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操蛋的主播
第一章操蛋的主播
你是否見過一個靠臉蛋吃飯 ，被人罵還舔狗的人嗎？
很不幸這種人我見過 ，因為我就是這樣的人。
我叫陳麒，一個地地道道的武陽人 ，平時靠直播游戲賺錢 ，偶爾也會跟粉絲們扯一下皮 。
但自從直播間被平臺封了幾次后，我的人氣急速下降 ，粉絲也越來越少了 ，直至現在我已經面臨破產的邊緣，貧窮潦倒 。
不過 ，有一點我跟別的主播不同 ，至少我現在有房子住，不怕失業后，晚上睡大街。
至于說什么談戀愛 ，買車這類的 ，完全跟我不搭邊，因為我就一個窮屌絲 ，除了有幾分英俊之外 ，只剩下叮當響的褲兜了 。
幾個星期沒什么收入，肚子餓得咕咕叫 ，割韭菜的生活已經到頭了 。沒打賞 ，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
說話沒了力氣，我只能有一句沒一句的解說 ，今天直播間沒老板在 ，粉絲也少得可憐 。我直播的興趣并不高，加上沒打賞 ，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跡了 ，早就有了飄飄欲仙的感覺 。
說實在，換在以前我早就去睡覺了，可我現在一分錢也沒有 ，實在有那個心思沒那個膽 ，因為我怕明天一覺醒來，供電局就把我的電給停了 ，仔細算算已經欠了半個月的電費。
“唉！ ”我嘆了一口氣 。
屏幕一條彈幕也沒有 ，一個人在電腦旁喃喃自語，都憋出一種神經病的感覺 。
“叮咚！ ”
我正無聊的玩著游戲 ，手機突然亮了一下。
滑動屏幕快速解鎖 ，一條彈窗顯現出來。
小彩旗申請添加為你好友 。
“居然有人主動加我？”我有些驚訝，皺了皺眉 ，神情一下子變得輕松 。
“原來是一位美女粉絲。 ”我點開信息 。
“你好！我是你的女粉絲小彩旗 。 ”
“女粉絲？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艷遇？”
說不心動 ，那肯定是假的，我毫不猶豫點擊了確定 ，說不定下一個月的生活費就要靠她了。
進入好友界面 。
女粉絲的稱謂叫做小彩旗 ，國家與省份都沒有填，只有一張頭像靜靜的掛在資料欄里面 。
我略微看了一下，人長得挺漂亮的 ，斯斯文文 ，有一種古典的美。
頭發很長，濃密烏黑 ，像黑色的瀑布從頭頂傾瀉而下 ，有年輕人特有的朝氣 。
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圓臉蛋,高鼻梁 。
不過，最讓我驚嘆的是她的臉蛋 ，白白凈凈 ，膚如凝脂，五官完美的融合 ，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如果看能到她脖子以下的身材 ，那就完美了 。
出于禮貌，我立馬給小彩旗回復了一條消息 ，也不管對方是真是假 。
“你好 ，我是星麒，很高興認識你。 ”
發出這條信息，我果斷放下了手機。
其實我心里也沒底 ，像這種隨便加人的 ，很有可能是個騙子，或者是個人妖 。類似的經歷我見多了 ，早已屢見不鮮 。
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直播間 ，我驚訝的發現，沉悶的屏幕開始劃過彈幕 ，但上面都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主播我死得好慘啊 。 ”
“主播我想要你陪陪我 。”
“主播我床下有一箱黃金 ，我要給你打賞。 ”
奇奇怪怪的彈幕劃過，讓我這個沉悶的直播間開始變得熱鬧 ，但我卻沒有那個心思 ，因為上面的話讓我毛骨悚然 。
“主播我來找你好不好？ ”小彩旗說道 。
接下來電腦屏幕里突然冒出了一只手印。金燦燦，泛著亮光 ，隔著屏幕 ，都感受這道光的耀眼 。
小彩旗為陳麒打賞一只金手印
水下浮尸劉海為陳麒打賞一個骷髏頭
荒村野尸謝北為陳麒打賞一根手指頭
更多的奇怪ID涌入直播間 。
我看著這些奇怪的名字，頓時就愣住了，這些ID都不是我熟悉的名字 ，直播間也沒有這種詭異的打賞道具。
在這些人里面唯一正常的就屬小彩旗 。
我回了一條信息 。
“隨時歡迎！”
但這條彈幕剛剛發出 ，屏幕就閃了幾下，就像突如其來的閃電讓我觸不及防。
不過這道光只是一閃即逝 ，屏幕很快恢復正常。
直播間 ，以及我現在的房間都沒有變，唯一改變的是直播間里的金額 。
五萬打賞 ，扣除平臺的抽成 ，我也可以獲得四萬多塊，不過后臺卻多出了一項現金取款 。
“直播間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人性化了。”
我沒多想 ，現在正用錢之際 ，直接從直播間取出了全部金額 。
一分鐘不到，手機就收到銀行回饋信息 ，總金額四萬多 。
這把我樂壞了 ，對打賞的老板一一道謝。
全神貫注屏幕 。
一個奇怪的軟件，悄悄在手機上運行，在運行到一半的時候 ，那黑白的頭像 ，突然咧嘴一笑，顯得格外詭異 。
這一系列的詭異變化我并沒有發現 ，依然對著屏幕里的老板說著好話 ，能與老板搭上線，不簡簡單單是主播的夢想 ，也是我的夢想。
第二天 ，我正常開播，結果一上來直播間又被封了 。
平臺給出的理由很拙劣 ，說是我玩游戲開外掛 ，封禁十萬年，也就是說 ，我跟平臺徹底拜拜了 。
其實我心里比誰都清楚 ，昨天我大部分時間都花在直播間的老板上，只掛機而已，最多是定個消極玩游戲 ，還遠遠達不到封禁的程度 ，或許是平臺不想讓我直播，所以才會找這種借口。
所幸的是我對平臺并沒有歸屬感 ，這波封禁也徹底讓我解脫了 。
日子漸漸變得無聊 ，我開始探討人生，沒工作的日子我就像一只懶貓 ，躺在床上基本沒怎么動過 。
目光忽然瞥見一旁的手機 ，我以前沒覺得手機是那么的重要。
翻開手機，信息欄里面有很多未讀信息。
我看了一下發件人的名字 ，都是來自同一個人 。
小彩旗！
“陳麒你有空嗎？我已經來到了武陽市 。 ”
“你看這就是武陽市的建筑 ，好高啊。 ”
“回到家了，你看 ，我家是不是很多啊 。”
“一個人好無聊 ，陳麒你家在哪里？我出去找你 。 ”
小彩旗的表現就像一個小迷妹，但我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她對我的程度也未免過頭了。
“我也在家 ，有空出來玩玩 。 ”
我微微一笑 ，給小彩旗發了一個地址 。
很快我們就見面了。
一間咖啡館里，我們面對著面 。
小彩旗人如其名 ，她的相貌跟名字完全吻合 。身材完美 ，模樣漂亮大方，像極了一個從畫中走出來的美女。
一眼就能讓人神魂顛倒 。
很不幸的是 ，我跟她成為了朋友 。
見面第一天 ，我跟她簡單吃了一個飯，聊聊天 ，散散步 ，引得一眾人的旁觀，指指點點。我毫不理會。
到了第二天 ，我跟她粘著一起 ，去游樂場，去爬山，一起看日落 。
到了第三天 ，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居然跟小彩旗發生了關系，在酒店里卿卿我我 ，很少離開房間 。
到了第四天 ，第五天，我的身體慢慢變得虛弱 ，整個人瘦了一圈。
住在酒店的第六天 ，小彩旗突然不告而別，就這樣消失了 ，我找遍整間酒店 ，卻發現我對于小彩旗的記憶慢慢變得模糊，身體也好像跟隨著她 ，一起失去了某種東西 。
之后我的生活徹底發生了改變 ，小彩旗這個人就好像沒有出現我的生活里，我居然對她的印象很模糊 。
但最讓人糟糕的不是我對她的記憶，而是我莫名其妙的出現幻覺 ，過馬路差點被車撞 ，去商場來到了墳場，買回來的東西某明奇妙的失蹤。
自從認識小彩旗之后我就遇到了這種詭異的情景 。
她就像我生活里的掃把星 ，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團糟糕 。
但詭異的是 ，我對她的記憶是模糊的。
想起以前相遇的情景，我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小彩旗很有可能不是一個正常的人 。
這種感覺很奇怪 ，根本道不明 。
因此，我翻開手機信息 ，有關小彩旗的內容全部被刪掉了 ，而那些合影詭異的變成我一個人。
好友欄，小彩旗的照片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黑白顏色 ，像一張死人的照片 。
之后我的生活過得戰戰兢兢 ，每一次出門都害怕發生些什么 。
伴著這些日子，我整個人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直到后來 ，我來到了之前跟她一起住過的酒店 ，在軟磨硬泡下終于在前臺小姐姐那里拿到了一份監控備份錄像。
之前我沒察覺什么，但在離開之前 ，我看到了前臺小姐姐她那雙異樣的目光 ，似乎多了某些東西，就好像盯著一個神經病一樣 。
回到家我急忙打開電腦 ，把備份插入接口 ，突然我發現了一件很驚悚的事，因為監控里根本沒有別人 ，而是只有我自己 。
這怎么可能？
我瞪大了眼睛 ，頭皮幾乎都要炸起來了。
“怎么會這樣？”
我愣愣的發了一會呆，同時我也終于知道 ，為什么前臺小姐姐會用那種眼神盯著我 ，敢情她一直是當我是神經病，因為我居然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
那么小彩旗呢？
活生生的一個人，為什么監控里卻沒有她的身影？
這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我的世界觀幾乎都快要被顛覆了 。
如果能做得到 ，也只有那些超級的黑客。
直到現在我才想起一事，那就是我為什么會跟她去約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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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是恐怖主播
我平時就是一個死宅 。
喜歡她說不上，是因為錢嗎 ，有這方面的原因 。
不過 ，我從來沒問過小彩旗的真名，就連她的家庭背景也一無所知 ，我居然在潛意識里忘記了許多事。
試想一個跟你呆了一個星期的人 ，而你記不清她的相貌，是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最重要的是 ，她還給你留下了一段很詭異的記憶 。
模模糊糊，就像這個世界沒有這個人 。
“叮咚！ ”
詭異的氣氛里
我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在這個充滿恐怖的房間里 ，心幾乎都快要跳出來了。
還好 ，我這人膽子并不小，很快就能從恐怖氛圍中緩過神 。
打開信息 ，發件人地址是從境外發過來的 ，上面是一連串的數字，有十幾位之多 ，信息內容也簡單 。
“恭喜你！通過考核成為新一代的主播 ，請擊圖標核實身份點。 ”
一個醒目的圖標詭異的出現在手機里面。
“什么鬼玩意？”對于這種神經病的信息，我一向的宗旨就是拒之門外 。
可是指頭剛剛觸碰到手機 ，無論我怎么滑動 ，手機都像是卡機一樣，一動也不能動 ，像是有一種魔力跟靈魂串聯在一起 。
這時候 ，我才看清手機上忽然多出了一個圖標。
莫名其妙 。
“手機上什么時候多出了一個軟件？ ”我震驚得說不話 。
圖標是一張女人的臉，很漂亮，鑒于真實與虛幻之間 ，咋一眼感覺沒什么問題 ，但看久了，似乎會被深深吸引 ，不小心就會迷失自我。
一個軟件能有如此魔力？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 ，“在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其實也在凝視著你 。 ”
我無奈的笑了笑 ，這女人的相貌確實很美 。
不過看著女人的臉我感覺有點熟悉的味道 ，到底在哪里見過她呢？一時間我腦海里全是模糊的記憶。
不過我能確定的是，一定在哪里見過她 。
“這會不會是一場惡作劇？”我聯想著那些以詐騙名義專門設計的軟件 ，很多頭像都是用美女圖標做導引 ，專門騙取單身男子的錢 。
“似乎有這個可能。 ”我干脆把這個軟件刪掉 。
但奇怪的是，我剛剛把軟件刪掉 ，下一步那個軟件又重新出現在我的手機里面 。
“奇怪？難道我手機中病毒了？ ”我就不信這個邪。
打開手機殺毒軟件 ，上面跳動的數字過得很快，一下子就清掃完畢，可得出的結果大大出乎我的預料 ，結果顯示為零。也就是說 ，我手機里根本就沒有病毒 。
“那這......”
我有些無語，同時也感覺了一絲不安 。
“難道我真的被某位黑客畫圈圈了？”
我不死心 ，從抽屜里拿出一部舊手機 ，剛開機滑動了幾下，手上又出現一個同樣的圖標 ，而且令我更悚然的是 ，此時的手機根本沒有網絡。
“沒網絡能自動下載安裝的軟件，天底下真的有這種可能嗎？ ”
我試著點擊圖標 ，這時我已經不去管這個軟件是干什么用的 ，沒網絡能自動下載安裝的軟件，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
點擊圖標 ，屏幕上泛起一圈圈漣漪 ，那是我以前設置的屏保特效，除此之外那個軟件沒有任何反應 。
而那張女人的臉，一點變化也沒有 ，就好像剛才發生的只是一場夢境。
沉悶的氣氛壓得我透不過氣 。
發了一會呆 。
金黃的陽光從外面射了進來 ，立體的光線慢慢移動，從窗的邊緣移動到我的腳下 ，我突然打了一個哆嗦。
窗外熙熙攘攘 ，黝黑的柏油路，時而有人經過 。
他們歡聲笑語充實了這個快樂的世界 ，可僅僅一面墻的距離 ，我卻仿佛處于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沒有歡聲笑語 ，只有無盡的黑暗 。
有點可悲。
這時我才想起 ，原來在二十年里我根本沒有什么朋友，連一個交心的也沒有 。
長出一口氣 ，我的心情稍微安心不少 ，直到現在我敢肯定，之前遇見的小彩旗一定是有問題 。
她究竟是誰？目的又是什么？
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
不過現在想想，接下來我要考慮的是如何面對 ，總感覺鉆進了別人的圈套。
那個手機軟件是有何用途？
“咚咚！ ”
正想著 ，樓下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了，我神經反射的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因為敲門的人很有可能跟這個軟件有關 ，也有可能是記憶中消失的小彩旗 。
我仿佛找到了突破口 。
慌忙跑到樓下 ，我順手拿起掃把。
外面很安靜，敲門的聲音咋然而止 。
我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快速的開了門 。
用力一拉。
兩扇大門向左右分開 ，我正想著一棍子掄下去，結果卻發現門外一個人也沒有 。
“奇怪 ，我明明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
舉目掃了一圈 ，我頓時皺了皺眉。
“沒有人，那會是誰敲的門？ ”
地下有三張白色的紙 ，石子就輕輕壓在上面 ，此時一股風輕輕刮過，吹得那些紙張搖晃的飄了起來 。正好飛進我手里 。
“嘶！ ”
我倒吸一口冷氣，就算會魔法的人也不一定有這種手段。
心里感覺有些毛毛的 ，打眼一看 。
是一份合同
“我什么時候去簽約了 ，難道是夢里？”
我撇了撇嘴，粗略的翻看著 。
“恭喜你成為新一代的主播。 ”
我粗略的掃了一眼。
剩下的都是一些直播間的規定 ，以及內容 ，確實是一份合同，上面清晰的寫著我簽下合同的時間 ，以及我的手印 。
但當我看到最后一頁的時候 ，徹底的傻了 。
介紹人居然是小彩旗，而最后面清晰的寫著“靈魂契約 ”
“我的大名！”
我非常憤怒 ，想想之前 ，小彩旗接近我的確是另有目的。
此刻想想，確實是我太單純了 。
“果然如此 ”我苦笑的搖了搖頭 。
現在后悔已經來不及了 ，仔細重新閱讀一遍 ，上面的內容要求我一個星期直播一次，而且是進行恐怖直播，無條件服從 ，簡直是霸王條款。
我知道有些娛樂公司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所以我也只能在心里默認了 。
閱讀完畢，正想把合同藏好 ，結果我的手指頭突然一疼 ，好像被一條毒蛇咬了一口 。
從手到腳，再到深處的靈魂 ，仿佛被人烙上了一道毒印。
久久不散 。
接下來更讓人震驚的是 ，我拿在手中的合同突然無火自然，化成一縷黑煙 ，消失在眼前 。
“合同毀了？ ”
但我腳下卻留下了一行小字 ，“恭喜你成為新的恐怖主播，距離直播時間還有一天的時間 ，請注意直播失敗 ，或未按時直播，你將會遭到死亡懲罰。”
“失敗，不直播也會死？ ”我緊緊攥緊拳頭 。
本以為再也不去直播 ，沒想到只是換湯不換藥 ，把命也搭上了 。
“什么直播平臺？ ”
我拿起手機，掃過上面的圖標 ，最終落在了一個美女頭像上。
“是她。”我想起來了“小彩旗 ，別讓我找到你 。”
我咬緊牙，這一次徹底被她坑慘了 。
沒辦法 ，當時我確實是鬼迷心竅了 ，那女人太會裝了。
一晚上，我都琢磨著直播間的事 ，我原本就是一個主播 ，所以暖場這些根本不用擔心，我害怕的是那些無法掌控的場面 。
迷迷糊糊睡去 。
翌日醒來 ，我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 ，里面多出了一條未讀信息。按合同里的規定，今天就是任務發布的時間 。
“花開花落終有時，相逢相聚本無意 。 ”
“歡迎來到恐怖直播間。 ”
“任務地點西城舊區 ，十三號公館 ，找出下詛咒之人，存活之天亮 。”
“提示 ，泄露直播 ，未按時直播，或者任務失敗 ，你將接到死亡懲罰 。 ”
“距離直播時間還有十三小時。 ”
“這么快！”我一看上面的時間 ，剛好早上十點 。
“這一次直播恐怕真要玩完了 。 ”
有關于公館的內容，從來都沒有斷過 ，新聞也專門報道過 ，十三號公館是一個很邪乎的地方。
最早那個地方不叫公館，而是一個義莊 ，大概是民國時期 ，區政府為了擺脫封建社會，特意推平了義莊，重新建立一所房子 ，改名為公館 ，后來因戰火紛亂，公館一直荒廢 ，聽說那時公館就死了好多人 ，都是一些政府的要員。
后來有一個人看中那地方，買下了公館 ，把這所建筑改建成一座民宅 。
之后那個地方就變得更加恐怖 ，據說買公館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專門抓一些流浪漢做實驗 ，把人命當作藝術 ，制造成一座人體雕像 。
之所以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因為我爺爺就是寫那篇報道的人 ，只是當時地方政府不允許印刷 ，說是會影響社會動蕩，才只留了一張底子。
有一次收拾房子的時候，我親眼見過爺爺寫的那篇文章 。
現在想想 ，那張報紙就藏在雜物間里 。
“這未免太湊巧了吧。 ”
我盯著手機上的直播任務 ，六七十年前我爺爺就是因為這件事無故病逝，我父母也因為追查這件事意外身亡 ，到了我這里卻又要重新面對這個謎題 。
我坐在電腦旁思索 ，單手撐著下巴 。
“這個公館跟我們一家，到底有什么關系？”
打開電腦搜索相關的資料 ，關于公館的傳聞少之又少 ，可以說是沒有，上面都是一些無聊的八卦。
公館的資料就好像被人刻意的抹去 ，找不出當年的一絲蛛絲馬跡 。
“看來只有調查才知道當年所發生的事 。 ”我背靠著椅。
沉默許久 ，終于關上電腦，換了一身衣服 ，匆匆出門 。
找出原因 ，才能接近真相，我決定一探究竟 。
出了門，太陽曬得皮膚生疼 ，我一路尋找 ，終于在一條街上買了一些野外用具。
陽光慢慢下移，吃了一頓晚飯之后 ，我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向西城奔去。
西城新區距離舊區有一段路程 。
“大叔能不能送我到舊區 ，價格好商量 。 ”我盯著前面的司機，一臉真摯。
“舊區？不去不去 ，那地方不通車 ，根本開不進去 。”司機撇了一眼后視鏡 。
上面正映照著一張年輕的臉，英俊帥氣 ，二十多歲左右 ，那便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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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十三號公館
“不去 ，可惜了，那你就送我到新區吧，三百塊錢 ，我想沒幾個司機會拒絕 。 ”我搖了搖頭裝作可惜 。
其實做出租車司機 ，一趟下來賺不了多少錢，除去雜七雜八 ，真正進口袋的能有多少錢。
聽我這么說 ，司機的眼光馬上放亮了 。
他通過后視鏡看著我，一臉的訕笑 。
“年輕人 ，其實我還知道一條小路可以直接到達西城舊區。 ”中年司機眉開眼笑：“只不過這錢......”
“不會少你的 。”我直接打斷他的話 。
“我看你也不像開發商 ，怎么就想到去那種鬼地方？ ”司機很好奇，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我。
“好好開你的車！ ”我翻了一個白眼。
“嚯！別怪我沒告訴你 ，那地方邪乎的狠 ，你在外面轉轉可以，可千萬不要到里面去？”
“怎么 ，那地方有吃人的猛獸？ ”我目光一瞥 ，不以為然，其實在套司機的話 。
“猛獸？年輕人真會開玩笑 。 ”司機左右看了看，忽然壓低聲音 ，“我告訴你 ，那里有鬼！”
“都什么年代了，你還信這個。 ”我盯著鏡子里的司機 ，不屑一笑：“我看你 ，才是最會開玩笑的人 。 ”
我搖了搖頭道：“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要是有鬼早就傳開了 。”
“你還別不信 ，寧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無，對未知要有敬畏之心 ，我就看你出手大方 ，所以好心提醒你，換做其他人我還不樂意說呢。 ”司機說著說著就板起了臉 ，好像是生氣了 。
“你又沒見過 ，僅憑片面之詞，誰會相信你 。 ”我淡淡道。
司機一想，覺得有幾分道理 。
“我就跟你說一件邪乎的事 。”
我來了興趣 ，套了這么久的話 ，他終于肯說了。
“其實那里到了晚上都會響起奇怪的聲音 。 ”司機的聲音壓得很低 。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非常不解，司機知道的應該不止這些。
“其實剛開始 ，我也跟你一樣 ，不過后來我去過那地方，十分的荒涼 ，根本沒人活動的痕跡 。”司機說道一半 ，嘿嘿笑了兩下，賣了個關子：“你猜猜我當時聽到了什么聲音 。”
“奇怪的聲音。 ”我表現興趣不高 。
“嚯 ，你這個年輕人真會說話 ，不過你這樣說也沒有毛病 。 ”司機醞釀半天見我興趣不高，咂了咂舌 ，只好繼續往下說：“其實那里面掛著一個擺鐘 ，每逢午夜十二點，都會自動的響起。”
“你可知道，那種鬼地方幾十年都沒人住了 。 ”說到這里 ，司機害怕得縮了縮脖子 ，開車的速度也降了下來 。
“而且我親眼去里面看過，嚯！里面全部是蜘蛛網 ，哪里會有人住！那層灰比女人的粉底還厚 ，你說大晚上的，誰會無聊到跑去那地方嚇人。 ”
“也不缺乏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但我沒有把話說出來 。
“里面除了灰還有什么？ ”
“你問這個干嘛！ ”司機下意識的回頭看我 ，“我看你不像學生 ，又不是那些無良的開發商，你到底是干嘛的？”
我淡淡一笑道：“其實我是一個靈異愛好者 ，為了未知的世界 ，有時候親自去那些地方解開謎題。 ”
“靈異愛好者？聽你的語氣應該是本地人，為什么我從來沒見過你網上的報道？ ”司機有所懷疑 。
“固有群體不對外開放 ，視頻發出去馬上也會被刪掉的 。”我沒有解釋太多 ，因為這本來就是個幌子。
“好像也是，現在的社會都不提倡這種。 ”
說話間，出租車已經開到了一條泥濘的小路 ，兩邊雜草叢生 ，輪子壓過去發出卡崩的響，連帶著卷起一些斷草 ，十分的刺耳 。
我探出窗外 ，四周都是一些倒塌的房子，野草在廢墟中生長 ，蒼翠欲滴 ，郁郁蔥蔥，綠色的枝蔓爬滿廢墟 ，編織的網把像食物一樣的區域牢牢勒住 ，顯得極其荒涼 。
靜的有些可怕。
“前面車子過不去，我只能送你到這了！ ”司機一腳剎車 ，出租車跟著停了下來 。
我沒有廢話 ，直接從口袋里掏出錢 。
“拿著！”
我很大方把錢付了，正準備下車，前腳剛一碰地。
“年輕人先等等 ，我這里有名片 。”司機嘿嘿一笑：“這里前不著村 ，后不著店，我好人做到底 ，反正你還要回去到時候記得給我打電話給我 ，我第一時間去接你 。 ”
司機厚著臉皮把名片遞到我面前。
“還真會做生意 。 ”我暗罵了一句，接過名片 。
上面寫著他的名字李洪民。
“姓李 。”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我要明天才回去 。 ”
“什么？你要在這里過夜？ ”司機吃驚的看著我。
“那你以為呢。”我指了指身后的背包 。
鼓鼓囊囊 ，一看就知道帶了不少東西 。
“你可別當我的話不做一回事。 ”司機瞥了一眼我的背包 ，想說什么，但欲言又止 。
我擺了擺手 。
身影越行越遠 ，李洪民站在原地愣了一會 ，自言自語：“難道做靈異探險真能賺大錢，連命都可以不要？ ”
李洪民苦思冥想 ，搖了搖頭 ，上了車。
車子發動 。
出租車的尾燈一路飛馳，沒過多久沒就消失在這個荒蕪的地方 。
太陽西沉，照的地面上最小的石子也拖長影子。
我順著泥濘小路行走 ，大概走了兩百米左右就出現了一條斷路 。看來司機并沒有騙我 ，小車的確開不進去 。
此路被一些石頭阻擋，想要進去并不困難 ，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翻越過去。
我兩手伸直 ，即便很久沒鍛煉，但身子骨還在 ，畢竟曾經我也是一位健身教練 。
腹肌雖然多了一些贅肉 ，可我的力道一點沒落下 。
雙手一用力，青筋暴起的瞬間 ，我已經翻越了這道堡壘。
翻越過去 ，路的前面比之前更加荒涼。
一顆古老的樹木，倒在路的另一邊 ，泛黃的樹葉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泥土 ，有一些被泥吃得只剩一半 。
樹身也只剩下一個空殼，一頭牛大的空心能鉆進兩個成年人，在漆黑的深處爬滿著黑色的影子 ，遠遠看去好像是一個螞蟻的窩 。
四周都是一些廢棄的房子 ，瓦片碎了一地，有些破洞中爬出了藤曼 ，形成一個畸形的圓球 ，比屋頂高多幾分，十足一個天然的景色。
如果說像鳥巢 ，這片房屋更像縮小的版本 。
可這里并不是旅游景區 ，而是一個有著恐怖故事的地方 。
越往里面走，那種陰森的感覺就越加明顯。
靜悄悄 ，沒有多余的聲音 ，只有晚風拂過廢墟的怪笑 。
那種聲音就好像嘲笑著每一個駐足的人，讓他不敢逗留此地 。
越是陰森的地方 ，越是感覺有一雙眼睛在偷偷的打量著你。
我站在一座古老的房子面前 ，黃昏的光芒洗去了我臉上的汗水，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刺骨的陰寒 。
這種陰寒深入骨髓，就好像被打上了記號 ，讓人背脊發毛 。
我盯著手機里面的房屋與面前的建筑對比較 ，摸樣一樣，除了觀看角度不同 ，其他都差不多 ，只是面前這棟房屋比圖片里的還要陳久，看上去更古老一些。
“這就是十三號公館 。”
我把手機收回 ，仔仔細細掃了一遍 。
時光荏苒 ，這棟房屋更有年代感。
我駐足觀望許久。
不知不覺編織的黑網很就把光線吞沒了 。
四周靜悄悄，沒有了光線 ，這里變得一片死寂 。
忽然有兩道身影鬼鬼祟祟的走到我面前 ，左手提著手電光，右手提著一個棍球棒 ，小心翼翼 ，戰戰兢兢。
兩人都是瘦小的身影，一人穿搭白裙，一人穿搭休閑 ，模樣年輕 ，水靈靈，額頭上的熱汗不時從臉頰滾落 。冷白的光芒折射在兩人臉上 ，有一些驚恐 ，但更多的是她們臉上可愛的模樣 。
但此刻她們兩人卻僵硬著臉，一臉緊張的盯著坐在地上的身影。
身材健壯 ，眉宇之間夾雜著一絲不俗氣息 。
“你是人還是鬼？ ”穿白裙的女孩小心翼翼的靠近我 。身后還跟著一位女孩。
兩人慢慢靠近 。
我沒有出聲 ，捋了一下思緒，慢慢張開眼睛 。
我休息夠了 ，目光直接落在兩人身上。
“兩位女孩 。 ”
能在這里出現的人 ，膽子應該都挺大的 。
“強賓不壓主，應該我先問你們才對。”我淡淡一笑 ，站起身。
“我們來這里是找人的 ，你呢？ ”兩位女孩攥緊手中的棍棒，十分警惕的盯著我 。
她們在害怕什么？難道這里有威脅她們的東西？
“我嗎？ ”
看著她們手上的武器，我沒什么舉動 ，冷白的光芒射在我的身上 ，地上清晰印著我的影子，能確定我是個人無疑 。
“我是一個靈異愛好者 ，專門到此地是為了收集素材。”我看著剛才說話的那位穿裙子的女孩 ，又看向她身后的同伴 。 。
兩人都是學生的模樣，應該是在校的大學生。
“靈異探險！”兩人都是一愣 ，然后上下打量我 ，目光落在我身后的背包，那里鼓鼓囊囊 ，其中還露出一個小的三角支架 ，確定我沒有說謊，兩人松了口氣 ，這才敢向我靠近 。
“我們有兩位同學同時失蹤了 ，找遍她們留下的線索，終于鎖定她們之前是在這里失蹤的 。 ”忻凝云盯著我“剛才不好意思，我聽說這里發生過很多怪事 ，所以才有剛才的些誤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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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心懷鬼胎
白裙女孩真摯的道歉 。
“沒事 ，換做是我 ，也會有同樣的想法 。”我擺了擺手。
“這么晚了，你們到這里不怕危險嗎？ ”
“怕 ，但我更怕同學們的安危 。 ”費虹焦急的向我身后看了一眼 。
那是一道門 ，就在我的身后。
同學失蹤，的確讓人擔心 ，但尋人不應該叫上警察幫忙嗎？
我盯著兩人 ，她們的身份很讓人懷疑。
“這里地方挺大的，你們有沒有去別的地方尋找？”我掃了一眼四周 。
漆黑的舊區跟新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半是燈火通明 ，一半漆黑如墨，仿若兩個世界 。
“我們都找過了，沒有發現他們的身影 ，你能不能陪我們去找一下。 ”費虹攥緊手指 ，白皙的皮膚滲出不少汗水，看得出來她很擔心她的同學 。
“都找過了？ ”
我下意識的盯著她們的鞋 ，兩人的鞋底都是干干凈凈 ，相同做比較，我的鞋反而沾上了不少泥土 。
能找遍這里 ，卻沒有沾泥土 ，怎么走都沒有這個可能。
除非......
我不動聲色收回目光，開始對兩人的身份起疑 。
“可以 。”我看了一下時間 ，現在剛好晚上八點半。
“沒鑰匙打不開這扇門 。 ”我指了指身后 。
大門被封條沾著 ，經過崢嶸的歲月，白色的紙條已經變得泛黃 ，其中有一些地方被腐蝕掉 ，露出螞蟻大的斑點。
在封條的下方有一條厚重的鐵鏈連著兩扇門，即便上面的鐵鏈銹跡斑斑，但重達幾十斤的鎖 ，用蠻力是無法強行打開的 ，所以想要打開這扇門還得找到鑰匙 。
“之前，我在綠蓉床上找到了一把舊鑰匙 ，不知道是不是打開這里的鑰匙 。 ”想了想 ，費虹很自然伸向左側的小肩包。
白皙的手指拉開拉鏈，縫開得很小 ，只能伸進去兩根手指頭 ，她在拿出鑰匙以后，很快又拉上了 ，似乎里面藏有什么見不了光的東西。
女孩的隱私大多數都不怎么喜歡曝光 ，但像她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
心中沒鬼，如何能做到如此小心 。
而且我還注意到一個細節 ，那就是她打開拉鏈的動作十分的純熟 ，沒有絲毫的猶豫，似乎一早就知道里面的鑰匙，就是打開我身后的這把鎖。
但她們的目的跟我不同 ，只要不妨礙我直播 ，我不介意把這個秘密埋在心底 。
費虹拿出鑰匙，身后的忻凝云緊緊跟著她 ，像一對連體的嬰兒寸步不離 。
她們奇怪的表現 ，又加重我對他們的疑心。
如果剛才不確定她們是否有問題，那現在我百分之一百肯定 ，她們絕對有問題 。
“我去試試 。”費虹拿著鑰匙過來 ，我很識趣的給她讓出一條路。
她身后還跟著那位身穿休閑服的同伴，兩人關系密切 ，應該是一對閨中密友 。
我悄悄退到了她們身后 ，隔開了一段距離 。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經過小彩旗的事后 ，我對陌生人格外警惕。
冷白的光芒慢慢移向了門邊，她們兩人都拿著燈光，而我卻陷入了黑暗 。
伸手拉開拉鏈 ，我剛把強光手電從背包里拿出來 ，就聽見了卡簧的聲音 。
費虹拿著一把泛黃的鑰匙輕輕一轉，咔的一聲 ，大鎖連帶著鐵鏈嘩嘩墜落 ，直接砸落在她的腳邊。
“門開了，我們趕緊進去。 ”費虹拉著忻凝云 ，卻忽然發現眼前少了一個人 。
燈光亮起 ，我站在了她們身后 。
“門開了嗎？ ”我裝作收拾東西，弄了弄身后的背包 ，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
其實站在她們身后 ，我更方便監視她們的舉動 。
經過剛才我觀察，我發現她們并沒有我想象中那么親密 。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更多是不讓對方離開自己。
她們帶著秘密而來 ，應該是為了里面的東西 。
“門開了，我們進去吧 。”兩人手牽著手，一起推開了門。
我跟在她們身后 ，強光把前面的路照得通明 ，但她們的影子卻沒有想象中那么黑暗，反而有一些模糊 。
這兩位學生越來越奇怪了 ，行走的步伐更加敏捷 ，我一個大男人差點沒跟上她們的步伐 。
兩人兜兜轉轉。
到了里面，空氣仿佛變得沉悶 ，一股發霉的味道撲鼻而來 。
那是一種植物發霉的味道 。
我跟著她們身后 ，強光粗略掃了一圈。
里面是一個大庭院，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前門 ，不少的野花枯萎在地 ，發霉的味道應該是從這些野花身上散發出來的。
走過前門，是一個花園 ，不過烈陽夏日 ，那些花早就枯萎了，一腳下去發出咔嘣的響，十分清脆 ，特別是大晚上 ，聽起來像是大狼狗啃骨頭的聲音，有點瘆人 。
很快 ，我們穿過了花園 ，來到了一個涼亭 。
這時候，忻凝云跟費虹停了下來 ，舉起手機照了半圈。
冷白光下 ，前面是幾條布滿野草的分岔路
費虹、忻凝云只是觀望，臉色平淡 ，給我的感覺不像是找人 ，更像是尋找東西 。
如果是找人，她們首先應該呼叫才對 ，這是人之常情 ，相信很多人都懂，所以我只是看破，并沒有說破 。
做個糊涂鬼 ，不如做過聰明人。
我只站著 ，隔著段距離，她們不說 ，我肯定不會去幫忙 。
“應該是這邊吧 。”兩人小聲囈語 ，壓得很低。
忻凝云點點頭，“他還在我們身后 ，要不要找個理由把他打發走 。 ”
“不急 ，或許我們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 ”
費虹突然指著前面，“那里有腳印 ，應該是綠容走過的地方。”
兩人心懷鬼胎 ，卻忽略了我驚人的聽力 。
小時候我的聽了就異于常人，她們的悄悄話我當然聽得一清二楚 。
“前方有腳印嗎？ ”
強光移動 ，遠遠就照著一個方向 ，那是一條小路，最中間的一條，應該是通往主屋的地方。
我把強光照向費虹所指的位置 ，那里是泥濘的小路 ，從遠處看根本就看不清楚。
“她的話應該是假的 。 ”
我點點頭，有些激動道：“這么快就找到她們了 ，那還等什么 ，我們趕緊去找人吧 。”
我的表現過于自然，她們并沒有發現我是裝出來的。
不過這也要多謝我以前的職業 ，要不是我踏上主播的行業 ，那里能做出這么自然的表情 。
忻凝云跟費虹看見我激動的表情，心領神會的對視了一眼 ，朝著剛才所指的位置小跑過去 。
她們跑得有點小著急 ，那里應該是這棟公館的主廳。
我小心翼翼跟著兩人身后，前面應該是一個陷阱 ，我要加倍小心 。
褲腳松松垮垮 ，我今天穿的是一條寬松的休閑褲，袋子也多，藏一把小刀根本沒人發現 。
這時 ，我把小刀偷偷藏好 ，別在一個我順手能拿得到的地方。
多一份保險，總歸是好的 。
隨著燈光的移動 ，前面出現了一扇大門 ，不過門沒上鎖，一推就開了 。
費虹率先走了進去 ，白色的裙子拖著門角 ，臟了一小塊，不過她并沒有在意。
“啪！ ”
費虹剛進去 ，她身后的忻凝云就摔了一跤 ，隔出了一段距離，這聲音并沒有傳入費虹的耳里 ，而忻凝云也并沒有第一時間站起來 ，她坐在地上似乎在等一個人 。
我就在她的身后，她摔倒時，并沒有發出多大聲音 ，應該是特意摔倒的 ，故意躲避費虹耳目 。
“拉我一把，疼死了。 ”
費虹看著我伸出一只白皙的手 ，應該是讓我去扶她。
我猶豫著要不要去扶 ，右手伸出來，左手別在其它部位 。
兩手準備 ，即便她想要害我 ，也能第一時間出手 。
身后的小刀在夜色中發出一道寒芒。
我關切的拉起她的手 。
“你沒事吧？這么不小心 。”語氣略帶責怪。
忻凝云搖了搖頭，露出的笑容能把一個男人融化 。
“沒事 ，這不是還有你嗎 。 ”
她表現的比任何時候都不同 ，初次見們時，我感覺她有點怕生 ，剛才我對她又有了新的印象“偽裝 ” ，但現在我感覺她很會蠱惑。
“沒事就好 。”
我淡淡的點了點頭，輕松的狀體下，表現的一切自然 。
忻凝云并沒有感覺什么 ，雙眼楚楚動人。她盯著我 ，像是一個引人遐想的仙女，不停誘惑著我 。
我剛要松手 ，耳邊忽然吹來了一陣冷風 。
忻凝云貼近我耳朵。
“小心費虹 ，她對你不利，千萬不要相信她的話。 ”
忻凝云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 ，聲音很小 ，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
她的身體散發著奇怪的清香，兩座高峰緊緊貼著我的衣服 。
時間陷入沉默 ，腦袋飛速運轉。
這兩個人到底是什么關系 ，一會好，一會壞 ，那個才是真正會偽裝的人 。
“時間！ ”我忽然響起了一件事 ，今晚是有任務的 。
“得找個時候甩開她們兩個，十二點之前必須開播。”
我腦袋飛速運轉，剛要想問這是為什么 ，忻凝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一轉身邁著碎步，跑進了大廳 。
兩人相隔的時間不太長 ，應該是忻凝云估計拿捏時間 ，插點算好的 。
她的表現與年齡不符，不像一個在校的學生。
“對了 ，學生只是我對她們的猜測 ，真實的身份她們并沒有告訴我 。”
“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 ”
我皺著眉，最后一個走入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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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一次直播
“快來幫幫忙，這道門被反鎖上了 ，里面一定是綠容她們 。 ”費虹向我招手 。
“費虹萬一綁匪在里面她們就有危險了。”忻凝云悄無聲息向我拋了一個眉眼。
她在向我傳達信息 ，我要不要相信她的話 。
費虹推了推大門，紋絲不動，發現沒有推動 ，她忽然看向一個人 。
不是我 ，而是忻凝云。
兩人有分歧，對我是一件好事 。
“綁匪在里面？你見過有夜視的綁匪嗎？ ”費虹指了指門縫 ，“從我一進來里面就沒有燈光 ，你說綁匪在里面，逗我玩呢 ，除非這個綁匪就是你自己 。 ”
“我自己？”忻凝云笑了 ，不過是一臉的冷笑“是誰說，綠容她們在這里失蹤的 ，難道是我 ，好像是你吧，你可別忘了 ，帶路的人是你 ，而不是我，要說綁架，我只能算個幫兇。 ”
兩人爭鋒相對 ，反而我這個旁人不知道如何面對了 。
我干咳一聲：“按我說 ，還是先把門打開吧，如果你們的同學真的被綁架 ，現在正好是機會 。 ”
我笑著出來圓場 ，明知道這兩人都有問題，不得不繼續裝下去 ，有時候我挺佩服那些頭腦簡單的人 ，至少他們不用對面這種爾虞我詐。
兩人十分意外，我會站出來說話 。忻凝云氣的一扭頭 ，費虹卻把目光看向我 。
“麻煩你了 ，剛才讓你見笑了。”費虹笑了笑，做出一副無奈的動作 。“我們有時候就是這樣 ，喜歡拌嘴 ，其實我們的關系一直挺好的 。 ”
忻凝云一直沒說話，我看了她一眼，她生氣的模樣 ，感覺不像是作假。
“這兩人到底是什么關系 ，很值得懷疑。 ”不過我也只是猜猜，真正的身份我不想了解 ，只要不妨礙我直播就行 。
“磕磕碰碰在所難免 ，即便最好的朋友也難免有分歧的時候，能堅持到現在 ，說明你們的關系非常好 。”我淡淡道 ，這才注意周圍。
這里是一個大廳，地上掉著一層厚厚的灰 ，并沒有其它東西 ，除了幾張舊四方桌以外，就剩兩條長凳 。
此處應該是待客用的大廳 ，桌子凳子都是用來待客 。
九點五十九分 ，我看了看時間，距離開播越來越近了。
“找機會開始直播 。 ”
我穿過費虹跟忻凝云，來到了一扇木門 。她們倆應該是在氣頭上 ，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 ，然后一言不發。
我知道這是唯一甩開她們的機會，所以打開這扇門 ，是我首要的目標 。
用手推了推木門 ，上面并沒有上鎖，但就是打不開 。
“里面應該有什么東西頂住了木門。 ”
我用手電光向里面照了照 ，突然我在木門的縫隙中看見了一雙眼睛 。
血紅血紅的 ，布滿了血絲，雙眼充滿了幽怨 ，應該是豎著頭看向外面的 。
眼睛的主人應該一開始 ，就盯著我們。
不對，應該只是我自己 ，因為那條縫隙的間距 ，只能看到我自己。
“它在盯著我！”
背后涼颼颼的，四周都不怎么安全了 。
“嘶，好安靜 。”
這時 ，四周變得死寂 ，似乎少了一絲生機。
我扭頭一看，身后少了兩道燈光 。孤零零 ，只有我一個人站在大門前 。
“她們人呢？ ”
這地方挺瘆人的 ，什么時候少了兩個人我都不知道。
“不管了 。 ”
我正準備推門，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
“傻楞著干嘛 ，一起推門啊。”費虹一臉不解的盯著我 ，剛才拍打我肩膀的就是她 。
而她對面，還站在一個人 ，忻凝云 。
這時候她也有一些不解的盯著我。
奇怪的舉動 ，讓我毛骨悚然，汗毛根根直立 。
“剛才莫非是出現幻覺了？ ”
我回神過來 ，這地方不能再呆了 。
向后退了幾步 ，我悄悄關閉了強光，一個前沖，撞向了木門。
長久失修 ，木門咔的一聲 ，里面卡在木門之間的木板硬生而斷。
大門被撞開，我順勢一個打滾 ，遁入了黑暗 。
費虹跟忻凝云都沒有反應過來 ，楞了一兩秒，才追了過來 ，當她們追過來的時候 ，我已經消失在一條漆黑的廊道里 。
兩人臉色鐵青，似乎被叼去了一塊肥肉。
“都怪你讓他逃跑了 。 ”
“還好意思說我 ，本來我就沒想過讓他踏進這棟房子 。”
“如果不是你向他傳達信息 ，他會有機會逃跑？ ”
......
某個房間里，我悄悄打開了手機。
冷白的光芒從屏幕散發 ，照著我發白的臉 。
剛才千鈞一發 ，幸好跑的快，不然第一次直播就以失敗告終了 。
我滑動屏幕，翻找了兩頁 ，在第三頁找到了那個直播軟件。
手指輕輕觸碰 ，屏幕閃了一下 。
“直播開啟，是否現在直播 ，提示你距離正真直播還有一個小時五十五分 。 ”
我點擊確定 ，提前開播
“頻道切換，直播開啟中。”
“三 、二 、一 ”
“是否 ，拉一波關注 。 ”
我輸入了一句 ，很有內涵的標題 。
“你見過最恐怖的是什么，告訴你 ，我見過的是一個不存在的女人。”
苗豆豆進入直播間。
乘龍老司機進入直播間 。
半夜打死一條狗進入直播間 。
電子廠修理工進入直播間。
陸陸續續 ，直播間從一個人變成兩百個人 。
“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種族歧視？ ”苗豆豆發出彈幕 。
乘龍老司機：“直播間烏漆嘛黑的，是不是準備拍片子啊。 ”
半夜打死一條狗：說好的狗呢？說好的吃播呢？”
電子廠修理工：我在看著大片 ，忽然就到這里來了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苗豆豆：“主播你這是什么直播間？怪瘆人的 。 ”
乘龍老司機：樓上，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女士，但我同意你的觀點 。 ”
“挺熱鬧啊 ，這是什么直播？”
更多的水友進入直播間。人氣從兩百變到了一萬 。
“大家好 ，我是你們的主播星麒 。 ”
手機輕微移動，直播間出現一張帥氣的臉。我盯著屏幕跟直播間的水友們打招呼 。
“你就是主播？直播間的標題是怎么回事 ，解釋一下 。 ”苗豆豆發出一條彈幕。
“這不就簡單 ，主播被女友拋棄了，傷心之余 ，忘記了前女友的長相。”
“老司機就是老司機 ，一言勝過百萬雄師，佩服！ ”
“屁屁屁！讓主播自己來說 。 ”
我清了清嗓子 ，把手機湊到眼前 。直播間帥氣的臉慢慢浮現。我能看清直播間自己的臉 。現在是前置模式 ，彈幕以及自己的模樣都出現在手機里 。
我對著手機擠出一絲笑容。
“大家也不要亂差猜了，本人單身 ，不存在分手之說 。”我笑了笑 。
直播間突然變得靜。
屏幕的那人笑得十分詭異 。
那是我自己 。
沒辦法身處黑暗 ，只有屏幕的微光照著我的臉，即便再帥氣的人，也會變成我這樣。所以電影的恐怖片里 ，多數是在黑暗里拍攝 ，因為這種氣氛最容易渲染恐怖氣氛 。
“主播你笑得好恐怖啊，老實說 ，你是不是在逃的殺人犯？ ”有位水友充分發揮自己的天馬行空 。
我突然陰惻地一笑道：“我要是殺人犯 ，第一個要殺的就你。 ”
“主播你好恐怖啊，不行我要報警。”
“開句玩笑啊 ，你們別當真 。 ”我話鋒一轉 ，直接進入主題“其實你們也看到我身后是什么地方 。“
我打開強光，拿著手機掃了一圈周圍。
“相信大家也看到了 ，我身后是一個廢棄的房子 。 ”
苗豆豆：“那跟你的標題有什么關系 ，你不會是個標題黨，故意騙取流量的吧 ，現在有些人想紅都想瘋了吧 。”
乘龍老司機:“這位女士 ，主播還沒說完呢，你等他說完，大家一起來噴。”
我滿臉黑線 ，乘龍老司機挺會帶節奏的 。
“其實我是一位恐怖主播 ，說出來可能大家不信，前段時間遇到了一個女人 ，結果相處一段時間后 ，我發現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這個女人 。 ”
剛說完，直播間的水友們紛紛起哄。
“瞎扯的吧 ，你怎么不說 ，你遇到的女人就是白素貞 。 ”
“百年一遇千年蛇，表演有點過啦 。”
“主播用點腦好不好 ，這種幼稚的話提也只能騙騙小孩。 ”
苗豆豆沉默了 ，乘龍老司機也一直不說話 。
“不管你們信不信，但這是我親身經歷過的事 。你們看見我身后了吧 ，這次直播就跟她有關。 ”我淡淡說道。
這次直播確實是因她而起 。
“主播我看你有些眼熟 ，是不是我在哪里見過你 。”沉默已久的乘龍老司機，忽然發出一條彈幕。
“眼熟？ ”我忽略其他水友彈幕，專門盯著乘龍老司機 。
他的頭像有點熟悉 。
“你是那位司機？ ”
乘龍老司機：“對對 ，我說怎么眼熟呢 ，原來是你呀。”
我點點頭，忽然咧嘴一笑：“我也沒想到 ，你居然能看到我的直播 。 ”
乘龍老司機：“我車子壞了 ，無聊刷手機，忽然看見一條信息 ，就點進來了 ，沒想就看見了你，不過說也起怪 ，車好好的 ，開出幾百米后就突然熄火了，你說我是不是遇見鬼了 。 ”
乘龍老司機發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不過今晚看你直播 ，恐怕是睡不著了 。”
半夜打死一條狗“老司機 ，你認識這丫？能不能告訴我地址，我要去宰了他，TMD我睡得好好的 ，突然就被一條信息吵醒了 。 ”
“這也關我事？ ”我撇了撇嘴。
直播間人不少 ，大多數都是在噴我的比較多，人數非但沒減少 ，反而從一萬增加到了兩萬 。
人蠻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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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的影子呢
有話題 ，果然有流量。
我瞥了一眼觀看人數 ，忽然看見乘龍老司機又發出一條彈幕。
“主播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千萬千萬不要去十三號 。”
老司機重點提起十三號 。
“十三號公館” ，我人都來了 ，而且直播地點就在這里，說不去根本不可能。
眼看直播間熱場差不多了 ，正想暗示一下水友們的禮物 。
隔壁房間突然發出一聲怪響 。
“咔...咔... ”
這聲音好像猛獸咬合骨頭的脆響 ，每啃一下都會拉很長的音調，就好像是吃著津津有味的夜餐，在格外安靜的房子里顯得特別瘆人。
黑暗里 ，這種聲音沒有一點征兆 ，沒人知道這道聲音是何時響起 。
“是在對面嗎？ ”
我把繩子一掛，手機貼在胸口不停搖晃 。我皺著眉 ，心跳猛然加速。
這種環境下最容易讓人心情恐慌 。
“談定！”
我握緊手電 ，強烈的燈光給我帶來不少安全感 。
可我剛剛走到門口，對面的房間里突然吱呀一聲 ，好像有什么東西跑了出來。
聲音很小 ，很有可能是貓狗之類的野生動物 。
我慢慢把門拉開一條縫，長長的廊道里漆黑的像是一盤墨汁 ，周圍都沒有光 ，用肉眼跟無法看清周圍的情況 。
但我又害怕被那兩個女人發現，明顯她們沒安好心。不過稍微讓我心安的是 ，她們并沒有發現樓梯的下面還有一個小小的房間。
“她們應該不在一樓 。 ”
我大膽的推開門 ，走廊外面安安靜靜，一點風聲都沒有，靜得有些可怕 。
長長的廊道只有我一個人行走 ，強烈的燈光也無法將這里變成白晝。
“嗒！嗒嗒！ ”
空蕩蕩的走廊 ，回蕩著輕微的腳步 。
我走上樓梯，通過扶手之間的縫隙 ，往上看了一眼 。
上面漆黑一片 ，并沒有想象中的情景。
“難道她們也不在上面？”
這間主屋應該只有三層，底下一層面積最大 ，第二層跟第三層一樣 ，都是相同的面積 。
我靜靜聽了一下周圍的動靜 。除了自己的呼吸，沒有多余的動靜。
“她們不在上面 ，又能去哪里？ ”我向上走了幾步 。
今晚的任務是活到天亮 ，只要呆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直播任務就算完成了 。
但這次除了直播 ，我還要找出父母死亡關聯。呆到天亮是其次 ，最主要是找到線索 。
“嗒！ ”
當我邁到第十三階樓梯的時候，忽然發現有一絲不對勁 。
這聲音好像是被拉長了。
我記得前十三階梯前，我走路的聲音都十分的輕微 ，不可能一下子變得那么沉重。再說 ，我是故意放輕腳步，不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 。
“難道我身后 ，有東西跟著？”
不敢相信 ，一旦有這種想法，心里多少會萌生膽怯 。
“我要不要回頭呢？ ”
以我之前的性格一定會大膽的回頭 ，可現在經過這些天的事情 ，我變得有些寡斷了。
手上強烈的燈光經過折射的原理，反射出一道道拉長的影子 。
我斜眼瞥了一樓 ，底下并沒有可疑的身影 ，只有強光反射出來樓體的怪異影子 。
“沒有人？ ”
但我心里還是有一絲不安，左手拿著手電 ，右手已經拿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那是一把小刀 ，鋒利無比 。
唯有拿到武器，我心才會變得有些底氣 。
“一、二 、三”
我默數三聲，猛然回頭 ，右手揮動著一把冰冷的利刃。
寒芒閃過 ，燈光同時照向身后 。
“呼 ”
破空聲傳來，我削了個寂寞 。背后什么東西也沒有 ，
“錯覺？ ”
我搖了搖頭 ，可能是我顧慮太多，產生幻聽了吧。
“還是小心為妙 ，這個地方處處透著詭異 。”
我轉身向上面走去 ，可是就在我轉身的一瞬間，一道黑影悄悄融入了我的身影當中 。
那雙眼睛悄悄從影子中睜開了 ，沒有所謂的五官 ，只有一雙詭異的眼睛，靜靜打量著眼前的這人。
“怎么感覺涼颼颼的。”
我向身后瞥了一眼 ，身后是樓梯的階級 ，除了明亮的燈光什么都沒有 。
我有點疑神疑鬼了 。
上了二樓，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走廊，盡頭是一個大型辦公室 ，里面擺放著許多桌子 ，經過日月的累計，桌子上面已經鋪滿了厚厚的一層灰。
我走近粗略看了幾眼 ，厚厚的一層灰下 ，還擺放著一些文件，上面的字體已經看不清楚了 ，應該是當時遺棄下來的廢文件 。
除了這間大型的辦公室 ，還有一個小房間，不過這個房間空空蕩蕩 ，不是我要找的地方 。
重新回到樓梯 ，上了三樓，我正準備打開第一間房 ，樓梯口便傳來了女人的交談聲。
“你怎么把那怪物放出來了？ ”
“你以為我想啊 ，要不是為了拿到那東西，誰愿意招惹它們 。 ”
樓梯口一下子變得沉默起來 。
“噔！噔噔！”
兩道身形，提著手電向二樓走了上來。
“是那兩個女的 。 ”
我趕緊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藏了起來 。
那兩個女人應該是上來找東西。
果然我之前的猜測沒錯 ，她們到里面來根本不是找人 ，而是尋找某樣東西 。
“咦！這里好像有一道腳印 。 ”
“帥哥！是你嗎？”
兩位女人同時驚呼。
費虹跟忻凝云發現我了，都怪之前 ，我沒怎么注意地下的腳印。那層灰一腳下去肯定會留下腳印 。
看來我還是高估自己了 ，明顯是掩耳盜鈴
“嚯，你們怎么也到這里來了 。 ”
我從小房間走到外面護欄 ，舉著手電光盯著她們。
既然她們已經發現了我 ，再藏就顯得智商有點低了 。
燈光下，她們的影子都拉得特長 。臉色慘白慘白 ，或許是冷光的緣故。
“你剛才跑到哪里去了 ，我們找了好半天也沒找不到你？ ”忻凝云盯著我，眼里都是關懷 。
但話中的真假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
“哦 ，我剛才看到了一道身影，怕跟丟所以沒來得及告訴你們。”我淡淡道，臉不紅 ，心不跳 ，睜眼說瞎話 。
“身影會是誰呢？ ”
兩人陷入了沉默 。
我不能明說，一旦說過頭了 ，謊言就會不攻自破。
“不會是綠容她們吧 。 ”忻凝云有意幫我開脫 ，向我眨了眨眼 。
“或許是吧。”忻費虹說著，轉身向三樓走去 ，表情里沒什么變化。“去找找不就知道了 。 ”
其實在她的表情中也沒看出來 ，救人有多重要 。
沒有這個人，卻要裝出來 ，確實有點為難她們了。
不過明知道這是個謊言 ，卻沒人一個人愿意捅破這層紙 。
我依然站在原地，冷白的光芒隨著她們一起來到了三樓 。
“里面你去找過沒有？ ”費虹盯著地上的腳印 ，手上的燈光慢慢照向黑暗。
“沒有”我淡淡看了她一眼 。
地上只有模糊的腳印 ，她根本無法判斷我說的是否是真話 。
忻凝云有意無意的跟我站在一起，軟弱的雙肩慢慢往我身上靠。
她又來勾引我了 。
“等會，你千萬不要進去 ，小心有危險 。”她笑意盈盈 ，好像一朵盛開的花。
不要進去，這是她第二次對我提醒 。
“不進去 ，行！我答應你 。 ”我很干脆 ，忻凝云根本猜不透，我是什么意思。
美麗的雙眼上下打量 ，忻凝云收起笑瞇瞇的臉。
“剛才你為什沒有聽我的話？ ”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剛才我看到了一道身影，所以才追了上來 。”
“可地上的腳印非常密集 ，不像是一個在奔跑的人哦 。 ”忻凝云盯著我 ，突然瞳孔收縮。
“剛才你去了哪里？ ”她的臉色驟變，目光一直盯著我身后 。
“什么去了哪里 ，我一直都在二三樓 。”
她驚恐的表情 ，讓我心里沒譜。
這時，聽到語氣不對的費虹也從里面邁了出來 。在她走出了的一瞬間，燈光就照在了我的臉上 。
我不知道她們看到了什么 ，但從她們驚恐的表情 ，就知道，一定是看到了不好的東西。
“你的影子去哪啦？ ”
“我的影子？不是在身后嗎 。 ”我皺了皺眉 ，感到莫名其妙 。但看她們的表情又不像在說謊。
到底該不該信？
我退了幾步 ，走到了一個較安全的地方，這兩個人我不得不防 。
她們明顯不安好心 ，為什么又要提醒我 。
“難道是...”我忽然想起 ，她們在樓梯口說過的那番話，其中好像提起了怪物。
“莫非我身后... ”
汗毛根根豎立 ，一股陰風從脖子間穿過 ，背脊涼颼颼，好像走到了冰天雪地。
“不要回頭! ”
費虹 、忻凝云極力的大喊 ，但我還是回了頭 。
身后黑影掠過 ，冰冷的地面只剩下一層厚厚的灰塵 。
“我的影子呢？”
這時候再回頭，我發現忻凝云跟費虹都遠遠躲開了我。
她們好像看到了一個極其兇猛的野獸，眼里都是充滿著畏懼 。
“這到底怎么回事？ ”我盯著她們兩人 ，就差點沖過來了 。
她們兩人也畏懼我 ，我往前走了幾步，她們也跟著退了幾步。
“你被它附身了 ，用不了多久也會變得跟它們一樣 。 ”費虹冷冷一笑 ，搖了搖頭 。
笑容耐人尋味。
“可惜了，這么完好的種子 。”
費虹往黑暗里走去 ，燈光在這一刻點亮了過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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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暗道
身影慢慢遠去。
忻凝云冷冷的盯著我什么都沒有說 ，反而給我上演了什么叫做翻臉 。
攤牌了？
她跟著費虹的身后 ，扭著腰肢步入黑暗 。
我盯著她們，黑暗一點點將她們吞沒。
三樓霎那間變得沉悶詭異 ，空曠的走廊只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 ，我仿佛大海里的孤舟，茫然的尋找方向 。
“種子是什么意思？為什么我一點也聽不懂？”
搖了搖頭，我嘆了一口氣 。
秘密太多 ，誰又能告訴我？
沉默片刻。
我看了身后一眼 ，那里早已沒了影子，只有漆黑的地面夾雜著那層灰 。
“我的身影怎么會不見呢？ ”
直到現在我還是處于懵逼的狀態 。
人的影子會無緣無故的消失嗎？答案肯定是否。
拿起手機 ，直播間已經變得冷冷清清 。
“直播間還有人在嗎？ ”我盯著公屏 。
“主播 ，我啊！”
發彈幕的是老司機。
“主播剛才你的表情不到位啊，明明可以一對二的 ，非要搞什么快槍手 ，三個人一起不爽嗎 。 ”
“滾你丫的 。 ”我看著公屏，罵了一句 ，話鋒一轉“直播間里沒有高人告訴我 ，剛才那個女的說的是什么意思？”
我急需求知道答案，結果還真的有人知道。
半路神仙：“如果我沒記錯 ，剛才那位女娃口中所提到的應該是一種來自陰間的鬼物 。 ”
鬼物？我從來沒聽說過 。
“高人你就直接告訴我 ，會不會死？ ”我盯著手機屏幕，雖然不知道半路神仙說得是真是假，但有希望 ，總比沒希望的好。
“會”沉默兩秒 ，半路神仙終于發出彈幕“這種鬼物會寄生在人的身上，一旦人的影子沒了 ，就說明他已經把你的靈魂蠶食掉了。 ”
“這么嚴重？不對啊高人 ，我的影子早就沒了，這不還是好好的嗎？ ”
“我也感覺奇怪 。你再讓我看看你的影子 。”
我按照半路神仙的話去做 ，強光一點一點的移動 ，最終斜斜照著我的正臉。
手機一番，攝像頭對著身后 。
“高人 ，情況如何？ ”
“奇怪奇怪 ，你沒了身影，為何才能存活？ ”
屏幕的另一頭 ，半路神仙陷入的沉默 。
“只有一種可能性。”
“高人你知道？”
半路神仙發出了一個點頭的表情 。
“只有一種可能 ，你是否跟人簽過一種奇怪的契約？ ”
我有些啞然，確實不久之前，我簽過一分奇怪的合同 。
“對啊高人 ，那份契約有問題嗎？ ”
“當然有問題 ，有些契約是不能亂簽的，你可知道 ，一但簽了會發生什么樣的后果？”
我搖了搖頭：“高人你就直接明說 ，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承受。 ”
“你把靈魂賣給了他們，所以你才沒有被鬼物吃掉 ，也正因為這一點 ，你才能活下來 。 ”
我盯著手機上的文字，感覺胸口一陣沉悶 。
原來那分合同就是一種契約。
開什么玩笑 ，我的靈魂根本不屬于自己 ，那屬于誰呢？
“喂喂，我怎么越來越看不懂了 ，你們倆不會是在唱雙簧吧 。”
半路神仙不吱聲了 ，說話的一個新進來的水友名字叫做夜風如歌 。
“哎呀，我的世界觀都快要被顛覆了，主播我先離開了 ，這地方不能再呆了。 ”老司機發出彈幕后 ，再也沒有動靜。
我之前聽他說過，車子突然熄火 ，所以才沒有回去 。現在看來 ，他應該是棄車自己回去了 。
這個鬼地方，其實我也不想呆。
半路神仙：“道一法 ，法萬千 ，道可道，非常道 。 ”
夜風如歌：“裝什么文化人 ，我看你就是一個騙子 ，是主播花錢雇來的托子吧，我才不會上你們的當 。”
是不是托其實我最清楚 ，忽略夜風如哥的彈幕 ，我問半路仙人：“高人有沒有解決的方法？ ”
半路神仙“你叫我半仙道長吧，高人實在不適合我。 ”
我一臉的愕然：“好，半仙道長 ，那解決方法呢？”
半路神仙：“冥冥之中自有天數 。 ”
等了一會 ，我發現半仙道長再也沒了下文 。
“沒了？ ”
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里霧里，我看得滿頭黑線。
“半仙道長你能說得清楚點嗎？”
“什么道長不道長 ，搞得拍恐怖片似的”夜風如歌：“看你挺年輕的 ，沒想到居然用種拙劣的方法去騙人，沒演技就別出來嚇人 ，小心我報警去抓你 。 ”
我沒有吭聲 。
“說話啊 ，你這個傻子，這種智商也敢開直播 ”
看見我沒說話 ，夜風如歌 ，又一連發出了一條條彈幕。
像這種人在現實生活中多數是沒什么存在感，之所以頻頻罵人 ，就是為了在狹小的空間中刷存在感 。
“你說話最好干凈點 ，別一不小心被車撞死了 。”
我罵了一句，本來就憋了一股子火，我同情他 ，是因他可憐 ，但不代表我會容忍下去。
直播間稍微的安靜了一下，然后就出現一連串帶血的菜刀。
那是一個表情 ，很多聊天軟件都有 。
“老子正騎著車 ，一會有你好看 。 ”
短暫的沉悶，直播間突然發出奇怪表情。
是夜風如歌 。
他正用刷屏的方式 ，刷爆了整個公屏 。
“夜風如歌為你打算五萬冥幣 ”
黑色旗桿突然出現 ，晃動了幾下又消失不見。
“直播間自帶的特性？”
我看著直播間里跳動的數字，感到莫名所以 。
難道他是受虐狂？最喜歡被人罵？但隨即一想又感覺不對 ，像這種人幾乎是一毛不拔 ，怎么舍得出錢為了一個陌生人打賞 。
“應該跟直播間有關。 ”
我越來越覺得，是直播間恐怖的能力 。它能遠程操控也能遠程殺人 ，看來夜風如歌是出事了 。
我拿著手電筒往深處照了照 ，既然我的靈魂在別人的手里，說明我還有利用價值。
這么一想，我也沒有好擔心的 ，抬步一走 ，就往里面走去 。
漆黑的走廊十分安靜，老舊的木門緊緊鎖著 。
“呼！ ”
空氣從破碎了的瓦片灌了進來 ，那些凌亂的腳印隨著冷風 ，形成一道圓圈把地上的灰塵圈了起來。
地面變得更加凌亂了，被旋風刮起的垃圾 ，飛得到處都是。
一股灰塵遮住了漆黑的過道 。
門里面安安靜靜 ，門鎖也沒有動過的痕跡 。
門鎖沒動，人卻不見了 ，費虹跟忻凝云到底去了哪里？
我順著她們消失的方向一直往前追蹤。
我沒死應該出乎了兩人意料 ，如果悄悄跟上或許會有意外收獲 。
她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到此也未曾明朗 。
太多秘密了 ，我本該好好呆到天亮 ，但一想到父母離奇的死因，就忍不住往下追查。
這里一定有我想要的信息 。
過道兩邊有著十幾間房間，每一間都是緊緊關閉 ，這些都是古老的木門 ，上面沾滿了灰塵，油漆東一塊西一塊 ，看著像脫皮的老樹 。
往深處是一面掉色的白墻 ，但很奇怪在這里沒曾發現費虹跟忻凝云。
我看了一眼地面，模糊間還能分辨出那是兩雙腳印 。
她們來過這里 ，但人卻不見了 。
這里沒有出口 ，四面都是封閉的墻壁，頭上是屋頂 ，雖然上面有些瓦片破了小洞 ，但老鼠也很難爬進來，何況兩個活人。
我仔細看了一眼四周 ，兩人的腳印是一直向前延申 ，途中沒停頓，遇到墻壁才停了下來 。
而且我觀察到一個細節，她們的腳印到了這里之后 ，才變得密集 ，也就是說，她們曾經在這里停頓過好一段時間 。
她們說要東西 ，如果是找到了一定會原路返回 ，如果沒有找到她們又能去哪里？
兩人的腳印只停留在墻壁外側。
“難道墻里面還有暗道？”
我試著敲了一下，手指頭敲擊墻面 ，發出空明的聲音 ，又敲了敲其它地方，兩者之間差距不同。
不同的頻率說明墻體的厚度不同 ，如果是修建暗道應該不會用這么厚重的墻壁 。
“兩面墻 ，不同頻率，難道通道就在里面？ ”
“但如果是里面 ，墻壁怎么打開？ ”
四周并沒可按的機關 ，她們是怎么開打的？
房門上掛著一層厚厚的灰塵，說明兩人之前沒有進去過房間 。
可是不進去房間，怎么才能打開暗道？
這把我難住了 ，智商不高用啊。
一道墻 ，一條暗道，不可能叫一聲芝麻開門 ，那不成聲控了嗎 。
我仔細的打量這道墻 ，一定還有蛛絲馬跡 。
上面灑滿了一層灰，雖然是白色 ，但還是能分辨 ，有物體摩擦過的痕跡。
“有跡可循 。”
我盯著中間一塊被擦去灰的磚頭，那應該是一道機關 。
試著輕輕按了一下。
咔嘣咔嘣的響 ，墻壁果然移動了 。
慢慢向右邊收攏 ，一股血腥的氣息從里面涌了出來 。
里面并沒有人，而是出現一條暗道 ，一直向下延申。
我走進里面 ，用燈光粗略掃了一遍，沒什么值得可疑的地方，這只是一條簡單的通道 。
剛剛走進去沒幾步 ，身后的墻壁忽然閉上了 。
咔嘣咔嘣的響 ，震得心都快發毛了。
越往下走，那股血腥就越加濃重 ，這是危險的信號 ，我悄悄把小刀藏在了身后。
隱隱約約間還能聽到有人在談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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