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做得到的話 ，就請抹殺我吧
夜晚。
皎潔的月色灑向地面 。
這是一片亂葬崗 ，戰亂年代像這種亂葬崗沒什么稀奇的 。
連白天都不會有人經過，更別說晚上。
一片寂靜 。
突然某個小土包發出了動靜 ，一只有些蒼白的手臂從泥土里伸了出來 。
他從泥土里爬出。
用手撣去身上的泥土 ，依稀能看出是個樣貌俊美的年輕人，只是面色有些蒼白。
他動作僵硬，好像很久沒有活動過了 。
隨著身體晃動 ，骨頭發出令人牙酸的響聲 。
隨手撿起旁邊墳墓前一張已經被焚燒了一大半的報紙。
上面寫著：民國九年的字樣 。
“大明王朝也滅亡了嗎？我這次睡了多久？ ”
年輕人已經忘記了他到底活了多久 。
他記得 ，他出生在一個部落，族人們用獸皮御寒 ，使用的工具是石頭。
慢慢的 ，他發現他的身體和其他部落族人不一樣 。
他不會老去，甚至不會死亡 。
他像個異類。
隨著時間推移 ，他敏銳的察覺到了 ，族人對他的排斥，把他視為妖怪 。
難以忍受區別對待的目光 ，他離開了部落 ，獨自一人行走在大地上，他偶爾也會掉眼淚 ，后來才知道這種情緒叫孤獨 。
為此 ，他主動交過很多朋友。
他做過黃帝的先鋒大將，為炎黃部落討伐九黎 。
也目睹過文王推演周易 。
也幫助過始皇一統六合。
也曾與詩仙相伴游歷各類名山大川。
他親眼的看著一個又一個朋友老去，離世 。
而他不老不死 。
所以他不再交朋友 ，也習慣了孤獨。
他有試過自殺 ，可是不論跳崖，服毒還是喂野獸 ，一但受到了對普通人來說足以致命的傷勢 ，無法恢復的傷 。
他就會昏迷過去，再睜開眼睛就會出現在前一刻所在的安全位置上 ，身體毫發無損 。
像一個無法理解 ，難以想象的奇觀。
他叫呂言，是一個永生者 。
對呂言來說 ，永生 ，更像是一個詛咒 。
永生不死讓他很累，并非生理上而是心理上的。
在這數千年里 ，沒有家人 ，沒有朋友，像一個孤魂野鬼游蕩在世上 。
慢慢的他學會了沉睡，找一塊地把自己埋起來 。
一片黑暗的環境里 ，時間也變得沒那么重要。
蘇醒之后 ，他在這個時代游歷了數天，見證了下層人民的民不聊生 ，上層階級的醉生夢死 。
又是階級固化 ，麻木不仁的王朝末期景象 。
這種景象他見過很多次了，多得有些無趣。
他對這樣的時代不喜 ，重新把自己埋葬。
希望下個時代 ，能有趣一點 。
……
市區內的公園里 。
呂言從泥土中爬出。
口中咿咿呀呀地發出無意義的叫喊，太久沒有說話 ，都快喪失語言能力了 。
稍作調整 ，邁步往燈火闌珊的方向走去 。
這會已經是深夜。
經過路邊一家已經關門的服裝店，櫥窗里的服飾干凈整潔 。
呂言低頭看了看 ，身上的中山裝有些破舊 。
微微皺眉。
一拳轟出 ，砸碎了櫥窗 。
無視被玻璃碎渣劃破的傷口和自動報警器發出的嗚啦嗚啦的聲音 。
隨手挑了一件黑色的上衣和牛仔褲換上。
此時手上的傷口已經愈合 。
他雖然外表還是個小年輕，但是已經活了很久了，是很和藹的 ，不會因為報警器一直響就覺得煩躁 。
用一件衣服把報警器蓋上 ，再拿了店內的一個背包把換下的衣服裝好，自然的走了出去。
他沒有方向 ，只是隨意的走走 ，看一看這個時代的世界。
“嘿，哥們 ，你知道哪里有網吧嗎？ ”
突兀的 ，一個很討人厭的聲音在呂言耳邊響起 。
回過頭，兩個染著黃毛 ，一手臂紋身的混混走到呂塵身邊 ，其中一個囂張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
現在的人說的是北方官話嗎，呂言心里想著 ，他是會說這種語言的。
呂言很平靜的把包放下 ，和藹的問到：“網吧是什么？這是什么年代了？”
“靠！哥們你裝傻是不是，得，你不知道哪有網吧也行 ，借幾百塊給兄弟當網費使使？ ”
其中一個黃毛從兜里掏一把彈簧刀 ，在呂言面前晃悠 。
“我沒有錢 。 ”呂言老老實實的回答。
“媽的！”
黃毛很氣憤，穿得這么好 ，幾百塊都不給 ，要錢不要命了是吧 。
當即帶著嚇唬性質地一刀往呂言肚子上捅去 。
可呂言沒有躲閃，目光平淡的看著插著刀的肚子在往外浸血。
兩個黃毛有點傻眼 ，就是出來搶個錢而已 ，哪能想到還碰上了這種怪人 。
呂言抓住了一個黃毛的手，咔的一下就掰斷了一根手指 。
語氣依然很和藹：“現在是什么年代了？”
“啊～不是啊 ，大哥我錯了 ，大哥饒命。 ”
咔嚓！
呂言又掰斷了他一根手指，語氣不變：“現在是什么年代？ ”
“2010年 ，2010年啊大哥！”
……
黃毛家里 。
兩個黃毛捂著手指 ，鼻青臉腫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
呂言則坐在他們家沙發上，手里一罐剛從冰箱里翻出來的冰鎮可樂 ，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大……大哥 ，我們錯了，我們不該出來搶錢 ，你饒了我們吧。 ”
呂言沒有理會 。
此時他正在饒有興致的聽著腦海里傳出來的機械聲音 。
“叮。 ”
“檢測到宿主心理素質達標 ，已綁定輪回系統 。”
“三十秒后將開啟第一次輪回試煉 。 ”
“請宿主停留在原地，不要走動。否則將被抹殺 。 ”
沉睡了一百年之后 ，這個世界已經出現了這么有趣的東西了啊 。
抹殺？
還真是求之不得呢。
想到這 ，呂言站了起來，從沙發上離開 。
走到廚房的桌子上坐著 。
此時呂言腦海中的機械聲在瘋狂響起。
“還有五秒將開啟傳送！”
“警告！警告！ ”
“檢測到宿主偏離原地 ，宿主請立刻回到原地 ，否則將被抹殺 。 ”
“即將抹殺！”
呂言表情淡定，靜靜的等著五秒過去 ，甚至還喝了口冰可樂 。
“抹殺開始！ ”
半分鐘過去了。
腦海中的機械聲發出了一連串意義不明的響動。
“檢測到未知原因 ，抹殺失敗 。 ”
“正在緊急處理 。”
“啟動備用方案。”
“將選取最高難度試煉，請宿主回到原地開始傳送！ ”
呂言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
果然哪怕是這種神奇的東西 ，也不能殺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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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死神來了
“請宿主回到原地 ，開始傳送！ ”
呂言重新坐回沙發上 ，對他漫長的人生旅途來說，不斷嘗試新事物才能保證不會無聊得發瘋
至少這個所謂的輪回系統 ，他還挺感興趣的 。
兩個黃毛跪在地上 ，看著呂言走過去又走過來，像鵪鶉一樣瑟瑟發抖 ，低著頭生怕被呂言注意到。
……
“傳送開始！”
“任務世界：死神來了 。 ”
“任務目標：生存七天 。 ”
“英語精通已加載。”
呂言一陣恍惚 。
再睜眼 ，他發現他坐在了一張有些擁擠的座椅上，四周被鐵皮包裹著 。
“請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帶 ，飛機即將起飛。 ”
呂言四處看了看 ，全是些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黑發黑眸的他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
這時一個金發的年輕人突然跑到另一個座位，大汗淋漓 。
乘務員走來問：“先生 ，怎么了？ ”
那個年輕人踩著座椅上跳到過道上 ，急切的說道：“這架飛機會爆炸！”
乘客們有些不爽，這不是咒他們死嘛。
“瞎說什么。 ”
“你真是胡鬧 。 ”
那個年輕人瘋狂朝著乘客們叫喊：“不是！我沒有開玩笑！”
整個機艙有些騷亂 。
“你再搗亂 ，我只能強迫你下機。 ”
乘務員不滿道 。
一個負責安保的黑人男子把那個金發年輕人拖下了機艙 。
幾個年輕人跟了過去 ，應該是那個金發年輕人的朋友，還有一個老師模樣的女子也跟著下了飛機。
呂言對這些事情不太感興趣 ，他在琢磨著這個輪回系統給他的消息 。
那個生存七天的任務他沒有放在心上 。
他記得這個任務世界叫死神來了。
“死神嗎？ ”
所以這個世界是有神這種東西存在嗎？
呂言暗自嘀咕 。
在他漫長的人生旅途里 ，從來沒有見過神，如果世上真的有神 ，他想正面詢問一番 ，為什么唯獨給了他這個名為永生的詛咒 。
……
“各位乘客請注意，飛機即將起飛 ，請乘客們系好安全帶。”
飛機開始在跑道上加速 ，強烈的推背感傳來，打斷了呂言的思考 。
“這個世界的交通工具還真夠神奇的，已經可以上天了啊 。”
沒有第一次坐飛機的緊張 ，呂言好奇的看著窗外。
半空中的飛機開始劇烈震動。
乘客們開始瘋狂尖叫 ，怒吼，整個機艙陷入混亂 。
呂言沒有過搭乘航班的經驗 。
他還以為這是正常情況 ，緊接著飛機左邊機身爆炸。
他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最后一眼，他看到整個飛機爆炸開來 。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 ，他已經坐在候機大廳里 。
那個金發年輕人正在和另一個白色短袖的年輕人扭打在一起。
這個時候飛機爆炸的氣浪襲來 ，震破了候機大廳的玻璃窗 。所有人看著窗外，陷入了呆滯 。
呂言看著窗外爆炸的飛機。
有些感慨 ，又有些無奈 。
就算這樣的世界 ，也沒辦法殺了他嗎 。
……
小房間里。
雖然沒有看見呂言是什么時候下飛機的，但是同為空難的生還者 ，互相之間還是有些同病相憐的 。
呂言也知道了那個金發年輕人叫艾利克斯 ，他們是高中生，比利和托德是艾利克斯的朋友，另一位女同學叫克萊爾 。
至于那個和艾利克斯扭打在一起的家伙叫卡特 ，他還有個女朋友叫泰莉。
最后那個中年婦女是他們的老師 ，叫萊頓。
對呂言來說，這些名字都有些拗口 ，一點都不好記 。
加上呂言 ，一共八個人圍坐在這個小房間里，氣氛有些沉悶 。
艾利克斯緩緩抬起頭 ，看著其他人異樣的眼光 ，有些難受。
艱難的開口道：“你們這樣看我，好像認為是我做的？ ”
沒有人說話 ，都避開了艾利克斯探尋的目光 。
“不是我造成的啊！ ”
女老師萊頓抱臂而坐 ，斜看了一眼艾利克斯，隨后看著地面 ，“有沒有生還者 。”
“我怎么知道。 ”
隨后又是一陣沉默 ，艾利克斯看著他的朋友，又看看了其他人 。
畢竟只是一個高中生，朋友們的不信任讓他心生憤懣 。
“你們以為我是…… ”
“他又不是巫師。”女同學克萊爾站出來幫艾利克斯說話 。
這個時候 ，房門突然被打開 。
一行人走了出來。
走在前方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各位 ，我們是國家交通及安全局人員 。我們已通知你們的家里人，他們正在趕來 。 ”
說著 ，看了一眼呂言 ，接著說到：“爆炸原因我們仍在調查中。 ”
“有沒有人生還啊！”萊頓老師急切地問道。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攤了攤手，正準備回復 。
站在他身后的兩個灰色西裝男子干咳了兩聲 ，走了出來 。
其中一個西裝男子開口道：“不好意思啊 ，我是尹探員，這位是舒探員。
我們是聯邦調查員 ，我明白你們的心情 。但是必須趁你們記憶還在的時候詢問一些問題 。
這對搜救工作很重要 ，我們也要調查有無刑事成分。 ”
這位尹探員雙手抱臂，看著面前的八個人 。
……
“沒有人強迫你下機 ，你說跟下機的人并非朋友 。呂言 ，那你為何要下機呢？ ”
小黑屋里，只有一張桌子，桌上只有一盞臺燈。
那兩個聯邦探員坐在桌子對面 ，看著呂言 。
呂言自然不會說他是突然出現在候機廳的 ，他還沒那么蠢 。
無數次的親身經歷讓他明白，人類對未知的事物 ，第一反應絕對不是友好。
“因為我看到艾利克斯發狂 ，又聽見他說的話 。”
呂言雙手一攤：“然后我就下機了，我們華夏有句古話 ，寧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無嘛 。 ”
實際上這個輪回系統還是挺靠譜的，雖然直接把呂言傳送到了這個世界。
但是駕駛執照和社會保障卡這些證件都齊全 ，也不會查出什么問題 ，哪怕呂言甚至都不會開車。
兩個聯邦探員見再問也問不出什么，做好記錄之后就只好把他們放了 。
幾個高中生的父母來接他們了 ，抱在一起痛哭 ，充滿了劫后余生的喜悅 。
呂言并不在意沒人來接他，獨自一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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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只要我自殺得夠快 ，死神就追不上我
呂言走在大街上，九點多的航班 ，再加上折騰了這么久 ，已經是接近凌晨的時候了 。
雖然他的駕駛證明上有著他的居住地址，但是赫然是在另一個自治州 。
看來不被餓死和找個住的地方也是這個七天生存任務的難點之一。
可惜對呂言完全沒有任何難度可言 。
事實上他是不需要睡覺 ，也不需要進食的 。
他的身體沒有這方面的需求。
會主動睡覺和吃東西 ，只是呂言為了裝得和正常人一樣而故意為之 。
他漫無目的的走著，就這樣在這個世界待完七天 ，就算完成任務？
有些無聊 。
之前呂言有詢問過艾利克斯這個世界有沒有神 ，得到的答案是這個世界和他所在的一樣，同樣沒有人親眼見過神。
如果不是突然出現在了異國他鄉 ，呂言還以為就在原來世界呢 。
不是說死神來了么？那死神在哪呢？
路上沒有行人 ，兩旁的路燈有些蒼白 。
呂言前方的一棟大樓上，那個廣告牌用來固定的一顆螺絲因為老化生銹，脫落了。
一陣詭異的風 ，吹過。
呂言剛好走到這棟大樓底下 。
那面廣告牌掉落了下來 。
他注意到了 ，渾身肌肉像急速奔馳的獵豹一樣鼓脹起來，身形以一種非人類的速度暴射而出。
呂言勉強跑出了廣告牌砸落的區域 。
只有一只手臂被廣告牌砸到 ，扭曲成了一個夸張的角度 ，森森白骨從手肘末端插出 。
血流不止，極為駭人。
但是他的表情看起來沒有驚慌 ，反而有一絲詭異的亢奮 。
兩次了 。
他來到這個世界短短幾個小時 ，遇到了兩次危險。
呂言嘴角上揚 。
“我收回剛才那句話，這個世界 ，還是挺有趣的 。 ”
伸手把折斷的手臂重新掰直 ，冒出來的骨頭被他重新塞了回去。
不知道什么時候血液已經停止了往外翻涌，手臂裂開的地方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
“嗚啦嗚啦！”
警笛聲傳來 。
呂言離開了現場。
……
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呂言已經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整晚 。
他摸了摸肚子 ，雖然不用吃東西 ，但是這么久的時間里養成的習慣，不吃的話總覺得有什么事情沒做 。
他看見了馬路對面一家早餐店已經開門了，準備過去吃霸王餐。
這時轉角處有一輛工程車駛來 ，駕駛室里 ，司機昏昏欲睡，開了一晚上的車 ，司機難免有些疲倦 。
突然一陣難以抵抗的睡意襲來 ，司機用手擦拭著眼睛 。
正在過馬路的呂言當場被撞飛了十幾米遠。
意識到撞到了什么東西的司機一個激靈，連忙剎車 ，下車查看 。
呂言渾身上下的骨頭完全粉碎 ，他躺在馬路中間，靜靜的等待著傷勢愈合 。
感覺到身體已經恢復完好之后 ，呂言從地上爬起來 ，沖司機咧嘴笑了笑。
司機有些自責，見呂言自己爬了起來 ，帶著一抹擔憂問道：“你 ，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
“謝謝，我沒事，下次小心一點 。 ”
呂言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他心里有了個模糊的猜測 。
接下來 ，便是驗證一下這個猜測是否準確 。
呂言來到了一座橋上。
橋下是一條平靜的河流。
他沒有做任何措施 ，一點也不猶豫的直接跳了下去 。
落入水中，濺起一陣水花 。
水流突然轉換流向 ，裹挾著沒有任何動作的呂言 ，把他沖到了岸上。
呂言呈大字形躺在岸邊，并未在意半個身子還泡在水里 。
他在思考一個問題 。
他發現他好像被這個世界的名字誤導了 ，死神來了 ，并不一定就真的有死神。
它應該是這個世界獨特的一種自然現象，并沒有自我意識 。
以一種特有的邏輯 ，嚴謹的執行著死亡 。
經過這幾次死亡事件 ，呂塵發現這個死神殺人的唯一限制，應該是合理性。
比如行走在路上突然猝死是不合理的 ，但是行走在路上突然發生車禍就是合理的 。
這個死神的邏輯是：可能發生的意外 ，一定會發生 。
無法干涉客觀世界運行，必須借助實際的物質。
不會戴著黑斗篷，拿著鐮刀說要殺了你 。
并且經過呂言的試驗 。
發現這個死神有點類似于他那個世界民間傳說里的生死簿。
嚴格的記錄著死亡事件和時間。
呂言盤坐起來 。
一只手托著下巴 ，目光游離 。
自殺 ，是不被允許的？
或者說必須按照死神設計的意外死亡才可以？
嗯，這個結論存疑 ，需要再試驗一下。
……
艾利克斯預知到他的朋友托德會死亡 ，急忙往托德家跑去 。
可惜還是來晚了，他站在托德家的門口 ，看著救護車把托德的尸體運走 。
艾利克斯神色恍惚 ，他注意到旁邊停著一輛車，那兩個聯邦探員也在注視著他。
呂言在找地方試驗他的想法 ，經過一棟大樓的時候正好看到失魂落魄的艾利克斯 。
“嘿 ，你好 。 ”
呂言主動打招呼。
他當初在大地上云游的時候，曾迷上了一段時間的話本小說和戲劇 。
劇目里面都會有一個主人公 ，在他看來 ，如果這個世界是一幕大戲 。
那么這個世界主角應該就是艾利克斯，這個可以預知到未來的高中生。
跟著他，說不定會有更多的發現 。
“啊 ，你好 ，誒？你是那個？抱歉，我忘記了你的名字 。”艾利克斯撓撓頭 ，不好意思的說道。
畢竟空難的幸存者就這么幾個 ，其他都同學老師，只有一個外人 ，還是黑發黑眸這么地具有辨識性。
“嗯 ，我叫呂言 。 ”
“我叫艾利克斯 。 ”
“我知道。”
“啊？ ”
呂言一臉和藹的笑著：“在飛機上這么大出風頭，怎么會不認識你 。算起來 ，我的命還是你救的呢 。 ”
艾利克斯有些傻眼 ，雖然覺得這個人很友善。
但是這個目光看起來感覺有些怪怪，總覺得像是他祖父看他的目光一樣 。
艾利克斯正準備去找克萊爾 ，就是那位幫他說話的女同學 ，他想去聽聽她的看法 。
大家都是幸存者，本來就有些同病相憐。
在呂言提議結伴而行之后，兩人一起往克萊爾家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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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驗尸官
“我覺得可預知未來是好事 。”
兩人走在路上，呂言歪斜著腦袋看艾利克斯 ，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
“你相信我可以預知未來？ ”艾利克斯開口說到 。
呂言聳聳肩：“很顯然 。 ”
……
克萊爾家很偏僻。
兩人到她家的時候 ，她正在房子外的工作臺上進行焊工作業。
看到兩人，克萊爾放下了手中的工具 。
雖然是特地來找克萊爾的 ，但是真正看到了 ，艾利克斯又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索性直接表達疑問 。
“你怎么會去托德家。”
來的路上呂言有聽艾利克斯說起他在托德家附近看到了克萊爾 ，此時聽見他這么問也沒覺得有什么奇怪 。
克萊爾一雙美眸怔怔的看著艾利克斯 ，轉身往屋內走去，邊走還邊說著：“看電視也知道FBI不查青少年自殺 ，但他們昨晚去托德家 。 ”
呂言和艾利克斯跟著走了進去。
房間里放置著很多金屬和機械材料 ，充滿了蒸汽時代的重工業風格 。
完全不像女孩子住的地方 。
克萊爾還在接著說。
“即使說是還未查到空難原因，他們沒排除任何可能，事發前有八人下機也夠奇怪的了 。
更離奇的是 ，其中一個人還有預感 。在飛機還未起飛之前預言它會爆炸。
而他的朋友又自殺 ，更惹人臆測 。 ”
說到這，克萊爾停了下來 ，轉身看著艾利克斯 ，語氣有些生硬 。
“我們同學四年，從沒交談過。但當時在飛機上 ，我跟你的感覺一樣。
直到你發狂 ，我感覺到你看到的 。你現在仍然能感覺到對不對，那天有些東西 ，仍跟著你 。”
克萊爾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 ，艾利克斯下意識的躲閃，轉頭看向了呂言 ，解釋著說道：“可能只是我的胡思亂想 ，好像感覺到它在身邊。”
“它？ ”
“若托德只是比我們先死，怎么辦？ ”艾利克斯語氣低沉 。
呂言站在門口，靜靜的聽著 。
“想知道的話 ，我們就去看看他。”
艾利克斯和克萊爾回頭看著出聲的呂言 ，異口同聲的問道：“看看他？ ”
……
殯儀館 。
三人從頂上的通風口跳下 。
殯儀館這種地方常年是無人看守的，連安保人員都沒有 ，畢竟也不會有人跑到殯儀館來偷東西。
小心翼翼的經過一間間停尸房 。
“他在這 。 ”
呂言透過玻璃看到托德尸體被擺放在驗尸臺上。
三人把門打開走了進去 。
艾利克斯和克萊爾看著托德的尸體感慨萬千 。
“噓～”一個藏在陰影里的黑人走了出來 ，他穿著褐色背帶褲，上身是一件藍色的工作服。
“不要弄醒死者。 ”
呂言看著這個故作玄虛的黑人驗尸官 ，保持著沉默 。
艾利克斯朝著驗尸官追問：“托德身上這么多傷痕 ，那他不是自殺的對吧？是意外？ ”
驗尸官慢條斯理的整理著尸體：“死亡沒有意外 。須知每個人就像被貓捉的老鼠，每個舉動 ，不論有無意義。
上哪架飛機 ，或從哪架飛機下來 。都由死神計劃，帶我們入地獄 。”
艾利克斯看著托德的尸體 ，喃喃道：“如果看穿計劃呢 ，是否可以戰勝死神。 ”
“當日你下機，就已戰勝它了 。但你朋友的死，顯示死神另有計劃 。 ”驗尸官指著艾利克斯 ，“你要知道 ，它何時再來對付你們。但是破壞死神的計劃，或許會令死神惱羞成怒……”
……
三人從殯儀館出來 ，感受著陽光照射在身上 ，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
忙活了一上午，三人在路邊找了一家咖啡店坐著 。
呂言誠懇的說他身上沒有錢。
艾利克斯索性直接請兩人喝咖啡 。
三杯咖啡被擺放在三人面前 。
呂塵專心的喝著這個苦澀的飲品 ，越喝越上頭。
艾利克斯還未坐穩就開口說道：“驗尸官說死神有計劃 ，我相信的確會有預兆。 ”
說著拿出一張碎紙片遞給克萊爾，上面寫著托德的英文 。
“我們應該留意死神給我們的預兆 。 ”
克萊爾有些煩躁 ，努力壓下之后勸解道：“你有看到托德的死嗎？如果只是一張碎紙片或者其他什么預兆 ，這個誰能發現得了。你這樣下去遲早會發瘋的 。”
艾利克斯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一輛校車從他身后的公路上駛過 。
有些失神的說道。
“如果死神確有計劃，那我們八個攪亂了死神的計劃 ，我們避過一劫！按照計劃我們應該已經死了 ，我們不應該下機！飛機爆炸那天就是我們的死期！”
艾利克斯越說越激動，停頓了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件事就還沒結束 。我們還是會死 ，除非 ，我們找到死神的行為模式來對抗它 。 ”
咕咕。
一陣吸管吸空氣的聲音響起 。
正在激烈交談的兩人齊刷刷轉頭看著呂言 。
呂言咬著吸管，發現咖啡吸不出來了。他把紙杯拿起來晃了晃 ，隨后把杯子重新放回了桌上 。
一臉平靜的看著直勾勾盯著他的兩人 ，“你們的，還喝不喝？ ”
艾利克斯木然的把自己面前那杯咖啡遞了過去 。
“不是 ，呂 ，你就不一點都不擔心嗎？”
是的，我一點都不擔心 ，只是覺得有趣才陪著你們玩而已。
看在面前這杯咖啡的份上。
呂言恢復了和藹可親的笑容：“我們現在商量得再多也沒用啊 ，我們對死神的了解太少了，只有等死神再次出手了 。 ”
這時一輛轎車停在三人旁邊 ，卡特和他女朋友泰莉從車內出來 ，走到艾利克斯面前 。
女老師萊頓也從店內走出，原來這是萊頓開的店。
“你何時搬家 。 ”卡特瞥了一眼艾利克斯，轉身對萊頓說道 。
“幾個星期后吧。”
“真可惜 ，我們最喜歡的老師要走了 。 ”卡特低頭看著自己腳尖 ，正想接著說些什么 。
艾利克斯突兀的站起來，張開雙臂 ，面色凝重：“我想告訴你們一件事 ，或許你們不會相信，但是你們都有危險！ ”
卡特沖著艾利克斯大吼：“她在這住了這么久 ，她是因為你才搬家。”
“夠了 ，別吵了！！ ”
泰莉聲嘶力竭的吼道 。
在場所有人都轉頭看著她，當然 ，除了呂言 ，他還在專心喝咖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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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連續死亡
泰莉攤開雙手 ，情緒激動。
“其他人已經死了！我們還活著，別再糾纏了！ ”
泰莉張牙舞爪，晃動著她的手臂：“我不會讓空難這件事影響我的一生！”
說到這她錘了卡特兩拳 ，看著在場所有人 ，倒退著離去，同時一邊說著：“我要忘記這件事 ，卡特 ，若你們一直停留在這件事上，那還不如當時就死了算了 。 ”
沒人注意到泰莉已經倒退著走到了公路上 。
她似乎是宣泄完情緒了 ，準備轉身。
轉到一半 ，一輛校車疾馳而過，毫不停留的撞上了泰莉。
當場鮮血四濺 ，離馬路最近的艾利克斯和卡特臉上都被濺到了血液 。
在場眾人近乎呆滯 ，一時沒有任何反應 。
咕嚕咕嚕。
呂言晃了晃杯子，一口氣喝光了剩下的咖啡 。
“啊啊啊！ ”
反應過來的萊頓老師開始尖叫 。
卡特看到呂言居然還有心情喝咖啡 ，心中無名火起。
掄起拳頭就往呂言身上砸 。
“你干什么 ，快住手！”艾利克斯看到卡特準備打呂言泄憤，大聲制止，并準備攔住他 。
眼看著拳頭越來越近 ，呂言神色淡定。
輕松的側身躲過 ，并一只手抓住卡特揮過來的拳頭，另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 ，往下一壓 ，卡特便被呂言死死的壓在了桌子上 。
動彈不得 。
“啊！放開我！你再不放開的話，我要你好看！”
卡特的臉龐和桌子親密接觸 ，他在瘋狂的大聲吼叫 ，試圖威脅呂言把他放開。
“冷靜點，朋友 。 ”呂言語氣和藹的說道 。
如果不是他正把卡特按在桌上的話 ，會顯得能有親和力一點。
“不用著急 ，反正你們都會死的。 ”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
艾利克斯的家里 。
除了已經死去的兩個人，剩下的空難幸存者都在這里了 。
“你說你發現了什么？ ”
卡特揉了揉發青的腮幫子 ，乖巧的詢問。
呂言掃視了一眼在場眾人 。
他盡量讓自己語氣顯得和藹可親：“按照死神的邏輯來說 ，如果不是艾利克斯的原因，在場所有人應該都已經死了，這個道理你們明白吧？ ”
萊頓老師點了點頭 。
呂言接著說道。
“也就是說 ，在死神的名單里 ，你們所有人，都應該已經死了 。
現在大家都還活著 ，對死神來說 ，就好像它的工作出現了漏洞，它會想辦法彌補 。
彌補的方法 ，就是制造種種意外造成你們的死亡。”
艾利克斯摸著下巴 ，若有所思 。
卡特比較急切，追問道：“照你這么說 ，我們根本無法抵抗啊 ，仔細看一下，到處都有可以造成我們死亡的因素 。 ”
“不對 ，是可以破解的。 ”呂塵指著艾利克斯 ，“他擁有預知的能力，可以提前知道死神的制造意外 。”
眾人順著呂言的思路捋了捋，看著艾利克斯 。
萊頓老師開口問道：“可是真的有用嗎？艾利克斯不是也預知到了托德和泰莉的死亡訊息嗎…… ”
后面的話 ，萊頓沒有說 ，大家都知道她后面想說的是他們也都死了。
“這一點，也是我認可死神是有著嚴謹行為邏輯的原因 ，各位仔細想想你們在飛機上的座位順序。 ”
“按照座位順序 ，依次是托德，泰莉 ，萊頓 ，卡特，比利 ，克萊爾 ，最后才是艾利克斯 。”
“等等，當時飛機上艾利克斯是和比利坐在一起的 ，為什么比利過了是我？ ”克萊爾有些疑惑 。
“因為我是和兩個女同學換的座位 ，一開始我在最后一排。 ”艾利克斯亢奮了起來，他看到了戰勝死神的希望 。
反觀萊頓老師有些慌亂，托德和泰莉的死亡已經應驗了 ，證明死神的殺人順序確實是按照飛機上的座位順序而進行 。
也就是說 ，下一個死者，就是她！
看著萊頓老師的身體有些顫抖 ，克萊爾輕輕地抱住她安慰著。
“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把萊頓老師保護起來 。”卡特有些急切的說道 。
畢竟萊頓老師真的被殺害的話 ，就該輪到他了。
“我這邊建議你們住到一起，這樣就算艾利克斯沒有獲得預兆 ，也可以得到別人的救助 。”
“也只有這樣了 。 ”
……
剩余的六個人一起住到了萊頓老師家。
無所事事的在萊頓老師家呆了一個下午 。
比利和卡特在沙發上面面相覷 ，不知道死神什么時候會出手，等待的過程有些太過難熬 。
艾利克斯在一直草稿紙上涂畫著什么 ，好像在研究那架航班的座位順序。
呂言拿杯子喝著咖啡 ，他發現他有點迷上了這個苦澀的飲品。
萊頓老師作為在場眾人里的年長者，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
她認為不能一直做出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
強打精神 ，對克萊爾說到：“困的話 ，就先睡一會吧。大家都在這，不會有事的 。 ”
說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家都餓了吧，我去給你們準備晚餐 。”
萊頓老師來到廚房。
啪！
打開了燃氣灶的開關 ，深藍色的火焰有些詭異的搖曳 。
地面上不知什么時候積了一攤水 。
萊頓老師沒有注意到 ，她拿起菜刀準備切點蔬菜。
一腳踩到積水上，沒有站穩 ，一聲驚呼 。滑倒在地上 ，手中菜刀高高拋起，刀尖朝下 ，正中胸口 。
登時血流如注。
客廳里的幾人聽見萊頓老師的驚呼 ，連忙跑到廚房查看 。
呂言喝完杯中的咖啡才慢悠悠的走過去 。
這時萊頓老師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無人在意悠哉的呂言 ，在場幾人皆是臉色難看。
“快打急救電話啊！ ”克萊爾回過神來喊道 。
……
急救人員到達的時候 ，萊頓老師已經斷氣了 。
客廳里，剩余的四個人坐在沙發上 ，氣氛沉悶。
此時聯邦調查局的那兩個探員也在場 。
呂言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兩個探員 ，按理說他們應該了解死神這個現象才對 。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聊聊。 ”尹探員對著呂言開口說道 。
畢竟在場其他四個人的精神狀態，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問出什么東西的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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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幸存者
“下一個是卡特。”
呂言和兩位探員倚靠在陽臺上 。
“下一個？ ”尹探員轉頭看著呂言 。
“嗯，因為這幾件事的發生有模式。 ”
呂言坦然的將自己推測出來的東西告知這兩位探員 。
兩個探員相互對視了一眼 ，舒探員開口道：“我們已經查明飛機失事并非你們造成 ，我們準備另做調查，結果你們這些生還者逐個死亡 。”
舒探員捏了捏鼻梁 ，有些頭疼：“呂先生 ，沒有人可以控制生死，除非蓄意奪去生命。
所以你現在應該把你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們 ，而不是編造一個神話一樣的謊言。 ”
客廳里傳來了動靜 ，好像坐在客廳里的四個人鬧起了矛盾 。
那兩個探員急忙跑進房間，呂言聳聳肩 ，站在陽臺上接著看風景 。
“下一個是我啊！ ”卡特帶著哭腔的吼著。
艾利克斯沉著的勸解道：“就算再難面對 ，我們也不能放棄啊 。”
“萊頓老師就這樣死在我們面前，待在一起又有什么用！ ”說著卡特沖出房間，“你們別想控制我的人生 ，讓我自己決定怎樣面對 。 ”
卡特坐進了車里 ，打火起步，其他三個人也跟著擠上了車。
艾利克斯在后座梗著脖子說道：“下一個是誰根本不重要 ，我們都在死神名單上 。”
呂言站在陽臺上 ，看著卡特的車輛啟動 。
聯邦探員的車跟了上去。
他單手托腮，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神色有些莫名：“可惜我死不掉呢 。”
……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 ，路上車輛沒有高峰期那么多 。
卡特用力拍了下方向盤，有些沮喪。
“那么 ，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死了我還可以跟泰莉重逢 ，還等什么 。 ”
說罷，一腳油門踩到底。
車輛的速度飛速提升。
“卡特！開慢點！ ”
“慢下來！”
卡特回頭看了一眼 ，神情癲狂：“自己決定怎么死更好！ ”
車輛速度不僅沒有慢下來 ，反而越來越快 。
速度攀升到極致的時候，卡特松開方向盤 。
恍惚間，艾利克斯以為他的安全帶斷裂了。用手扯了扯 ，發現安全帶還好好的卡在原位 。
他抬頭思索 ，意識到這是一個征兆 。
只是這代表著什么？他絞盡腦汁的思考著。
一個急剎車，車輛停在了一條鐵軌上 。
紅燈閃爍 ，鐵軌前后的無人欄桿緩緩降了下來 。
一截火車帶著濃煙從遠處奔騰而來。
叮咚叮咚叮咚！
鐵路的警示音在此刻聽起來就像是催命符 。
艾利克斯前后前后看了看 ，強裝冷靜的說道：“卡特，打開車門 。 ”
卡特沒有理會 ，雙手握著方向盤。
三人連忙跑下了車 ，克萊爾和比利站在軌道旁焦急的看著正在飛速接近的火車 。
艾利克斯一只手撐著車門，他沒有放棄卡特的意思 。
“卡特 ，聽我說 ，別這樣傻！”
卡特歪頭看著艾利克斯，沒有說話。
“快下車啊！ ”克萊爾在軌道邊焦急的喊道。
“快下車啊！火車快到了！ ”
嗚嗚嗚～
火車的汽鳴聲越來越近 。
卡特好像突然醒悟了過來 ，發動汽車準備開出鐵軌 。
詭異的是 ，不管他怎么扭動鑰匙，汽車始終無法發動。
他開始有些慌張，想打開車門 ，結果發現車門居然被鎖了起來 。
用力的撞擊著車門 ，安全帶也扯不開，他朝著三人說道：“我不能出來啊！”
艾利克斯看了一下火車的距離 ，一咬牙 ，重新沖到了鐵軌上 。
艾利克斯拽著卡特的雙肩，想把他從車窗上拖出來。
卡特被安全帶綁著 ，紋絲不動 。
火車越來越接近 ，幾乎已經能感覺到那股火車行進途中引起的撲面而來的氣浪 。
好在，安全帶和艾利克斯預感的一樣 ，被扯斷了。
轟！
剛把卡特從車窗里拽出來 ，火車就撞上了汽車，被撞到的汽車發生爆炸 ，一時之間火光四射 。
艾利克斯拽著卡特一個驢打滾 ，終于還是活了下來 。
兩人躺在軌道旁，心有余悸。
沒人注意軌道底下有一塊汽車的鐵皮碎片，隨著火車的行進 ，正在一晃一晃 。
“哈哈哈 ，我預感到安全帶會斷裂，卡特沒有死 ，這就證明我們是可以對抗死神的 。 ”艾利克斯喘著粗氣 ，難掩喜悅。
比利站了起來，走到卡特面前 ，聲嘶力竭的吼叫道：“卡特 ，可以確定了，下一個就是你 ，我不會跟著你了 ，遠離你，我還不想死！ ”
卡特躺在地上 ，掙扎著想站起來：“去你的！我沒有死！”
“你會死 ，你必死無疑。我絕對不會陪你死的！ ”
比利剛一轉身，那塊鐵皮碎片晃到火車軌道上，被車輪撞擊 ，迸射出來 。
切斷了比利的頭顱 。
當場身首異處。
撲通 。
比利尸體直接倒下 。
幾個高中生哪見過這種恐怖的斷頭場景 ，嚇得大叫。
緩了一陣 。
艾利克斯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卡特說道：“本來輪到你 ，萊頓老師之后本來是你 ，這是死神的計劃！ ”
“你該已經死了！”艾利克斯發泄著內心的恐懼，又走到克萊爾面前傾訴 ，“我看到安全帶會折斷 ，所以我救了他，就像我預知到飛機會爆炸一樣 。”
“因為我救了他！所以他不用死！于是輪到下一個比利！ ”
艾利克斯陷入癲狂 ，開始自言自語：“我要預先看到 ，然后插手搭救。我就可以破壞死神的計劃！ ”
克萊爾看不下去，沖過去抱住了艾利克斯：“你失去理智了 ，先冷靜下來 。比利死了 ，按照原本的順序，下一個是我 。”
艾利克斯搖了搖頭，雙手抱著克萊爾的腦袋 ，強迫她和自己對視：“聽著 ，我不會讓它發生！ ”
聯邦探員的車輛趕到。
兩個探員下車看見了比利的尸體，有些不忍直視 。
又有人死亡 。
兩人面面相覷。
尹探員喃喃道：“我現在有些相信那個叫呂言的家伙所說的事情了。 ”
“嘿 ，伙計 ，我們是FBI，不是靈異事件研究所 。這個腦袋被切掉的家伙 ，是比利 。按照他說的順序 ，不應該是卡特先死嗎？”舒探員試著解釋。
“不，沒有錯 。本來死的應該是我 ，我被艾利克斯救了下來 ，然后輪到了比利 。 ”卡特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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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無人生還
現在已經不是幾個高中生能解決的情況了 。
卡特認為 ，應該求助于安全部，于是開口請求保護 。
因為卡特的車已經被撞成了殘骸，三人搭著聯邦探員的車回到了萊頓家。
醫護人員已經運走了萊頓的尸體 ，呂言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正悠閑的躺在空地座椅上 。
他看見探員身后只剩下三個人，喝了一口咖啡 。
又死了一個么？
嘖 ，卡特居然還活著 ，比利死了。
也就是說卡特居然被救下來了？
所以死神出手了如果沒有殺死目標，就會輪到下一個？
呂言從座椅上站起來 ，迎了上去 。
“怎么回事 ，輪到比利死了？ ”
“是的，本來應該死的是卡特 ，死神出手了 ，讓他的車子發生故障 。我把他救了下來，然后死神就跳過了卡特 ，對比利出手。”艾利克斯和盤托出 ，希望聽聽呂言的看法。
“不不不，等一下，那么呂先生 ，如果死神 ，好吧，就假設真的有這個死神 ，按照你們所說的殺人順序來看 ，最先死的應該是你才對？ ”尹探員懷疑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呂言 。
沒錯，一開始就是呂言解釋了死神的行為模式 ，他們有理由懷疑死神只是呂言編造出來的一個殺人游戲 。
“我在第一天就遭遇了死神出手 ，好在我身手比較好，躲了過去。 ”呂言也清楚死神這種東西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很難理解 。
呂言其實也沒有說謊 ，他的身手真的很好 。作為一個永生者 ，在他久遠的生命歷程里，練習過大量的武術技巧。
不考慮受傷和時間的練習下 ，他的格斗技巧幾乎站在了人類的頂端 。
“身手很好？這個理由很難令人信服 。”尹探員沒有放下對呂言的懷疑。
艾利克斯站出來勸解：“好了 ，現在我們應該做的是把克萊爾保護起來，死神的下一個目標可是她！
由呂言的經歷可以知道，一但躲過了死神的計劃 ，死神就不會再對同一個目標出手了 。 ”
……
一夜無話 。
熬了大半夜也沒有等到死神出手 ，困倦的眾人都沉沉睡下。
天亮之后 。
呂言美滋滋的泡了一杯咖啡喝著，算算時間 ，這已經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四天了 。
艾利克斯拿著膠帶把屋子里所有可能造成危險的東西全部包裹了起來。
圖釘 ，刀具，電路線 ，電源插座等等。
忙活了一上午終于搞定了 。
兩個聯邦探員抽著煙 ，看著艾利克斯忙活 。
“有時候，我真的忍不住會相信他們所說的話。 ”
舒探員看了一眼：“我們是聯邦安全局探員 ，不是巫師 。我更懷疑這一切都是那個叫呂言的家伙搞出來的 。”
“等著吧 ，說不定真能看見死神出手。”
天空陰沉了下來 。
霎時間電閃雷鳴，狂風大作 。
呂言站在陽臺喝著咖啡 ，“一旦沒有機會制造小的意外 ，惱羞成怒的死神便直接發動大自然的力量了么？ ”
一道閃電劈到地面，強烈的光線看得呂言眼花。
“呂先生，請回到房間 ，陽臺不安全 。 ”
尹探員拉上門窗 ，留了一個供人進出的空間，示意呂言進來 。
呂言點點頭 ，端著咖啡走了進去。
加上兩個FBI探員 ，一共六人圍在窗邊，看著外面空地上電閃雷鳴的場景 。
“真是惡劣的天氣啊 。”舒探員有些感慨。
“不 ，是死神出手了。 ”
艾利克斯信誓旦旦的說道 。
滋滋滋！
一根高壓電纜突然斷裂 ，火花四濺 。
那根電線好像有生機一般，發狂一樣的四處翻滾 ，像一根末端燃燒著的皮鞭。
“嘖 ，動靜這么大，居然還是在制造這種小場面么 。 ”呂言沒事人一樣隨意的點評 。
一陣狂風刮過 ，把電線高高吹起。
高壓電線精準地砸破窗戶 ，落進了房間，隨著電壓的驟然升高 。
房間里的電視冰箱等電器出現一陣陣暴閃的電流光 。
隨后，連綿不絕的爆炸聲在房間內響起。
濺射的火花點燃了窗簾床單等物品 ，不給人一點搶救空間 ，一眨眼就燃起了熊熊烈火 。
“不好！快出去！”
房間里濃煙滾滾 。
“咳，咳咳 ，從車庫走！ ”尹探員作為聯邦探員的專業素養還是可以肯定的 ，早已了解了這棟建筑內的各個出口。
一行人腳步匆匆 。
來到空地，尹探員看了一下 ，還是六個人 ，沒人出事 。
正準備松一口氣。
旁邊的那一根電樁悄然倒下。
克萊爾毫無察覺的站在那里 。
呂言從死神出手就一直分出一部分心神在克萊爾身上，他想看看死神這次會怎么設計 。
眼見電樁倒下 ，艾利克斯一聲驚呼：“小心！ ”
隨后朝著克萊爾沖去。
“快躲開！”聯邦探員也跟著大吼 。
但是來不及 ，距離剛好差上那么一點 。
克萊爾發現她的腿有些麻木，可能是被電流影響的 ，居然無法動彈。
眼看著克萊爾就要香消玉殞 。
一只手臂出現她頭頂 ，穩穩的接住了電樁 。
赫然是呂言。
“別擔心，我說了我身手比較好 。 ”
等著克萊爾離開，呂言才收回了抗住電樁的手臂 。
兩個探員有些傻眼。
標準的電樁重量為1070公斤 ，就算倒下的時候有電線拉扯減緩了沖擊力 ，也不應該是一只手臂可以接下來的吧 。
這是身手好？
是不是對身手好有什么誤解 。
呂言像個沒事人一樣，拍了拍手：“下一個應該輪到艾利克斯了。 ”
……
第五天。
在呂言非人般的身體素質下 ，艾利克斯遭受的危機 ，也有驚無險的度過 。
活下來的眾人感慨萬千 。
為了慶祝大家重新活了過來，卡特請客 ，還叫上兩個探員 ，大家一起去聚餐。
酒過三巡，氣氛變得熱烈 。
餐桌上卡特捏著呂言的胳膊 ，“怪了 ，你這個還沒我肌肉多，怎么力氣這么大 ，這就是遙遠國度里流傳的功夫嗎？”
呂言含蓄一笑：“沒什么大不了的 ，我們那里的人都會功夫 。 ”
“啊，這個傳說是真的啊！ ”
談笑間，餐廳的廚房發生一陣劇烈的響動。
隨后猛烈爆炸 ，氣浪席卷 。
……
呂言站在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餐廳門口 。
眼中閃著壓抑的怒火。
“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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