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枯井驚魂
“啊――”
伸手不見十指的黑夜里，女人的慘叫聲，就如同這無盡黑暗里出現的厲鬼一樣 ，忽然撕破這夜色的平靜 ，讓整個城郊外的氣氛，都變得更加的毛骨悚然起來。
常喜提著籃子打著燈籠經過這里的時候 ，剛好聽到的 ，就是那慘叫最凄厲的一聲，頓時 ，她全身一哆嗦 ，手里的籃子再也提不住，啪的一下就掉地上來了 。
那是一個嬰兒 ，剛出生的嬰兒！
不過很可惜 ，死了 。
常喜手腳抖的厲害，本來想就把這死嬰丟這里算了 ，可一想到出發前小姐給她的交代 ，她又硬著頭皮把它給撿了起來，之后，咬著牙 ，匆匆忙忙往前面那口枯井趕。
那是一口萬人井！
前些年 ，自從這井水干枯了之后，這城里便不知道有多少慘死、橫死的冤魂往這里填 。
聽說 ，前兩天城里白家有個在臨產前突然現出原形變成了蛇妖的夫人 ，被發現后，就是被祭司作法殺死在了這里的 。
常喜想到這里 ，那里還敢再磨蹭 ，小跑著過來，看到那個枯井口 ，她大喜之下 ，揚起手中那個籃子就要往里面丟去。
可就這個時候，她的腳下 ，也不知道絆到了什么東西 ，一個趔趄，人就朝地上撲了下去！
“啊―― ”
“嗷嘶！！ ”
同樣的兩聲慘叫迭起，一聲 ，是人 ，來自常喜，而另一聲 ，卻是常喜連聽都沒聽過的 ，像極了某種動物的痛苦哀鳴聲 。
常喜被嚇到了，黑暗中 ，她忍著痛 ，努力睜開了雙眼，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卻在這時 ，她發現 ，她左手撐著的地方，是一個軟軟的 ，涼涼的 ，還帶著粘乎乎的東西！
頓時，她尖叫了一聲，整個人都翻了過來：“救命啊――”
她只是一個大戶人家的丫鬟 ，沒見過什么世面 ，遇到這樣的事，當然會驚恐、害怕 。
可是 ，讓她很意外的是 ，她從那東西上滾了下來后，竟然沒什么動靜 ，相反 ，在她的腳踝處，好似 ，還有什么東西爬了上來。
天哪！
這是什么東西啊！！
她被嚇到快要暈過去了 ，努力睜開雙眼，她開始往自己的腳上望去 ，卻不料 ，這一看，她整個人，便再也不會動了……
那是一條蛇尾 ，很大很大的蛇尾 ，烏黑的，沒有任何花紋 ，它就那么慢慢的爬了過來 ，經過那翻到在地的籃子時，停頓了一下 。
它要干什么？
常喜看的遍體生寒 ，連動都不敢動！
詭異的是 ，她看到，這蛇尾觸碰到了那籃子里打翻出來的死嬰后 ，忽然 ，它就掉轉了一個方向，開始朝她爬了過來 。
“你.....你要干什么？ ”
常喜大驚失色 ，想要躲 ，卻在這時，那蛇尾刷的一下就把她給卷了過來，之后 ，就像幽靈 、像惡魔 ，它不停的攀沿，不停的往她腿上爬了上來。
直到 ，它終于抵達到了她的胸口 ，停留在了她心臟的地方！
瞬間，那蛇尾一刺 ，常喜只覺胸口一陣劇痛傳來 ，沒一會，她就再也沒有意識了……
――
第二天早上 ，位于城東的顧家就傳出了一爆炸性的消息 ，顧家未出閣的小姐半夜產子了！
產完后，還讓貼身丫鬟把她給送到城郊枯井 ，準備扔了 ，卻不料老天都看不下去，讓那丫鬟再把那孩子丟下去的時候，一不小心踩到一個骷髏頭摔死了 。
“那孩子呢？ ”
“孩子當然是沒事啊 ，就在那個荒郊野地里 ，哭了一個晚上呢，那個可憐啊 ，要不是我們村東的更夫回家聽到 ，指不定就冷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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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轟動全城的顧家丑聞
天哪！
這消息一傳出來 ，全城都轟動了，特別是顧府外 ，更是聚集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 ，就好似恨不得立刻沖進里面看過明白一樣。
但實際，這個時候的顧府確實已經鬧翻了天！
作為城中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 ，未出閣的小姐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真的是讓他們的臉都丟盡了。
所以，這個時候的顧家人，沒有一個人對此時被丟在地上的兩名女子半點同情 ，相反 ，他們的眼神，就好似恨不得立刻把她們千刀萬剮一樣 ，徹底的從這個世上消失 。
當然 ，有一個人是不需要了，因為 ，她現在已經小腹被撕裂開 ，全身是血的倒在那里，早就沒了氣息 。
那正是昨天晚上的丫鬟常喜 ，而此時跪在她旁邊的 ，則是她的主子――顧家小姐顧輕輕。
“孽障，你到底說還是不說？這賤種到底是誰的？ ”
又是一聲怒吼 ，站在她旁邊的中年男人揚起鞭子就狠狠的一鞭抽了下去！
剎那 ，本來就已經如寒中落葉般搖搖欲墜的女子再也跪不住，咚的一下就撲到地上去了：“爹，我……我錯了 ，我求……求你 ，放過……放過我吧…… ”
“放過你？你這畜牲還知道讓我放過你？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五指一張，這滿目猙獰的男人 ，竟然伸手就從地上那個籃子里把里面的嬰兒倒提著拎了起來 。
頓時 ，所有人的呼吸都是一滯，目光 ，全都含著巨大的恐懼盯向了那個孩子 。
那是一個女嬰 ，不是很大，小小的身子 ，被倒提起來之后 ，還不夠那男人的半個手臂長，但是 ，她的五官卻是非常的精致 ，才剛出生，這里所有人竟然都看到了她清晰的眉眼和小嘴，而這些 ，普通嬰兒是不可能那么分明的。
難道 ，這真的是因為生她的人是個美人？
只是可惜啊，就算生的再漂亮那又怎樣？到頭來 ，還不是要被捏死？
一瞬間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顧輕輕也在沉默，但是 ，她沉默 ，卻便不代表這個生她養她的男人就會放過她，只見他一腳踹過去 ，立刻 ，顧輕輕就像風箏一樣“啪 ”的一聲狠狠的摔在了那邊的石柱上，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
“不說是不是？好 ，不說 ，我今天就讓你連同這個小雜種一起剁成肉醬！ ”
“爹――”
“老爺，她可是你的女兒啊，老爺！ ”
這話說出來 ，終于 ，一直沉默的人群里，有人跌跌撞撞的走出來了 ，定睛一看 ，卻正是顧輕輕的親生娘，還有她的弟弟顧承安 。
然而 ，這個時候的男人又怎么還會聽得見去這些 ，拎著手里的嬰兒看了看，瞬間 ，他眼睛里兇光一閃 ，竟然揚手就把這手里的嬰兒好似扔一塊最普通的石頭一樣，狠狠的朝那邊的假山方向扔了過去。
那假山 ，可全部都是石頭啊！
這嬰兒扔過去 ，那不就真的成了肉醬了？
剎那間，所有人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目瞪口呆的看向了那個小小的東西 ，就連那邊倒在地上吐血不已的顧輕輕也不例外 。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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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被抬進了那個府中……
千鈞一發之際！
就當所有人都必死無疑的時候 ，突然 ，在這府邸的半空中，有一條黑影凌空而來 ，速度之快 ，根本就不等大家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嬰兒，就好似被一陣風給卷走了一樣 ，瞬間 ，半空中便再也沒了身影 。
天哪，那是怎么回事？
這下所有人都呆住了 ，就連剛才丟嬰兒的那個中年男人 ，也像是傻了一樣，看著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家里的人。
他是誰？
為什么這個時候會來他們家？
“顧仲是吧，我是白府的侍衛 ，此次過來是特地告訴你們一聲 ，你們家小姐生下的孩子是我們白家的，我們大人說了 ，過兩天就會來接她母女 ，所以，你最后是記住了 ，這兩天你要還這么折騰 ，小心你們顧府全家人的性命！ ”
這男人似乎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將嬰兒救下來之后 ，他站在渾身是血的顧家小姐面前 ，眼睛里的殺氣，讓這里每一個人都不寒而栗 。
白府？
那不是這里的城主府嗎？朝廷欽封 ，鎮守百年 ，那就是這里的土皇帝啊 。
天哪！
小姐什么時候跟那里面的男人有關系了？那可是他們這些百姓都惹不起的人啊？
不對不對，那個府里，能夠讓侍衛出動 ，還能讓一個姑娘懷上孩子的成年男子 ，那除了城主白世晏外，就再也沒有別人了啊。
一瞬間 ，就連顧仲自己都仿佛被雷劈了一樣 ，兩只眼睛，就呆呆的看著那個重新放在地上的嬰兒 ，還有那個飛速離去的男人 ，再也沒有反應了。
因為他終于想起，他們這座城的城主 ，是為了要生兒子 ，五年不到，就娶了六房妻妾的人啊！
所以 ，他的女兒是……
――
兩天后 ，城主府真的到顧家來接人了，那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儀式 。沒有花轎，也沒有聘禮 ，甚至 ，連媒婆都沒有，顧家人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小姐和那個嬰兒 ，被一頂青花素轎給抬走了 。
“輕輕……”
臨出門的時候 ，顧夫人還是控制不住扶著門口朝著那頂轎子哭喊了一句。
聞聽，轎里面 ，那塊素青蘭花的布簾動了動 ，有幾根瘦弱而又泛著青白的手指伸了出來 。
可是，就當顧夫人以為女兒會探出頭來看自己一眼的時候 ，前面 ，那騎著馬的侍衛回過頭來狠狠的看來一眼，立刻 ，那手指便像是受到了巨大驚嚇一樣 ，又縮了回去 。
“輕輕啊！”看到這一幕，顧夫人終于哭倒在地。
輕輕啊，她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啊 ，她引以為傲的女兒啊 ，怎么一下子就全毀了呢？
于是這一天，所有人都看著那頂素轎從顧家被抬著 ，七拐八彎的 ，盡挑著一些偏僻而又人少的小道，進了那座巍峨的府邸 。
沒有禮儀炮仗 ，也沒有鑼鼓喧天 ，堂堂顧家大小姐，堂堂艷驚一方的美人 ，就在這么一個陰雨連綿的天 ，以這樣凄涼而又落魄的方式，被抬進了那個人人聞之色變的深宅大院里 。
為什么說它聞之色變呢？
那是因為 ，在奉天城里 ，它除了是這里的城主府外，它還是朝廷欽封的四大神獸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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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相依為命
神獸府 ，也就是當今王朝四大神獸盤踞的地方，分別是東青龍 、西白虎、南朱雀 、北玄武四大神獸 ，而這四大神獸呢 ，之前聽說是在自己的地盤的，只不過皓月建朝后 ，占卜師為了鎮住皓月的龍脈 ，于是將這四大神獸引了過來，分別用特殊的仿佛 ，將其封在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而奉天城的白府 ，就是鎮守四大神獸中排列第二的西白虎之位！
白虎，乃星象中的兇兆也 ，試問 ，這樣的一座府邸，又怎么能平靜的下來？
顧輕輕當晚到這座府邸的時候，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但是第二天 ，托人在偷偷打聽的顧家人，就聽到了小姐在那府里犯了事 ，被人毒打到連夜丟進了廢棄的小院 ，包括那名嬰兒，也一便丟了過去 。
“夫人 ，聽說是因為大小姐生下的不是一個男孩 ，他們才打她的 。 ”
“混賬！這個事情能怪輕輕嗎？他白世宴是什么東西？玷污了我女兒不說，還敢說出這么無恥的話？ ”
顧夫人痛不欲生下 ，當場就大罵了起來。
顧仲也生氣 ，可是，那也怎樣呢？在這里 ，他白世宴就是天 ，他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說隨便找女人給他生孩子了 ，就算是他要了他女兒的命 ，他也是不敢說任何話的啊 。
當下，他只能勸著自己的妻子 ，一方面 ，又花重金買通了那城主府的幾個下人，讓他們照顧著點顧輕輕 ，也就是這樣的安排 ，曾經錦衣玉食的顧家大小姐，才帶著那個小小的嬰兒 ，在那個暗無天日的深宅大院里活了下來 。
――
六年后 ，城主府-
進入早春的奉天城，其實還是有些寒涼的 ，特別是早上 ，霧茫茫的寒氣還沒褪去，又增添了一絲早晨的冷風后，那天氣 ，就更加的陰涼了。
白小末一大早就爬了起來 ，看到外面的天，于是多加了一件衣服 ，這才拖著一個大掃把跟著她娘出門了。
“小末 ，你餓嗎？”
“不餓！ ”
白小末的話不多，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還透著一股和年齡嚴重不符的清冷 。
見狀 ，一直在她旁邊走著的女人，眼眶又紅了 ，扭過頭 ，她看了一眼天邊都還沒有吐出魚露白的天色，依稀還能看到往日美麗的憔悴容顏上 ，又增添了一絲酸澀 。
這孩子 ，為什么要跟著她來這個世上受苦呢？
母女倆繼續走，走了六年的這條路，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機械一樣 ，透著那股麻木 ，也透著那股絕望，她們一步一步的重復著 ，彼此 ，都沒有再說話。
可是，就當兩人要拐過那個宮墻 ，進入花園的時候 ，走在右邊的小人兒，突然腳步停下來了：“娘 ，有人來了 。 ”
“啊？”
“我們就在這里等她們吧！ ”
沒有任何要商量的意思 ，這一刻，這身高還不到女人雙腿的小人兒 ，將手里的掃把一放 ，自顧自的就在旁邊花園里的石塊上坐了下來 。
那婦人看到，無奈，只得也停了下來！
不過 ，她停下來之后 ，卻是充滿了驚恐和不安，她想問來的到底是誰？她們又想干什么？但因為天色的黑暗 ，最終 ，她還是什么都沒有問出來，只是一雙手 ，緊緊的抱住了坐在她旁邊的小人兒。
那是她的女兒 ，今年才六歲！
所以，無論如何 ，她也不會讓她出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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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死人是不需要計較的
果然 ，母女倆停下來沒多久 ，花園通往內堂的那邊，就有一行人大張旗鼓的走了過來，他們打著燈籠 ，穿著的是這府邸里最好的皮靴 ，一聽，就知道是這個府里高高在上的人 。
婦人抱著女兒的手更緊了 ，甚至 ，她都有那么一剎那，生出了想要抱著她趕緊離開這里的沖動。
然而 ，終究還是晚了 ，因為沒多久，那伙人就到了她們面前 。
也就是這個時候 ，母女倆才看到 ，這個人，正是不久前被府里的血玉神石驗出來又一個有白虎元氣的人 ，府內五姨娘所生的女兒――五小姐白麗音！
見到是這樣 ，抱著孩子的女人一下子就軟了，將小小的身子從石塊上摟下來，她二話不說就彎腰在了這個還不到八歲的小女孩面前：“麗音 ，原來是你啊！ ”
“什么麗音？我現在是五小姐！”
趾高氣揚的小女孩 ，也看到了這對母女，見這女人一張嘴就直稱她的本名 ，頓時一張小臉全是怒火 。
女人聽到 ，那里還敢再說什么，抱著懷里的孩子站在那里 ，那姿態 ，要多謙卑有多謙卑。
這也難怪，這么多年了 ，她除了進府的時候生的這個孩子 ，便再也沒有動靜了，而當時 ，因為事情鬧的太大的緣故 ，基本上，一進來后，都是待在那個廢棄的小院 ，又還有誰會記得她也曾經是那個人的女人？懷中的孩子 ，也是他的骨肉？
白麗音見她不說話了，小小的臉上 ，又涌出了那種和年齡嚴重不符的嘲諷厭惡：“顧輕輕 ，我和我娘曾經和你一起待過那個小院，我們就和你們是一樣的人 ，我告訴你 ，我，白麗音 ，是真正的白家子孫 ，是帶有白虎元氣的，而你的這個小賤人 ，只是一個廢物 ，一個連姓都擔不起的廢物！ ”
話音落下，饒是顧輕輕這么隱忍的人，手指都抱著懷里的孩子力度大了好幾分 。
八歲的孩子而已 ，居然一開口就說出這么惡毒的話 ，她心里到底是有多陰暗，多扭曲 ，才會在一朝升天后 ，這么迫不及待的折損她們母女倆？
“五小姐…… ”
“娘，不要說了 ，我們還要去掃地呢 ，待會天亮了，要是府里還不干凈 ，大夫人又該說我們了 。”
顧輕輕正欲再辯駁幾句 ，可懷里，原本一直沒有出聲的孩子 ，卻突然開口了。
很淡很淡的聲音 ，但足以讓這里每個人都聽清楚。
顧輕輕低了頭，一眼就看到了懷中那雙清澈的沒有任何雜質的眼睛，驀地 ，她笑了……
是啊 ，她們升她們的天，這與她們母女有何干系呢？
微彎了眉眼 ，正欲拉著懷中小小人兒的手離開 ，可這時，白麗音也看到這女孩了 ，見這個曾經和她一起掃過地的六歲小女孩如此的無視她 ，她小小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抬腳就擋在了二人面前：“白小末 ，你敢無視我？ ”
白小末不說話 ，但是她的眼睛，卻一直看著她的頭頂！
那是一團黑霧 ，濃的就跟墨汁似得 ，將她的頭頂整個都蓋住了，連眉眼都看不太清楚了 。
這是死兆！
白小末笑了：“五小姐，你誤會了 ，我只是在提醒你 ，你要再不去臨淵閣，就會有麻煩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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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嘮叨的娘
白麗音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臨淵閣？”
臨淵閣是府內大夫人居住的地方，大夫人 ，也就是城主白世宴唯一明媒正娶的夫人 ，還是朝廷賜婚的，地位 ，在城主府就相當于是皇后級別的人物。
所以 ，這樣的人，能夠召見一個人 ，那都都是那人的殊榮啊 。
白麗音得意之余 ，又表示特別的不解……
奇怪了，今晚大夫人找她的事，這個小丫頭片子怎么會知道今晚大夫人要找她？她連她的母親都沒有說過啊 。
白麗音有些看不明白了。
可就這么一愣神的功夫 ，后面跟著她的那些侍衛們 ，已經開始催促了：“五小姐，快點吧 ，大夫人等急了 。”
白麗音一聽 ，無奈，只得狠狠的瞪了一眼這母女倆后 ，不甘不愿的走了 。
這對賤人 ，你們給我等著，等我大放光彩的時候 ，一定會過來收拾你們的。
白麗音一走 ，花園里，就又安靜了下來 ，顧輕輕見狀 ，連忙把女兒拉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小末，你這又是何苦？她雖然這些年和你一起打掃做苦力，可是你要知道 ，在這個府邸 ，只要是被發現了有白虎元氣，那就是要一飛沖天的 ，你跟她斗 ，你不要命了么？ ”
斗？
白小末將目光從那個逐漸遠去只能見到一團黑霧的影子身上收了回來 。
“娘，你誤會了 ，我那里有時間跟她斗？我只是想讓她早點走 ，別耽擱我們干活 。 ”
“可是她剛才好像很生氣，你不知道 ，五房的人特別的小心眼 ，之前我們跟她們住小院的時候就各種看不起我們，現在白麗音一飛沖天了 ，哪能再放過我們啊？”
白小末搖搖頭……
唉 ，這娘呢，什么都好，就是膽子小了些 ，總算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不過 ，娘既然這么說了，那她也就乖乖的聽話了：“好 ，知道了 ，娘！ ”
顧輕輕一聽，這才放心下來：“嗯 ，這才乖 ，你要知道，我們在這個府里活下來很不容易 ，以前你外公外婆家底豐厚還好 ，可是這些年，他們也不行了 ，沒人打點 ，小末，我們真的要小心啊 。 ”
說到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觸動了她的傷心往事 ，這走著走著的女人 ，竟然眼眶就泛起紅來 。
白小末聽到，終于抬頭看了她一眼 ，見朦朧天色下 ，這牽著自己的女人，雖然歷盡風霜苦楚 ，但鬢角輪廓卻依然余留當年的風華絕代 ，不由的，她的眸光也黯淡了下來。
是啊 ，當年若不是因為她 ，也許，她早就魂飛魄散了 ，被丟棄荒郊的死嬰 ，還有那個剛好和她氣息非常吻合的丫鬟……
看來，也是她命不該絕，在違背天倫 、逆天改命的情況下 ，還能遇到這樣的機緣 ，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只是可惜了 ，這個才貌雙全艷驚天下的女子 ，卻被她連累落地了如此下場。
感覺到那只牽著自己的手在微微的顫抖，白小末反手一握 ，將她用力抓住了自己手里：“娘 ，你放心，有我在 ，你會過上好日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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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果然出事了
“噗―― ”
顧輕輕破涕為笑 ，低下頭 ，見還不到自己半個身子高的孩子，這會正睜著一雙明亮而又清澈的眼睛望著她，不由得 ，她整個心都化了：“好 ，那我就等著我的小末讓我過上好日子 。 ”
“那是必須的！”
“貧嘴的小丫頭！ ”
“對了，娘 ，今晚的事 ，我們還是什么都不要跟別人說吧。 ”
“為什么啊？”
“說多了，就連螻蟻都做不成了 。 ”
“…… ”
朝露初起 ，晨暉漸現 ，這天凌晨，大概所有人都不會去注意到這樣一對母女 ，也不會注意到那一行急匆匆趕去臨淵閣的人 。
他們唯一能夠注意到的是 ，這地面，似乎越來越干凈了 ，這欄桿 ，似乎也越來越透亮了，而這府邸里的景色，也真的是越來越美麗了。
可是 ，就是這樣花團錦簇 ，看起來一片祥和的城主府里，卻在兩天后 ，發生了一件大事 。
“七姨娘 ，你聽到沒有，聽說五房那邊出事了 。”
五房？五房能出什么事？
正在房間里給女兒縫補衣服的顧輕輕 ，聽到這話 ，吃了一驚：“出什么事了？”
“聽說五小姐死了！ ”
“死了？ ”
顧輕輕被嚇到了！
天哪，那孩子 ，那天凌晨不是還看到么？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孩子 ，不是剛剛被血玉神石測出有白虎元氣么？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可不是，大家都覺得奇怪呢 ，按照五房的意思 ，是說有人嫉妒五小姐，才故意把她給害死的。 ”
“…… ”
白虎元氣，被測到 ，其實不代表她就擁有了很大的靈力 ，而僅僅只是具備了修煉神獸秘籍的資格 。
只有擁有了資格之后，才有機會進入朝廷置辦的玄冥宗 ，而玄冥宗 ，正是這片大陸最名震天下的武者學院，只有到了那里 ，才能稱得上一名合格的神靈武者 ，擁有神獸給予的靈力 。
所以，換句話來說 ，這白麗音 ，到目前為止，就還只是一個普通人。
既然是普通人 ，那還有誰會跟她過不去呢？
過來傳消息的人走了后 ，顧輕輕待不住了，把手里縫補的衣服一放，提著裙擺就去院里的小房間找女兒了 。
“小末 ，小末你在嗎？”
“我在這里 。 ”白小末正蹲在地上研究她抓回來的第N只烏龜 ，聽到母親叫，頭也不回就答應了一句。
奇怪了 ，這里的烏龜 ，為什么就沒一只可以用的呢？
正想的出神，顧輕輕進來了 ，看到她又在玩烏龜 ，很是嘆氣：“小末啊，你怎么老是玩烏龜呢？ ”
白小末眼都不抬：“烏龜好玩啊……”
顧輕輕：“…… ”
算了 ，也是苦了這孩子了 ，從小到大，就沒見過什么好玩的玩具。
于是也跟著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小末 ，剛才大嬸子過來說 ，麗音那孩子死了 。 ”
“死了就死了啊，跟我們又沒什么關系 。”
“…… ”
顧輕輕又被堵住了！
這孩子，怎么說話這么平靜？難道她就一點都不驚訝嗎？
顧輕輕有些看不明白了：“小末啊 ，那大嬸子說 ，五房懷疑她是被人害死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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