院的繡房走去。
只是，人不知怎么的冷不丁撞上了一堵墻 ，往后一退 ，映入眼簾的是鑲著淡淡藍色的水墨般氤氳開來的擺邊，以及一雙修長筆直的長腿 。
數暖有些驚慌地跪了下去 ，頭好死不死磕在了那人的靴面上 ，她伸手擦了擦他的靴，又緊張兮兮地抽回自己的小手 。
“抬頭。 ”一道低沉平靜地嗓音在頭頂響起 ，帶著幾分熟悉 。
數暖抬起了頭 ，看到了那個男人 。
褪去了凌厲盔袍，和戰馬上的冷戾神色 ，此時男人穿著再尋常不過的衣衫 ，但盡管只是一襲淡淡藍白色的衣衫，亦能將他挺拔頎長的身形襯得十分出塵矜貴。
男人的身后還跟著兩個手下，見到一個奴隸撞了晟王 ，一時也沒什么好臉色 。
只是 ，未等他們出聲教訓，晟千墨倒是輕輕挑了挑眉毛 ，“是你 。”
那個在暴風雪中跪在他馬下求收養的女孩兒。
晟千墨并不太記得少女長什么樣了 ，只記得她眼角下的那一顆淚痣，此時看到她干干凈凈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依舊嬌小玲瓏的模樣 ，身上還戴著鐐銬，這才想起了有這么個人。
那日打了勝仗 ，晟千墨在馬上喝了口烈酒 ，看著小姑娘可憐楚楚的求著自己，心中起了玩味 ，便隨口戲弄了那少女兩句 ，倒是沒想到，此時挺清醒的看著小東西跪在面前的嬌小模樣，心里一時還有些軟癢 。
“見到晟王還不行禮參拜？”晟千墨身后的一個手下忍不住出口訓斥了 。
數暖只好磕頭行禮 ，“參見晟王…… ”
晟千墨低頭看了看她 ，倒是難得“嗯 ”了一聲，但也沒再多說什么 ，便走了。
數暖一直跪到那位王爺遠去才起身離開 。
“王爺 ，屬下以為，皇上此時正在氣頭上 ，七王爺那個事 ，實在不宜插手過問 。”李銘提了一句。
一旁的李元也跟著附和了一句 。
而晟千墨從始至終都沒說話，直到到了書閣門口 ，晟千墨想起了什么 ，側頭看了李元一眼道，“那個女奴 ，讓她到寢宮等我 。 ”
李元愣了一下 ，下意識回頭往身后看了一眼，再轉頭回來時，晟千墨已經進了書閣 ，李元和李銘面面相覲 ，但李銘最終和他擺擺手，“去吧。 ”
數暖從浣衣房走出來時 ，剛好碰上晟宮那邊過來的人 。
沒問名字 ，只指了她，便讓人把她帶走了 。
數暖被帶去了湯泉宮沐浴 ，洗干凈以后被侍女服侍著換上了單薄得近乎透明的軟紗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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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睡你 ，也可以嗎？5
一個婦人領著她的手走到榻邊 ，讓她坐下了問她：“姑娘多大了？”
數暖茫然地看著她說，“十六 。 ”
婦人笑了笑說：“還成 ，看著像剛過十五歲的 ，還不知道怎么服侍人吧？ ”
數暖看著婦人，不太明白婦人的意思，這也似乎和她預料的有些不同 。
然而接下來 ，婦人教給她聽的那些話 ，卻足以讓數暖越聽越是臉紅心跳，羞恥到脖子耳根子都紅成了一片。
婦人見小姑娘不好意思了 ，拍了拍她的小手說：“不打緊的 ，習慣了就好，這可是個翻身的好機會 ，姑娘能把握住就翻身了 ，若做不好，怕是這輩子都只能當個奴隸了。”
是夜 ，數暖被抬進了晟王的寢宮 。
她連鞋子都沒穿 ，很拘謹地坐在桌前，環顧著這偌大的寢殿 ，卻總覺得很冷 ，也許是身上的寢衣太單薄了 。
數暖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等著等著就忍不住趴在冰涼涼的案幾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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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谷得知四皇叔從皇宮回來以后，跟李元打聽到四皇叔在書閣處理政務 ，便拿著自己親手做的水晶花糕去了一趟書閣 。
“進 。 ”晟千墨還在低頭看著北疆那邊遞來的信件 ，聽到敲門聲頭也不抬淡淡吐出一個字來。
晟谷輕輕推開門進去了，看到四皇叔在忙著 ，也沒敢打擾他 ，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放了食盒，晟千墨總算抬頭看了她一眼 ，“怎么過來了？ ”
“小谷做了些點心 。”晟谷看著他 ，還想說點什么，又不太敢 ，只好把食盒的盤子取出來 。
晟千墨并沒有看她遞上來的點心 ，只是淡淡地“嗯 ”了一聲，一邊翻閱著信件一邊問她 ，“還有事嗎？ ”
晟谷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四叔，許愿節那日，您能帶小谷出去玩嗎？小谷好久沒出去了。”
晟千墨倒是靜默了片刻 ，點頭 ，“可以 。”
聞言，晟谷眼前微微一亮 ，開心地笑著說：“謝謝四叔！ ”
“早點回去休息吧 。 ”
晟谷笑著點了點頭 ，這才走了。
晟千墨把最后一份信件看完后，終于離開了書閣 ，回到寢宮 。
只是 ，剛進了殿中，晟千墨便腳步一頓 。
他看到白日驚慌失色撞上他的那個少女 ，此時穿著若隱若現的軟紗裙子 ，趴在桌前睡著了，她一頭烏發用一條青色的絲帶松松垮垮地束在身后 ，小小的臉埋在自己纖細的手臂上。
晟千墨站在那 ，把人兒從腳打量到頭。
少女連鞋子也沒穿，兩只小腳還戴著鐐銬，就那么光溜溜的搭在一塊兒 ，腳趾白白的小小只的 ，泛著晶瑩剔透的粉色指甲，上面似乎還淌著未干的水珠 。
青煙色的紗裙將她的身材勾勒得很是恰到好處的完美 ，只是 ，雪白的鎖骨那里卻清清晰晰地刻著一個“奴”字 。
再往上，是一張睡容恬靜的小臉 ，細細彎彎的眉毛 ，微微垂著的小扇子似的睫毛，睫毛半遮住了她的淚痣 ，挺翹的鼻子 ，輕輕抿著的紅潤潤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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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睡你 ，也可以嗎？6
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被人盯著，少女像是被驚醒的蝴蝶般睫毛顫動了兩下睜開了眼，眸子沾著白茫茫的霧氣朝他看過去 ，然后冷不丁嚇了一跳 ，趕緊站了起來，低頭喊：“王 ，王爺 。 ”
晟千墨挺溫和地“嗯 ”了一聲 ，看著她沒動 。
數暖想起婦人教導她的那些話，紅著臉走到他面前 ，聲若細蚊地：“王爺更衣嗎？”
晟千墨沒說話 ，數暖只好硬著頭皮幫他解下外衫，好在整個過程晟千墨都挺配合的。
接著 ，數暖又去端了熱水過來 ，跪在榻前，低著頭給晟千墨脫了鞋 ，想給他洗腳來著 ，但晟千墨卻在此時開口：“我自己來 。 ”
數暖只好跪在榻前沒動了 。
“你叫什么名字？ ”晟千墨饒有興致地問了一句。
“數暖 。”數暖想了想，多了一句嘴，“數九的數 ，溫暖的暖 。 ”
晟千墨輕輕勾了唇：“你這名字取得挺矛盾的。 ”
數暖含糊應了一聲 。
等晟千墨洗好了 ，數暖端著水拿走了，回到榻前重新跪下時 ，偷偷看了他一眼 ，又很急促不安地伸出小手去解他的腰帶 。
婦人說過的話在腦海里一遍一遍回放著，解掉腰帶 ，低頭 ，含住，還要有技巧。
可是 ，真正做起來的時候 ，數暖卻連解個腰帶都發抖得厲害。
晟千墨沒等她解開腰帶，就抓住了她那兩只在自己那里胡亂動著的軟乎乎小手 ，沉聲問了她一句：“你多大了 。”
數暖小聲答：“十六 。 ”
晟千墨放開了她 ，“起來吧。 ”
數暖愣了一下，但還是低頭站起來了 。
“到外面那張榻睡吧 。”晟千墨淡道。
數暖一時有些捉摸不定晟千墨的脾性，小心翼翼地問：“數暖哪里做的不好嗎？”
“你做得很好 。 ”晟千墨聲音還是溫和沉著的 ，“去吧 。 ”
聽到晟千墨這樣保證了 ，少女方才松了口氣，喏喏地出去了。
屏風外頭確實還安著一張小憩用的床榻 ，雖然不及里頭那張床榻大 ，但數暖躺上去也綽綽有余了，更何況 ，這里比她之前住的小屋好得太多太多 。
數暖平時睡得不多 ，要早早起來去后院干活，干完活才能吃飯 ，所以第二日一早起來得很早 ，但沒想到她睡醒起來時，聽到屏風里頭傳來聲音 ，數暖進去一看 ，正好看見晟千墨披好了衣衫轉頭過來，數暖趕緊把頭低下去 。
晟千墨看她一眼道：“去洗漱，把衣服換了 ，一會陪本王用早膳。”
數暖愣住 ，抬頭看了看晟千墨，欲言又止 。
“怎么了？ ”
“我不用去干活嗎？ ”數暖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
晟千墨似乎也沒想到數暖還惦記著這個事 ，笑了：“不用了 ，以后你就留在晟宮吧。”
數暖又是一愣，但這次很快點了點頭 ，聽話的去洗漱換衣服了。
陪晟千墨用過早膳后 ，晟千墨便進宮去了 。
而晟千墨也提前跟晟和宮里頭的宮人打好了招呼，很快就把數暖的行李搬到晟宮來了 。
雪盈忙里偷閑的時候偷偷跑過來晟宮外找數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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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睡你，也可以嗎？7
雪盈忙里偷閑的時候偷偷跑過來晟宮外找數暖 ，很是羨慕數暖到晟和宮才沒多久就飛上枝頭了 ，說她以后有晟王撐腰，就可以抬起頭在晟和宮里說話了 。
數暖只覺得不現實 。
畢竟她戰戰兢兢地，生怕哪一天惹惱了這位王爺 ，自己就吃不了兜著走 ，又哪里敢在這宮里頭撒野。
而另一邊，玉園里頭 。
晟谷一早喝過藥便在院子里頭曬曬太陽修剪花草了 ，見自己的貼身侍女阿碧繞著跟前欲言又止 ，晟谷便開了口：“怎么了？ ”
阿碧忍不住告知：“公主，晟宮那邊一早傳來消息 ，晟王昨夜臨幸了一個……女奴 ，現在還讓她住在晟宮了 。 ”
晟谷手中的剪子一下失了準，將一株花都剪落了下來。
晟谷把剪子放到一邊的石子上 ，輕輕蹙著眉：“女奴？”
“就是前陣子被王爺滅亡的青國中人 ，被王爺帶回來的，聽說……王爺挺喜歡她的 。 ”
若是不喜歡 ，怎會寵幸一個女奴 ，若是不喜歡，又怎會讓她在晟宮住下來了……
要知道，晟千墨可從未寵幸過誰 ，更別說是讓誰住進晟宮了……
晟谷靜默著沒說話 ，咳嗽了幾聲，慢慢喘息了一會說：“她現在就在晟宮嗎？ ”
阿碧點了點頭 ，“是 。”
“去……看看她。 ”晟谷起了身 。
-
數暖和雪盈說了會話就回去了 ，她把自己的行李整理了一番，又把寢殿收拾了 ，等她終于坐下來喝口茶水時 ，外頭傳來了腳步聲 。
不等數暖過去開門，外頭的人便把門打開了。
數暖站在原地 ，看著進來的人僵持了片刻 ，跟在晟谷身邊的阿碧率先開了口，“還不參見谷公主殿下？ ”
數暖只得給她行了禮。
晟谷把數暖打量了一番 ，自然是不記得自己在半個多月前見過她一面 ，只是在看到數暖身上的鐐銬后，總算稍稍安了心，看著她隨口一問：“你身上怎么戴著鐐銬？”
數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鐐銬 ，還沒開口回答 ，晟谷身邊的阿碧便道：“公主有所不知，亡國奴都是要戴著鐐銬過一輩子的 。”
晟谷明白似的點了點頭 ，“原來這樣 。我聽說四叔很喜歡你 ，以為他會給你解開的。 ”
阿碧道：“公主多想了，王爺至多也只是一時興致 ，再怎么樣也只是一個亡國奴罷了 。 ”
晟谷看了看數暖 ，見她依舊低著頭沒說話，晟谷心里這才稍稍好受了一些 ，咳嗽了一聲 ，讓阿碧不要亂講話，并送了幾樣點心給她吃 ，這才走了 。
……
晟千墨從皇宮回來時 ，身邊還跟著五王爺晟執御，說是順道來看看小侄女晟谷來著，但進了晟和宮以后又直奔晟宮去了。
晟千墨：“不是來看晟谷嗎？”
晟執御隨口說了句“一會再去看 ” ，轉頭看了他一眼 ，笑得挺神秘地：“四哥，我可聽你軍營里頭的人說了 ，此番你可是親自帶了一名女奴回宮了 ，聽說那女奴還是青國的一名小公主，是不是真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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