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烏鴉嘴
進化的定律是后來者居上，時間空間演化出無機體 ，無機體進而為動植物 ，從固定的植物里變出了文靜，纏著人不放的女人，從活潑的動物里變出粗野 ，敢冒險的男人；男人女人創化出小孩子；小孩子推演出洋娃娃。所以 ，至高無上的上帝該是進化最后的產物——錢鐘書《上帝的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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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市 。
走上天臺，君臨看到劉正站在大樓邊緣處。
他正小心的往下望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下方如螞蟻般的人群 ，甲殼蟲般大小的車輛。
高空帶來的眩暈感讓劉正心中一陣顫栗，君臨可以看到他的雙腿微微有些顫抖 。
從側面看 ，他的臉上還留著燒傷后的疤痕 ，這讓他看起來有些猙獰，也讓君臨不太好判斷他的心情 。
但從那顫抖的腿可以判斷 ，他還是有些緊張與害怕的。
這讓君臨自信了許多 。
還懂得恐懼就好 。
出口處的警察小聲告訴君臨：“他現在心情很不穩定 ，你要……”
君臨看看他：“你想告訴我該怎么做？ ”
那警察立刻閉嘴。
君臨便悠悠哉哉的走了過去 。
劉正回頭看了一眼，大喊：“別過來 ，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
君臨擺擺手表示自己沒有靠近的企圖 。
他往旁邊走了幾步 ，在距離劉正大約五米遠的地方，爬上天臺邊緣，然后和劉正一樣站定。
下方人群便又是一陣驚叫 。
君臨坐下 ，將腳擱在外面 。
他看著下方 ，緩緩說：“我沒興趣管你的事，我只是過來跳樓的。”
劉正奇怪的看他：“故意玩同理心？讓我放低戒備 ，最后聽你勸告？你們這些談判專家 ，都是這么干的，對吧？”
君臨輕笑 ，沒有接他的話茬 ，而是繼續自語：“我想過很多自殺的方法 。服毒，過程有點痛苦 ，關鍵還不一定死 ，活下來就是繼續受罪；上吊，也有一個煎熬過程 ，關鍵死相還特么難看；投海？我會游泳 ，多半會本能的撐下去，然后再后悔……想來想去，最干脆利落的方式 ，就是跳樓 。簡單 ，痛苦時間短。唯一的問題你得找個高點兒的地方，否則萬一沒摔死 ，又是個麻煩。 ”
劉正沉默了一下 。
盡管心中有戒備 ，但事實是君臨還是說到了他的心上 。
每個自殺者，大概都會考慮選擇一種死亡方式 ，而跳樓的確是最簡單干脆的。
君臨繼續：“其實我還想過一種方式 ，就是去干一件壞事 。去殺人，去放火 ，然后被槍斃 。 ”
劉正吃驚 ，他看看君臨身上的警服，問：“你是警察 ，竟然還有這想法？”
君臨白了他一眼：“想想還不行啊？想想的事又不會變成現實。 ”
劉正滯了一下 。
是啊 ，誰規定警察就不能有惡念的？
君臨又道：“不過說起來也怪，我這個人，就好像有一種天生的壞運氣 ，我是說……就象是預言術一樣 ，有時候胡說八道的事，莫名其妙的竟然就實現了 。 ”
他要是勸慰劉正 ，劉正或許就內心抵抗 ，直接真就往下跳了。
但他現在卻是在講故事，大大吊起了劉正的好奇心：“比如呢？”
君臨便道：“有一次 ，有個家伙因為失戀了自殺 。我就去和他談 ，我說，我和你一樣 ，也失戀了 。而且我比你還慘 ，是因為我付不起天價彩禮，硬生生被丈母娘給拆散了 ，但你看 ，我不還是堅強的活過來了？ ”
劉正哼了一聲：“你們這些談判專家，就是會胡扯，你在騙他。 ”
君臨聳聳肩：“當時是騙他 。”
劉正怔住：“你是說…… ”
君臨點點頭：“后來成真了 。 ”
劉正就哼了一聲：“扯淡 ，我不信。”
君臨笑道：“拜托 ，你又不是因為失戀要跳樓，我拿這事騙你干嘛？ ”
“你知道我的事？ ”
“如果你想勸一個人 ，那就一定要先了解他……”君臨的語聲變得低沉。
他看向劉正 ，說：“你太無辜了……不值得……非常不值得……”
劉正是個英雄 。
前不久上過新聞的英雄 。
在一次夜班回家的路上，因為路見不平 ，保護一個單身女性 ，而遭遇兩個流氓的迫害。其中一人在他身上澆了汽油并點燃，造成他輕度燒傷 。
這件事曾一度引起轟動 ，轟動的原因到不是那兩個流氓 ，而是被救的女孩——那女孩在事后逃跑，警察需要舉證的時候 ，她竟然死活不肯露面 ，說是怕報復 。到最后更是公開抱怨，說劉正多管閑事，本來沒他 ，自己也不會遇到什么生命危險。
那到是 ，人家只是想上她 。
更可氣的是，有很多人竟然都抱有這種想法 。
他們認為劉正的遭遇是自找的 ，是多管閑事的結果 ，如果沒有他，事情也不會這么嚴重。
當然 ，大部分人的道德觀是正常的 ，很多人因此罵那女孩 。
女孩因此陷入輿論的漩渦 。
結果那女孩竟然自殺了。
這下可好，劉正一下成了導致女孩自殺的罪魁禍首 ，在有心人的操弄下 ，輿論風向迅速轉變，變成了劉正逼死女孩 。
更有傳言說 ，那兩個如今已經被抓的年輕人 ，本來就只是占些口頭便宜，是劉正強行出頭，毆打對方 ，才導致的對方還手 ，汽油也是他自己撞翻的，然后一支煙頭落下……
總之 ，這一下劉正百口莫辯 ，從英雄成了罪人 。
有了這樣的經歷，就能理解劉正為什么會站在這里了。
君臨輕聲說：“做個好人 ，很累 ，對嗎？ ”
劉正再克制不住心中悲傷。
他嚎啕痛哭，大喊起來：“我不想再做好人了！做什么狗屁好人 ，我一輩子都沒干過壞事 ，憑什么？憑什么讓我遭遇這樣的事？當時如果沒有我，那個岳明珠就被他們給強奸了 。可到頭來 ，她竟然把所有責任都推給我！我也沒說她什么 ，我都不明白，她怎么就自殺了 。怎么就成我逼死她的了。 ”
被燒傷的陰陽臉在哭泣中扭曲，顯得格外猙獰 。
丑惡的外表 ，受傷的心靈 。
“是有些怪。”君臨嘟囔了一句：“象這樣的女孩 ，照理是沒有自殺的勇氣的 。不過也難說啊，求存是每個人的本能 ，但我們總會因為種種原因 ，就放棄寶貴的生命 。其實如果可以，誰又想死呢？ ”
劉正怔怔的看他：“你真的想死？ ”
君臨點頭。
劉正：“你又是為什么？”
君臨想了想 ，點頭：“好 ，那我就告訴你吧，因為我得了癌癥 。肺癌晚期 ，快死了 。 ”
劉正吃驚：“真的？ ”
君臨低聲道：“有一次 ，我勸一個自殺者不要自殺，他是因為得了急病 ，不堪痛苦。我就騙他說 ，我也得了病，是癌癥，也很痛苦 ，但我什么人都沒說 ，因為我決定要堅強的活下去 。人生寶貴，就算再艱難 ，也該挺住 ，不負生命中的每一秒美好時光，才不枉人生……一堆美好雞湯 ，成功把他救下 。”
劉正看著他。
君臨語聲低沉：“烏鴉嘴就是烏鴉嘴 ，那時候我真的只是騙他，誰能想到 ，一個月后我就在醫院里查出 ，我真的得了癌癥。媽的，這事可真扯淡 。 ”
說到這君臨自己都笑了 。
劉正吃驚的張大嘴巴：“你說的都是真的？ ”
君臨慢條斯理的從懷里取出一張紙。
他走過去 ，遞給劉正 ，然后又退了回來，完全沒有趁機把劉正拉開的想法 。
劉正接過，看到上面果然是醫院的診斷書 。
君臨 ，肺癌晚期的字樣 ，赫然紙上。
君臨已道：“我和你不同，我沒遭遇你那些痛苦經歷 ，我所經歷的人生 ，順風順水 。我曾以為，談判專家只是我人生的一個起點 ，我未來的人生 ，會更加美好與輝煌……你知道嗎？比你所經歷的事更痛苦的，就是萬般順利 ，卻戛然而止 。所有的幸福 ，就這么突然遠去，所有的美好都不復存在。你想死 ，是因為你對這個世界沒有了眷戀 。我不想死 ，卻不能不死 。如果是你，你會選哪個？”
劉正呆了一會兒，終于搖頭：“我突然覺得你比我還可憐了……你比我年輕 ，有大好前途 ，卻遭遇這種事……難怪，難怪。 ”
他頹然坐下 ，一不小心晃了下 ，險些摔倒，引的下方又是一片驚呼 。
好在劉正終于坐穩了 。
幾名警察想上前抓住他 ，君臨卻搖了搖頭 ，示意他們止步。
劉正呢喃道：“我沒有勇氣自殺，我只是想讓他們看看 ，讓那些網絡上的噴子看看 ，他們的言論，到底有著怎樣可怕的威力 ，讓他們看到 ，是他們親自把一個人逼上絕路！ ”
“做到這一步，已經夠了。”君臨唏噓道 。
他起身，來到劉正身旁 。
向他遞出手。
劉正看看君臨 ，他一把抱住君臨痛哭起來 。
靠！
你別那么用力啊 ，差點把我搖下去 。
……
扶著劉正走出天臺，支隊長李大章走過來 ，抱了一下君臨 ，笑道：“干得漂亮。是不是又用你身患癌癥的那套說辭了？”
君臨伸了個懶腰：“方法不在老，在于管用 。救人這種事 ，要什么創新啊？ ”
“真難得你為了這個還特別為自己準備一張假的病檢報告 。 ”
“有備無患嘛。”君臨大笑道：“好了 ，我的活兒干完了，要回去休息了 。 ”
他說著往前走 。
“喂 ，你還有報告沒寫呢。 ”
君臨揮了揮手臂：“請假 ，休息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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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打開冰箱 ，取出一罐可樂 。
君臨將自己丟在沙發上 ，打開電視 。
新聞里正在播報一則新聞，好像是某地又出現了奇異事件，有目擊者發現不明飛行物 ，還有拍下視頻的 ，只是視頻模糊不清。
最近這種破新聞真是越來越多了，不過基本都被證明是假的。
君臨沒有在意 ，只是看著電視劇發呆 ，又取出體檢報告看了看，忽然一笑：“如果你們知道這是真的 ，又會怎么想？ ”
體檢報告是真的 ，君臨真的得了癌癥 。
只是他誰也沒說 。
直到有一次，不小心被同事看到了報告 ，當所有人都過來安慰他 ，同情他時，君臨卻沒來由的一陣厭煩。
他討厭被安慰 ，被同情 ，那讓他感覺自己就象一個失敗者，一個弱者，只能通過自身的無助與絕望來博得同情 。
君臨不屑于此 。
所以他編了個謊言 ，說自己是專門做了這份報告 ，用來騙那些想不開的人。
想想也真諷刺，一個每日被病痛折磨 ，自己都恨不得早死早超生的人 ，卻要經常去勸慰別人生命可貴，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鐘 。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在催眠別人的同時 ，也催眠了自己，使得君臨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
但是身體卻漸漸抗不住了。
這讓君臨不得不經常請假 。
兩天前 ，他再次去醫院的時候 ，大夫告訴他，他現在的情況 ，如果不做化療 ，最多再撐三個月 。
但君臨還是拒絕了。
他討厭茍延殘喘的活著 。
他可以不自殺，但也不想茍活 。
除了止痛藥，他什么都沒要。
這刻痛苦再一次如潮水襲來。
君臨取出口袋里的藥盒 。
藥盒上寫的是維生素——為了保密 ，君臨把藥盒換了 。
打開藥盒 ，君臨倒出幾粒給自己吃下，猛然一陣劇烈的咳嗽。
嘴角現出殷紅 。
“好吧 ，這大概就是命吧 。你挽救了很多人的命 ，代價就是把自己的命搭上。當然，也可能是一種預言…… ”君臨自語 ，說著竟然笑了起來 。
所謂的預言成真 ，君臨也沒有騙劉正 。
他的運氣真的很不好，經常在勸說別人的過程中 ，隨口編的故事就成了真。
本來都已經談婚論嫁的女友 ，突然間彩禮從二十萬漲到了四十萬，這到也算了 ，關鍵房子從六十平提升到了一百二十平 。
這個就離譜了 。
結果自然就是女友離開。
又一次他勸一個破產的企業老板 ，就說自己也被朋友借錢不還 。
結果，有個借了他十萬塊的發小，第二天就跑路了 。
連續幾次的善意忽悠最終變成現實 ，君臨小心了。
他改口說自己中了大獎。
結果對方自殺了 。
那是他談判史上最慘重的一次失敗 ，事后也沒中獎 。
于是君臨只能繼續“詛咒”自己。
直到得癌癥 。
從那時候起，他到是不用再忽悠別人了 。
現成的體檢報告 ，完全真實的情感經歷 ，都不用編，也不用演 ，信口拈來 ，情在其中，效果出類拔萃。
事業蒸蒸日上 ，病情每況愈下 。
為此 ，就連君臨都不由得唏噓了一句：“真他娘的好的不靈壞的靈啊！我不是預言主，是他娘的烏鴉嘴 。有本事你再應一次 ，我要是從這窗口跳下去 ，我就他娘的穿越！ ”
君臨說著，自己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一邊笑，一邊咳血 。
然后他聽到一個聲音：“我保證 ，這次你的話也可以應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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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然回首 ，君臨看到一個人正坐在他身后。
如果對方真的是一個人的話 。
你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對方 。
因為君臨同時有兩種感覺。
第一種是這個人不存在。
因為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房間里的一切，沙發 ，窗 ，灶臺，還有垃圾桶 ，沒有任何一處被人體遮掩 。
第二種是這個人的確存在 。
他就存在自己的眼前 ，他不會遮蔽你的視野，但他卻不是透明的 ，就好像你可以同時看到他和他身后的一切。但你卻又無法描述他的樣貌 ，甚至這個他都不對，因為你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仿佛你所看到的一切在你的腦子里都成了一堆亂碼 ，只能意會而不可言傳 。
存在與不存在，同時以一種怪異的形式出現在君臨眼前，就仿佛兩只腳同時踏入了時間長河的兩個節點 ，并存而互不干涉 ，又像是自己的右手手心摸到了右手手背，矛盾而又和諧統一 。
君臨內心中升起巨大的訝異感 ，他晃晃頭 ，就象揮去幻覺一般，然后脫口而出：“不是吧？”
對方微笑。
君臨看不到 ，或者說他看不到對方的笑容 ，但他就是知道對方在笑 。
他說——如果“他 ”的確存在的話：“這不是幻覺 。 ”
君臨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確認對方的位置 ，卻感覺他仿佛存在于任何地方 ，無論他往哪里看，都能看到對方。
他鎮定心神 ，說：“我沒聽說有科技達到這種地步 。”
“這不是科技 ，而是意識傳輸 。”
“意識傳輸？ ”君臨驚訝：“你是說…… ”
對方輕輕揮了下手，君臨看到眼前的景象變幻。
自己仿佛穿越一般，來到一片廣袤世界的天空中 ，從這里往下看 ，下方是高山大河，青草密林 ，流水潺潺 ，但那些花兒，草兒 ，還有草原上的生物 ，都是自己沒見過的 。
君臨卻脫口而出：“這里不是地球，你帶我穿越了？”
或許是看多了小說的緣故 ，君臨雖然心中震驚 ，但至少還沒到無法承受的地步 。
對方的回答卻讓他噴飯：“只是讓你看看，你還沒跳樓呢。 ”
“…… ”
君臨點點頭：“所以 ，讓我這個烏鴉嘴來做個預判怎么樣？你是個倒霉的異世界神 ，被同世界的神打敗了，然后就跑到地球上，想找尋一個宿主 ，做他的老爺爺？”
對方笑道：“你的小說看了不少 ，這有助于你的想象力，卻無助于事實。不過你還是不要輕易胡說八道的好 ，那對我沒用 ，卻只會浪費你的天賦 。 ”
“咦？什么意思？ ”君臨聽出對方話里有話 。
“還是讓我們從頭說起吧。先做個自我介紹 。我來自遙遠的戰境次元，是偉大飛升者文明的源起之地 。”
“啊！至少這點沒猜錯 ，的確是異世界。 ”君臨嘀咕 。
“次元！不是世界 。 ”
“有區別嗎？”
“有 ，用你們的話理解，次元是宇宙 ，位面才是世界。 ”
“重要嗎？ ”
“很重要！”
“好吧 ，你說重要就重要 。那么所以……你是來自叫戰境的宇宙？”
“我更喜歡叫它戰境次元，這是飛升者文明對它的稱呼 ，并因此推而廣之 。 ”
“我們的宇宙好像還沒起名字。 ”君臨繼續嘀咕 。
“你的關注點很奇特 。”他笑道。
君臨攤手：“我現在心里有點亂 ，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亂的，不是嗎？所以……你不但是個外星人，而且是不同宇宙的外星人？現在正在用意識在和我對話？ ”
“你可以這么理解。 ”
“為什么找上我？”君臨看著腳下 。
他現在依然站在云端 。
下方是白云蒼狗變幻 ，世界如水波流淌 ，充滿了瑰麗幻象。
這感覺如此縹緲，又如此真實 。
真的不是夢啊！
對方的聲音傳來：“這事說起來話長 ，我還是用最簡單的方式來描述吧……就是我需要你作為我的士兵 ，然后去戰斗 。 ”
“哇哦。 ”君臨吹了聲口哨：“聽起來不錯，可你都是這么牛逼了 ，為什么還需要我？難道說你還不夠強？”
“恰恰相反 ，飛升者文明曾經是戰境次元最強大的終極文明，統一著整個次元宇宙 。 ”
“那讓我猜猜 ，按照故事的正常發展 ，你們后來遭遇了強大的對手，最終被滅了 。于是你懷抱著復仇的期望 ，穿過次元壁壘 ，找到了我，成為我的貼身老爺爺，把希望放在我身上 ，寄托于我的復仇？ ”君臨笑道。
君臨很欣慰 ，遇到這種情況我竟然還笑得出來 。
對方也笑了：“你想太多了 。飛升者文明的確已經不復存在，不過它不是被什么強大對手滅亡的 ，是被我們自己滅亡。”
“你們自己？弒君者？ ”
“不要用你們地球人的狹隘視角來看問題 ，飛升者文明有著遠大的抱負，我們對爭權奪利沒有興趣 ，或者說 ，統一次元也只是為了更大的追求 。飛升者們是團結的，一心的 ，其團結程度超乎你的想象 。 ”
“那你們是怎么滅亡的？”君臨不解。
沒有外敵 ，沒有內斗，怎么就亡了呢？
“我們是自愿消亡的。”
“啊？ ”君臨懵了：“自愿消亡？ ”
“對 ，為了超脫這個次元 ，進入更高層面，所有飛升者最終選擇了放棄自我，將所有意識融合成一體 ，也就形成了現在的我 ，飛升者意識集合體，最初與最終的次元之神 。”
“我去…… ”君臨脫口而出：“你們果然很團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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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罪惡戰境
隨著和這位飛升者意識集合體的對話，君臨終于明白 。
飛升者文明在成就次元巔峰后 ，發現已經前行無路。
沒有了追求的文明 ，失去了人生目標，就會變得茫然 ，甚至最終失去存在的意義 。
當沒有外敵讓他們滅亡時 ，他們就會步入自我毀滅 。
飛升者文明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做出決定的。
他們嘗試超脫次元的限制，并在無數努力后 ，進行了最后的嘗試——飛升者意識大融合 ，成就至高無上之真神 。
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超脫次元 。
他們成功了。
他們失敗了 。
他們的確融合了所有飛升者的意識，也因此打破次元壁，來到了地球宇宙 。
但是他們只是做到了從一個次元進入另一個次元 ，卻無法真正意義的凌駕于無盡次元之上。
大目標既然沒有達成 ，那便繼續努力 。
“這和你們找我有什么關系？”君臨不知不覺把你變成了你們 。
“你還是稱呼你吧，如今的我 ，依然只是一個單獨的意識體。而現在的我 ，距離超脫無盡次元，還差一點。 ”
“這一點是多少？ ”
“我不知道 。”
“你不知道？ ”
“你會知道你距離成功有多遠嗎？ ”
這個問題讓君臨也稍稍沉默了一下 ，輕笑一聲 ，他說：“是的，也許只是一層窗戶紙 ，也許卻是鴻溝天塹 ，你不會知道你距離成功有多遠，你甚至不知道成功的標準是什么……你不知道 ，可你還是要做 。”
“能不能做到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讓我重新有了追求的目標。 ”
“所以你來找我，目的就是…… ”
“再一次的吞噬，融合 ，超越 ，隨便你怎么理解 。沒有新的融合對象，就自己再造一個 。”
君臨恍然大悟：“所以你不是我的隨身老爺爺 ，而是我的最終BOSS？”
“回答正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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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會兒 ，理清了一下頭緒，讓自己完全冷靜下來 。
君臨說：“對了 ，我該怎么稱呼你？我總不能叫你為全知全能的神吧？或者次元之神？ ”
“我的名字很長 ，那是飛升者文明全體生靈用過的名字的總和 。我可以在一秒鐘內告訴你，而你卻可能要花一百年的時間去消化。”
君臨覺得對方莫名的有理 ，心中突發奇想 ，他說：“要不我給你起個簡單點的稱呼？ ”
對方笑道：“好啊 。 ”
君臨也笑了：“你還真同意啊，給神取名字 ，而且是一個次元宇宙的至高神 ，沒錯吧？這點 。”
“沒錯。 ”
“那我可真是幸運 。 ”君臨口口聲聲自己沒資格，下一秒卻立刻道：“就叫你尼古拉怎么樣？”
“為什么？ ”
“沒有為什么，名字就是個代號 ，隨便起的 。 ”君臨大有我怕你事后反悔的意思。
命名權在某些方面也是一種榮耀 ，而為一位神命名，這樣的榮耀 ，君臨估計放眼四海 ，哦不，放眼寰宇都不會有誰有這樣的機會。
“沒有問題 ，那么從今天起 ，我就叫尼古拉了 。”這位神竟然真的同意了 。
而隨著他的同意，君臨感覺自己身體里好像嘎嘣一下 ，打開了什么。
但仔細看自己 ，卻又沒任何發現 。
這是怎么回事？
君臨吃驚的看尼古拉：“我的身體好像發生了什么事？ ”
“是的 。 ”尼古拉回應。
“是什么？”
“等你去了之后就會明白 。”
君臨這才想起，自己好像還沒答應他要去穿越 。
想了想他說：“給我一個同意穿越的理由。 ”
“你的癌癥 ，怎么樣？去了那里 ，至少你不會是病死的 。 ”
“……”
還真是個無法拒絕的理由啊！
但是想了想，君臨還是說道：“你就不怕我表面答應，等絕癥好了以后順便搞鬼？ ”
“我不擔心這個問題 。未來的你 ，無論是被我吞噬 ，還是把我吞噬，我們都將結合成一體 ，不分彼此。成功與失敗 ，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超越本身 。 ”
我去 ，果然很有犧牲精神 。
“可如果我不想因此失去自己的意識呢？如果我拒絕與你融合呢？”
“保留自我是每個低級生命的本能 ，但當某天你強大到一定程度，放眼次元 ，再沒有任何與你比肩的存在 ，感受到那無盡的寂寞時，你就會意識到 ，只有超脫才是唯一的意義。所以 ，我不需要強迫，也不需要哄騙，你自己就會改變想法。 ”
“那如果我畏懼那樣的將來 ，不愿意踏出那一步呢？ ”
“也不會的 。進化同樣是生命適者生存的本能 。無止盡的追求與滿足追求 ，正是生命存在的意義。直到某天，你發現自己前進無路……”
“然后就會做出和你一樣的選擇 。 ”君臨嘟囔了一句：“這還真他媽的哲學 。 ”
“是的 ，哲學。這正是我所知的少數通用于無盡次元的法則 。”
“無盡次元法則？什么意思？ ”君臨疑惑 。
“那是力量的源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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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次元法則 ，在某種意義上和地球宇宙的物理定律一樣，只不過在地球次元 ，掌握物理定律的人們需要通過科技的手段來進行實現 ，而在戰境次元，卻是通過生命自身的力量。
每個次元都有自己的獨特性 。
按照飛升者文明的理解 ，目前對空間的最高衡量標準是無盡次元 ，即有無限多個平行宇宙形成的最高存在 。
每一個次元就是一個獨立的宇宙，平行于世 ，互不相融 ，而不同的次元有著截然不同的特性。
而在戰境次元，法則力量就是他們的終極武器 。
這使得戰境次元就象傳說中的存在一般，擁有上天入地等各種神奇的手段 。
飛升者文明就是整個次元中將這一點做到極致的終極文明 ，甚至整個戰境次元的文明 ，都是因他們而發展起來。
然而因飛升者文明而發展起來的文明，即便是百花齊放 ，也依然存在著太多飛升者文明的痕跡 ，導致缺乏新的智慧與新的思路，從而無法幫助飛升者文明實現真正意義的超脫。
“所以 ，這就是你選擇我的原因？”君臨問 。
“是的 ，只有棋盤外的棋子，才有可能打破飛升者的局限 。”尼古拉回答。
“但那也意味著不受控 。 ”
“我說過了 ，我要的不是控制 ，不受控正是我們的追求 。 ”
君臨嘟囔：“這次是你說了我們。”
尼古拉不和他做口舌之爭：“我選擇了你，但你不是唯一的選擇 。 ”
君臨驚訝的睜大眼睛：“你是說…… ”
“你不是唯一的一個 ，甚至不是第一個 ，更不是最后一個 。”
君臨無語：“我還以為我是唯一的。 ”
“你是你人生的主角，卻不是我的 。我不可能把希望放在一個人類身上，只有足夠多的選項 ，才能找出最好的那個 ，當然，你是我看好的種子之一 。 ”
君臨無視這話 ，道：“你說的對 ，這很哲學。不過你確定你看好我？”
“是的，你很冷靜 。你在我見過的候選者中 ，算得上是最冷靜的一個了 。冷靜是美德 ，冷靜是優勢，冷靜是最大的智慧 ，只有冷靜之人 ，才能在極度危險中保持清醒，才有千萬分之一的希望趟過那無數的危機。 ”尼古拉回答。
“只是故作鎮定而已 。 ”君臨嘟囔：“聽起來這可不象是什么奇遇 ，而是更糟糕的命運……也許我病死的機會都沒有 。”
“危機與機遇總是并存。 ”尼古拉回答：“你們地球上的小說和電影不都是這么寫嗎？ ”
“我不知道你還看我們這里的小說電影 。”
“對我來說 ，那只是一個簡單的意識掃描的事，卻沒想到因此給自己的次元帶來巨大的麻煩 。”
“你說什么？ ”君臨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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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神之后，尼古拉在地球所在的宇宙 ，梭巡萬年 ，終于找到這一處高等智慧星球 。
出于本能，他先調查了一下這個星球的人類發展史 。
當然 ，因為是神 ，他的調查方式就是一秒內掃清所有有用沒用的知識。
結果讓他都沒想到的事發生了——由于次元之神強大的創生能力，竟然讓他在閱讀過地球的各類書籍之后 ，自動創生了無數生命 。
“你是說…… ”君臨吃驚的瞪大眼睛 。
“是的 ，你們傳說里，神話中 ，游戲里 ，影視中的那些存在，都在戰境次元出現了。”尼古拉無奈回答：“這是我也沒想到的事 。 ”
“你是神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 ”
“我如果是真正的全知全能 ，那就根本不會存在你我的相見 。”
君臨點頭：“說的也是，全知全能者無所求，而你有所求。 ”
尼古拉繼續道：“在掃描過你們的知識后 ，我無意中創造出了大量的幻想種族。戰境次元本來就夠亂了 ，我的晉升打破次元壁，已經形成了位面亂流 ，導致了大范圍的位面入侵 ，而我的意識失控，導致的幻想入侵事件 ，使得戰境次元更加混亂 ，戰境次元因此充滿殺戮與罪惡，如今已是罪惡戰境了 。 ”
說到這 ，尼古拉唏噓了一聲：“這大概就是你所說的人與自然的關系吧 。生命與環境的關系 ，一如人類之于地球，發展越強大 ，對環境的破壞就越大。一位終極之神的出現 ，伴隨的就是其成長環境的滅亡！”
“然后呢？ ”
“我需要你們重新讓戰境次元恢復原有的秩序，鞏固位面壁壘，消除位面侵襲 。 ”
“難道你自己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君臨問 。
“我可以解決 ，但是你忘了這不是我的終極目的？ ”尼古拉回答。
“哦……是的 ，你的終極目的是超脫次元，所以你并不在乎你所在的次元發生了什么 ，并因此讓多少生靈涂炭？ ”
“人會關注螻蟻的命運嗎？”尼古拉反問 。
“老套的比喻 。”君臨嘟囔：“既然你不關心戰境次元 ，那為什么還要讓我們來做這個？ ”
“混亂的環境有助于你們的成長。 ”
“所以你的真正目的不是保護環境，而是用來培養我們？”
“是的 。生命成長的本身 ，就代表著對環境的利用 ，掌控甚至于毀滅 。這一點在戰境次元是如此，在地球也是一樣。 ”
“地球人可一直都在致力保護環境 。 ”
“只要你們還想飛出地球 ，那么地球就永遠只會是你們的踏腳石 。飛出地球本身 ，就代表著對這個環境的脫離與掌控。所以你們不是在保護地球，你們只是希望能在真正飛出地球 ，進入星際殖民階段之前保護它 ，以確保你們的生存根基。你們的保護，本質只是為了更好的利用 。直至有一天你們不需要它時，你們就會放棄它 。那個時候 ，它的毀滅與否就不再是你們關心的了。”
君臨明白了尼古拉的意思：“所以你也是？作為次元之神 ，你試圖超脫戰境次元，但在這之前 ，戰境次元不能被毀滅 ，于是你就找了一群人來，清理罪惡 ，恢復秩序 ，順帶也磨練你要培養的人？ ”
“是的 。 ”
“但你不是已經超脫了嗎？你甚至都跑到我們的次元了 。”
“人類也已經飛上了月球，但那能算星際殖民嗎？ ”
君臨搖頭：“的確不能算 ，還差得遠呢。 ”
“我也是 ，我的力量只夠我的部分意識來到你們所在的次元，而且只是你們的次元 。”尼古拉難得的嘆了口氣 。
“但你卻可以把我們帶到你的次元。 ”
“因為你們太弱了 。 ”
“好理由 。”
“對我來說 ，戰境次元雖然已經破損 ，卻還沒到瀕臨毀滅的地步，所以我不急于修復。但對你們來說，這就是難得的成長機會 。如果說我是毀滅者 ，那你們就是拯救者 。單一的毀滅也許不夠讓我超脫 ，如果再配合拯救，或許就可以形成圓滿。”
這就是尼古拉的想法。
他可以拯救這個次元 ，但對他來說 ，那已經沒有成長的意義 。
所以他保持了自己毀滅者的身份，卻同時找來了一些棋盤外的存在 ，努力讓他們成為拯救者 。
未來的一天 ，拯救者達到他所需要的程度，就可以進行最終的融合。
這真有意思 。
毀滅世界的魔王 ，主動培養起拯救世界打敗自己的勇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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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次元法則
房間里 ，交談還在繼續 。
“話都說到這一步了，我要是再不去，似乎有些暴殄天物 ，錯失良機啊 。 ”君臨笑道：“對了 ，我該怎么過去？ ”
“本來只要你跳樓就能去，但考慮到你們的國家不支持帶有自殺傾向的穿越方式 ，那么……想去的時候隨便找扇門吧 ，說一聲去戰境就可以了。”
君臨大吃一驚：“你竟然還守法？ ”
尼古拉沒有接這茬：“另外，你所攜帶的東西 ，只能是你的衣物能夠放的下的 ，行囊無法帶走 。 ”
“為什么？”
“因為我不喜歡 。 ”
說著尼古拉的身影已經消失。
“喂，我話還沒說完呢！你還沒告訴我能不能回來呢！ ”君臨怒道 。
自己還有好多問題要問 ，結果尼古拉竟然直接消失了 ，任憑君臨怎么喊都不出現了 。
這使得君臨感覺剛才發生的一切仿佛做夢一般。
我真的是和一個異次元的神交談了？
還答應了他去穿越？
這一切不會是我的幻覺吧？
不過就算是幻覺又如何？反正也就是開個門的事。
再說他的身體狀況已讓他沒了選擇 。
死期將至，不若一搏 。
外面的天空已經暗了下來。
君臨站在窗口遠眺 ，眼神中竟帶了絲懷念 。
我特么要出遠門了——真正的超級遠門 。
宇宙的盡頭在鐵嶺 ，而我則將穿越盡頭……
而這一切竟然是因為老子的烏鴉嘴！
真是邪了門了。
想到這，他嘀咕了一句：“好吧，既來之 ，則安之 。”
他并沒有選擇立刻穿越 ，而是先去見了所有的親朋好友，也包括那個因為彩禮和他分手的前女友——這讓對方一度以為他是想復合 ，感動而委婉的拒絕 ，并表示婚禮會邀請他 。
你這是想要紅包的節奏啊！
把所有的存款取出來寄給家鄉的父母，沒說自己要穿越的事 ，君臨又寫了份遺囑 ，但想想自己沒結婚，就算沒有遺囑 ，房子也是他們的 ，又把遺囑撕掉了。
突然之間，君臨發現自己的后事竟然如此簡單 ，只用了半天時間 ，就全部搞定 。
真不知道，如果自己告訴其他人尼古拉的故事，他們會怎么想——尼古拉沒說穿越的事能不能說 ，不過他應該也不會在乎的吧？
從他的角度而言 ，這種事，根本無所謂秘密與否 。甚至如果傳開了 ，只會有更多的人主動找他。
地球人的感受？
他連戰境人的感受都不在意呢 ，有什么理由在意地球人？
只不過，消息從未傳開——對于每一個行將穿越的穿越者而言 ，那似乎都是某個價值重大的秘密 。
真有趣 ，價值在哪兒？
君臨不認為保守這種秘密有什么意義，只不過他更清楚如果他說出真相 ，大家會以為他瘋了 。不想去解釋更多和被抓進精神病院 ，才是這事沒傳開的原因吧？
安排好所有后事，眼看天色漸晚 ，君臨這才前往警局。
他去辭職。
“辭職？ ”
局里 ，李大章吃驚的瞪眼看君臨 。
他拍著桌子喊：“你他娘的一整天電話都打不通，突然間冒出來，就跟老子說辭職？怎么著？你是覺得你牛逼大發了 ，就可以無視老子這個領導了？ ”
“沒 ，就是想辭職了，不想干了 。”君臨回答：“我今天想了一天 ，就是想通了。 ”
“不行 ，我不答應 。 ”李大章一口拒絕 。
君臨搖頭：“拜托，老李。我是來辭職 ，又不是要加薪的 。這有什么好不同意的？我不想干了 ，你還能強留啊？”
“你放屁！”李大章破口大罵：“你當這是什么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
君臨懶洋洋道：“想來是未必能來，想走是肯定能走的 。 ”
“你！”李大章氣的想一拳糊在君臨臉上。
終究還是按下這口氣：“行 ，你要辭職是吧？辭職報告先放著 ，按規定，走流程 。 ”
“無所謂了 。 ”君臨知道 ，這是李大章的緩兵之計 ，他會想辦法拖時間，然后慢慢勸自己。
不過他也是好意，君臨不會駁他的面子 。
正如所言 ，真不想干了 ，誰又能把他如何？
大不了就是后續勞保工資都不要了嘛 。
有本事你讓RMB在戰境次元通用！
李大章還在絮叨，應付了幾句后 ，君臨走出局里 ，正看到拐角處走過來一個人。
是劉正。
他進入了旁邊的刀具店 。
君臨心中一動，跟了過去 。
“老板 ，買刀。”劉正陰沉著臉說 。
“要什么刀？ ”
“三棱刀 。 ”
“開玩笑呢？那是管制刀具。”老板白了對方一眼 。
對方的陰陽臉讓老板有些緊張 。
劉正喃喃撓頭：“那……你這兒能買什么刀？ ”
但是店老板已經被他嚇壞了 ，連連揮手：“去，去 ，去 ，不賣刀給你。你要找死別找我麻煩 。 ”
劉正悻悻出來，迎面正遇上君臨 ，不由一愣：“是你？”
君臨笑笑：“怎么？又想自殺？這次換刀了？水果刀就行的 。 ”
君臨做了個割動脈的手勢。
劉正搖搖頭：“我沒那打算 ，算了，跟你說也不明白 。 ”
他說著離開 。
看著他的背影，君臨突然道：“想要武器的話 ，找根鋼管 ，磨尖了也能用。”
“對啊！”劉正一拍腦袋：“我怎么沒想到？ ”
隨后意識到什么，吃驚的看君臨 ，臉上擠出難看的笑容：“那個……我不是要去干犯法的事……我就是要出趟遠門 ，想弄把武器防衛一下。 ”
君臨點點頭：“明白 。”
他拍拍劉正的肩膀：“一路保重，有緣再見 。 ”
劉正被他拍的莫名 ，終是點頭：“誒。 ”
目送劉正離開 ，君臨想了想，返回警局 。
華夏的談判專家都是有編制的警察 ，不但要求有演技 ，有語言技巧，有心理咨詢能力 ，同樣也要有一切警察的專業技能 。警方在挑選談判專家時 ，甚至經常從狙擊手中選擇。
而優秀狙擊手的一個標準，就是要求絕對的冷靜 。
君臨就是個狙擊手 。
這養成了他處變不驚的態度。
正因此，君臨也是有配槍的 ，只不過大部分時候 ，他用不上 。
不過按照規定，在非執行任務的時候 ，君臨是不可以把槍帶出去的 。
所以君臨決定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問題。
就在局里穿越 。
將槍配好 ，再別了一把刀在身上，君臨隨意找了個沒人的地方 ，輕聲道：“去戰境 。”
打開門 ，眼前一花，君臨發現自己已置身在一個陰暗的房間里。
借助窗外送來的一點昏黃光線 ，可以看到不遠處有個衣柜 ，上面還擺著電視機，旁邊竟然還有個房間使用提示牌 ，看起來倒象個年久失修的小旅館。
而在窗外 ，是更加破舊的景象 。
那是一片完全陌生的街道 。
破敗的建筑看起來就象已荒廢百年的樣子，幾乎看不到一幢完整的，遠方林立的高樓籠罩在一片黑影中 ，不見燈火。
如果是城市停電 ，那么現在就應是人聲鼎沸的時刻，如果是深夜 ，那至少該有路燈亮著 。
可現在這些都沒有 ，整個城市沉浸在黑暗中，路燈沒有幾盞亮的 ，天空看不到月亮星辰 ，只有一點微弱的光線 。
周圍很安靜，沒有一丁點兒聲音 ，仿佛整個城市都陷入了沉睡。
他回頭試圖重新開門 ，卻發現門已無法打開 。
“所以，我這就算是穿了？喂 ，尼古拉 ，你在嗎？ ”
“是的，我在呢 。 ”
隨著尼古拉的說話，眼前出現了他的影像 ，依然是意識導入。
他坐在君臨的視野里 ，模糊的面容給君臨一種正在譏笑的感覺 。
他說：“你選擇了帶一把槍過來？你覺得這對你有幫助？”
“你的說法給了我一種不好的感覺 。 ”君臨把槍掏了出來。
他試著開了一槍 。
撲 。
子彈在飛出槍膛后，打在門板上 ，竟然彈落下來 ，只在門板上留下了一個凹印。
“果然不行了嗎？ ”君臨嘆氣。
“法則不同 。”尼古拉回答 。
“那這個呢？ ”君臨取刀，在桌上劃了一道 ，現出深刻的印痕：“有用。 ”
“越是簡單的法則 ，越是通用性強 。”尼古拉補充 。
“好吧。”君臨將槍和刀收起：“現在該告訴我，該干什么了？ ”
“默念系統 。 ”
“我竟然還有系統？”君臨吃驚 。
“跟你們學的 ，一種有效的管理方式。 ”
君臨默念系統 ，眼前已出現了系統面板 。
神之選民 。
姓名：君臨。
性別：男 。
年齡：26歲 。
狀況：肺癌晚期。
基礎屬性：
力量：4。
敏捷：4 。
精神：3 。
體質：3。
次元法則能力：無 。
位面法則能力：無 。
天賦能力：真理之芽。
裝備：無 。
積分：無 。
等級：青銅階0級。
當前狀態：病危，剩余壽命三個月 。
看著眼前的虛擬光屏 ，君臨有些無語 。
這是尼古拉給他們的。
用他的話說 ，他的意識掃描了地球上所有的小說，并借鑒了小說橋段，制造了一個系統 ，用來方便管理候選者們 。
發布任務 ，給予獎勵，提升候選者的實力等等 ，還有一個作用就是語音同傳 。
讓君臨遺憾的是 ，他的絕癥并沒有消除。
按尼古拉的說法，他只是給君臨一個機會 ，只要君臨不斷提升自己 ，癌癥的問題就是小問題。
除此之外，系統最顯眼的位置還有一行任務欄 。
“當前位面：遺棄之都 。 ”
“位面特性：法則混亂。”
“當前模式：生存模式 。 ”
“當前任務： ”
“一：生存：在遺棄之地生存三個月 。完成任務 ，獲得積分五百點。”
“二：狩獵：擊殺入侵生物 ，獲得對應積分獎勵 。 ”
“三：通關：擊殺最終BOSS 。完成任務獲得對應積分，一次抽獎機會與特殊獎勵。失敗無懲罰 。 ”
還真有點象游戲 。君臨想。
“這介紹不夠詳細 ，能再具體些嗎？”君臨問 。
“不能 。 ”
“為什么？ ”
尼古拉回答：“你們對至高之神是如何評價的？全知全能。這說明信息和力量一樣重要 ，所以信息也是力量，是需要你們自己去努力爭取的。”
“那就說說你能說的部分吧 。”
“你有三次提問的權利，你自己選擇問題 。三次之后 ，剩下的答案就需要你自己尋找。 ”
這樣嗎？
君臨本來想問這之后自己還能不能回地球 ，但是只有三次提問資格，他不得不更加謹慎 。
想了想 ，君臨道：“先說說次元法則和位面法則是怎么回事吧 。 ”
尼古拉便解釋起來。
所謂次元法則和位面法則 ，最大的區別就是通用性——次元法則能力為次元通用，位面法則能力為位面通用 。
次元是宇宙 。
位面是星球。
這就好比地球和月球的重力不一樣 ，從次元戰境的角度來理解 ，就是不同位面的法則不一樣 。
如果你擁有某種控制重力的位面法則，在地球有效 ，在月球上就會大打折扣 。
除此之外就是次元法則一般是本源能力 ，具有無限拓展性，位面法則則拓展性極少。
比如魔法師的火球術 ，就屬于位面法則 ，本身不具備什么拓展性 。
但是次元法則不存在火球術，只存在火焰掌控，然后就是自我晉升 ，可以制造出火球 ，火墻等等，具體看自己發展 。但在擁有火焰掌控的基礎上 ，學習火球術 ，到是可以更好的開拓自身的次元能力。
所以次元法則是根基，位面法則則往往是補充。
不過次元法則能力的獲得 ，只能通過自我覺醒 ，且只有擁有法則體質的人才有資格做到 。覺醒需要強大的精神刺激，正因此 ，戰境次元的人們 ，在戰斗中爆種是屢見不鮮的事 。
也因此，戰境次元的高等生物 ，大多嗜血嗜戰 ，只因戰斗就是他們強大的根本——是的，這里是打怪升級的世界，只不過經驗不是來自擊殺對手 ，而是來自戰斗本身帶來的提升。
正因此等級晉升的速度不取決于怪物的強弱 ，而是取決于自身戰斗的烈度 。碾壓一萬個弱小帶來的效果，不如一次苦戰 。
而位面法則的能力到是可以通過修行鍛煉獲得。
“原來是這樣 。”君臨現在明白為什么自己帶來的槍不能用了 。
因為位面法則的緣故。
雖然現在是一片黑暗 ，但可以看出這里依然是一個還算現代化的都市 ，但是表象再近，本質法則依然不同 ，導致了不同位面的科技槍支在這里會大受影響 。
但不是全部 。
它至少還能發射。
君臨看了一下系統 。
系統提示：“受位面兼容度影響 ，該槍支威力下降百分之六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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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真理序列
“第二個問題。 ”尼古拉已道。
“說說入侵生物吧 。”君臨道 。
“入侵生物分兩類。一類是異位面入侵生物 ，也就是戰境次元其他位面的生物來到這個位面 。一類是幻想生物，也就是我無意中創造出來的那些 。 ”
異位面入侵生物沒什么可說的 ，都是戰境次元的本土生物 ，就好比地球軍入侵了月球軍，對于月球而言，地球人就是入侵生物 ，哪怕他們是同一物種。
幻想生物就復雜多了 。
來自地球世界的幻想人物 ，因為尼古拉的原因而得以具現，真實存在于本次元的各個位面 ，對整個戰境次元都造成了巨大影響 ，甚至連次元法則都造成了影響 。
原有的規則正在受到沖擊。
這也使得次元法則和位面法則的界限開始模糊不清，戰境次元則多出了一個幻想法則 。
“幻想法則又是什么？ ”君臨疑惑 ，隨即又道：“這不屬于第三個問題 ，你可以不回答 。”
“沒關系，我不是系統 ，沒那么死板。 ”尼古拉回應道：“幻想法則是我的命名 。由于幻想生物是來自于各大影視游戲小說 ，導致了它們的理論根基完全不同，甚至于同一基礎下的幻想生物 ，都存在自相矛盾 。真實世界是不可以矛盾的 ，幻想可以。當幻想侵入現實時，就會產生雙向扭曲。 ”
君臨明白這話的意思：“幻想影響了現實，現實也影響了幻想？”
“是的 ，整個次元因此而出現劇變 ，原本統一的戰境次元力量體系變得混亂，而原本混亂不堪的幻想體系卻逐漸統一 ，它們互相吸收 ，也互相影響，整個次元因此受到巨大影響 。 ”
“聽起來夠糟的 。 ”
“是的 ，所以我根據現有的情況 ，制作了系統。通過系統，你可以了解情況 ，明白你要做的事 ，并選擇自己晉升的方向 。”
“晉升的方向？”
“是的 。雖然你是第一個絕對真理序列者，但很顯然你現在無法依賴它。在你真正完善它之前 ，你還是需要走掌控之路 ，那是你安身立命的根基……你也不會希望自己成為一個單純的嘴炮王者的，對嗎？ ”
“絕對真理？那又是什么？ ”君臨聽迷糊了 。
“這個問題屬于第三個問題 。你確定要我回答嗎？”
想了想，君臨點頭：“就它吧。 ”
“很好 。 ”尼古拉滿意道：“這其實就是你的外掛 。”
“嘎？ ”君臨吃驚：“我還有外掛？那既然是外掛 ，那是不是應該只有我有？ ”
“是的。”
“我去 ，這么看的起我？ ”
“不是我給你的，但的確和我有關 。 ”
“什么意思？”
“還記得我說過嗎？你很有天賦 。 ”
聽到這話 ，君臨有些明白了：“你是說……烏鴉嘴？ ”
“我更愿意稱其為絕對真理。它是與絕對掌控并列的一個全新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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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絕對掌控 ，其實就是戰境次元能力的統稱 。
所有的次元法則能力，其本質特性就是：對能量與物質的掌控能力 。
不管什么樣的能力 ，飛天遁地也好 ，長生不死也罷，都是生命體通過對能量與物質的控制來實現的 ，其本質依然是宏觀的 ，甚至是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的。
比如你用正負極制造電流，那么掌控者就可以用自己的身體去制造正負極 ，然后掌握制造電的能力 。
當然 ，由于法則不同，核心原理會有所不同，但至少可以有科學的解釋 。
而飛升者文明 ，就是絕對掌控序列的專家。
在晉升為尼古拉這個終極之神后 ，也就擁有了絕對掌控法則序列的最高權限 。
真的是只要他一個念頭，所有物質與能量 ，都受其趨使 ，妥妥的一念創世，一念滅世 。
曾經飛升者文明認為這就是法則力量的極限。
但是在晉升之后 ，尼古拉知道了 ，這不是極限 。
他只是掌握了某個序列的極限 。
在絕對掌控之外，還有其他序列的存在。
尼古拉道：“你的天賦 ，就是開啟了另一個序列 。”
“你是說…… ”
“絕對真理 。 ”尼古拉道。
“我操！”君臨嚇了一跳。
知道自己有掛 ，沒想到這掛這么大 。
和整個戰境次元的能力體系并列的一個全新序列？
這算什么？
尼古拉已道：“這只是我的判斷，實際上我并不能確定 。畢竟我從未接觸過這個領域。我是在見到你之后才發現 ，原來法則能力還可以有另一種更加不可思議的發展序列 。 ”
“你是說我天生就有這種能力？ ”君臨問 。
“你們的次元太過廣袤 ，導致法則之力薄弱。生命本身幾乎無法覺醒法則力量 。但是總有幸運兒，只不過在你們那個世界，你們稱之為異能 。而你 ，就是這樣一個人。”
君臨不敢置信：“你在開玩笑？我們的世界從來沒有能力者 。 ”
“不 ，有的，只是你們中的絕大部分法則能力者 ，由于能力太過微弱 ，即使擁有，也不自知 。過人的智慧 ，強大的體力 ，只要是超過人體極限，超過一般同類的 ，都可以稱做異能。 ”
“你是說 ，那些短跑冠軍，還有科學家也可以算異能者？”
“是的 ，可以算 。 ”
“難以想象 。 ”
“恰恰相反 ，這不難想象。你之所以覺得那不是異能，只是因為它們沒有宏觀上的表現。但實際上，你們的電影中 ，不是也有過綠巨人這樣只是肌肉足夠堅硬就被稱為超能英雄的人類嗎？有黑寡婦這種只是壽命更長的超能英雄？你們之所以認定他們屬于異能人士 ，不是因為創作者的定義，而僅僅是因為……他們異能的量級足夠高 。但實際上 ，愛因斯坦的智慧遠超過你們 ，如果他的智慧量級轉換成身體強度的量級，你們可能就會換個說法 。”
這回答讓君臨一時無言 ，半晌才道：“的確 ，同樣的能力，只是量級上的變化 ，就被判定為是特異功能 ，從這方面講，的確不科學 ，不嚴謹。 ”
“所以你打算否定它嗎？ ”
“我的否定有意義嗎？”君臨反問 。
“意義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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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尼古拉的解釋 ，君臨終于明白了 。
絕對真理的特性，不是對力量的掌控，而是對事物與法則的影響 ，是對事物的本質進行注解與重新定義。
什么事情都有一個標準定義 。
比如正義與邪惡 。
什么是正義？什么是邪惡？
人殺人是邪惡 ，獅子吃羊算不算邪惡？
人吃動物是正義，可隨著愛狗人士的出現 ，漸漸地 ，吃狗肉也就變成了邪惡的事。
那么吃狗肉到底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
其實不重要 。
重要的是判定該行為的是人，而人的道德觀 ，只對人有效 ，不是宇宙間的真理！
君臨絕對真理的本質，就是重新定義一切事物 ，包括法則 。
也就是說 ，如果他說殺人是邪惡的，那就真的是邪惡的；如果他說邪惡當受天譴 ，那就必然會受天譴。
因為他的話就是絕對真理 。
至于對事件的影響 ，反而是小道 。
當然，現在君臨可做不到這點。
這也是為什么他為尼古拉取名，會導致自身出現變化的原因。
他為一個神命名 ，而神接受了 。
絕對真理應驗 ，獲得了巨大的成長，從而催生出了真理之芽天賦 。
這刻尼古拉繼續道：“絕對真理是我的命名 ，以上所述 ，也只是我的推斷。因為你的天賦表現，看起來很符合言出法隨的特性 。但是現在 ，你擁有的只是真理之芽 ，這個序列還只是幼苗，沒有真正成長起來 。所以許多問題我也無法給你答案 ，反而需要你來給我答案。 ”
“哦 ，這么說的話，你應該珍惜我一點才對 。 ”君臨笑道：“如果我死了 ，那可就什么都沒了 。”
尼古拉便嘿嘿笑了起來：“當然會有特殊照顧。 ”
他笑的這么開心 ，君臨心中卻有了種不好的感覺 。
果然下一刻尼古拉道：“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老話嗎？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 ”
“我操……你不會為了培養我而故意折騰我吧？”
隨即閉嘴 。
我怎么忘了自己是烏鴉嘴？
尼古拉已嘿嘿笑了起來：“回答正確。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接受這個現實 ，絕對真理應驗 ，那將會進一步提升你的真理能力，而你以后可能都沒有這樣的機會 。二 ，拒絕這個現實 ，但這不代表你就不會受到我的特殊對待 。 ”
那你就說我沒得選擇不就行了？狗日的！
君臨心里罵，口中則道：“可你還說過 ，我以后都沒機會用絕對真理影響你。 ”
“當然 ，但你付出了代價，最重要的是它符合我原本的意愿。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 ，就連次元法則都在變化 ，神說的話也可以是放屁 。你情我愿，就沒問題 。”
于是君臨明白了 ，比一個全能的神更可怕的 ，是一個不要命還不要臉的全能神。
對尼古拉來說，融合與晉升才是唯一的意義，其他都不重要 。
尼古拉已道：“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喜歡這個答案 ，但事實就是 ，天才不止一個，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沒有意義 。所以不要指望我會為你大開方便之門 ，溫室里培養的花朵是沒有意義的。 ”
君臨反駁：“地球最珍貴的花都是溫室里出來的 。 ”
“這里不是地球 ，是戰境次元 。”尼古拉道：“只有經歷風霜培育出來的花朵才有價值。 ”
“看來我是沒的選擇了 。 ”君臨苦笑：“我本來以為我是主角，卻沒想到是個垃圾氪金游戲的主角 。”
在地球的那些垃圾氪金游戲中 ，充值的氪金用戶經常會受到游戲公司的“特殊照顧”。這種照顧不是給他VIP待遇 ，更不是什么特殊權限，而是專門制造一些高等級賬號去挑釁他們 ，去痛揍他們 ，然后逼對方繼續充值 。
君臨本以為開局就有外掛的自己，可以順風順水一路得意 ，沒想到卻他娘的成了氪金游戲的主角 ，注定要受到尼古拉的特殊對待 。
最可氣的是，他表面竟然還給你選擇的機會？
一齜牙，君臨再次看系統。
當前狀態：病危 ，剩余壽命三個月。
看著這觸目驚心的紅字 ，君臨一笑：“那行，有什么招你就用出來 ，我兜著就是 。 ”
隨著君臨的說話 ，君臨的系統忽然叮的響了一聲 。
君臨看系統。
“可選任務：極限挑戰 。 ”
“接下本任務，你將遇到一只青銅階二級的入侵生物的追殺 ，追殺時間一天 。”
“逃脫追殺：獎勵500積分。 ”
“成功反殺：獎勵1000積分 。 ”
“風險評估：九死一生 。”
“新手特殊獎勵1：接下該任務 ，可以提前獲得本位面的部分信息。 ”
“新手特殊獎勵2：完成任務，獲得一次額外的提問權限 。 ”
“竟然還有接受與否的選擇？”君臨驚訝：“我還以為是直接派給我的？ ”
尼古拉回答：“機會是給所有人的 ，即便是看好的種子 ，也未必就一定是最后的終選者，偉大的次元之神不會放棄任何可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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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極限挑戰
門終于可以打開了。
走出房間，眼前是一條長長的走道，沿著走道 ，是一扇扇小門 。
而現在 ，每扇門前都站著一個人 。
有男有女，甚至還有老人和孩子——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臉色蒼白 ，老人不清楚年紀有多大，頭發到已然花白。
君臨注意到 ，所有人都是同時開門的。
這刻大家互相看看 ，顯然他們都明白自己的處境，只是心態上很明顯還沒有適應 ，大部分人的臉上竟然還有恐慌 。
之所以如此 ，是因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自愿來這兒的 。
尼古拉會征詢每個人的意見，但不代表你的拒絕就有效。
只有他比較重視的人 ，如君臨 ，才會和顏悅色，更多的時候，可能就是打個招呼 ，然后就把你帶過來了——對尼古拉來說 ，這里的絕大多數人，只是陪練 。
當然 ，正如尼古拉所說 ，尼古拉怎么看待他們不重要，只要自己爭氣 ，把陪練的地位晉升為主力也是沒問題的 。
有趣的是 ，君臨果然看到了劉正。
劉正也在看他，眼中現出明顯的吃驚 ，但終究明白了什么 ，對君臨點了點頭，然后什么也沒說 ，彼此就裝不認識 ，這是屬于成年人的默契 。
他把目光放在另一個人身上 。
一個女人。
岳明珠 。
那個曾經被劉正救過的女人 。
她果然也來了。
怪不得她會自殺，所以，還是尼古拉搞的鬼？
不過岳明珠是在自己穿越前十多天自殺的 ，現在卻和他們同時出現 ，再加上同一步調的開門，讓君臨意識到 ，尼古拉或許也有著掌控時間的力量 。
大概是做賊心虛 ，岳明珠看到劉正后，本能的向后縮了一步 ，向旁邊望去 。
劉正哼了一聲 ，沒說什么。
一番詭異的沉默與打量之后，終于有人說話。
“我想大家都已經明白現在的情況了 。”說話的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士 ，看起來象個白領 。穿西裝 ，打領帶，臉上帶著苦澀的笑。
他說：“我們被某個神給帶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來了一場華麗的穿越 ，并被賦予了戰斗的使命，并在將來的某天，干掉那個神 ，或者被那個神干掉 。這簡直太他娘的操蛋了！真希望這是一場夢 。 ”
他唏噓著 ，用手去撫摸身邊的木制墻壁，真實的手感再次告訴他 ，這不是夢。
白領男對面門里是個大高個的絡腮胡 ，咧著嘴笑：“我還好，我是自愿過來的 。 ”
自愿？
大家一起看絡腮胡 。
“嗯。”絡腮胡用力點頭：“老子的錢被婆娘卷了跑路 ，生意做不下去還欠了一屁股債 ，走投無路 。突然有個聲音跟我說，要不我帶你穿越吧？我就隨口說好啊 ，你只要別把債主也帶過來就行 。然后我就嗖的一下過來了。”
這話讓緊張的大家不由同時笑了起來 。
關鍵是絡腮胡又接了一句：“問題是尼古拉沒把我這話當回事 ，竟然還是把債主帶過來了 。 ”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向的是隔壁的男子。
那男子看起來也很斯文 ，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肚子微鼓，有點中年發福的氣質。
聽到這話，眼鏡男微微一笑 ，道：“別擔心 ，老張，我現在不會問你要債了 。 ”
絡腮胡老張便聳聳肩：“謝啦 ，孔老大 。”
大家便都有些忍俊不禁。
原來神也可以這么惡趣味的 。
“那你現在后悔嗎？ ”說話的是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 ，穿了一件打補丁的工服，看起來就好像剛從工地上回來 ，正在用一把刀修著指甲 。
從對方的體格上看 ，很明顯是練過的，漲到要撐破衣衫的肌肉 ，再看那淡定的表情和穩定的雙手——多半也是自愿過來的。
“后悔？ ”絡腮胡老張想了想 ，一笑：“說不上后悔，至少還不知道現在的情況 。尼古拉只允許我們提一個問題 。”
一個問題？
君臨心中一動。
果然尼古拉對自己還是有優待的？
嘴上說不要 ，身體很老實嘛？
這刻有了共同語言 ，大家也漸漸打開話匣子 。
還是白領男道：“既然大家都是穿越過來的候選者，我建議大家聯合起來 。當然我知道尼古拉的目的是選出最終的終選者，不過這不代表我們之間就要內斗。尼古拉從來沒說過 ，候選者之間要分個你死我活 。 ”
“沒錯 。 ”絡腮胡也支持：“現在我們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這里什么情況都還不知道，聯合一起是最好的選擇。”
“沒錯！ ”
“沒錯！ ”
大家紛紛支持。
報團取暖 ，人之本性 。
“那就先從自我介紹開始吧 ，我叫呂西平，通州人 ，今年26歲 。”白領男道 ，他看起來很有領頭羊的風范，君臨默默的看他裝逼。
可惜不是每個人都會配合他的節奏 ，他話剛開頭 ，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象個秘書的精干妙齡女子問：“有個問題 。你們有誰接了那個極限挑戰任務嗎？ ”
大家互相看看 。
絡腮胡笑道：“那么危險的任務 ，我可不敢接。 ”
大家紛紛搖頭 。
君臨也同樣搖頭 。
“那就好 ，別誤會，我只是不想有人接了那么危險的任務后還和我們走在一起，那可能會連累我們。”秘書女道 。
大家一起認同 。
君臨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想了想 ，他說：“抱歉 ，剛才騙了你們，我接了任務 。”
什么？
所有人一起看向君臨 。
秘書女的眼中已露出“殺氣 ”：“你不承認是想害死大家嗎？ ”
君臨笑道：“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 ，我現在已經承認了。我先前之所以沒承認 ，只是因為我不想被人看成是個自以為是的白癡。但是你說的也對……接了任務的我，和你們走在一起 ，很可能會害了你們 ，所以我改了口……我還沒害到你們，所以也不欠你們什么 ，犯不著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 。”
聽到這話 ，秘書女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一時喃喃 。
反倒是絡腮胡豎起大拇指：“是條漢子。你要是能活下來 ，老子愿意和你交個朋友！ ”
君臨卻搖搖頭：“我要是活下來 ，卻不會愿意和你們交朋友 。 ”
他說著已獨自離開 。
看著他的背影，大家都怔然。
秘書女驚詫：“他這話什么意思？嫌棄我們？”
“為什么不能嫌棄？ ”那用匕首刮指甲的刀疤男冷笑：“說是聯合在一起，可知道他接了極限挑戰任務之后 ，就立刻放棄了他 ，這樣的朋友，為什么要交？ ”
有人不忿：“我們才剛認識 ，憑什么為他賣命？”
刀疤男回答：“沒錯 ，的確沒理由 。所以他也沒理由帶你們啊 。 ”
“帶我們？他有什么資格帶我們？ ”大家都樂了。
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線上，說讓他帶 ，未免可笑 。
刀疤男回答：“別忘了任務是有獎勵的 。只要他能活下來 ，那起點就比我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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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面具尸仆
走出通道 ，來到樓梯口，君臨向下看去 ，只見下方空蕩蕩一個人都沒 。
沿著樓梯下行 ，來到下方門口，旁邊是一個收銀臺 。
這里原本是個小旅店，只是如今已經荒廢。
收銀臺上貼著房間的價格 ，下面是一臺收款機 ，收款機的柜子是打開的，里面還有些錢 ，臺后則空無一人 ，惟有一疊報紙散落在地上，隨風飄動。
君臨看了看地上的錢 ，是自己未見過的 。
但這的確意味著自己所在的位面是一個相對現代化的位面 ，只不過如今已成了末日般的世界 。
心中泛起微微的蕭瑟，君臨走出旅店 ，來到路上。
街道空空蕩蕩 ，只有一些破敗生銹的汽車橫亙在路面 。
但這也不是君臨需要關心的——因為這不是劇情世界探險，尼古拉要求的是清除所有入侵生物 。
所以管他什么人 ，沒特殊情況 ，那就統統都是殺的結局。
遺棄之都原本是一個小型位面，名叫海尼斯，原本是個低等科技位面 。
飛升者文明晉升為次元之神尼古拉后 ，導致的次元壁破碎 ，對整個次元造成巨大影響 。
一些位面因此產生碰撞。
海尼斯就遭遇了這個厄運，位面碰撞后 ，劇烈的撞擊讓海尼斯變成一片死域 ，并形成了位面裂縫 。位面裂縫通向的是一個亡靈國度，于是在位面裂縫的影響下 ，法則開始混亂 ，原本的科技位面，也出現了魔法的力量 ，一些死去的生命重新活了過來 ，以另一種形態繼續存活在世間 。
簡單的說法，這里是亡靈的世界 ，死者的都城。
僥幸存活的生命紛紛逃離這里 ，只有極少數土著留了下來，遺棄之都因此而得名 。
在那之后不久，這里被一位來自炎獄位面 ，正在進行空間探索的強大存在發現 。
這位強大存在覺得這里的條件不錯 ，很適合用來做一些實驗，比如培養一些強大的亡靈 ，于是就在這里制造了一個永久的空間漩渦 ，往來于兩個大陸之間，肆無忌憚地做著自己的實驗。
當然 ，這位存在最終失敗了。
他憤怒的放棄了這里 ，只留下滿地狼籍和一個廢棄的空間漩渦 。
這個空間漩渦在后來為人發現，當地土著就用它來丟棄垃圾 ，于是很快 ，這里就成了一個巨大的垃圾場 。
而幻想生物的出現，則讓這個位面更加熱鬧了。
科技武裝 ，魔法生物 ，亡靈生物，再加幻想生物，構成了這個末日之地復雜的現狀 。
君臨之所以知道這些 ，正是極限挑戰任務給他的信息獎勵 。
對他來說這到是很重要：作為絕對真理序列的擁有者 ，再沒有比信息更重要的武器。
這個想法直到他看到路燈下的那個存在而剎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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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路燈下，一個人影站立 。
燈光將他的身影拉長 ，帶出一絲鬼魅的氣息。
看到君臨后 ，他一步步向君臨走來 。
緩緩抬頭 。
昏黃燈光下，君臨看到那人臉上帶著一張白色的魔鬼面具。
雙眼泛起紅色的光芒 。
“面具尸仆…… ”君臨嘆口氣 。
面具尸仆 ，遺棄之都的入侵生物之一 ，亡靈體系，青銅二級。
而一個標準的普通地球人 ，算零級。至于君臨這樣身染重病的 ，雖然系統算0級，其實應該算負一級吧——要是有負數的話 。
反正怎么算 ，都不可能是對手 。
君臨向后退去 ，同時口中喃喃：“你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
不過顯然沒用 。
面具尸仆看見了他，甚至還發出一聲低吼 ，正好身邊有個垃圾筒 ，面具尸仆側身一抱將垃圾筒抱了起來，對著君臨擲去 。
幸好君臨沒有轉身跑 ，這一幕落在眼底 ，急忙閃身，垃圾筒擦著他的腿飛過 ，帶出一抹鮮艷血花。
左腿火辣辣地痛 。
面具尸仆一擊得手 ，繼續大步向君臨追擊，他似是不會跑 ，就那么一步步走著 ，步伐雖慢卻帶著股沉重肅殺的氣息，給予君臨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感 。
君臨一瘸一拐的退向旁邊一棟建筑 ，向樓梯上走去——他沒打算把災難引給別人。
一邊上樓 ，君臨一邊將樓道中所有能扔的東西都扔下去 。
砰！
一個花瓶砸在面具尸仆腦袋上，撞成粉碎，面具人恍若不覺 。
“力氣大 ，身體也很硬啊。”君臨嘀咕：“也可能是死人不怕痛 。”
他只能不斷后退 ，繼續抓著任何可以投擲的物品扔過去 。
面具尸仆卻只是微微抬頭，紅色雙眸泛起冰冷的死亡色彩。
“不知道絕對真理能不能用來后悔啊。 ”君臨低語 。
喉中發出沙啞的低吼 ，面具尸仆已猛地撲過去 。
就在他撲來的同時 ，君臨已撞開旁邊的房門跌了進去，那面具尸仆這一下正撲了個空。
君臨急轉身關門 。
就在合上之際 ，一只大手突然出現 ，正抓在門沿邊上 。
君臨大驚，用力一推 ，推動房門 ，正將那只手掌狠狠夾在門縫間。
這一下撞上，換成常人早就痛不欲生 ，面具尸仆卻是一聲不吭 ，只是一股大力涌來，又將門緩緩推開 。
“去你媽的！ ”眼看門要被推開，君臨大叫一聲 ，用盡所有力氣又是一下撞過去 ，再度將房門撞了回去 。
這一下撞得奇重無比，那只被夾在門縫間的手掌呈出奇異的扭曲狀 ，同時君臨拔出身邊的刀 ，一刀刺穿手心，黑色的血從傷口處流出 ，卻不是很多。
但是那面具尸仆殘破的手竟然抓住刀一扭 ，那刀被他扭成兩截 。
我去！
這也太過分了吧？君臨怔住 。
耳邊突然砰的一聲響。
一只手臂穿過房門，勒住了君臨的脖子 。
君臨用盡全力掰那手臂 ，只是那手臂如鋼鐵般有力 ，怎么都不放松 。
君臨無力的往后揮打，卻只如一個弱者的垂死反抗。強力勒抱下 ，他開始窒息 ，反擊的力氣消失，眼前已是一片昏花。
果然我遠遠不是它的對手啊！
要死了？
不，我不能死！
曾經一度心灰意冷要放棄的君臨 ，在獲得了新的機緣后 ，同樣也獲得了強大的求生渴望 。
意識漸漸迷亂，雙手本能的亂抓 ，突然抓到一根木棍 。
君臨自語：“我……會覺醒！！！”
兩臂間仿佛升起無窮力量 ，這力量如激流在體內竄行，他竟好似能指揮一般。
下一刻君臨將所有的力量集中于右手 ，集中在手上的那根木棍上 ，猛地對著后方狠狠戳下 。
撲！
隨著一聲輕響，那死死勒住君臨的力量一下消失了 。
君臨奮力推開勒住自己脖子的手臂 ，躺倒在地上大喘起來。
死里逃生！
這時他才看到 ，房門裂開的大洞外，那面具尸仆依然站立不動 ，只是頭頂處插著一只木棍 。
自己剛才那一下 ，竟是把木棍從這面具尸仆的天靈蓋處直接戳了進去 。
果然人在生死存亡之際能夠爆發的力量是驚人的嗎？
又或是自主進化帶來的提升？
君臨來不及思考，他看向這面具尸仆，這家伙依然站著。
卻一動不動 。
應該是死了吧？他想 。
君臨伸出手去揭面具。
面具揭開 ，君臨看到一張腐爛到極致的臉 ，臉上大片的肉已基本爛光，嘴唇已經沒有 ，只留下紅紅的牙床和一些殘缺的牙齒 。鼻子也已爛光 ，惟留兩個孔洞，竟然還有只蛆蟲在洞里鉆來鉆去 。
果然是死尸 ，怪不得叫尸仆。
盡管有了心理準備 ，君臨還是按捺不住泛起一股惡心感。
強忍著惡心，君臨看向手上的面具 。
白色魔鬼面具 。
輕輕將面具舉起 ，君臨看到面具上眼窩處微泛紅光 ，似是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自己，讓他有種想要戴上去看看的感覺。
“不……我可不想戴這玩意兒 。 ”君臨搖了搖頭 。
一想到這面具是從那死尸身上摘下來的 ，他就再沒興致嘗試什么 ，準備扔掉。
就在這時，那面具驟然變形，伸出無數觸手抓住君臨 ，觸手收縮 ，面具已如抱臉蟲般撲在了君臨臉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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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刃化術
“啊！ ”君臨慘叫一聲 ，隨著那面具的覆蓋，他的臉上就好象長了什么東西一般 ，說不出的難受 。
可是任他怎么撕扯 ，那面具卻就是拿不下來。
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撲面而來，先是莫名的滑膩感 ，象是臉上涂抹了一層油脂 ，接著就是一陣突如其來的刺痛 。
這痛感來的如此猛烈，象是有千根針扎在他的腦袋上般 ，痛得君臨再克制不住的叫出聲來 。
但是下一刻 ，痛感即告消失。
不僅是痛感消失，整個對身體的感受都全然消失了 。
君臨突然發現自己失去了對頭部以上的任何知覺，惟有一個陰冷而邪惡的意念自他的心底升起 。
“這是？”
君臨驚呼 ，然后他發現他竟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反倒是一串低沉笑聲正從自己的喉間響起。
這不是我在笑！
君臨驚恐地發現迷失的知覺還在下行，從頭部延伸到了喉嚨 ，然后又下沉到了身體與手臂。
笑聲還在繼續 ，他努力地想捂住嘴，卻發現這迷失的感覺 ，自己已失去對手臂的支配權 。
接著是雙腿 。
當雙腿的感覺也消失時 ，君臨的眼前終于出現了黑暗。
這黑暗襲來，如海洋般吞沒君臨 ，意識在黑暗中漸漸沉淪 。
不！
殘存的意識吶喊著 ，拼命地想要奪回對身體的控制權 。
這最后的反撲讓君臨的身體出現了一絲控制上的混亂，君臨原本就受了傷的腿立時矮了一下 ，整個身體向前跌出一步 ，君臨的臉正撞在門框上。
隨后君臨發現自己竟感受到了一點痛 。
來自腿部傷口的痛 。
難道說……
君臨心中泛起一線希望，他用盡所有力氣控制自己的腿向旁邊一扭，剛剛立直的君臨身體再度失衡 ，戴著面具的臉再一次撞在門框上。
痛苦讓君臨的意識增長 ，那一瞬間君臨甚至感受到了手臂的存在 。
果然是這樣！
這邪惡意識是面具上的，攻擊面具就是攻擊它！
手臂的感覺在出現之后就再度消沉 ，君臨大急 ，突然抱住自己的頭，已再次向著旁邊的門上撞去 。
這一下撞擊兇狠 ，君臨卻恍若不覺。行將沉睡的意識讓他對痛苦的感受大大削弱 ，反而是心靈深處那占據他身體的邪惡意念發出了一聲狂暴而痛苦的叫聲 。
君臨大喜，再次控制著自己向門上撞去 。
只是這一次 ，在將要撞上之機 ，君臨的身體突然停住了。
身體在不聽使喚地后退，下一刻又被君臨控制著撞去。
兩股意念在這身體中肆虐 ，相互糾纏著 ，竟形成了膠著狀態，君臨的身體更是出現了奇異的不可理喻的扭曲，仿佛一個行動不便的機器人 。
意識的對拼中 ，君臨發現自己竟是再一次處于下風 ，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將這股邪惡意識驅逐出體外 ，反倒是漸漸地再度陷入沉淪中 。
“你控制不了我！ ”君臨的意識在腦海中瘋狂嘶吼著。
他全力控制著自己的手臂 ，抓住房門，然后他努力地伸直脖子 ，把頭擱在門框上 。
“不！ ”邪惡的意識第一次傳來清晰而恐懼的念頭 。
“我可以！”君臨瘋狂笑著。
抓住房門的手猛地回拉 ，重重擠在面具上 。
一下！
兩下！
三下！
君臨不要命般的用門擠壓著自己的腦袋，在那強大力量下 ，面具開始變形 ，大量的血水從君臨臉上滲出，那邪惡的意識則發出不堪痛苦的叫聲 。
“求求你 ，不要這樣！ ”邪惡意識發出大聲的哀求：“我可以把你的身體還給你！ ”
君臨拉門的手停頓了一下。
“我的東西……”君臨的喉嚨里發出屬于他自己的聲音：“我自己取！ ”
砰！
大門重重撞上 。
君臨的頭猛地一揚 ，仰天飚出大把的鮮血 。
隨著這鮮血飄飛的，是在重擊下碎成兩片的魔鬼面具。
——————————————
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昏暗 。
君臨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很慶幸沒有斷 。那么兇狠的撞擊 ，現在竟然只有一絲微弱痛楚，就連君臨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搞定了？
君臨心神有些恍惚。
打開系統 ，上面寫著：
“成功擊殺弱化版面具尸仆 。 ”
“獲得面具尸仆對應積分：2點 。”
“成功完成反殺 ，獲得積分獎勵1000點。”
“看起來不錯 。 ”君臨吹了聲口哨 。
正打算開啟商店看看能買什么，卻注意到旁邊自身狀況中竟然有了變化。
晉升青銅階一級 ，全屬性提升1點 。
令人驚喜的是 ，他的壽命也因此提升了半個月 。
而在能力一欄中，更是多了一行提示。
能力1：刃化術 。
你可以將任何你接觸到的事物進行刃化 ，從而成為你的兵器 ，但這會改變物質的結構，使其受到損壞 。
怪不得剛才他把木棒捅進了那面具尸仆的腦袋 ，要知道頭骨可是人體最堅硬的部分。原來不是他爆種了力量 ，而是覺醒了能力，順帶還提升了等級，怪不得自己現在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
“所以 ，我果然是覺醒了？絕對真理應驗了？ ”君臨看看自己的雙手 。
雖然說 ，戰境次元爆種是常態，越是生死之間 ，越容易覺醒能力。
不過第一次戰斗就覺醒 ，這應該和自己的“烏鴉嘴”有關。
唔，用對了就不是烏鴉嘴 ，而是大預言術 。
但另一個側面講 ，自己的真理之芽還很弱，所以要想提升成功率 ，就必須本身具有足夠的成功基礎 。
剛才的情況足夠險 ，如果君臨說“你會直接掛掉 ”，那多半就不成了。但他說自己會覺醒 ，在本來就覺醒成功幾率比較大的情況下 ，應驗程度就會很高 。
順手將手按在旁邊的桌子上，就見那桌子已泛起一片金屬冷光 。
果然，它變得如金屬般堅硬 ，邊緣更是鋒利無比。
“還不錯的樣子 。 ”
君臨松手 ，就見桌子已摧枯拉朽般散碎一地，而君臨自己也微微感受到了一絲疲憊 。
很顯然 ，這種能力是需要消耗體力的。
——————————————
看了看系統提示 ，君臨道：“弱化版面具尸仆？尼古拉，這是什么意思？”
尼古拉回應：“就是字面意思 ，你不會真的認為 ，你的實力已經可以對付一個青銅二級的入侵生物了吧？哪怕爆種 。 ”
“你是說…… ”
“我把它分成兩個部分，一個是身體 ，一個意識 。總實力雖依然是二級 ，但其實屬于分化了，這讓你戰斗的時候會有些麻煩 ，但至少不再是無法抵抗的。”
“這么說你是在照顧我？ ”君臨樂了 。
“不 。 ”尼古拉回答：“這是所有人都有的待遇 ，只不過你抓住了。”
“為什么？ ”
“身為候選者，首重的不是智慧，不是力量 ，而是勇氣。知道嗎？絕大部分人在看到九死一生的任務評價后 ，都選擇了放棄 。而放棄，就是一種失敗 。 ”
原來是這樣。
這所謂的極限挑戰 ，考驗的不是戰斗力 ，而是勇氣！
君臨笑了：“我只是不想都穿越了還死在癌癥手上 。”
“原因從不重要 。”尼古拉回答：“至于現在，恭喜你 ，你有了三次開啟商店權限的機會。 ”
系統有商店 。
不過候選者必須在完成越級挑戰或擊殺等級不輸于自己的幻想生物（具名）后 ，才有開啟使用的資格 。另外在位面強化，比回歸后強化的價格要貴三成。
君臨越兩級完成任務 ，越一級有一次機會 ，越兩級則有三次機會 。
“對了，我好像還有一次額外的特殊提問權限沒用？ ”
“是的 。你想知道什么？”
“說說等級什么的吧。我是說 ，這些屬性數字 ，有什么意義？青銅之上又有什么？ ”
“這應該算兩個問題，不過對你可以例外 。其實數字沒有意義……它就是個參數，不要相信數字 ，雖然系統參考了游戲的模式 ，但現實不是游戲 。那些數字唯一的意義就是代表你的提升以及和其他人的相對差距。但是有太多東西可以影響這些，所以 ，別看重數字。 ”
“這么簡單你也好意思說這算一個問題 。”
尼古拉笑道：“至于等級 ，是次元戰境固有的 。分為青銅，玄鐵 ，白銀 ，黃金，鉆石 ，大師 ，王者，傳說八個階位。 ”
“所以到了傳說 ，就算達到你的標準了？ ”
“不 ，是走出新手村了 。”
“哇哦，這會是一個漫長的故事 。 ”
“前提是你能走那么遠。 ”
“行了我知道了 。”君臨沒再說什么，他打開商店看了看 ，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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