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奈重生
華國，一座商貿極其發達的小城市內。
程翎站在一座高層建筑的天臺上 ，茫然望著腳下穿梭的車流 ，心中苦澀實在不知該如何用言語表達 。
在這個城市渡過了將近四十年的光陰，自小就是父母眼中的乖仔 。
因為是家中獨子，父母也將全副心神都放在他的身上。從小到大的人生軌跡都被安排得妥妥當當。
從上學到畢業 ，到工作 ，甚至是衣食住行，都逃不出他們的影子 。
所以 ，也就養成了他慵懶的性子 。隨著年歲的增長 ，他也擁有了自己的家庭，開始向往自由 ，想離開父母的束縛 ，靠自己的能力打出一片天地。
于是，他毅然辭去了父母安排的穩定工作 ，開始創業 。
可不知是他的八字與命運相沖 ，還是根本就沒那個能力 。
三年多來，數次的創業都屢屢失敗！到如今 ，更欠下了一屁股債。老婆也帶著一雙兒女跑了 ，早上被房東催繳水電費 。拿出孩子的存錢罐才應付了過去 。
看看手上所剩的十個鋼镚，來到了扶危助困的所在。貢獻了所有的存貨，滿心祈盼的等到了晚上八點 ，幻想又被轟回了現實 。
失魂落魄的來到天臺 ，就連夜空也不給面子，黑沉沉的一片 ，沒有一絲光亮 。
“轟隆隆！”
一陣悶雷聲響起 ，程翎不自覺的朝女兒墻靠了靠。如果現在跳了下去，這一切的煩惱是否都可以消除？只是可憐一雙兒女 ，還有那望子成龍的父母！
漸漸的 ，他的右腿站上的低矮的圍墻，腳背硌上鐵絲 ，略顯疼痛 。他也不在意了 ，這都準備死了的人，些許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轟隆隆隆！ ”
悶雷聲更加猖獗！程翎不屑的望了眼漆黑的天空 ，怒罵道：“叫什么叫 ，老子都準備死了，還怕你個球！ ”
天空上，像是有人聽到了他的罵聲 ，“咔嚓！”一聲 ，一條閃雷瞬間照亮了夜空 。緊接著，豆大的雨滴就掉落下來 ，狠狠的砸在仰天的臉上。
“媽的！叫完了還用閃電 ，還又下雨，你以為我在渡雷劫啊？修仙小說看多了吧 ，臭老天！”
程翎更加憤怒 ，伸出一根手指，指天嘲笑道！
可隨著他的罵聲 ，雨好似愈見增大了 ，閃電也更加狂暴。
“霹靂咔嚓！ ”
就在此時，一條更大的閃電打了下來 ，程翎站在女兒墻上 ，就像是一盞明燈般，結結實實的將雷電引到了自己身上 。
他好像聞到一股焦臭，渾身軟軟的朝樓下栽了下去 。漆黑一團的天空中 ，驀然出現一個光圈 ，將程翎籠罩其內，片刻后光圈似是帶走了什么 ，緩緩消失了 ，他的身體墜落在地面之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程翎悠然醒轉 。他不禁詫異 ，怎么自己還活著？被雷電正面劈中應該是絕無生還的道理 ，難道自己欠債太多，連地府都不肯收？
他想借力起身 ，卻感覺全身酸痛 。而且腦海當中 ，又有許多的記憶片段傳來，攪得他頭痛欲裂 ，好在那些記憶片段不多 ，片刻后就消化完畢了。
緩和了些許，睜開眼睛 。只見自己好像在一個宿舍之內，宿舍不大 ，也就幾十平米 ，內里放著兩張古老的木床 。
他忙坐了起來，心中卻是一驚 ，今日身子怎么如此靈活 ，就像喝了一大瓶鞭酒似的。往日想起個身都得靠手肘借力，到底是歲月不饒人 ，創業的艱辛已將身體掏空！
他向自己的手看去 ，怎么回事？這怎么是只小孩的手？白白嫩嫩的，跟兒子的差不多！掀開被褥 ，發現身量少了一大截 ，標準一個七 、八歲的小屁孩 。
程翎破口大罵，尖銳的童音在宿舍內響起：“這賊老天 ，連死都不讓我死 ，還整了個魂穿，這不是純粹折騰人么？ ”
可是不管他怎么罵，老天爺也不會搭理 。直罵了大半天 ，肚子里實在是沒詞了 ，才緩過神來，暗自發愁。
這到底是哪？既然又活轉回來了 ，總要生存下去 ，沒聽見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喚么 。
對了，之前好像有許多的記憶片段閃過 ，應該是這具身體原主人的 ，看來還是要靠他的記憶才能得知如今的境況 。
腦中使勁的開始回憶，漸漸的 ，那些記憶片段就如放電影般顯現。過了許久之后 ，他才長吐出一口氣，亦是完全明白過來。
這具身體的主人名叫陳凌 ，倒是與自己的名字是諧音 ，不仔細聽還真分辨不出來 。
如今所處的世界，也不是地球上的華國，而是一個另外的世界 。
記憶中 ，只知道是叫滄瀾大陸。這個大陸崇尚修道 ，劍道 、法術、武道等等不一而足，呈一片繁榮景象 。
身體的原主人 ，本是滄瀾大陸落葉城內的世家子弟 。
陳家 ，在落葉城也算是有數的家族，傳承有數千年。不過這樣的家族關系網就會很復雜 ，族人之間互相傾軋 ，以利益為先 。
陳凌的母親，是陳家當代家主陳浩然的結發妻子 。可是族中長老為了利益 ，硬生生的將她逐出了家族 ，迎娶落葉城中另一大勢力何家的嫡女為妻。
他母親悲憤之下，帶著陳凌離開了落葉城 ，用自己全部的積蓄 ，送他進入了就近的修道宗門無相劍宗 。
不過無相劍宗內，還是有許多陳家的子弟，他們得知陳凌的事情后 ，并沒有給予幫助 ，反而時常欺凌 。
就在三天前，幾名家族子弟借口陳凌偷盜 ，將他狠狠的打了一頓 ，深受重傷。在床上躺了三天，也不見好轉 ，眼見得要一命嗚呼！就在此時 ，程翎的靈魂從天而降，占據了他的肉身 。
程翎暗嘆口氣 ，這小孩也是個可憐人 。自己占據他的肉身并非情愿 ，也只能埋怨老天造化弄人！
現在既然算是重生了，那總得想辦法活下去 ，至于陳凌的母親 ，就當自己的母親般奉養吧！
他的念頭一轉過，就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清明，閉上雙眼 ，腦海中像是小溪潺潺流過。他不知道 ，正是因為奉養母親的這個念想，讓陳凌完全接受了他 ，將靈魂和意識都徹底融合到了一起！
正沉浸在美妙的感覺當中 ，“吱呀”一聲輕響。程翎瞬間驚醒，朝門口看去 。
只見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推門進來 ，手中還拿著一個瓷碗 ，他見到程翎坐了起來，忙上前說道：“陳凌 ，你怎么起來了 ，現在感覺怎么樣？哎，陳磊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 ”
程翎翻看腦中記憶 ，想起孩童名叫蘇睿 ，是與陳凌同宿舍的弟子，也是在無相劍宗唯一善待他的人，這幾天一直都是他在照顧！
“謝謝你 ，蘇睿 ，我現在好多了。 ”程翎溫和的說道 。作為一名步入不惑之年的人，對待孩童 ，總會非常和善 ，更何況還是這具身體的恩人 。
“那就太好了，我好不容易才從藥堂那求了幾味滋補的草藥 ，熬成了藥湯 ，你快喝了吧！”蘇睿忙將手中的瓷碗遞了過來。
程翎心中感動，在無相劍宗內 ，兩人的資質都不算好 ，屬于那種邊緣化的弟子 。蘇睿平日里也沒少受其他弟子的欺負，如今為了他去求藥 ，肯定受了許多的冷眼 。
看著他稚嫩的臉龐 ，程翎接過瓷碗，一口氣就將藥湯喝了下去。喝完就說道：“謝謝你了，蘇睿 ，喝完藥湯我就好了 ，以后你也不要為我去求藥堂的人了 。 ”
蘇睿開心的看著他，說道：“好！只要你恢復了 ，都不算什么！過幾天宗門內就會開山收徒 ，我們也可以去試試，希望能被選中 ，成為正式弟子！ ”
無相劍宗在落葉城的周邊也算小有名氣 ，宗內弟子有數萬，弟子之間又分等級 。像陳凌這般靠關系進入的 ，只能暫時作為雜役弟子 ，在開山收徒時，才有機會成為宗門的正式弟子。
雜役弟子 ，是宗門為滿足正式弟子的修道 ，設置的一種弟子身份！他們必須承擔大量的宗門事務，待遇卻是很低，只管溫飽和一門大眾化的引氣訣功法 。
也沒有師傅指導 ，能不能修煉出道法 ，全靠機緣！而陳凌和蘇睿，在雜役弟子的身份上呆了一年 ，都沒有修煉出氣感 ，顯然修道的資質平平，也就更被其他弟子欺凌 。
不過程翎可對修道沒半分興趣 ，自己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地球 ，網絡資訊發達，也看過許多幻想修道的小說 ，一直都當是扯淡。
提升修為還要被雷劈 ，吃個寶物還要血液內臟都沸騰一遍，這不找虐么 ，還不如過幾十年安生的日子 ，眼一閉，不睜！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經過幾年創業的失敗，雄心壯志已被徹底磨損干凈 。再牛逼的幻想 ，也抵不過歲月蹉跎！
如今只想離開無相劍宗 ，完成承諾，將陳凌的老娘奉養終老 ，也對得起自己奪了他的身體了 。
“蘇睿 ，我不想在宗門呆下去了，我想陪著我娘 ，離開此地。”
“為什么？ ”蘇睿驚訝問道：“你娘不是很希望你可以修道有成 ，為她討回公道么？ ”
“我根本就不是修道的料！”程翎淡然說道 。
“那你娘怎么辦？為了將你送入宗門，她花光了所有積蓄 ，如今只在山下搭了間茅屋勉強度日 ，以后你們又該如何生活？ ”
“我會帶她離開此地，想辦法尋找營生 ，不會餓死就是！ ”
陳凌的母親可無法留在無相劍宗 ，只能在宗門外結廬而居 。一是放心不下陳凌，也因為無處可去。
被驅逐出家族的女子，她本身的家族也會認為是恥辱 ，不會接受她回去的！
蘇睿啞然 ，他畢竟年紀還小，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只是不舍得程翎離開 。
程翎又說道：“蘇睿 ，修道并不是唯一的出路，我們都還小 ，有很多的發展空間 ，不要被它給困死了 。”
蘇睿似懂非懂，只能茫然點頭。
程翎暗嘆口氣 ，也知道這話他不一定能理解 ，可自己實在是不想在宗門呆下去了 。
他就下了床，收拾了幾件陳凌的衣服 ，說道：“我先走了 ，去見我娘 。蘇睿，謝謝你的照顧，有緣再見吧！”
說完 ，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宿舍 ，朝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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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發誓真的有用？
程翎下山后 ，就循著記憶找到了陳母居住的茅屋。
茅屋很小，也就十幾平米 ，比他和蘇睿住的宿舍都不如 。在茅屋的外圍用竹子搭建了一個簡單的圍欄 ，就算是一個小院了 。
小院內放了兩個竹架，架子上用篾籃曬著一些草藥 ，竹架旁還有一個水缸 ，此外就沒有什么東西了。
程翎心中一酸，陳母顯然過得不好 ，還需要采集藥草來維持生計。不知不覺間 ，他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
以后，再也見不到了，自己一生對他們虧欠良多 ，但愿不會因為他的死 ，太過傷心吧！可心中卻是知道，倆老肯定會難過好一陣子的 。
他在茅屋外駐足良久 ，才深吸口氣 ，推開竹門，走了進屋。
一進入茅屋內 ，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藥味 。程翎往內一看 ，只見一名容顏憔悴的婦人正半躺在榻上，不停的咳嗽 。
他忙走到床榻邊 ，坐了下來 ，問道：“你怎么樣？怎么病得這么重！ ”雖然決定將她當成自己的母親，但那聲“娘！ ”一時間 ，卻也喊不出口。
通過記憶 ，程翎知道一年前陳母在被逐出家族的時候，被幾名長老打得重傷，一直都沒恢復過來 ，原先的道行也大幅減弱 ，現在的她幾與凡人無異！
“是凌兒回來了，娘沒事 ，只是身子弱 。吃飯了沒？娘給你弄些吃的！”
婦人見到他 ，瞬間擠出一絲笑容，又掙扎著想起來去弄吃的 。
程翎鼻頭一酸 ，沖口就說道：“娘 ，孩兒不餓，你且躺著 ，我給你倒水喝。 ”他早看出了婦人嘴唇干裂 ，顯然很久未喝水了 。
“好，凌兒真乖 ，娘正口渴呢 。 ”
程翎忙打量了下 ，發現床榻角落放著一個茶壺，他就拿了起來，一拎就知道其內空空如也 ，打開壺蓋一看 ，甚是干燥，顯是很久未有茶水了。
想不到婦人竟然連下榻燒水都困難了 ，他就拿起茶壺 ，走到小院，從水缸舀了點水就燒了起來 。
片刻后 ，水就燒開了 ，家里也沒有茶葉，他只能乘了一碗白水就端到婦人的面前 。
婦人許是真的渴了 ，接過碗 ，也不管燙不燙，就喝了兩口。喝完之后 ，好像真的緩和了些許 ，精神好了些。
“凌兒，你此次下山，卻是為何？娘聽說過幾天宗門就要開山收徒 ，可不能懈怠 ，要努力成為正式弟子！”
程翎沉吟少許，決定還是直言相告 ，便說道：“娘 ，我不想再呆在宗門了，我們離開此地 ，尋找別的生計吧！ ”
婦人一愣 ，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凌兒你是怎么了？是不是被欺負了？為何有這樣的想法 。 ”
“娘 ，我都在宗門呆了一年了 ，連氣感都沒有，更別說領悟道法了 。看來我不是修道的料子 ，還是安穩過完一輩子吧！”
婦人臉色大變 ，尖聲叫到：“你不是我的凌兒，你到底是誰？我的凌兒不會說這等喪氣的話，也沒有這么清晰的條理！ ”
程翎頓時嚇了一跳 ，這婦人的感覺好敏銳 ，可該怎么跟她說呢？直說肯定是不行的，說不準她還會認定是自己殺了陳凌 ，那就只能先將他穩住。
“不是的 ，娘！孩兒在宗門內，老是被別的弟子欺負 ，幾天前還差點被打死 ，如今總算康復過來，就只想過安生的日子 。你再看看 ，我就是凌兒啊！ ”
婦人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 ，又摸了摸他身上，就嘆了聲 ，說道：“凌兒 ，娘知道 。你在宗門肯定受了很大的委屈，以前你不說，但做娘的怎么會看不出你身上的傷。”
“娘本想讓你有朝一日 ，可以成為宗門的正式弟子 ，強大自身，也為娘討回一個公道 ，可如今你卻要輕易放棄 。咳咳咳......！ ”
說完這段話 ，婦人好似失去了渾身的力氣，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程翎看見 ，她的嘴角還沾著血絲！
“娘，沒事！我們可以去尋找別的營生 ，孩兒一定會好好照顧您的！ ”程翎忙抓住她的手 ，柔聲撫慰道 。
“罷了！娘這身體，怕是不行了...咳咳咳！凌兒 ，娘不許你離開 ，你一定要成為宗門的正式弟子，咳咳咳...。你答應我可好！”
程翎眼見得她咳得更加厲害，嘴角的鮮血不停的冒出 ，心中實在不忍 ，便說道：“好，孩兒答應娘 ，不離開宗門 ，娘你寬心，別再生氣了 。”
“這樣的答應 ，娘不放心 ，你要立誓！ ”婦人瞪著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 。
程翎心中一樂 ，不就是發誓么 ，這都是騙人的玩意。地球上，哪個富二代在床上的誓言應驗過？即便是自己 ，對著老婆發了誓 ，也照樣有機會就出去偷腥 。
他便說道：“好，我發誓，一定要努力成為無相劍宗的正式弟子！ ”
婦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說道：“你這樣的誓言 ，毫無誠意，要像娘這般 。咳咳咳......”
說完 ，她艱難的舉起右手 ，大拇指和小拇指相合，中間三指朝天 ，念道：“我發誓 ，定要成為無相劍宗正式弟子，為程雪瑤討回公道 ，如若不然 ，天誅地滅！ ”
程翎一怔，隱隱感覺什么地方不太對勁 ，可見她那顫抖的身體 ，憔悴的面容，心中實在不忍。也就學她那般，伸出右手大聲說道：
“我發誓 ，定要成為無相劍宗正式弟子 ，為程雪瑤討回公道，如若不然 ，天誅地滅！ ”
說完 ，他突然感覺好像隱隱聽到了天上的雷音，冥冥中像是一條絲線將自己捆綁了起來。
婦人見他發完了誓言 ，終于倒回了床上 ，鮮血大口大口的吐出 。
程翎嚇了一跳，忙為她撫胸順氣 。
她卻將程翎的手擋在一旁 ，冷冷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 ，不過既然你占據了我孩兒的身體，又發下了天道誓言 ，我們也算是兩清了 ，你也不要再碰我！咳咳咳咳.....!”
“你......！你怎么知道？天道誓言又是什么？ ”
“嘿嘿~！天道誓言，誰...咳咳...也...無法...咳咳...違背！你...咳咳咳...注定要...為我...討回...公道！ ”
婦人耗盡僅存的氣力，將話說完 ，就閉上了雙眼 ，闔然長逝！
程翎默默的看著她離世，心中也有些許傷感。最終還是被她發現 ，自己不是她的孩兒 ，還逼他發下了什么天道誓言 。
不過程翎可完全不在乎，發誓這種玩意 ，他向來不信 。不過既然她已離世 ，就好好將她安葬吧，也算了了一件心事。
在小院里為她挖了一座墳墓 ，拿床板簡易搭了一個棺槨 ，將婦人放了進去，又為他削了一塊木牌 ，正躊躇寫什么時 。猛然想起她好像說過為程雪瑤討回公道 ，應該就是婦人的名字了 。
他便在木牌上寫了程雪瑤之墓，兒陳凌叩上！
將木牌豎在墳前，就說道：“夫人 ，我雖然不是你的孩兒 ，但總算占了他的身體，就當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吧！至于成為無相劍宗的正式弟子 ，我顯然沒這個機緣 ，我們就此別過！”
說完，又躬身拜了三下 ，就轉頭朝外面走去。
可是待他朝無相劍宗相反的方向走了一段 ，就聽見天上隱隱的雷聲響起 。心中一驚，怎么回事？難道又要讓我再魂穿一回？
他駐足望著天空 ，天上白云朵朵 ，蔚藍一片，風平浪靜的很 ，完全沒有打雷下雨的征兆 。便苦笑一聲：看來自己是被雷給劈怕了。這么好的天氣 ，哪來的雷聲，肯定是幻覺！
給自己鼓了把勁，又朝前邁了幾步 。耳邊又傳來陣陣的轟鳴 ，好像隨時就會有雷電擊落下來 。停下腳步 ，仰頭望天，還是波瀾不起。
他納悶了 ，什么情況？我不動這雷聲就不響 ，一朝前走，就隆隆作響！老天垂涎我的美色 ，又不好主動要求 ，就打算吸引我的注意力？
心中妄想了一陣，決定這次再不管發出的聲響了。整了整衣冠 ，怒視前方 ，顫抖的雙腿呈外八字蜿蜒前進，隨時準備躲避落下的閃雷 。
走了幾步后 ，那雷聲又開始響起 ，程翎埋頭不理，繼續前進！那雷聲響卻愈加急促，待又走了數十米后 ，“喀嚓！ ”一聲 ，一條雷電打在他身前三尺之地 。
塵土飛濺，鼻尖冒出一層細汗 ，那雷電打來的方向堪堪切過他的頭皮。頭巾已被打落 ，頭發根根倒豎，實在是拉風無比！
娘嘞~！真的打下來了 ，還是趕緊回去避避風頭 。
他瞬間轉身 ，就朝著無相劍宗的山脈跑去 。跑了一會，猛然想起 ，既然動了就有雷聲 ，怎么回宗門就聽不見雷聲了？
心中嘀咕了一陣，他決定試驗一下 ，就停了下來 ，又朝離開的方向走去。果然，雷聲再次響起 。轉身朝無相劍宗，天上沒有絲毫聲息 。
這下 ，他總算是明白了過來。我靠 ，原來這天道誓言竟然這么靈光？他想開溜就響雷，回無相劍宗就沒聲息 ，難道真的要如誓言所說 ，成為無相劍宗的弟子，再為程雪瑤討回公道 ，這樣才能破解？
程翎再也忍耐不住 ，罵道：“我日他個姥姥，誰告訴我發誓只為欺騙小姑娘的 ，這他娘的還真的管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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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奇怪的老頭
這下程翎就知道自己徹底被程雪瑤給陰了 ，她早識破了自己 ，卻還逼著發下天道誓言，要幫她討回公道 。
不過這天道誓言還真牛逼，連想法都能看穿 ，一想開溜就以雷電相威脅 。說實話 ，程翎還真不怕，可萬一要再被劈中一回 ，誰知道會不會再次魂穿？
現在算是好的 ，是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大不了再多活三十多年。可要是讓自己魂穿到一個女人 ，或者哪個宮廷里的太監身上 ，程翎想想都汗毛倒豎 。
想來想去，只能暗嘆一聲：罷了 ，就當自己在無相劍宗：內混吃等死吧！反正做雜役弟子 ，也有吃有住，只要自己躲著陳磊他們一點就行了 。
下定決心后 ，他也不再糾結 ，朝著回無相劍宗的方向一路行去。
回到雜役弟子區，正打算趕回宿舍睡個幾天壓壓驚。卻見回去的路上，一群弟子圍在路旁 ，不停的發出陣陣驚呼 。
程翎好奇心起 ，也就湊上前去看了看 。只見居中一個穿著長袍儒衫的少年，正擺弄著幾根木條 ，不時的變換單個木條的位置 ，那木條組成的圖案就不停的變化。
時而是菱形 、時而是正方形 、時而又是錐形 。程翎看了“噗嗤”一聲，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不就是幼兒園小朋友玩的火柴游戲么 。
就像數字14+1=11 ，只允許動一根火柴，使等式成立。這么小兒科的游戲 ，這幫弟子竟然也大驚小怪 。
不過他這一笑 ，可是將那位儒衫少年給惹惱了 。他就說道：“何方鼠輩，竟然嘲笑我師傅的鉆研 ，報上名來！ ”
“是他啊！陳家的棄子 ，還有臉嘲笑別人。 ”
“師兄，我知道他叫陳凌，是個沒用的廢物 。”
“就是 ，前兩天我還收拾過他 ，還以為死了，想不到竟然還活著 ，這種垃圾在宗門 ，簡直是恥辱！”
不用問，說出這種誅心之話的定然是陳磊了 。
程翎冷冷一笑 ，也不想招惹 ，就轉身離開！
沒走兩步，就見陳磊又帶著幾個人攔在了身前 ，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我陳家有你這樣的子孫 ，就是一個諾大的污點，我看你還是趁早離開宗門 ，免得又受皮肉之苦！ ”
“陳家算什么 ，我也不想高攀，從今日起我隨母姓，改姓程 ，也不叫陳凌 ，改名程翎。這下，你們滿意了吧！ ”
“哈哈哈哈~~”
眾孩童一陣哄笑 ，想不到這人這么沒種 ，威脅了一句就連姓名都改了 。
陳磊卻是愈加憤怒，說道：“你竟然小瞧我們陳姓 ，是要背叛家族么？ ”
“是老兄你說我是污點 ，我改姓了你又說背叛，那我到底改還是不改？ ”
“你......”耍嘴皮子 ，陳磊哪里是對手 ，頓時就被噎住了，指著程翎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
“既然沒意見 ，那我就走了。 ”程翎冷然一笑 ，就繞過他們，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待得陳磊反應過來，早就看不見身影了 。他恨恨的啐了一口 ，也就帶著幾名跟班離開 。眾人經此一鬧 ，也沒了興致，一一散去。
懶洋洋的在宿舍內躺了一天 ，才良心發現般的起床幫蘇睿去做雜務 。昨日回來后 ，蘇睿大為驚喜，還以為他終于想通了 ，準備繼續在無相劍宗 。努力下去。
又見他一副慵懶的樣子 ，還以為身上的傷沒好利索，主動幫他完成了日常的雜役工作 。要知道 ，雜役弟子每天都會有固定的工作 ，完成了沒獎勵，完不成就要接受懲罰 。
懲罰的尺度從挨餓到挨打甚至逐出宗門 ，程翎離開了一天 ，又偷懶了一天，要是沒有蘇睿的幫忙，至少也要挨打。
來到雜役處 ，就見到蘇睿正吃力的扛著一個水桶 ，程翎忙上前幫手，心中也暗暗慚愧了幾秒種...... 。
“你娘怎么樣了？你不再離開了么？ ”蘇睿問道 。
程翎黯然道：“我娘死了！”
“啊！怎么會這樣？上回陪你去見大娘 ，不是還好好的么？ ”
“她一年前受了重傷 ，一直都不見好，又沒了積蓄 ，沒有療傷的丹藥 ，日積月累實在支撐不住了。 ”
蘇睿拍了拍程翎的肩膀，說道：“哎 ，那也沒辦法 ，你不要太傷心，大娘也會保佑你的！”
程翎硬生生擠出兩滴淚水 ，說道：“是 ，我也知道，我昨天就因為太傷心，實在不想起來！ ”
“沒事 ，你要還難過 ，就多休息幾天吧！ ”
“罷了，有事做 ，總比我胡思亂想的好！”
“那也是！對了 ，大娘走了，那陳磊他們就會更加欺負你了 ，那可怎么辦？”
“沒什么 ，我昨天已見過他們，跟他說了 ，以后就隨我娘的姓 ，改名程翎，與陳家再無任何關系！ ”
“這......好像不好吧！ ”蘇睿猶豫說道 。
“他們既然不把我當家族的人看 ，我也沒必要隨他們的姓！就這樣吧 ，此事不要再提！”程翎咬牙，恨恨的說道 。
“那好吧！明日就開始收徒了，我們還是盡快完成工作 ，早日休息 ，爭取可以成為正式弟子！ ”蘇睿鼓勁道。
兩小邊干活邊閑聊，倒也不覺得辛苦。正干得熱火朝天 ，一名頭發花白略顯邋遢的老者走了過來 ，問道：“你們誰是陳凌？ ”
程翎一愣，這老頭誰？我不認識啊！不過人家一老人家主動詢問 ，作晚輩要懂禮貌 ，他就略一拱手，說道：“老爺爺 ，我就是陳凌 ，不過現在我改名字了，以后叫程翎 。”
那老頭可不管這些 ，見他答應便說道：“我這里有個小游戲 ，想與你玩耍一番，來吧！ ”
說完，也不管程翎的回答 ，就徑直拿出一大把細木棍 ，在地上擺出了一個長方形的圖案 。擺完后，就道：“我想你移動兩根木棍 ，使這個圖案變成三個一樣大小的 ，能做到么？ ”
程翎無語，老頭你多大？跟我一小屁孩玩游戲 ，難道是小紅帽和狼外婆？待見得他擺出那些木棍 ，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昨日那少年請長輩找場子來了。
不過這種難度的火柴小游戲還真不放在眼內 ，既然這么老了還要找虐 ，那就滿足他吧！他便動手，移動了兩根木棍 ，那長方形就變成了三個正方形的圖案 。
老頭眼睛一亮 ，又說道：“我再擺一個圖案，你移動三根讓它換個方向 。”說罷，他又擺了一只魚的形狀。
程翎一看 ，也就移動了三根 ，讓那條魚的方向從朝左變成了朝右 。
老頭繼續擺了一個方形，說道：“移動兩根 ，變成兩個方形 。 ”
程翎繼續輕松完成。
一老一小 ，在地上擺了好幾輪，程翎都能輕松的變換 。到后來他也來了興趣 ，說道：“老爺爺 ，我也考您一回如何？ ”
老頭的眼神是越來越亮，見他主動出題 ，就點頭答應了 。
程翎說道：“我要您用九根小木棍 ，擺成四個一樣大小的圖形。”
老頭就開始思考，嘗試多種擺法 ，可試了半天 ，還是無法完成 。程翎也失去了等待的耐心，就主動擺了出來 。
老頭一看，大喜說道：“著啊 ，我怎么就想不到呢？小友 ，還有什么樣的擺法，能為老夫演示幾種么？ ”
程翎看著他祈盼的眼神 ，心中暗笑 ，這老頭估計沒有童年。罷了，既然他這么可憐 ，就滿足一次吧！
他便當著老頭的面 ，用小木棍擺出了許多的造型。當然，這些都是幾何圖形 ，阿拉伯數字 ，估計這個世界的人應該無法接受 。
老者越看他擺，越是沉迷 ，眼中興奮之色更濃 。到后來 ，嘴里還喃喃道：“這一變，可以呈坤卦、這是坎卦 、這是什么？橫平豎直都可以成像，難道是九宮？ ”
“不對 ，這應該是南六宿 、北七宿 ，怎么能變化這么多？”
他緊皺眉頭，苦苦思索 ，只是盯著地上的那幾根小木棍 ，連程翎和蘇睿兩人如何離開都不知道！
“程翎，你擺的那些圖案好神奇 ，怎么可以變化那么多？”兩人回到宿舍 ，蘇睿就興奮的問道。今天他算是見識了，那些個小木棍 ，居然有那么多新奇的玩法 。
程翎淡然一笑 ，說道：“沒什么，我就是無聊的時間玩耍罷了！ ”就這么點把戲 ，地球上隨便拉個一年級的小學生都能擺的出來 ，他也實在不好意思顯擺了 。
不過想不到在這個世界，這種小游戲竟然會有人如此沉迷。他躺在床上，心中盤算：不知做幾個迷宮小游戲 ，看能不能發財？在這宗門內 ，也好混得舒服點 。
要是做出來了，該怎么賣？銷售渠道？還有定價？在這世界 ，自己好像沒接觸過貨幣系統 ，看來要先把這些弄明白！他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第二天 ，還在睡夢當中 ，程翎就被一陣搖晃給弄醒了。他艱難的睜開眼，就見蘇睿正使勁的抓著他手臂搖晃著 。
“蘇睿 ，擾人清夢是很招人恨的一件事情 ，你不知道么！ ”程翎惡狠狠的說道 。
“別睡了，馬上就開始收徒了 ，我們要先去山門 ，錯過了時辰就沒機會了啊！”蘇睿焦急說道。
程翎暗嘆，這蘇睿還真夠執著的，不過顯然自己身上 ，周公的勢力更加強大 ，他便一個翻身，迷糊說了句：“你自己去吧 ，我頭痛欲裂 ，就不去了！ ”說完，也就繼續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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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無心插柳
蘇睿無奈，見他又睡了過去 ，也就不再叫喚 。自己先去山門處參加收徒的遴選 。
無相劍宗在落葉城周邊勢力甚強。因此 ，每逢三年一度的開山收徒都很熱鬧。不僅是宗門內的雜役弟子，就連一些家族子弟也會前來參加 。
宗門內也分許多的派系 ，有鉆研武道的 ，也有劍道和法術類的，甚至還有陣道 。到收徒的日子，就會在山門外搭一個簡單的招收處 ，考核前來報名的弟子。
蘇睿趕到山門外的時候 ，已有許多參加考核的弟子在排隊了 。考核的方式多樣，每種派系都有不同的標準 。但有一樣 ，每人只能選擇參加一種類別考核 ，你一次無法通過，也就失去了機會。
望著排隊的人群 ，蘇睿也是躊躇 ，到底應該參加哪類的考核才能通過 。在宗門一年多，多少對那些派系有些了解 。
劍道和法術類 ，較為看中弟子的悟性 ，對道法的領悟能力。自己在雜役弟子上一年多，連最基礎的引氣訣都領悟不透 ，顯然是希望不大 。
武道類 ，主修的卻是外門功法，比較看重弟子身體天賦 。蘇睿打量了下自己單薄瘦小的身體，黯然神傷......！
最后也只剩陣道了 ，這個類別要求比較特殊 ，只看弟子對陣法的天賦和領悟能力，對道法和身體要求都不算高。
蘇睿想了一會 ，也就在陣道的考核處排隊 。陣道考核的弟子并不多 ，幾大類別當中算是少的 。考核的速度卻是很慢，每位弟子都要花費很長的時間。
從早晨一直到夕陽西下 ，其他幾類的考核都結束了 ，才輪到蘇睿。考核的弟子就說道：“報上你的名字！ ”
“蘇睿 。”
“年紀？ ”
“八歲！ ”
“好了，你將這些小木棍組合成一個梅花陣給我看看 。”
蘇睿一愣 ，這小木棍不正是程翎昨日玩耍所用的么 ，可那梅花陣是什么東西，自己可不會啊。
他苦思良久 ，就打算用木棍擺出一朵梅花的圖案 ，或許還可以糊弄過去 。就在準備動手之時，一個聲音傳來：“咦！竟然是你，程翎呢？難道他通過考核了？ ”
蘇睿抬頭看去 ，正是昨日那個略顯邋遢的老者 。他便答道：“程翎沒來！ ”
“不是吧！難道他不想成為正式弟子？還是加入了別的派系？不行 ，他的陣道天賦那么高，怎么能讓別的派系搶走 ，你帶我去他住的地方 ，老夫親自去見他。”
“可是我還要參加考核啊！ ”
“沒事，考核可以稍后 ，先把程翎那小子招收進來再說 ，快帶我去！ ”
蘇睿無奈，只能帶著老者來到了宿舍 。
兩人一進門 ，就看見程翎還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
老者忙上前將他弄醒 ，劈頭就問道：“程翎，你加入了哪個派系的正式弟子？”
程翎正迷糊間 ，見他突然這么一問 ，還回轉不過來，茫然道：“老爺爺，你又來找我玩游戲了？我沒加入什么派系啊！”
“沒加入什么派系？難道你沒去參加考核？ ”老者問道。
“沒有 。 ”
“那好 ，你也別去參加什么考核了 ，直接來我陣堂，我收你為徒！”
程翎一愣 ，你收我為徒？以你的年紀做我老師是綽綽有余 ，不過我干嘛要拜師啊，你又能教我什么？還有那陣堂是什么玩意 ，怎么聽起來像暴力組織似的 。
他便問道：“老爺爺 ，這陣堂是什么玩意？ ”
“陣堂不是玩意，啊！呸！你個臭小子 ，怎么說話哪。陣堂是宗門內參悟陣道的弟子所成立的一個組織 ，也負責為宗門和家族布置陣法 。 ”
“哦，原來如此 ，可是我并不懂陣法啊！”
“你雖然不懂 ，但老夫觀你對陣道的領悟很高，日后的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
“那我加入了有什么好處？ ”
“呃！”老者一滯，看了眼程翎 ，他還真沒見這樣的雜役弟子 ，都有人主動收徒了，還要先問好處？
不過之前觀看程翎用木棍對陣法的變化十分有天賦 ，確實是個好苗子 ，要真能收為弟子，日后也好傳承自己的衣缽 。
修道講究緣法 ，徒弟想拜師 ，師傅也要選擇徒弟。修道之人對自己的傳承都看得極重，如若沒有子嗣 ，就要選擇弟子來傳承衣缽。可好的弟子 ，哪能那么容易碰到，億萬年來 ，又有多少弟子可以超越師傅？
程翎的年紀尚幼 ，正是培養的最佳時機 。在老者眼中，昨日所擺的那幾個圖案，就是對陣法天賦極高的表現 。他一生修道 ，壽元也沒剩多少年 ，現在見到程翎正是見獵心喜，就想傳以衣缽！
他便說道：“你要是拜老夫為師 ，就可以傳承老夫的陣法 ，日后將它融會貫通，發揚光大 ，成為有數的陣法大師 ，身份和地位都可以高人一等。 ”
“那拜師了就算是無相劍宗的正式弟子了么？ ”
“那是自然，老夫舔為陣堂首座 ，所收的弟子即便是宗門長老也要給幾分薄面！”老者傲然道 。
程翎一聽 ，就來勁了 。身份和地位提高，連宗門長老都給面子 ，這不就是教授級別了么 ，日后混吃等死不就更容易了。而且還能成為正式弟子，自己的誓言也算完成了一半 。
他想了想，還是謹慎的問道：“這么多的好處 ，那我要付出什么？ ”他可不是八歲的小屁孩 ，早就明白世上沒有免費午餐的道理，既然有好處 ，那肯定也要有付出的 。
老者都快被他的問題搞得納悶了 ，你一小孩子，能付出什么？要不是看中你的天賦 ，老夫又沒有弟子傳承 ，也不會巴巴的趕來收你啊，要知道在這無相劍宗 ，連宗主也要給幾分面子哪。
不過看程翎那兩顆小眼珠子實在靈動 ，便也耐著性子說道：“你不需要付出什么，只要拜老夫為師 ，將來力所能及之處 ，為宗門做些貢獻就是 。 ”
程翎心中一動，這不就是空頭支票么，什么叫力所能及？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嗯 ，這個問題不難 ，再試試這老頭！
他看了眼蘇睿，又說道：“老爺爺 ，他叫蘇睿 ，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向道之心十分強烈 ，干勁也是十足 ，是個好同志。您既然要收徒干脆買一送一，兩個都一起收了吧！”
蘇睿一直靜靜的看著兩人說話 ，他心里是極其羨慕 。現在 ，聽到程翎竟然要老者也收自己為徒，激動得渾身顫抖 ，忙投來祈盼的目光 。
老者被程翎那新鮮的詞匯弄得一愣一愣的 ，他沉吟少許，說道：“他的天賦不夠，我不能收他 ，不過我可以讓他成為正式弟子 ，日后就在陣堂學習，能不能有所成就 ，就看他的造化了。”
嗯？看來這老頭還是真叫獸啊 ，不是那種耍嘴皮子的，收徒也很嚴謹 ，看他說話的樣子 ，地位好像還很高，跟著他應該有好處。
他還在這邊考慮得失 ，蘇睿卻是開心壞了 ，忙跪下磕頭道：“多謝前輩，弟子一定努力學習 ，絕不敢辜負您的恩情 。 ”
老者略一點頭 ，只是緊緊盯著程翎 。
程翎一看，便也學著蘇睿的樣子，跪下磕頭道：“弟子拜見師傅！ ”
“好！好！哈哈哈 ，乖徒兒 ，快快起來！”
老頭很高興，將他扶了起來 ，又打量了下宿舍后就說道：“既然你們已是我陣堂的弟子 ，那就不要再住在雜役弟子的區域了，都收拾一下 ，隨老夫去陣堂吧！ ”
兩小連忙點頭 ，他們的東西并不多，打包了幾件衣物 ，也就隨著老者離開！
雜役弟子區 ，在無相劍宗的山腳處。老者帶著兩人一路上山，走了一個多時辰才來到一座山峰的平臺 。
程翎放眼望去 ，只見那平臺甚大 ，足有好幾個足球場大小 。平臺上建了好幾座別墅般的閣樓，還有許多弟子在平臺上來往、談論，甚是熱鬧。
老者就遞給蘇睿一塊令牌 ，說道：“蘇睿 ，你拿著老夫的令牌，去那邊的閣樓處尋找管事長老 ，他們自然會明白 ，你就先在此地學習吧,有什么問題都可以請教師兄們 。 ”
蘇睿忙感激的接過，又向老者磕頭致謝！
老者擺擺手 ，對程翎說道：“翎兒 ，你隨老夫來 。”
程翎也就繼續跟著老者向山上走去。
又向上走了半個時辰，兩人就來到了山頂 。山頂上 ，又有一個平臺 ，在山崖邊建著一座古樸的道觀，大概有兩百多平米 ，道觀的兩旁種植著一些花草 ，還有一些高大的松柏 。
程翎深吸口氣，胸肺一陣舒爽，更有絲絲的清香。他暗暗點頭 ，這地方環境不錯 ，像是修道高人所住之地 。
老者介紹道：“翎兒，此地就是為師的住處 ，日后你也住在此處吧！這山頂上 ，就你我師徒二人，觀內有數間空置的廂房 ，你可以隨意選擇一間作為休息之用 。 ”
“觀內還有許多的修道書籍 ，你要認真學習參悟，有不懂之處可以隨時向為師請教。這幾年你要努力 ，打好根基 ，千萬不可憊懶，明白了么？ ”
程翎心中一顫！這老頭 ，剛為人師就開始訓上了 ，希望以后的日子不要太嚴厲，不然自己還真混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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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吃空氣管飽？
老者待程翎選好了休息的廂房后 ，又帶他在道觀內轉了一圈，最后來到一處閣樓之上 ，就說道：“此處 ，就是我陣堂的藏書閣，其內有許多的陣道書籍 ，還有一些修道功法 ，你可以選擇修煉！”
程翎道：“還請師傅告知您的名諱，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稱呼。還有 ，我對修道的功法不怎么明白 ，就請您為我選擇一本吧！ ”
老者點頭，在閣樓內選了一本書冊 ，就說道：“為師道號玄靈子 ，這本《無相功》是宗門內極好的煉氣功法，你可以先行修煉 。 ”
“怎么練？”
玄靈子一滯，問道：“之前的引氣訣你可曾修煉？ ”
“沒有！ ”
“罷了 ，看來你修道的天賦并不高 ，明日晨早為師再教你修煉吧！今日已晚，你先參悟一會陣道書籍 ，就早點休息吧！”
說完 ，他就離開了 。
程翎隱隱感覺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問，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只能在藏書閣內選了一本《基礎陣法》就回到了自己的廂房 。
回到廂房后 ，程翎就翻開《基礎陣法》想看看陣道是怎么回事 。好在翻開之后 ，那些字也還都認識，可里面的內容卻是看得一知半解。
“二十八星宿”他是知道 ，好像是天文方面的 、可是“南斗六君 ” 、“東方七位 ”又是什么 ，自己又不是搞星象研究的，怎么能明白 。
他便將《基礎陣法》先放在一旁 ，又翻開《無相功》看了起來 。誰知道一看之下 ，更是滿頭霧水，什么“五心朝天”、“三精化氣 ”還有“一長三短 ” 、“引氣入體”的，根本就不知道說什么。
苦思了半天 ，好像和武俠小說當中的什么內力差不多 ，難道這修道就是修煉內力？那就一定要保持住童子之身！現在才八歲，上輩子十八歲破了處 ，程翎自問能再堅持十年！
可這《無相功》到底行不行？記得好像最厲害是《九陽神功》 ，張三豐老道士過百歲還能一柱擎天，要不要再回去看看有沒這門功法？
腦中胡思亂想間 ，忽然感覺腹中一陣饑餓傳來 。猛然間想起 ，那件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了 。
不錯！那就是吃飯，老頭子壓根就沒告訴他在哪吃飯 ，這道觀內也沒見到有廚房。程翎瘋狂了 ，在道觀內到處尋找，卻是根本找不到玄靈子的影子 。
如今 ，天已大黑 ，山道又很狹窄，路徑也不熟悉，也不敢輕易下山去找吃的 。他只得緊了緊褲腰帶 ，讓自己盡量感覺不到肚內的空虛 ，回到廂房，就使勁的催眠 ，迷糊間睡了過去。
睡夢當中 ，正啃著滿滿一大碗的雞腿，突然間感覺一陣搖晃 ，忙睜開了眼睛。往窗外一看 ，天色已是朦朧亮了起來，老頭子正搖晃著自己 ，說道：“翎兒 ，起床了，隨為師去做早課！ ”
程翎忙爬了起來 ，一把抓住玄靈子的手 ，說道：“師傅，您終于回來了，昨夜去哪了 ，弟子找了你好久啊！ ”
玄靈子心中溫暖 ，想不到與程翎成為師徒才一天，就對自己這么依戀 ，這種感覺還真好啊 。以往都只顧著參悟陣道和修煉 ，沒有親人，也沒有弟子 ，孤獨至今數百年 ，第一次感受到后輩的孺慕之情 。
他溫聲說道：“翎兒，師傅昨日下山討了些助你修煉的丹藥 ，未曾與你說明 ，莫怕！莫怕啊！”說完，還輕輕的撫摸了幾下程翎的腦袋。
“師傅 ，你都未曾告訴我哪里有吃的 ，弟子都餓了一夜了！ ”
“呃.....！ ”原來是肚子餓了啊！
玄靈子搖頭苦笑，便說道：“為師先帶你去做早課，走吧！”說完就徑直拉著程翎朝道觀外走去 。
程琳苦忍腹中饑餓 ，也只好跟著他去了 。
兩人走了一炷香就來到一處山崖邊 ，玄靈子就盤膝坐了下來，看了程翎一眼 ，就閉上了眼睛。
程翎也知機的盤膝而坐 ，就聽他說道：“以一長三短的方式吸收天地靈氣，進行周天搬運 ，將靈氣儲存于體內 ，這就是煉氣 。 ”
程翎茫然，問道：“師傅 ，弟子不明白！ ”
玄靈子睜開眼 ，納悶道：“不明白？難道你從未修煉過？”
程翎心中一驚，忙說道：“我也不知道 ，幾天前 ，我被那些雜役弟子狠狠打了一頓，在床上躺了三天，后來我娘也死了 ，有好多事我都記不起來了 。”
“你受傷之后 ，又受了很大的刺激，顯是靈魂受損 ，可憐的孩子。莫怕 ，在為師這，沒人會欺負你了 ，日后也會慢慢恢復回來 。 ”玄靈子滿臉憐惜之色 ，好生安慰道 。
程翎暗松口氣，總算是糊弄過去了。又說道：“師傅 ，弟子真的好餓 ，能否先吃點東西啊！ ”
玄靈子搖頭，說道：“我輩修道 ，以吸收天地靈氣為本 ，人吃的五谷雜糧，都會在體內產生雜質，影響修道的資質 。”
“何為吸收天地靈氣？ ”
“以一長三短的呼吸方式 ，將天地靈氣攝入體內 。一長即是吸氣時間長 ，三短，即是短短的呼出濁氣。這就是修煉的基本 ，你隨為師做一遍。 ”
程翎眼見得他的呼吸方式 ，不禁無語，這空氣也能當飯吃？真能管飽？可是無奈 ，瞧這老頭的架勢 ，顯然是在悉心教導自己 。他也只好隨著玄靈子一起做了起來 。
就這樣堅持了半個多時辰，腹中饑餓實在難耐 ，只好又說道：“師傅 ，不行，弟子實在太餓了 ，要先找吃的。”
玄靈子苦笑搖頭 ，拿出一枚丹藥，說道：“那好吧，吃了這丹藥 ，你就不會感覺餓了 。 ”
程翎將信將疑 ，可實在餓得厲害，也不管了 ，接過丹藥就一口吞了下去 。果然 ，沒過多久腹中就有賬實的感覺，也不再饑餓了。
他便靜下心來 ，問道：“師傅 ，何為五心向天？ ”
“五心為頭頂天心，雙手手心 、雙足足心”
“三精化氣呢？ ”
“修道之人將人體內能量歸為精、氣 、神 ，乃是元精 ，多指生殖之氣，氣就是吸收的靈氣 ，神即是靈魂 。煉精化氣 、煉氣化神、煉神化虛 ，這就是修道的基本功法！ ”
程翎暗道，難怪說童子之身修煉更加牛逼，原來精才是根本啊！他隨口就問道：“師傅 ，您是童子之身么？”
玄靈子一滯 ，這小子懂得不少啊，這么小的年紀也知道童子之身的妙用？他點點頭 ，說道：“為師一生修道 ，從不近女色，自然是童子之身！ ”
“敢問師傅年歲幾何？ ”
“再過五年 ，就滿八百歲了！”
“什么！”程翎大驚問道：“師傅你都八百歲了？你們這的人都能活那么久么？ ”
“不是的 ，修道的最終目的是為了長生，壽命也和修道境界的高低有關 。為師的修為 ，最多也就活到八百歲。 ”
“什么？師傅您的意思是您只有五年的壽命了？”
“不錯 ，依往日為師的脾性，你如此慵懶 ，早就不理睬了 。可如今壽元將盡 ，這幾年就想將本身所學全都傳授給你，也為你打好修道的基礎，所以翎兒 ，千萬莫要讓為師失望啊！ ”
程翎心中一酸 ，想起了當年離家之時父親語重心長的話 。漸漸的，眼中閃過晶瑩 ，慎重點頭道：“是 ，師傅，弟子一定會努力學習 ，不辜負您的期望！ ”
玄靈子欣慰點頭 ，說道：“好，那我們就繼續 ，先將入門的修道功法練成 ，有什么問題你可以隨時相問！”
“是！ ”這下，程翎的態度就認真多了 ，僅僅五年的時間 ，自己就要失去靠山，要想在無相劍派生存下去，也只能在修道上有所成就！
他繼續做著一長三短的呼吸 ，沒過一會又問道：“師傅 ，要是失去童子之身修為會下降么？ ”
“那倒是不會，只是世間情愛皆是羈絆 ，除了一些邪道的雙修功法 ，對修道并沒有什么好處！”
“真的有雙修功法？那該怎么練？ ”程翎雙眼一亮，趕忙問道！
卻不料玄靈子毫不猶豫一巴掌拍向他的腦袋 ，罵道：“你個小屁孩 ，老關心雙修功法干什么，告訴你無相劍派沒有這等功法！還不快收攝心神 ，仔細的感應體內是否有氣感！ ”
程翎大為失望 ，暗自嘀咕，我不就是想試試練了之后有沒可能一夜八次郎.....！不過既然沒有那種功法 ，也只能深表遺憾了！
總算是安生下來 ，收攝心神，嘗試著感應了下身體，不到一會 ，又問道：“何為氣感！”
玄靈子氣急反笑 ，這小弟子性子實在跳脫，沒半分安寧。只是不知是否自己壽命將近 ，還是看中他的天賦 ，總是生不起氣來 。
他無奈解釋道：“氣感就是你吸收的天地靈氣儲存于筋脈之內，暖烘烘 ，像只小老鼠般在里面鉆來鉆去 ，你要引導它做周天搬運！ ”
“何為周天搬運？ ”
“周天搬運就是將靈氣按照功法的路線在筋脈內運轉一圈，最終歸至丹田 ，這樣就算是一個周天！功法不一樣 ，運轉路線也就不一樣，越強大的功法 ，運轉到的筋脈就越多 ，路線也更復雜！”
程翎便依著玄靈子所說，認真的感受著筋脈內的小老鼠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終于感受到一絲絲的暖氣 ，他大為驚喜 ，忙按照功法的路線運轉起來。
玄靈子見他專注起來，也就閉目說道：“運轉周天之后就將靈氣歸于丹田 ，怎么樣 ，感覺到了吧！”
等了好一會，忽聽一陣嘩嘩之聲響起 ，睜眼看去。程翎不好意思的說道：“師傅 ，氣感我有了，可轉了一圈 ，尿感也出來了 ，我先尿完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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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過目不忘
玄靈子哭笑不得 ，這小弟子如此跳脫的性子，實在不適合修道 。好在自己也不是專攻道術，希望在陣道上他能靜下心來吧 。
他就對程翎說道：“翎兒 ，修道講究凝心靜氣 ，入靜、止念 、聽息 、觀光，你若無法做到收斂心性 ，修道之路必定無法走遠 ，成就也會有限！ ”
程翎嘻嘻一笑，他也知道自己生性活潑 ，想要安靜卻是難了。不過本身對修道興趣不大 ，也就不在乎日后的事情 。
玄靈子看他的臉色，就知道沒聽進去 ，也只能暗嘆一聲 ，說道：“即如此，那為師就先傳你陣道吧！但是修道才是根本 ，我輩修士只有在修道上有所成就 ，才能增加壽命，獲得長生！”
程翎絲毫不為所動，對他來說 ，長生也沒什么了不起 。人之出生也就是到塵世受苦。道家的思想他也知道 ，多是淡漠名利，無為而治 ，既然如此 ，那妄求長生不也著了相了 。
不過他也沒有對玄靈子說出這些想法，兩人的觀念不同 ，他并不想強行去改變 ，也就淡然應了聲：“是，師傅！ ”
玄靈子便問道：“昨日為師讓你參悟陣道書籍 ，你選擇了什么？ ”
“基礎陣法 。”
“好 ，可有什么心得？ ”
程翎一愣，便思考起來。可是他一想 ，就發現看過的那些內容都刻在腦子里 ，雖然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卻是十分清晰 。他暗自詫異，我的記憶力何時變得如此強大了？難道是被雷劈過還有加成？
他便說道：“書上所說 ，以星象、五行 、八卦 、九宮等排列組合 ，尋找相應的位置和節點布置成象，借用天地之力來御敵 ，通常分為幻陣、困陣 、殺陣三類 。 ”
玄靈子點頭 ，這個解釋概括得很精辟，顯然他將陣道的基本理論看得非常透徹 ，便問道：“你有何疑問？”
程翎撓頭 ，不好意思道：“師傅，我不懂星象 、八卦、九宮......！ ”
“...... ”玄靈子差點背過氣去 ，他不禁懷疑是否因為壽元將近 ，連看人的眼光都失去了。沉吟許久之后，才問道：“那你如何能拆解那些布陣手段？”
“我沒拆解啊？ ”程翎納悶道 ，可見了玄靈子的臉色 ，腦中靈光一閃，就明白了過來 。又說道：“師傅，你說的是那些小木棍的排列方式？ ”
“不錯 ，你當日對排列的變化 ，其實就是陣道當中節點的變換方位，為師見你熟悉的很啊！”
“這個......！那些變化很簡單 ，很容易的 ，可是弟子對星象 、八卦 、九宮什么的并沒有研究，只知道五行 。”
“哦？ ”玄靈子眉毛一跳 ，問道：“你的意思是你能很輕易看破那些變化 ，但是不懂星象、八卦 、九宮？ ”
“是的！”
玄靈子長松口氣，這就好 ，想必他年紀尚幼 ，這些東西也沒人教導，理論的基礎不行還可以培養。他便說道：“那為師現在就先教你八卦 、九宮等方位 ，至于星象 ，到夜間再一同觀察。 ”
說完，他便伸出食指，在地上隨手畫出一個八卦 ，就開始講解起來 。
程翎見他輕松就在石頭上隔空畫出了八卦圖形 ，嚇了一跳 。暗道：乖乖，這可是石頭啊 ，就這么一根手指隔空就劃出這么多道印痕 ，師傅果然是真材實料啊！心中敬畏之下，也認真聽了起來。
片刻后 ，玄靈子也就開心了 。因為那些晦澀的八卦方位 ，他一講程翎就能完全記住，根本就不需要第二遍 ，不到半個時辰先天六十四卦全部講完 。
再詢問了他幾個方位的問題 ，都是對答如流，分毫不差。玄靈子心中大定 ，又開始講解九宮、星象 ，他本想在夜間讓程翎有直觀的感受，可如今見他學習得很快，也就先行講了 。
一老一小 ，就這么在山崖邊認真教學起來 。玄靈子將基礎陣法當中的陰陽、三才 、四象 、五行、六合 、七星 、八卦、九宮等都講了個透徹。
堪堪將這些講完 ，日潛月升，夜空中點點星辰顯像出來 。玄靈子又開始讓程翎記憶星象的排列 、方位等 。
程翎也學得極快 ，反正他看一遍也就全記住了。只是不耐腹中又開始咕咕亂叫 ，到了后面，更是哈欠連連 ，饑困交迫！
他便對玄靈子說道：“師傅 ，弟子又餓又困，今日就先到這吧 ，能否再給我枚填肚子的丹藥？ ”
玄靈子無奈 ，眼見得他又恢復了憊懶的模樣，想想這一天也將《基礎陣法》都理解透徹了 ，也只能扔下一枚丹藥 ，放他回去了！
就這樣，程翎就在陣堂山頂的道觀安頓了下來 。每日早晨，玄靈子都會將其叫醒 ，教導四個時辰的煉氣修煉 ，剩下的時間就用來教導陣法 。
可每次一過了四個時辰，程翎就開始耍賴 ，說自己非法雇傭童工 ，強烈要求縮短工作時間。而且早上決計不肯早起，非要磨蹭到巳時的最后一刻才肯起身 ，中間還要午睡。
玄靈子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程翎倒是義正言辭的 。說到十八歲之前都是自己長身體的階段，一定要保持充足的睡眠和豐富的營養 ，對他每日以丹藥打發飲食嗤之以鼻 ，強烈要求改善伙食！
玄靈子大怒，老子都只剩五年壽命了 ，哪有時間等到你小子長到十八歲 。強硬之下 ，抽出一根柳枝就打得他滿地亂滾。不過這小子也真硬氣，愣是一聲不吭 。
第二天憊懶更甚，直接稱被打成重傷 ，棍棒教育使他的心靈和肉體都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如不改善，就炒他魷魚 。
天可憐見 ，玄靈子活到八百少五歲 ，只聽說過師傅逐弟子出門的，還沒見過弟子炒師傅魷魚的 ，雖然不知道那魷魚是何物 ，但總之從這小子嘴里出來的，不會是好東西！
他也只能妥協 ，讓他在床上懶了三天才肯再次修煉。這下好了 ，打也打不得，罵也不是程翎的對手 ，玄靈子猶如老鼠拉龜 ，實在是不知道該從何處著手了 。
最終無奈之下，討價還價一天，才協定每日工作時間為六個時辰 ，四個時辰修煉 ，兩個時辰學習陣法 。剩下的六個時辰由他自行支配，自己沒有置喙的權利。
這么一來 ，程翎就爽了 。大把的時間由自己支配 ，不到幾天就將山頂的地勢摸得熟透，他也在山上找到了許多的野菜 ，還有一些小動物 ，日常兩餐倒是一次不落 。至于早餐，他還在幽會周公！
而且花樣翻新 ，春筍 、地衣、苦菜 、桔梗 、野兔、老鼠 、知了 、地龍等等都被他搜羅起來 ，再加上清炒、亂燉、燒烤 、油炸，手段不一而足。
也真虧得他創業的時候開過餐館 ，為此還考過廚師證 ，再在道觀內改造出一間廚房，每日里中 、晚兩餐都香氣四溢，就連玄靈子看了都喉頭滾動！
不過如此一來 ，他的修煉進度就太慢了 。過了半年 ，煉氣修為還沒到第一層，好在陣道天賦極高 ，玄靈子傳授的陣道心得都記憶在心 ，陣法品級也達到了一品 。
半年的時間，他也時常下去與蘇睿玩耍 ，對陣堂的一些弟子都熟絡起來。那些弟子雖然看不起他的修為 ，可誰讓是玄靈子所收的唯一弟子呢，平日里也只能虛與委蛇。
這日 ，他勉強修煉了三個時辰 ，就覺著實在氣悶，又想起差不多已有十余日未與蘇睿見面 ，干脆起身 ，也不參悟陣法了，徑直下了山頂，找蘇睿去了！
玄靈子現在對他也是睜一眼閉一眼 ，不再每日督促 ，只是隔幾日才考核進度 。想著他憊懶的性子，只能安慰自己說年紀尚幼 ，心性未定 ，再過兩年或許會有所好轉 。
程翎下得山頂，剛走到下側的平臺區 ，就見蘇睿和幾名弟子正說笑這朝山下走去。他連忙急趕幾步 ，追了上去，就問道：“蘇睿 ，你們這么多人準備去哪啊？”
蘇睿一見程翎 ，也是歡喜，便說道：“幾位師兄打算去山下的坊市轉轉 ，我從沒去過 ，也想跟去見識一番 。 ”
程翎頓時來了精神，便說道：“那帶我一起去吧，我也從未去過 ，正好去長點世面！ ”
為首的那幾名弟子聽了也無所謂 ，一群人就徑直朝著山下的坊市行去 。
無相山下的坊市，也只是無相劍宗與幾大家族合力建立的交流之所。它并不是每日開放 ，一月也只開放三次 ，有點像廟會的意思，程翎之前也聽陣堂的弟子談論過 。
只是整日待在山頂 ，畢竟無聊 ，有這么一個出去透氣的機會，也好調劑一下 ，順便看看坊市內有什么有趣的玩意或者食材 。
作為玄靈子的弟子 ，程翎在陣堂的地位頗高，每月都可以領取十塊下品靈石。這已經很高了 ，其他的陣堂弟子 ，每月也只有五塊的量 。
至于蘇睿，剛混上正式弟子，修為和陣道都是起步階段 ，再加上天資有限 ，每月也只能拿到一塊下品靈石 。
如今半年過去，程翎日常也沒地方花銷 ，正好去坊市看看 ，充一回大款。因此，他興致頗高 ，連走路都比以往快捷了幾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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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被欺負了！
一群人興沖沖的 ，沒過多久就來到了山下的坊市 。以前上山幾乎花了一個時辰 ，不過這半年來，雖然修煉還不到煉氣一層 ，但總歸有些進步 ，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來到坊市，就見外面搭建了一個牌坊，上面也就寫著坊市兩字 ，簡單直接得很。過了牌坊之后 ，卻甚是熱鬧 。
只見中間一條寬大的長街，長街兩旁都是一些臨時擺放的攤位 。許多宗門和家族的弟子都在那些攤位前觀察、談價 、交易。各種聲音匯聚在一起 ，與山上的生活截然不同 。
程翎也朝著長街旁的那些攤位一一看去 ，都是些妖獸皮毛，還有丹藥 、符箓 ，也看不出等級 ，這些他都沒什么興趣，也就隨意走過 ，一時間也沒發現什么有趣的玩意和食材 。
他并不氣餒 ，一個個攤位看去，不到一會 ，就來到了長街的中段。此時 ，在他的身前有一個都是書冊的攤位，將注意力吸引了 。
程翎還是很愛好看書的，以往在地球 ，每日都會抽點時間來看書 ，他也不挑，什么書都看 。這半年來 ，道觀藏書閣內的那些書都看了一遍 ，他記憶力又好，就全記住了 ，這么一來 ，無聊的時候就更多。
現在看到這許多的書冊，想想也可以多了解現在的這個世界 ，便駐足停了下來 ，打算買幾本書回去看看 。
他翻看了幾本，那個攤主看他一直在翻看 ，本來甚感不耐 。只是見他穿著白色長袍儒衫 ，便也只能強自按捺。
無相劍宗弟子之間的等級還是分得很森嚴的 。雜役弟子穿的都是灰色的短衫長褲，即表明身份，也方便干活 。正式弟子穿的才是長衫 ，不過顏色卻是玄色的。
至于程翎的穿著 ，只有宗門長老或者堂主的親傳弟子才有資格，整個無相劍宗也就數百人。這些他從蘇睿口中都知曉 ，也不以為意 ，只是選擇著自己感興趣的書籍翻看 。
沒過多久，他就選了幾本書籍 ，有的是介紹修道所用的材料 ，還有的是一些陣法心得，其中有一本甚是殘破 ，記載著一些見聞 ，而且很厚，比常規的書籍都厚了許多倍 。
他便朝那攤主問道：“師兄 ，這些書籍多少靈石？”
那攤主瞬間來了精神 ，忙說道：“五塊下品靈石！ ”
“我買這么多有沒有優惠，或者送幾本也行啊！ ”
“這個......那你自己再選兩本吧！”
程翎便又隨意選了兩本介紹劍道和法術的書，付了靈石 ，就打算再往前逛逛。
就在此時 ，一個聲音傳來：“喲呵~！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陳家的廢物啊！小子走了什么狗屎運 ，竟然拜到陣堂成為親傳弟子 ，身上的靈石想必不少吧！ ”
程翎抬頭看去，只見一名也是身著白色儒衫的弟子正冷眼看著他說道 。他腦中回憶 ，就想起正是半年前與陳磊一起毆打自己的一名弟子 ，名叫劉峰，想不到如今也成為親傳弟子了 。
他淡然一笑 ，也不打算搭理 ，就打算繞過去繼續逛逛其他的攤位。
可那劉峰卻是往他行走的路線一攔，就說道：“陳師弟 ，別急著走啊 ，大半年沒見了，我們也好親近親近 。 ”
程翎冷笑，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淡然說道：“我早已不是陳家的人 ，現在名叫程翎，你要如何？痛快點說吧！”
“哦~！想不到師弟如此有骨氣 ，家族的姓氏說不要就不要了！”邊上的弟子一聽 ，也都轟然笑了起來 。
程翎懶得和他廢話，說道：“有話就說 ，我和你并不熟！ ”
“痛快 ，那我就直說了。師兄最近手頭有點緊，反正你修為如此低下也用不著靈石 ，不如先借師兄我花花 。 ”
“我和你親如兄弟？”
“那倒是沒有！ ”
“你是我大舅子？ ”
“呃 ，也不是！”廢話，就你這樣的廢物 ，別說我沒妹子 ，就算是有也不會嫁你啊！
“我欠你靈石？ ”
“也沒有！ ”
“那我干嘛要借你？”
我日，這小子說半天戲耍老子哪！邊上的弟子都被他奇怪的問話搞得一愣愣的，到最后一句 ，才轟然笑了出來 。
劉峰氣急 ，冷冷說道：“少廢話，今日你身上的靈石都給老子留下 ，不然別想過去。 ”
蘇睿也是氣急 ，便說道：“那是程翎他自己的靈石，憑什么給你！師兄們你們也來評評理 ，他這不是強搶么 。 ”
可是那些陣堂的弟子 ，都不置一詞，只是淡然的看著發生的一切 。程翎修為低下 ，地位竟然比他們還高 ，早就心里不爽了，只是礙著玄靈子 ，不敢得罪而已。如今有人為難 ，正為他們心里出口惡氣，哪里還會前來幫忙。
程翎心中一涼，想不到這些陣堂的弟子都準備袖手旁觀 。原本他也知道 ，自己突然被玄靈子看中 ，地位在眾弟子之上，平日里也從不擺架子 ，與他們談笑自若 。
大家相處也算熟絡 ，再加上同是陣堂弟子，應該會援手一二 ，沒想到這些弟子面和心不和 ，巴不得自己出丑，他就知道今天這個事情 ，無法善了了。
果然 ，劉峰見陣堂弟子除了蘇睿都不發一言，更是囂張 ，又催促道：“怎么樣 ，你是自己將靈石交出，還是受些皮肉之苦再搶過來 。”
劉峰可不怕玄靈子，他的師傅是劍堂的長老 ，地位也是頗高 ，而且他還從師傅口中得知，玄靈子的壽元沒剩多少年了 。
再說弟子之間有矛盾 ，師長一般都不會自降身份 ，只當是互相競爭，宗門內也是如此 ，只要不鬧出人命 ，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程翎知道自己不是劉峰的對手，可是讓他這么乖乖的將靈石送于他們 ，也是不甘 。此時 ，他才暗自后悔這半年來沒好好修煉了 。
他咬牙說道：“要借靈石也可以，不過我今日也沒帶多少 ，都買了這些書籍了 ，待我回山之后，自會將靈石送來。 ”
無奈之下，他也只能暫時拖延 ，待回到宗門 ，自己就待在道觀不出來，量他也沒膽到玄靈子的眼皮子地下來敲詐自己 。
劉峰壓根不信 ，他料定程翎定會將靈石放在身上 ，便冷聲說道：“即如此，那就別怪師兄動粗了 ，都給我上 ，將他制住，我先搜他一搜！ ”他身后的那些弟子 ，就都擁了上來 ，紛紛朝程翎的手腳抓去 。
程翎勉力抵抗，可是他連煉氣一層都不到 ，人又小 ，哪里是那些弟子的對手，不到一會，就被抓住了手腳。
蘇睿大急 ，沖上前幫忙 ，一邊還朝陣堂的那些弟子喊道：“師兄們，難道你們就任陣堂的弟子被他們劍堂欺負么？”
有幾名陣堂弟子也看不過去 ，身子微動 ，卻聽一個聲音說道：“師弟們，莫急 ，劉師兄只是和程翎開個玩笑 ，有什么好驚訝的 。”
那幾名弟子一聽，也就不動了 。
程翎循著聲音看去 ，見正是一名陳家的弟子 ，名叫陳風。平日里還老是以族人與自己想談甚歡，想不到關鍵時刻 ，竟然還阻止別人相幫。他心中大恨 ，看來半年安逸的生活，將自己的警惕之心都磨滅了 。
不過此時，也不是他后悔的時候 。雙手雙腳都被抓住 ，動彈不得 ，劉峰的手又朝自己的身上伸來，他腦中急轉 ，苦苦思索著對策。
可想了半天 ，也想不到什么辦法，眼見得他的手離自己越來越近 ，眼角就看見他掛在腰間的劍器 ，忙大聲說道：“等等，我借給你！ ”
劉峰的手一頓 ，陰笑道：“程師弟果然識時務 ，早這樣不就行了，還要我們多費手腳！ ”
“先讓他們把我放了 ，我好拿靈石！”
劉峰手一擺 ，那些弟子就將他的手腳放開 。
程翎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臂，說道：“干嘛用那么大的力啊，把我的手都捏痛了 ，拿靈石都不方便 。 ”
劉峰冷眼看著他 ，并不說話。
程翎就伸手入懷，突然驚訝的看著前方 ，說道：“師傅 ，您怎么也來了！ ”
劉峰等眾弟子一驚，全都朝后看去 ，只見后面空空如也 ，哪有玄靈子的影子 。
就在此時，劉峰感到腰間一動 ，懸掛在腰上的劍器就被程翎抓在了手上 。他大怒 ，冷喝道：“臭小子，你找死！”
說完 ，便伸手抓向程翎 ，那些弟子又擁了上來。
程翎將劍器到處亂砍，一時間，眾人都不敢近身 ，劉峰見了 ，就叫了聲，“圍住 ，他不會劍招 ，找機會就下手！ ”
眾人忙四面將他圍住了，這下程翎就不妙了 。他顧得了前面 ，卻顧不了后面 ，不到一會，身上就挨了好幾下 。
不過他硬是撐著 ，手中緊緊抓著劍器 ，只是到處亂砍。可他砍得根本就沒有章法，劍堂的弟子看了一會后就發現了 ，都抽冷子瞧著破綻打在他的身上 ，有幾名弟子專沖著他持劍的手而去 。
程翎知道自己能仰仗的，只有這把劍器了，硬是咬牙 ，死不松手 。蘇睿也在一旁為他擋了好幾下。
片刻后 ，程翎就被打得全身劇痛，知道再這么下去根本就不是辦法 ，心一狠 ，便橫劍到自己的脖子旁，說道：“劉峰 ，你們要是再咄咄相逼 ，我就自刎，這么多雙眼睛看著 ，我師傅定然不會罷休 ，你就準備承受他老人家的怒火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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