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入亂世之洛陽風云 第一章 既來之
“嗯……我這是在哪?”
隨著一聲呻吟,一片明秀的山林中 ,一個衣不遮體全身黝黑的健碩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一塊山石上。
只見這道身影呆呆的看著四周,雙目無神喃喃自語
“我不是死了嗎? ”
突然,這道身影驟然起身四處觀望 。
“這到底是哪里?地震時我不是已經被石頭壓死了嗎?”
“我記得死前 ,好像還被突然出現的雷劈了,這不可能活著吧?”
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為救學生被石頭砸扁的胸口。
“居然好了,這怎么可能?!”
帶著滿腦子的疑惑 ,他又起身看了看四周。
“所以這就是死后屬于亡者的世界? ”
“可這也不像啊…”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我李知活著都不怕還怕死了嗎?!先看看再說吧 。 ”
他本來就是一個樂天派,想不明白的事 ,就先拋之腦后。
然后便沿著前面一條崎嶇的山路往林外走去。
走了片刻,就看到一條小徑,他眼前一亮 。
快步走上前去之后 ,蹲下來看著小徑旁的被壓倒的小草。
“居然像是人踩的?哈!也就是說這條小路的盡頭應該有……????”
突然李知臉色一頓,臉色莫名。
“這里如果是死者的世界……?”
“不會真有鬼吧? ”
“咦……”
他被自己的胡思亂想,驚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
隨后往自己的大腿上使勁擰了一下。
“嗯……!”
疼的他一聲悶哼 ,不過嘴角卻漸漸上揚。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可我好像沒死! ”
“呵!這樣都沒事,我可真幸運!”
“既然沒死那就去找找人,順帶著看看能不能打聽一下自己的學生的消息 。”
想到這里李知腳步輕快的往小徑盡頭快步走去。
微風吹過山林 ,初夏季節林中已有一兩只蟬在鳴叫,配合著四周傳來的嘰嘰喳喳的鳥鳴。
加上路邊傳來的陣陣花草的清香,讓走在路上的李知心情一陣愉悅 。
之前死亡時的恐懼 ,對因為自己提出的郊游,而令學生遇到危險,所愧疚的內心 ,得到了些許的撫慰。
李知走了一段時間,小徑兩旁的樹木越來越松疏,漸漸的有了人工堆砌的痕跡。
他知道這是快找到人了 ,所以就漸漸地加快了步伐,看起來像是小跑一樣。
又快步走了一段時間后終于在一個拐彎后,見到了一片小屋 。
不過見到小屋后 ,李知的臉色卻漸漸地變了。
皆因為映入他眼簾的不是什么磚石房屋。
卻是一些用泥土和雜草混合做墻,蓬草做瓦,草簾做門,再加上幾個籬笆做圍墻的茅草屋 。
強忍著心中的不安。
走到一個看起來比較大 ,約有五六間房的籬笆門前站定。
“你好,有人嗎? ”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
他剛喊完 ,屋里就傳來了一聲文縐縐的話語。
李知一聽,樂了,你跟我一個中學語文老師拽文?
“既知友人已至 ,為何卻獨坐家中,而非迎客?”
“非也!非也!吾自在家中,友人知吾 ,君子坦蕩,皆自行入內。”
“然,汝卻止門不入 ,友乎?君子乎? ”
“呵呵呵…”
李知忍不住一陣輕笑,心想:“這人還真有趣 。”
“哈!吾自承為君子,既如此……哈 ”
說到著,李知也笑了 ,搖了搖頭。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拽文了,我進來了。”
說著就推開籬笆門進入了籬笆墻內 。
“吱呀”
一間最大的 ,也是唯一有門的屋子里走出來一人。
李知定睛一看,只見此人約十五六歲的樣子,長相清秀 ,臉上卻無幾分血色,蒼白的很,似是有病在身。
不過這都不是他關心的事 ,只是看他的穿著時,卻令李知臉色頗有些怪異。
卻原來這位小哥留有長發,系著一襲錦綸 。
身穿一身青色漢袍 ,腳下踩著一雙有些舊的鞋子,樣式也是古代樣式的。
這就令他大感意外,心中想道
“這位小哥還真是古代迷啊,不僅說話 ,連這服裝都拷貝啊…… ”
李知搖了搖頭,心中頗為感嘆。
“不會周圍的茅草屋也是他蓋的吧?還真是古代資深粉啊!”
正想著卻見對面的小哥看他時,先是一愣 ,然后便面色詭異,似是在憋著笑 。
突然只見他提起衣服大袖,遮住眼簾。
“噗呲……哈哈哈哈……”
一陣大笑聲就從衣袖后傳了出來 ,只見他邊笑邊說道
“兄臺莫要怪嘉失禮,實乃兄臺……哈哈哈哈 ”
他說話之時看了一眼李知又忍不住笑了。
李知皺了皺眉,覺得這人好沒禮貌 。
不過在無意間他一低頭的時候 ,看到自己的漆黑的雙手時,便有些明白了。
“可能自己現在太邋遢了吧?”
他這樣想著。
眼光四處一看,就看到了墻邊的粗陶大水缸 ,便走了過去,低頭一看 。
“噗呲……”
自己都忍不住樂了,只見缸里的人影像是遭了火災的熊瞎子一般,頭上頭發都沒了。
雖然容貌俊朗 ,但是面色卻黑不溜秋。
又因為出了點汗,臉上跟個花貓一樣,身上的衣服也跟乞丐似的 。
不僅如此 ,還有一副他平時帶的平光眼鏡別扭的插在肩膀上。
再加上他一米九的個子,是挺好笑的。
等李知找到原因后臉上不由的有一絲尷尬,不過他很快就理好了心情。
面向已經止住笑的小哥問道
“出了點意外弄成這樣 ,讓你見笑了,小哥,這是什么地方?我能用一下手機打個電話嗎? ”
對面小哥卻面帶疑惑
“此處乃是陽翟郭家村 ,兄臺所言手機乃是何物?”
“陽翟?沒聽說過啊 。”
“不過……你不知道手機?過分了啊!”
李知有些不耐煩的想道。
“這位小哥還上癮了,沒看我這樣嗎?肯定出了事啊,怎么還開玩笑!就沒點同情心? ”
不過他現在有求于人 ,遂還是耐著性子,面帶真誠的對那小哥道
“小哥,我真的有急事!別再開玩笑了,用用你的手機就打一個電話 ,麻煩你了,我回去必有重謝。”
對面小哥看他一臉焦急的樣子,也是滿臉認真的表情 。
“兄乃何意?!嘉雖年幼 ,然卻知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嘉豈是趁人之危之輩!然…嘉委實不知手機為何物! ”
“好吧……”
李知實在是對這個之乎者也的小哥無語了。
不過,李知看他認真的樣子卻又不像是在撒謊 。
此時他心中泛起了一陣的無奈。
“那最近的派出所在哪?這你總該知道了吧?”
小哥這次比他還要無奈 ,揉了揉額頭郁悶的看著他。
“嘉雖不是飽學鴻儒,卻也算是有識之士 。 ”
“為何今日兄言之物嘉卻不識?派出所又是何物?”
那小哥回答之時,臉上帶著幾分郁悶幾分探究之色。
李知愣愣的看著對面小哥。
他不是傻子 ,自認為也有幾分識人的能力,這個小哥不太像是說謊 。
到了現在,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了。
不管是自己都快被大石頭壓成餅了 ,卻突然好了的胸口。
還有這個詭異的地方,和這些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房子。
不過他還是希望自己的感覺錯了,遂帶著幾分僥幸,小心翼翼的問向那人
“今年是哪一年?”
小哥聽到他這么問面色有些怪異 。
“額……如今乃是光和二年 ”
“咔嚓”
對面之人的話如一道閃電般讓他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作為一個語文老師 ,他當然知道光和這個年號所代表的意義。
不過李知卻是不敢置信,希望是自己想錯了 。
“當今皇……額……陛下是誰?”
小哥這次卻臉色大變
“汝不知年號,亦不知今上尊諱 ,莫非汝乃異族乎! ”
要知道當時皇帝登基需要昭告天下。
哪怕是野人罪民也應該知道當今皇帝的年號尊諱,免得取錯了名字,觸犯了皇帝要殺頭的。
就在這時 ,其他房子里的人像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陸陸續續得走了過來 。
有幾個壯漢甚至還拿了幾把獵弓指著李知。
向那小哥詢問道:“家主,此人何人?如何處置?”
這時李知卻沒管這些 ,看到他們的衣著也皆為漢服,再也不存在什么僥幸心理了。
他無權無勢,也沒什么名聲 ,不可能有人花這么大的力氣,來跟他開這種玩笑 。
所以不管這是哪個朝代。
但是,他知道,自己好像實現了自己曾經最荒誕的夢想……他穿越了!!!
此時他大腦一片空白。
加上他本來就很疲憊又被這個荒誕的消息刺激到了 。
頓時覺得天旋地轉 ,一下便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腦海里就一個念頭
“小說中寫的那些,看起來是胡扯的東西,居然是真的?”
“真的能穿越?對了 ,是那道雷電……”
還未想完就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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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入亂世之洛陽風云 第二章 則安之
“嗯…… ”
當李知醒過來時 ,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被綁的結結實實的。
使勁扭動了下,繩子卻像長在他身上一樣 ,他扭動了幾下就放棄了 。
沒人能從捆的像毛毛蟲一樣的捆綁繩下掙脫出來,索性他也就不掙扎了。
李知靜靜的躺在地上看著頭頂上的茅草陷入了深思。
“我應該是穿越了 。”
“雖然很荒誕,但是被巨石壓成餅 ,然后被雷電劈了,還能活著的我,本來就是神跡。”
“這么一想,能穿越也沒什么大驚小怪的了。 ”
李知正想著這些 ,他的眼睛突然被一束亮光照的瞇了起來 。
原來是那個小哥走了進來。
“汝既已醒來,為何不喊叫求饒?”
“嘉素來心軟,汝痛哭求饒 ,說不得嘉心中一軟便把汝放了。”
那個小哥笑瞇瞇的,看著像條咸魚般的李知問道 。
“小哥,剛才你是一直在偽裝吧?你為什么認為我是異族? ”
“偽裝?”
那個小哥沉吟了一下
“虛假之華服?此言甚為詼諧有趣 ,大善!”
“額……? ”
李知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表達內心的槽點。
他第一次聽人把偽裝解釋成這樣,不過這么理解倒也沒錯。
到了現在他也明白過來了 。
這個小子早就發現他了,并且對他很的出現應該很是好奇。
不然不會親自出馬 ,給那些手下拖延時間了。
不過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長的也不像壞人啊,也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這位小哥憑什么就認定他是壞人呢?
他帶著這些疑問開口道
“小哥 ,你……”
還未等他說完,那人插言打斷了他的話 。
“小歌?”
“方才便想問汝,為何喚嘉小歌? ”
“小者,幼也 ,歌者,雅事也。”
“汝言之小歌,可是稱贊嘉乃幼雅之士?”
這人并沒有回答李知的問題 ,反而反問了他一句。
“咳咳咳咳……”
李知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嗆死 。
他也是醉了……頭一次聽說小哥是這么個意思。
不過他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含糊的應了一聲。
又再次問道:“你為什么會認為我是異族?我可是堂堂正正的漢族人 。 ”
對面小哥瞇著眼睛看了他一眼,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 ,臉上泛起了笑容。
“汝身材魁梧,手上卻平滑無繭,絕非出自平民之家。”
“這陽翟縣方圓數十里并無山賊 。”
“然汝卻行無車 ,身邊亦無奴仆,身上衣物皆非吾漢室之衣物,可見絕非世家子。 ”
“無籍之野人 ,皆躲入深山,衣食無著,面黃肌瘦。”
“而汝卻面頰飽滿,聲音洪亮 ,并非忍饑挨餓之輩,絕非野人 。”
“汝即非平民,亦非世家子 ,更非野人。 ”
“且…汝身著異服,雖說漢語卻言辭古怪,汝絕非漢人!”
“汝即非漢人 ,不是異族又是何人?”
“說的好有道理!你個熊孩子!我是異族?我是你爹!!! ”
李知的在心中咆哮道,面上卻平靜的很,他真被這人說的啞口無言 ,無言以對。
因為他這個漢族,和這個熊孩子所說的漢人,經過一兩千年的演變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不過真被認為是異族他就完了 ,要知道他現在大概是在漢朝,君子報仇十世尤未晚也,的公羊學說還沒消散 。
若真被認為是異族,被人打死那就冤了 ,而穿越的事又不能說,所以他只能靠編了。
“拼一把吧!且看我老師中奧斯卡影帝的實力吧!”
如此想的著,他便努力的挪動身子 ,使自己坐了起來。
只見他面色一暗嘆了一口氣
“哎……我咳……知出自隴右李氏,然卻為旁支,受族中主脈欺壓一氣之下殺了主脈一人 ,只能穿山越嶺遠走他鄉 。”
“卻不想此處初夏便如此炎熱干燥,生火之時,不慎引火燒身 ,便成了這幅模樣。 ”
說道這里他嘆了一口氣。
“罷罷罷……吾大漢與鄉老約法三章中便有殺人者死之言,區區李知豈能例外?!”
“便把知送去本地縣衙,或許汝還能得些錢財 。”
說完 ,只見李知雙目緊閉,眼角似有淚痕。
雖然他看似悲傷,心里卻在暗戳戳的想
“憋住!一定要憋住!多想想自己的慘事一定要哭出來,少年人大多心軟 ,能不能活命就看這一次了!”
對面小哥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良久,就在李知快要繃不住的時候小哥開口了 。
“來人! ”
話音剛落,只見外面揭簾而入一個大漢。
先是行了一禮 ,隨后答道
“家主,有何吩咐?”
李知這時心里焦急萬分
“他不會真的是要拿我去見官吧?那不是全露餡了嘛”
就在他就要絕望之時,就聽到一聲
“把他放了。 ”
猛然 ,他睜開了雙眼,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少年 。
“居然真的把我放了?”
隨即,他心里卻涌出一股愧疚之感。
畢竟 ,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利用了對面少年的心軟才獲救的。
待到大漢把他身上的繩子解開,他站起身來 ,理了理衣服深深做了一個稽首。
“多謝公子大度,在下姓李名知字行之,敢問公子尊姓大名,日后必有所報 。”
在花了幾秒鐘的思考下 ,他決定入鄉隨俗的給自己起了個表字。
“吾乃郭嘉郭奉孝是也,兄臺不必多禮,然…兄臺所言嘉一字不信。 ”
就聽對面小…額是郭嘉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言道 。
“額…果然他就是個熊孩子!把我的愧疚還給我!”
李知心中一陣咆哮。
“不過…郭嘉郭奉孝?”
李知卻在聽到他的名字的時候愣了。
“如果他就是我知道的那個郭奉孝的話 ,在加上他說的光和的年號,那事情就大條了,那可是十不存一的亂世! ”
他突然想起來好像郭嘉說過這是陽翟縣?
歷史上好像郭嘉就是潁川陽翟的吧?!
“算了 ,先不管這些了,先把現在的事情搞清楚吧 。”
他本來就是半個樂天派。
與其自己嚇自己,還不如把眼下的事情搞清楚。
“公子既知 ,知,言語有偽,為何還要放知?”
李知面帶疑惑之色問郭嘉道 。
“兄臺莫要在喚嘉為公子了 ,吾等皆稱表字即可,嘉區區一寒門士子,如何稱得上公子之稱?兄莫要令嘉貽笑大方。 ”
“至于行之兄之所問…”
說到這里郭嘉便有些忍俊不禁
“行之兄雖生的魁梧,然卻手無老繭 ,步伐松垮,可見非是習武之人。”
”而異族之人居于苦寒之地,為了生存 ,大都習武,此其一也 。 ”
“行之兄見陋墻而止步,雖行為怪異 ,然問事卻有禮,必是飽讀詩書之人,此其二也。”
“嘉憑此兩點 ,便能斷定行之兄絕非異族。”
“至于為何捉行之兄…… ”
“皆因行之兄言行甚為詼諧有趣,嘉便為此綁之,放之。”
“玩笑之事耳 ,行之兄莫要在意 。”
“嘉使人為行之備下了沐湯,行之切先沐浴更衣,吾等再言其他,哈哈… ”
說完 ,郭嘉便大笑著快步走了出去。
等郭嘉出去后李知的臉卻漸漸的黑了下來。
嘴上雖不言語,但內心卻炸開了鍋 。
“你個死熊孩子!你就沒有懷疑過我是異族對吧?!”
“你就是覺得我是個有趣的人,所以你才嚇唬我對吧?!”
“我就是想多了自己嚇自己對吧?! ”
“這就是個惡作劇是吧?”
“行!你厲害!我就不信了 ,我能管理一個班的熊孩子,還治不了你?你給我等著!”
“貴客請 ”就在李知暗暗發狠的時候,站在一旁的大漢拱了一禮道。
“呼…煩請帶路吧。”
多說多想亦無意 ,先洗干凈再說吧 。
李知跟著那個大漢走到了一間簡陋的浴室之中。
只見其中有一大沐湯桶,里面盛滿了水。
沐桶邊有一小幾,小幾上有一個盛著灰色粉末的小盒子和一套衣服 。
這時那個大漢對李知行了一禮
“貴客請自便 ,小人就在門外等候,若有事,請貴客吩咐。”
說完那大漢便走了出去。
“呼…真舒服 。”
李知等那人走了之后 ,立刻便把自己身上的爛衣服脫了下來,快速的進入了沐桶之中,舒服的呻吟了一聲。
他呆呆的躺在沐桶中,看著屋頂陷入了深思。
“沒想到居然穿越了 ,還好自己的父母有大哥大姐照料不用擔心。 ”
“只望二老,不會因為失去我這個兒子,而太過傷心吧 。”
李知這樣安慰著自己。
他心里其實充滿了無奈 ,如果有可能,他才不想來這個見鬼的時代。
“果然是彼之蜜糖,我之毒藥”
“也不知道我那些穿越者同行們是怎么適應的 ”
想到這里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
知道自己多想無益 ,便整理了一下心情,在心中對自己的現狀做了一下分析。
“首先…這是漢末。”
“還有幾年便天下大亂了,生民百不存一 ,想要在亂世活下去只有三個辦法 。”
“第一:爭霸天下! ”
“第二:加入世家。”
“第三,找一個厲害的人物抱大腿”
“爭霸天下? ”
想到這里,他搖了搖頭。
“我這個沒有身份的人 ,沒被人當逃奴捉起來,都算是大運氣了,還想爭霸天下?”
“外面雖然有一個頂級的謀士,但是……”
想到郭嘉 ,他就是一陣咬牙切齒 。
“這死熊孩子人小鬼大,別把我賣了就謝天謝地了,還敢指望他能輔佐我?算了吧! ”
“加入世家?”
“算了吧!我可沒有給人當奴隸的心思。”
“那就剩一條路了 ,拜老大,抱大腿!
“可是找誰呢?”
李知此時卻是犯起了愁。
“最后成功的只有曹,劉 ,孫 。 ”
“劉備?”
說道劉備,李知搖了搖頭。
“不行,劉跑跑太能跑了 ,一個跟不上節奏,說不定自己就沒了。”
“孫堅? ”
他又搖了搖頭
“還是不行,他手下就沒謀士 ,也不會照顧謀士。”
“萬一到了那里,他看我長的魁梧,讓我跟他上陣怎么辦?”
“再說了,孫權掌權的時候 ,手下若不是家世顯赫,剩下的就沒幾個長壽的,不行不行 。 ”
“曹操?”
想到曹操 ,李知眉頭緊鎖。
“雖然他可能很適合做老大,但是他那夢中殺人,作賦殺人 ,還有荀彧之事,太令人心寒了。”
想到這李知就是一陣心煩氣躁 。
心中紛亂的思緒,令他有些發狂 ,使勁的揉了揉腦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辦才好? ”
“嗯?”突然李知像是想到了什么,只見他一陣出神。
良久 ,就聽他喃喃自語道:“我這算是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就算想跟老大,他們也不一定看的上我吧? ”
“我的優勢是什么?”
”智謀?”
“快算了吧!我雖然不是白癡,但也不是什么高智商人才,不然在前世也不至于混的不咋地 。 ”
“依靠歷史做先知裝謀士?”
想到這兒 ,他又自己反駁了自己。
“呵!先不說蝴蝶效應,就說三國的一件件事情,誰能一一記得?”
“就算記得 ,可就知道大概不知道細節有什么用。 ”
“而且歷史是人書寫的,誰知道寫史書的人有沒有來個春秋筆法什么的,當謀士不行!”
“當武將?”
“呵呵噠…不說也罷 ”
想到自己的武力值 ,他自我嘲笑了一番 。
“可亂世就是武將跟謀士有價值啊。”
李知這時候一陣的泄氣。
“難道穿越了我還是渾渾噩噩得過且過?”
“不行!既然上天給我這個機會來到這兒,就算不能如張良蕭何那樣,名流青史 ,最少也得…… ”
“額……嗯??!”
“蕭何……?!!”
“哈哈哈哈…我想到了! ”
李知好像想到了什么,激動的從沐桶里跳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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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入亂世之洛陽風云 第三章心中大定
“貴客有何吩咐?”
正在李知激動的時候,外面傳來了那個郭嘉家仆的聲音。
“額…”
李知知道自己太激動了,現在還在沐浴呢。
“無事無事!汝無須擔心”
“呼…… ”
打發了家仆之后他長出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不過他還是滿臉的激動。
“蕭何!呵呵呵…我怎么就忘了戰爭的規則呢?!打仗就是燒錢啊!后勤大總管也不錯啊 。
第一:不用上戰場,安全啊;
第二:這個位置不用出謀劃策,省心啊!
第三:這個位置十分重要 ,可以說是重臣之列,只要跟對老大這絕對是要名流青史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有這個能力 ,能做到!
其實也不用做,那么多穿越的前輩在前面做榜樣呢,跟著學就行唄!
玻璃?我就算燒不出玻璃 ,我把沙子燒一下,弄出點亮晶晶的東西不難吧?薄利多銷唄!
酒,我是不會釀酒 ,但是我會蒸餾和過濾啊。
多買一些普通的濁酒,到時把蒸餾酒和過濾后的普通酒一摻合,嘿嘿……這在這個時代就是仙酒!
而且自己還有一個最大的優勢那就是知道一些未來之事。
比如戰爭,只要自己有錢了之后 ,量的囤積糧食,還不怕別人說我有異心要造反 。
因為連收糧食的理由都是現成,釀仙酒嘛 ,仙酒怎么也得比普通酒多用百倍的糧食嘛,不過么…”
想到這李知臉上一陣奸笑
“既然我釀的酒消耗的糧食是普通酒的百倍,那我賣的價格是普通酒的千倍就很合理了對吧?
而且我記得好像黃巾之亂的起因是因為最近幾年天災人禍不斷 ,才讓黃巾發展起來,這個時候相信有很多災民,只要有糧食可以收攏很多人。
不僅可以給他們一條活路 ,而且現在是冷兵器時代,人多才是王道,兵精糧足才是坦途。
對于那些有志于天下之人 ,我到時候必定很是搶手 。
到時手里有糧又有人不怕他們強來,雖然商人在古代時期地位低,但那是和平時期。
亂世嘛,掌握龐大資源的商人還是很吃香的。
哎……對了 ,糜竺就是個很好的榜樣嘛!
而且實在不行不是還有外面那小子嗎,到時跟他混怎么也能保證安全,嘿嘿…嘿嘿嘿嘿…”
想到妙處李知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 。
等他意淫完之后 ,接著又是臉色一變,漏出一個壞笑
“不過我現在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郭嘉?鬼才是吧?嘿嘿嘿嘿…惡作劇?哼哼…你比得上一個兩千年后的人? ”
“看你將來能幫我大忙的份上不跟你玩大的,就跟你玩個最簡單的吧。”
說完便起身擦干凈了身上就要穿衣 ,不過…
“這是什么鬼?這是內衣也就是里衣?這是襪子也就是足衣?那這就是外衣嘍?”
“這跟帶子是什么鬼?這又是什么?!!!開襠褲?古代褲子沒襠?我以為這是謠言,沒想到真的是,這都怎么穿啊!! ”
好不容易歪歪扭扭的穿好衣服 ,之后便對門外大聲說道:“門外之人,汝姓甚名誰?如何稱呼?”
“煩勞貴客親問,小人跟主家姓 ,姓郭名德,家主喚小人大德,您亦如此喚小人便可”
門外的郭德聽到李知的問聲立刻回答道。
“既如此,大德 ,汝去尋爾家主,言:吾有萬分重要之事欲與其詳談,請其速來 。 ”
門外郭德一聽 ,不敢怠慢。
“喏!貴客少待,小人這就去找家主”說完便匆匆去了。
“嘿嘿嘿嘿……郭嘉你不是愛玩嗎?我就陪你玩玩。”
等郭德走了之后李知在屋里發出一陣陰笑,隨即便把沐桶邊的一個小木盆拿了起來 。
用屋里的一根木棍綁在盆上 ,裝了一些洗澡水,把木盆慢慢的斜靠在門簾上,并用一根草繩綁住木棍和門簾一角。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李知趕緊后腿幾步,怕水灑在身上,用充滿期待的眼神死死盯著門簾。
“砰!………嘩啦……啊…… ”
“哈哈哈哈…”
“李行之!!!”
隨著郭嘉氣急敗壞的一聲大吼 ,李知期待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
“哈哈哈哈哈…任爾郭嘉奸滑似鬼,還不是要喝知之洗澡水?!哈哈哈……”
李知在一旁一邊大笑一邊說道。
“汝…汝…… ”
郭嘉渾身是水,面色通紅,都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可隨著郭嘉的視線看向李知的時候 ,臉色卻漸漸的變了 。
先是憤怒,而后是驚訝和意外,最后他面帶吃驚和笑意。
“哈哈哈……汝…汝為何如此著衣?莫非汝連如何穿衣都不知?哈哈哈…咳咳咳咳!”
郭嘉笑著笑著就突然大咳起來。
“家主!”
跟在他身后的郭德看他咳的厲害 ,急忙跑了過來為其撫背,滿臉焦急的看著他 。
“無事無事 ”
咳了好一會后郭嘉擺擺手道。
李知看他咳的如此厲害,這時候也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思。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不停咳嗽的郭嘉 。
“記得歷史上的郭嘉就不是個長壽的 ,難道他現在就有病在身?”
遂開口問道:“大德,家中可有蘿卜?”
郭德雖不解其意但還是悶聲點了點頭“有 ”
“取蘿卜兩根,切碎用布包裹 ,在碗中搗碎取汁與你家主服下,可暫時鎮咳。”
“這……”
郭德看了一眼郭嘉,郭嘉擺了擺手讓他照辦 ,等郭德取來蘿卜汁立刻服侍郭嘉飲下,果然咳嗽聲少了一些,漸漸的便不咳了。
“多謝 ”
郭嘉啞著嗓子開口道謝道。
“奉孝不必多禮,說來此事因知而起 ,該是知向奉孝賠禮才是 。”
“行之不必自責,嘉自幼便體弱多病,怪不得行之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行之隨嘉來,請。”
說著郭嘉便在前面領路 ,往主室而去。
“大德,煮茶,行之少待 ,嘉去更衣稍后便來,失禮了 。 ”
待走到主室,郭嘉便命郭德煮茶自己去了耳房換衣服去了。
得到郭嘉之命的大德便出去煮茶去了 ,李知在屋里閑著無聊,就四處轉悠了起來。
只見屋里一邊有一張矮榻,另一邊的地上鋪著厚厚的草席,草席上有幾張小幾 ,幾邊放有幾個蒲團,看來此處應該是會客之用 。
李知走上前去,跪坐了一下試了試 ,總感覺不舒服,于是便站起來盤腿坐了下去。
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呆呆的看著蒲團自語道
“不知道賣桌椅如何 ,就算容易防制,但用做賺起步資金還不錯吧?”
過了一會兒,大德端著茶走了進來 ,把茶湯放到小幾上對李知說道“貴客請”
“多謝”李知接過茶道謝道。
“…… ”
“大德可是有事?”
看著郭德欲言又止的表情便好奇的問道 。
“貴客之衣……”
郭德看了看李知的身上穿的亂七八糟的衣服怕李知尷尬欲言又止。
“額…呵呵呵請大德指教 ”
李知尷尬一笑,隨后道。
在郭德的一番指點下,李知總算是把衣服穿好了 。
而這時郭嘉也換好了衣服走了進來 ,行至主位幾案處跪坐下來。
“行之久待了,請飲茶。”說著郭嘉便端起茶湯喝了一口。
“額……”看著這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墨綠色的濃稠液體,他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來 。
便對郭嘉道:“吾不喜飲茶,可否換些清水? ”
“唔…既如此 ,大德,予行之換盞清水”
雖然奇怪李知為什么不喜歡飲茶,但還是滿足了他的要求。
“嘉不問行之之前塵 ,只問兄日后有何打算?”
待到兩人坐定郭嘉開口道。
“吾欲從商,奉孝以為如何? ”
“從商?這……觀兄亦是讀書之士子,為何要從商?”
郭嘉郭嘉不解道 。
“哎”李知嘆了口氣。
“如今世道艱難 ,百姓生活不易,加之近年天災人禍不斷,流民成災 ,知,欲從商以養萬民,不知奉孝有何教我? ”
待他說完 ,郭嘉便立刻坐直了身子對李知深深稽首一禮。
“兄真乃大德之人,嘉敬服 。”
“奉孝莫要如此,言重了,言重了 ,吾經商亦是為己非是全為他人,奉孝如此,叫知無地自容矣!且吾來自域外籍貫皆無如何能夠行商 ,不知此事奉孝有何教知?”
“域外…”郭嘉沉吟了一下后。
“此事不難,陽翟縣尊乃是嘉之師兄,待嘉修書一封 ,此事便可成,兄可愿落籍于此? ”
李知聞言大喜道:“此處風景秀麗,人杰地靈 ,如何不愿,此事便托于奉孝了。”
“此乃小事耳,兄不必多禮 ,兄從商欲擇何業?”
“知欲賣酒奉孝以為如何? ”
“酒?兄擅長釀酒?”郭嘉聞言,眼前一亮,急聲問道 。
“額……奉孝善飲?非是知自夸,吾之佳釀可稱仙酒矣!”
郭嘉聞言 ,眼神更亮,一把抓住李知的衣袖急聲問道:“兄釀酒需要多少時日,可能速速釀造一些 ,讓嘉一飽口福?不瞞兄長,嘉甚喜飲酒,一日不飲便覺了無生趣。 ”
呵!這還是個小酒鬼 ,看著眼前抓著自己衣袖,急吼吼的郭嘉。
無奈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知無釀酒之器具釀如何造的了?”
“至于釀酒的時日嘛 ,知之酒于他人不同,乃是用秘法取普通酒之精華,不用多少時日 ,工具齊全,只需片刻便可成酒 。”
聽李知說到這郭嘉已經忍耐不住了,大聲喊到
“大德,大德 ,速速去召集一些工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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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入亂世之洛陽風云 第四章釀酒
就在郭嘉急吼吼的讓人準備釀酒器具之時 ,李知走出了屋外,在村莊中閑逛了起來
只見村莊中有很多人都已經忙碌起來了。
但見村中眾人,有的正拿著鋤頭打算下地 ,有的端著洗衣盆去洗衣服。
還有幾個小孩子可能是調皮了吧,被他的老爹打的嗷嗷哭
雖然是一片安丘祥和充滿人氣的小村莊,但是村中眾人卻面帶菜色 ,發色枯黃如草,顯然有些營養不良。
李知哪見過如此場景,在前世的時候 ,資源豐富,最少吃喝沒問題 。
怎么會這樣?看郭嘉也不像是葛朗臺啊?
帶著這樣的疑惑,叫住了一個看起來年紀稍大的老大爺。
“敢問長者貴庚?”
老者看了一眼李知,笑呵呵道
“汝便是家主家中之客?
呵呵…老夫五十有二 ,敢問貴客有何事?”
“才五十二? ”
李知心想
“看著像七十多的老人家才五十二?這……”
李知心里不是滋味覺得郭嘉也太不注重這些村民了。
作為一個家族的族長家主卻讓自己的族民如此困頓,實乃不當人子!
懷著這樣的心情他又問老者
“村中無閑人,眾人皆忙碌不堪 ,為何卻人人面帶菜色,面容枯黃?
可是郭嘉虧待了你等?老人家莫怕,知雖郭嘉之友 ,然若其當真渾噩如此,知絕不干休!”
“哈哈哈哈……好好好…”
老大爺先是一愣,隨后便是一陣大笑 ,然后道
“家主能有汝這耿直之友,乃大幸也! ”
說到這,老者又嘆了口氣道
“哎…非是家主待族民不善 ,乃是這幾年大旱大災,糧食歉收,縣尊又巧立名目收各種雜稅,我等活下來已是不易 。
就這 ,還多虧家主處處幫襯,以至于其連生病之時,尋醫之資都無 ,我等哪敢求的太多。”
“不過如今好了,今年年頭還不錯,地里想必能夠豐產
原來的縣尊被家主的師兄頂替了 ,那些苛捐雜稅也一一取消,想必今年沒有饑餓之虞,今年算是有盼頭嘍。”
看著這個容易滿足的老者 ,聽著老者之語,李知沉默良久,心中卻起了一個念頭 。
“我欲從商積累資本 ,現在缺少人手,這郭家村不正合適嘛,
還有,郭嘉無私的幫了自己 ,不因為我的來歷不明,熱心的幫襯,如若不能給他些回報 ,豈不是不當人子?! ”
正想著就聽遠處出傳來了郭嘉急切的喊聲。
“行之兄,行之兄…嘉把工匠尋來了,請行之兄速速釀酒 ,好讓嘉一飽口福。”
“呵…”
還真是個急性子,李知往郭嘉處看去,就見郭嘉帶著幾個人 ,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 。
“行之兄需要何物可對工匠說,他等皆是手藝上等的大匠。 ”
李知看了幾位工匠一眼,隨后把郭嘉拉到一旁 ,不放心的小聲問道
“奉孝,這些人可能信?我欲于郭家村置業,到時多些工位與郭家村眾人,必需可靠可信之人。”
“多謝行之兄!他等工匠皆世世代代祖居此地 ,皆可信!”
郭嘉聞言,立刻道了一聲謝,看著李知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
“嗯…既如此 ”
李知想了一下便對眾工匠言道
“汝等執一大缸 ,大缸中放一小籠屜籠屜下裝三成酒水,籠屜上放上酒曲和酒糟。
再制一大蓋,蓋上鉆一個小孔用竹管引之 ,主管下置一酒壇,用文火慢燒大缸即可。”
“這……”
工匠們面面相覷,他們知道家主叫他們來打造釀酒的器具和釀酒的。
可是 ,誰家釀酒是用酒釀的?遂同時把目光看向了郭嘉 。
“看嘉作甚?行之兄所言爾等一一照辦便是。
若做的好,行之兄欲置業此地,爾等也可有些事做 ,亦可讓爾等無有饑餓之虞。 ”
工匠們一聽,大喜過望,誰家都沒余糧,若能混個飽腹 ,便可讓家中多一份糧食,屆時說不得這份糧食就能救命,反正農活也忙的差不多了 。
“喏喏……我等這就去辦!”
工匠們連聲喊喏 ,快步去準備了。
“行之兄,腹中饑否?嘉使人備下家宴,你我先行暢飲一番?”
“善 ,知腹中確實饑渴難耐。”
“行之兄請 。 ”
郭嘉一引手,便頭前帶路。
到了郭嘉屋中,兩人坐定兩人的小幾擺滿了吃食。
隨即郭嘉便端起酒來對李知道
“行之兄誤入嘉處 ,嘉卻與行之兄一見如故,可見緣之奇妙,為此飲圣!”
說完 ,郭嘉便用袖遮頰一飲而盡 。
“此言大善,知與奉孝亦是相見恨晚,飲圣!”
李知見他喝了,也不推辭 ,說了幾句便把幾上酒盞端了起來,把盞中濁酒飲盡。
喝完酒,李知吧嗒吧嗒嘴皺了皺眉 ,覺得這就不是酒,這就是摻了一點酒的廖糟,度數可能連啤酒都不如。
郭嘉看他皺眉 ,便問道
“可是嘉家中酒不合行之兄之口? ”
李知看了他一眼,說道
“非是奉孝之處酒而是與知將釀之酒相差甚遠 。”
郭嘉一聽,眼神發亮 ,說道
“聽行之兄一言,嘉更期待行之兄所釀之酒矣!”
“必不會讓奉孝失望,我等先行果脯 ,其時酒便差不多了,我等再暢飲,如何? ”
“大善”
郭嘉說完便不再說話,專心吃起飯來。
…………………………………………
等他們吃完了飯 ,一起去工匠處,看到工匠們正在忙碌,蒸餾的東西都弄好了 ,正在封蓋。
看到這,李知提醒道
“一定把蓋封嚴。”
“喏… ”
眾工匠應了一聲,便繼續忙活了 。
等到他們把一切都弄好之后用文火慢燒 ,過了一會一滴滴的蒸餾酒便從竹管中流出,小院子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酒味。
“成了!”
“出酒了”
李知大喜,激動的對郭嘉說道。
“奉孝可愿先飲? ”
李知去屋里拿了個酒盞 ,把壇子底下的薄薄一層蒸餾酒倒入酒盞,對郭嘉說道 。
“善!大善!”
郭嘉在剛出酒的時候就忍不住了,李知所言正和他意 ,遂急聲稱善。
郭嘉端起酒盞就把一盞酒一飲而盡。
“哎……!”
李知剛想提醒他不要喝的太急,就見郭嘉已經把酒飲下,瞬間臉色通紅 。
“嗯……呼……”
過了良久郭嘉才舒服的嘆了一口氣,大聲贊道
“好酒!好酒!此乃瓊漿玉液也! ”
李知看他喝的痛快 ,也有點想喝了,于是便拿了一個酒盞倒了一點,嘗了一口。
“噗…!”
剛嘗一口就噴了出來 ,只覺得口中火辣辣的,雖然覺的度數不怎么高,但是太辣了一點都不柔。
李知喝慣了現代那些經過加工的蒸餾酒 ,再喝這種原始的蒸餾酒當然覺得不好 。
但是郭嘉沒喝過蒸餾酒,覺得這就是天上美味,遂隊李知言道
“行之兄 ,此酒如此美味,為何不愿喝?”
李知面色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問道
“奉孝覺得好喝? ”
“瓊漿玉液!”
郭嘉肯定的說道。
“那奉孝覺得此酒作價幾何?”
“此酒如此辛辣痛快 ,作價百金一壇嘉絕不嫌貴! ”
“既如此,知與奉孝合做作坊賣酒如何?可多請些奉孝族人,也可令他等賺些工錢以養家小如何?”
李知看他這么看好這些酒,就把心中預謀已久的想法說了出來。
郭嘉聽李知所言 ,面色一正,對李知言道
“行之兄此乃何意?!此酒乃是兄秘法所制,嘉 ,能飲此美酒已是大幸,豈能貪圖兄之秘法?兄切勿再言此事!”
“哎~~話不能這么說,我等一見如故 ,奉孝可出人出地,作一作坊,賣酒亦是奉孝著人操勞 ,酒資平分,豈是不勞而獲? ”
“況且……”
說到這,李知摸了摸自己的就剩下點發根的腦袋 ,尷尬一笑道
“知,身無分文,人生地不熟,以后還有多勞奉孝之處 ,如若奉孝不允知如何賣的了酒?”
說到這李知沉吟了一下 。
“不若如此,知與奉孝一見如故,莫如我等結為兄弟?如此 ,自家兄弟便不需多禮,奉孝以為如何? ”
“與行之兄結為兄弟固嘉之所愿,然酒之事……”
“奉孝不必多言!奉孝不愿貪圖知之釀酒秘法
那知用奉孝之人 、之地、之資 ,更甚者,連知名下之籍、身上之衣、腹中之食 、皆來自于奉孝,難道奉孝以為知乃無恥之徒?愿食嗟來之食?!”
“這……罷罷罷……就如兄之所言便是!”
郭嘉聞言 ,沉吟了一會說道。
“好好好… ”
看道郭嘉同意,李知大喜過望,連聲叫好。
“既如此 ,那結拜之事?……”
李知問道。
“固所愿也,不敢請爾 。”
“嘉與行之兄一見如故,豈會不愿 ”
郭嘉說完就大聲喊道
“大德大德……速速備下三牲,燃起香爐 ,吾欲于行之兄結為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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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入亂世之洛陽風云 第五章異姓兄弟
“喏!”就在郭嘉喊完之后 ,郭德大聲應喏,匆匆忙忙的便去準備去了。
就在他們說話期間,蒸餾酒的那邊傳來了一個工匠的聲音。
“家主 ,酒壇盛滿了 。 ”
郭嘉一看,蒸餾酒確實滿了,隨即對李知輕笑道:“吾等二人剛要結拜 ,美酒便滿了,豈非天意乎?”
李知看他說的有趣,也跟著打趣道:“知 ,初出迷途便遇奉孝之家,此豈非亦天意?!”
“哈哈哈哈…… ”隨即二人相視一眼,遂都大笑起來。
………………………………………………
當香爐擺好,犧牲備全 ,二人緩步來到香案前,兩人相視一笑便同時跪下,先是向香案稽了一禮然后李知先說道。
“蒼天在上 ,厚土在下 。
“念,我等二人一見如故,志趣相投。”
“念 ,如今世道艱難,民不聊生,我等欲相扶而行”
“吾 ,李知李行之 ”
“吾郭嘉郭奉孝”
“今,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 ,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違此誓,天誅之!地滅之!望蒼天鑒之!厚土鑒之!”
說完后二人同時誓血飲酒,大禮參拜。
禮畢 ,二人站起身來相對一禮,言道 。
“吾郭嘉郭奉孝,今日年歲一十有五 ,拜見兄長!”
“吾李知李行之,今日年歲二十有三,見過賢弟 ”
說完之后二人相視大笑。
李知道:“今日我兄弟二人不醉不歸!”
“哈哈哈哈…大善!不醉不歸”郭嘉大笑道。
隨后兄弟二人便回到家中飲起酒來 。
………………………………………………
“嘶………頭好疼 ,我這是在哪?嗯?這是誰?怎么在我床上 ”
當李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看了一下四周,發現他好像在郭嘉榻上睡的,那在榻上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郭嘉了 ,郭嘉還睡的跟個死豬似的。
只見他一只腳在榻下一只腳搭在李知的腿上,睡相十分難看。
“賢弟…賢弟”
李知推了郭嘉幾下 。
“嗯……?”
郭嘉睡眼朦朧含糊的回答了一聲,半瞇半睜的張開眼睛。
“兄長?何事? ”
“賢弟天亮了該起了。”
“嗯…?嗯!嘶……兄長這酒雖是美酒 ,然后勁太大,睡醒之后,嘉頭痛欲裂,兄長可有祛除此痛之法?”
郭嘉醒來之后揉著腦袋說道 。
“起來 ,洗漱之后為兄與你去鍛煉身體去,一會兒就好了。 ”
李知從榻上下來對郭嘉說道。
“鍛煉身體?兄長欲讓弟從武?不妥不妥…”
郭嘉聽到李知要讓他鍛煉身體便回絕道 。
“非習武,乃是……哎…跟賢弟說不清楚 ,隨我來便是。”
說著便把郭嘉從榻上拉了下來。
二人洗漱完畢,來到小院中,李知認真的對郭嘉道
“賢弟體弱多病 ,吾有有一法可強身健體,隨我做 。 ”
說著便把上學時候學的簡易太極拳慢慢的交給了郭嘉。
郭嘉本就是天資聰穎之輩,不一會兒便把太極拳學的七七八八 ,看的李知羨慕的要命。
“我要有這腦子,至于會有這么多事嗎!”
不過他也知道,人比人得死 ,貨比貨得扔的道理 。
有些事是羨慕不來的,與其羨慕別人的長出,還不如找找自己的長出。
等郭嘉打完一遍太極,李知對郭嘉說道:“走 ,跑步去。”
說著就拉著郭嘉的衣袖,拽著他向他剛來時的小徑中跑了過去。
“呼哧呼哧……兄長慢一些,嘉氣息亂矣 。”
“來跟著我學 ,兩呼一吸,兩呼一吸。 ”
當兩人跑到李知剛來這個世界的山谷之時,郭嘉已經喘不上氣來。
李知停住了腳步 ,呆呆的看著他穿越過來時躺著的大石,心中陷入了深思 。
“不知道二老還好不好?知道了我的死訊該多難過?學生們都安全了嗎?誰接了他的課程?能不能和自己教的時候的課程對的上?”
就在李知心中紛亂異常的時候,郭嘉總算理平了氣息。
“兄長為何帶嘉狂奔?”
郭嘉的話打斷了李知的思緒 ,看著郭嘉狼狽不堪的樣子,莞爾一笑。
“賢弟體弱,吾欲強賢弟之身 ,教賢弟拳法如是,拉賢弟奔跑亦如是 。 ”
“兄長莫要拿言誆我,拳法倒也罷了,這狂奔也能強身?”
“自然是能。”
李知微微一笑道 ,看郭嘉面帶不虞,滿是不情不愿的表情,想到了歷史上郭嘉的英年早逝 ,于是便正色的看著他
“賢弟欲害為兄耶? ”
郭嘉聞言一驚,急聲道:“兄長此言何意?嘉何曾有害兄長之心?”
“你我結拜之時,誓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賢弟因體弱而早亡,豈不是欲置為兄于死地?”
“這……哎……不瞞兄長 ,嘉自幼體弱多病,延請醫巫之輩多不勝數,服用藥石更是如食常食 ,然嘉之體魄卻未見好轉!如之奈何?!! ”
郭嘉聽到李知這么說遂無奈的說道。
“所以為兄才拉你強身,奔跑確對強身大有裨益,身強體自壯,身軀強壯區區小疾何足道哉?”
“嗯……”
郭嘉聽李知如此之言 ,沉吟了一下 。
“兄長所言有理,既如此,嘉日后便隨兄長奔跑便是。 ”
“哈哈哈哈…賢弟能想通就好 ,今日為兄復踏舊地,觀此地依山傍水,風景秀麗 ,甚是喜愛。”
說到這,李知突然靈機一動,快步走到一塊大石上觀望四周 ,嘴角漸漸的翹了起來 。
“賢弟,此山嶺喚作何名?可有主家?”
郭嘉想了一下,隨后道:“并未有主家 ,此山嶺怪石嶙峋,土地鄙薄,不堪造就,不過乃是村民打獵劈柴之地 ,未有人替此山嶺取過名字,兄長問此可是要……”
郭嘉看到李知在觀望四周,又問主家是誰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
“然 ,此處雖不能耕種,然此處四面廣闊,八方平坦 ,雖有些亂石,使人清除便可;最妙之處在于,此山嶺四周皆有大山包裹 ,進出只有一徑,可謂易守難攻,如今世道不平 ,流民無數,我等酒坊若是賺錢,說不得會有一二流民鋌而走險,遂為兄欲置作坊于此 ,賢弟以為如何? ”
郭嘉聽到他這么說也覺得十分有理,便道:“兄長所思所慮甚是,此地無主家 ,兄長占了便是,日后再去縣衙處補一份地契便可。”
“善,煩請賢弟使人清掃一下這山谷四周亂石 ,著工匠于此地制一作坊。”李知聽到郭嘉說此處無主,便覺得心動不如行動,立刻請郭嘉幫忙道 。
“兄長莫急 ,嘉這就使人去辦。 ”說完兩人便匆匆而去。
十日后 。
“汝切記,把幡子高高豎起。”
李知拿著一個布幡對郭德叮囑道。
只見李知拿的那個布幡上寫著:“絕世仙釀,每壇百金;一壇不醉 ,分文不取 。”
李知的作坊總算是建立起來了,不過不是自己蓋的房子,而是在那個山嶺中發現了一個大山洞,洞中地勢平坦 ,空氣通透十分適合做酒坊,于是他便直接用了這個山洞
由于沒在蓋作坊上花時間,所以這十天酒蒸餾出的有些多了 ,而且蒸餾酒用的普通濁酒已經沒有了,所以李知便想把蒸出來的酒賣掉。
順便買夠半年所用的濁酒,剩下的錢財全買糧食。
這十天蒸餾酒總共有兩百多壇 ,兌上用木炭沙子過濾過的濁酒,總共有四百多壇,為此還被郭嘉打趣無奸不商 ,無商不奸 。
酒總共裝了整整20大車,車不夠還是郭嘉使人去朋友處借的,今天是賣酒的日子本來李知打算自己去的。
但是郭嘉死活不允 ,并對他說道:“御使奴仆去賣酒與兄長自己親自賣酒有大不同,前者是豪強,后者乃賤商,兄長從商 ,嘉不便多言,然兄長切切不可親自販賣貨殖,否則便會為眾人所不齒。 ”
聽到郭嘉這么說 ,雖然覺得那群世家豪強實在是虛偽,這不是當了那什么還要立牌坊嘛?不過他沒有能力去改變這些,便只有入鄉隨俗了自己親自賣酒之事遂作罷 。
就在李知絮絮叨叨的囑托郭德的時候 ,站在一邊拿著個碩大酒葫蘆的郭嘉開口了“兄長不必擔心,嘉以修書師兄,大德此去必不會出甚差錯 ,另兄長籍貫地契之事已然辦妥,大德此去亦是去辦此事。”
“如此啊……為兄倒是放心許多,罷 ,就這樣吧,大德一路小心。”
喏…請主人放心,大德必不會出錯。 ”
“嗯,如此便好 ,你……慢著…!大德,我且問你,為何喚吾為主人?”
這時在一旁的郭嘉開口了:“是嘉令其喚兄長為主人 ,兄長乃嘉之結義之兄,自然便是他等仆人之主 。”
“這個……罷了就這樣吧。 ”說實話李知很不喜歡這樣的稱呼,但是看郭嘉和郭德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 ,便沒在多說什么,還是那句話,沒有改變的能力 ,那就入鄉隨俗。
就這樣郭德帶著幾十個人去賣酒去了,這次賣酒幾乎算是郭家村的青壯傾巢而出了,應該出不了什么事 ,李知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想到 。
隨后,郭嘉喝了一口葫蘆里的酒之后對李知言道:“兄長莫要擔心,大德此去無礙,嘉求學之時常行此道 ,并無不妥。”
“這樣啊,那就好,不過……”李知看了他一眼
“這虎骨酒雖好 ,然賢弟身體虛弱,少飲些可強身健體,飲多了便會虛不受補 ,賢弟不便多飲。”
“啊…… ”郭嘉聞言一愣,看著自己的酒葫蘆糾結異常 。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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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入亂世之洛陽風云 第六章一切的開端
在清理那個現在已經化作酒坊的山洞的時候。
無意中,有一個獵人出身的村民發現了里面有老虎的痕跡 ,便急忙告訴了李知 。
李知想到郭嘉的身體,聽說虎骨蒸開了泡酒能強身健體。
對體弱之人有大功效,于是便托眾人看能不能把那只老虎獵殺做藥。
一聽是給自家家主做藥,第二天 ,但凡會點打獵技巧的都跟著去尋老虎去了 。
傍晚回來的時候他們便幾個人抬著一只死虎,還有幾個人受了傷被別人攙著。
當時如果不是李知用高度酒給他們殺了下菌,說不定人就沒了。
看他們如此關心郭嘉 ,李知也不能壞了他們的好意,當晚便把虎骨酒給弄了出來。
郭嘉知道此事后,眼角有些淚痕 ,并專門尋了一個碩大的葫蘆,珍而重之的把酒裝了進去,等閑不讓人碰 。
時不時拿出來美美的喝上一口 ,如今李知不讓他喝了,那可是要了他的命了。
“兄長,當真不能再喝了嗎?”
“賢弟本就體弱 ,若是在虛不受補,性命危矣!”
“唉……嘉知矣,兄長不必在言,日后嘉必會酌量而飲。 ”
說完郭嘉便把葫蘆收了起來 。
兩人邊走邊聊 ,回到家中兩人坐定,郭嘉欲言又止,李知見他好像有話說 ,便問道
“賢弟可有事?”
“兄長買那么多糧食干什么?”
“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 ”
“兄長可有什么難言之隱?”
“非也,為兄買糧食是為了接納一些流民,再有便是以備不時之需。”
李知笑呵呵的說道。
“不時之需?兄長何出此言? ”
郭嘉聞言頗感意外 ,因為他心里也覺得世道不平,快到了天下大亂的時候了 。
李知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
“為兄不信賢弟就不曾察覺 ,如今天災人禍不斷,民不聊生。
且,各地苛捐雜稅從出不窮 ,干柴以備好,就差烈火。”
郭嘉被他這么一說,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確是如兄所言,近年朝政混亂 ,又時逢大旱,天下確實有紛亂之象 。
不過兄長此時便備糧是不是有些過早?”
李知聽他這么說心中大為感嘆,果然啊 ,能名留青史的就沒一個簡單的人物。
郭嘉足不出戶,都能知道天下之事,必是他通過別人的一些言辭 ,一點一點的積累,總結而得到的結論。
而自己?呵呵……全是靠電視和小說才了解到的這些 。
“此時為兄不是全在積攢糧草,而是欲用一些糧食多招攬一些流民 ,
為兄還有一些賺錢的秘法,不過這都是需要人手的,現在人手不夠 ,而剩下的一些糧食,為兄欲積攢起來。 ”
“另,為兄蒸餾酒需要普通的濁酒,然若大量從縣中郡中購得。
天長日久 ,免不得被別人所疑,為兄這蒸餾的法子,說穿了一文不值。
所以未免被人破解蒸餾之法 ,必須要有自己的釀酒作坊,釀酒也是要用人用糧食的 。”
“糧食之事便是如此,賢弟可還有疑問?”
“兄長莫怪 ,是嘉多心了。”郭嘉不好意思的說道。
“呵……沒什么,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嗯…… ”
說到這里 ,李知沉吟了下,隨后正色對郭嘉說道
“若當真,天下大亂 ,賢弟有何打算?”
“這……嘉也不知,或許是得一明主而輔之,兄長有何打算?”
“呵呵呵…以賢弟之才天下有識之士皆求之而不得 。 ”
而為兄嘛,為兄志不張良 ,而在蕭何。”
“蕭何?”
郭嘉聞言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兄長建酒坊,便是為此? ”
郭嘉雖然是疑問 ,臉上卻滿是篤定 。
“哈哈哈哈…為兄就說賢弟天資聰穎,一下便把為兄的心思猜了出來。”
“兄長過獎了,對了兄長 ,昨日嘉之好友使人投來拜帖,言今日要來拜訪。”
“奧?能令賢弟稱之為好友之人,必有過人之處 。 ”
心想 ,這個時候能被郭嘉稱之為友的人就一個了吧?那個同樣的短命鬼。
“哪里兄長過譽了,然嘉之好友實乃驚才絕艷之輩,兄長切勿怠慢了。”
“賢弟多慮了 ,賢弟知友,便是為兄之友,為兄豈會怠慢?”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問候聲 。
“家主 ,外面有人前來拜訪。 ”
郭嘉一聽便道
“速速迎接,。”
說著他便理了理衣冠,對李知說道
“兄長隨嘉一起?”
“善”
李知也想看看到底是不是那個短命鬼 ,走出屋外,就見籬笆墻外站著一人。
只見此人,約莫有二十二三歲 ,衣服有些破舊但衣冠整潔,臉色有些蒼白,面無血色 ,似是有病在身 。
但他身體挺拔,雙唇緊抿,一看便是個堅毅之人。
就在李知觀察那人的時候那人也在觀察李知。
看李知身材魁梧 ,衣冠端正,面容俊朗,但卻頭頂無發 。
看到這,那人皺了一下眉頭 ,隨后便舒展開了,雖然他不知道這是誰,但他相信郭嘉并不會誤交匪類。
這時候郭嘉開口了
“志才兄一路辛苦快快隨我入內。 ”
郭嘉滿臉笑意的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便往屋里去 。
待到三人坐定 ,郭嘉開口介紹道:“兄長,此乃嘉之好友戲忠戲志才”
隨即又對戲志才(以后稱為戲志才,戲忠總有些別扭 ,而且戲忠這個名字多是猜測,讀者勿怪。)說道
“志才兄,此乃嘉之結義兄長 ,李知李行之。”
李知作為主家先朝著對方作了一個稽首道
“李知李行之見過兄臺 。 ”
戲志才看他行禮也趕忙回來道
“戲忠戲志才見過兄臺。”
二人禮畢,郭嘉道
“志才兄今日來可有事尋嘉?”
“并無要事,只是來尋訪故友罷了;
忠在老師處有些學問不懂 ,心情煩悶,故來尋友。 ”
“奧?志才兄驚才絕艷學富五車,也有不懂之處,說來聽聽?”
“奉孝 ,過獎了,乃是關于“忠”之一字之解 。
忠詢問老師如今朝政混亂民不聊生,宦官當政 ,吾當忠于何人? ”
“那老師如何解?”
“老師言:天地君親師,自然要忠于君王!汝為何有此一問?汝有此問心中便是不忠!伸出手來!”
說到這戲志才把左手伸了出來,只見上面有一些青紫的痕跡 ,他苦澀一笑
“忠不怨老師,因其一生都忠于君王,哪怕黨錮之禍也未曾離棄 ,著實令人敬佩。 ”
“然,忠做不到,君視萬民于草芥 ,寵信宦官,買賣官爵,行黨錮之禍如今卻要忠忠之?!”
聽到戲志才這么說,郭嘉無言以對 ,因為和戲志才不同。
他壓根就不信任君王,更不忠于君王,要不然也不會在知道李知囤積糧草 ,蓄養流民的時候,只是簡單的詢問了一下。
之后更是興致勃勃的跟他討論和提建議 。
這時李知卻開口了
“志才想岔了,我等出于萬民 ,萬民猶如我等父母,自然要忠于萬民。
萬民忠于誰,我等便忠于誰就是 ,何必鉆牛角尖?”
“出于萬民而忠于萬民…”
戲志才嘴里不斷念叨著這句話,眼睛越來越亮,最后更是哈哈大笑道
“行之兄大才!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哈哈哈…… ”
“子曰三人行 ,必有我師,古人誠不欺我;
多謝行之兄解惑,行之兄可為忠之一日之師!”
戲志才說完便要以師禮大禮參拜。
“慢來!慢來!志才兄不必如此大禮”
李知看到他要行拜師之禮,趕緊阻止道 。
“志才兄真要謝知 ,可在這兒多住一些時日,我等飲酒作樂,暢談天下豈不快哉?! ”
“且…”
他猶豫了一下 ,看了一眼郭嘉道
“知欲招攬流民,為他等博一條活路,志才兄可愿助我?”
“招攬流民?此事大善 ,然…… ”
戲志才看了他一眼說道
“行知兄欲招了多少流民?少了于天下大勢無補,多了……
且不說行知兄養不養得起,就算養得起 ,官面上也過不去。”
“哈哈哈哈…知就知道志才兄會有如此疑問,知有數種秘法
可建作坊數十乃至數百,屆時 ,知便可得無數錢財,自然養得起流民。”
“至于志才兄所說的多了少了…… ”
“知從未想過這些,能救一個算一個吧 。”
聽到李知這么說,戲志才陷入了深思 ,沒有說話。
他不像郭嘉那么單純,通過李知說的種種也知道李知不是一個多么忠誠的人,當然這個忠說的是忠于君王的忠。
戲志才怕李知謀逆 ,從而連累郭嘉,在他看來就算朝廷有些腐敗,但是底子還在 ,區區一些小型的叛亂,瞬間便可撲滅 。
遂問道:“行之兄有何志向?”
“嗯? ”
李知疑惑的看了一眼戲志才心想
“這時候問我什么志向?”
隨即他看到戲志才眼中的防備和擔憂。
想了一下,隨即明白 ,這是怕我謀反,從而連累郭嘉。
想明白之后李知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志才兄多慮了,知如此做 ,只是有備無患罷了 。
若天下大亂,知便以此為資,尋一明主佐之,若天下大定 ,知亦可做一方豪強,如此美事,豈能不為?”
“行志才兄不若留下吧 ,屆時,以志才之智,奉孝之謀 ,再加吾之豪資。
如若天下大亂,天下明主必對我等垂涎萬分。
屆時,不管是尋明主而輔佐 ,還是坐山中而觀天下大事,皆是進退由己,豈不快哉?”
李知說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戲志才。
“這…… ”
戲志才猶豫了一下說道
“……?”
欲知戲志才說啥 ,請看下一章節,嗯!皮一下果然解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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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入亂世之洛陽風云 第七章 戲志才
“這……忠還要游學 ,怕是沒時間多留 。”
戲志才面帶難色的說道。
“志才兄,此言差矣,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而行萬里路,不如切實的去做。
如若不做,你學的學問有何用?
以后這里招收流民無數 ,問題無數,期間一一解決,卻也是一一的學習 ,豈不比你漫無目的的游學強? ”
“而且近年來天災人禍不斷亂匪叢生,志才兄一手無縛雞之力之讀書人,如何應付得了亂匪?”
說到這 ,李知朝郭嘉使了個眼神,讓他也幫忙勸一下 。
這可是戲志才,不管以后跟誰混,現在把他留下總沒錯。
郭嘉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非要把戲志才留下 ,但他也很樂意有這么一個摯友在身邊。
遂開口道“兄長所言極是,志才兄不如就留下吧 。
日后流民增多,兄長不善此道 ,必然把流民之事交托于嘉。
志才兄亦知嘉自幼體弱多病,不堪勞累,志才兄欲袖手旁觀嘉于流民之事中勞累致死?得友至斯 ,嗚呼哀哉……!”
郭嘉剛開始滿臉悲容,隨后更是拉起衣袖假泣起來。
“唉…! ”
戲志才嘆了一口氣說道
“奉孝不必如此激忠,忠留下便是 。”
“此言當真?”
聽到戲志才這么說 ,郭嘉立刻把袖子放下說道,只見他臉上沒有一丁點的淚痕,還滿臉的笑意的問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忠說留下,便會留下。 ”
看了一眼李知,戲志才肯定的說 。
其實就算李知和郭嘉不說,他也會在這里留一段時間。
他一直拿郭嘉當弟弟看待 ,突然之間這個弟弟結拜了一個陌生人當兄長,他當然不放心。
郭嘉雖然聰慧,但閱歷太少 ,戲志才怕他被別人騙了。
雖然戲志才也只有二十三歲,但由于從小家貧,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
加上窮人家的孩子求學之間的種種磨難 ,使得戲志才格外的成熟。
不管他是因為什么原因加入的,反正李知非常的開心。
又有了一個大牛上了自己的賊船…咳嗯!……是上了自己的船,自己在亂世保命的機會又大了一層 。
“如此 ,甚善!大善!志才兄愿在此地長駐,乃知之大幸,知以茶代酒 ,敬志才兄一杯。”
說著端起了茶盞,把里面亂七八糟的茶一口飲盡。
雖然嘴上說的豪邁,其實他心里都哭了 。
“這是什么茶?這么難喝。”
他忘記自己喝的不是現在的用開水清泡的清茶,而是漢代的摻著亂七八糟東西的煮茶。
雖然難喝 ,但是他也不能吐出來,因為那是對戲志才的不尊重,勉強的咽下去之后 ,對戲志才說道
“志才兄可有高堂家眷?知幫志才兄安頓一番 。 ”
“忠并無高堂家眷,輕身行世,了然一身。”
他的話雖然說的輕巧灑脫 ,但是李知還是從他的眼中和話中感到了濃濃的悲意。
是啊,誰不想有親人,行走世間連個家都沒有 ,這是何等悲哀 。
想到這李知長嘆一口氣
“唉……!如此,我等三人皆無親無故,志才兄 ,知與郭嘉乃結義兄弟,不若志才兄也加入吧。
我等皆是無情無顧之可憐人,如若結拜,我等便互為親人 ,如何?”
李知說完后便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這……”
戲志才聽完有些猶豫不決,說實話,與郭嘉結拜 ,他非常愿意,但與李知結拜他卻心存疑慮。
李知看戲志才有些不愿意,也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 。
遂說道:“志才兄不必為難 ,既然已經答應留下,那結拜之事當我等熟悉之后,再說也不遲。 ”
戲志才聽他這么說也松了一口氣 ,說道
“行之兄,忠習慣于謀定而后動,且容忠多思索些時日。
辜負了行之兄的好意 ,還請見諒 。”
“無妨無妨,此事非是志才之過,乃知心急之過爾。
不說這些,我等現在閑來無事 ,不若去看看我的酒坊?”
“善 ”
戲志才應了一聲,他也想看看李知招收流民的儀仗到底是什么?
要知道每一個人的吃喝拉撒,花費不在少數 ,如若招攬的人多,李知卻養不起,那可就要出大事的。
三人站起身來 ,穿上鞋子,緩步的向門口走去 。
穿過大門,一路有說有笑的向酒坊那邊走去。
等走到那條小徑盡頭一轉彎便見一個山谷的入口 ,聳立在那里,谷口的一旁是一塊巨大的石頭。
卻原來是李知剛來這個世界時躺著的石頭 。
這些也是李知讓人清理這些石頭時候發現的這個小山谷,其實也算不上山谷 ,只是一個周圍有些山嶺的平地罷了。
李知讓人把周圍山嶺的空隙,用石墻對接了一下,便形成了現在如同堡壘一般的山谷。
山谷的最里面就是那個成為酒坊的大山洞 。
等他三人走進山谷,在山谷的一邊的陰暗處 ,走出一個人來。
“家主”
此人對郭嘉行了一禮,然后說道。
“嗯…,好好管理此地 ,不可偷懶!”
郭嘉對著那人說道。
此人乃是平時管理此地的管家,亦是姓郭,因家中父母去得早 ,所以從未有過名字,只因行三所以大家都叫它郭三 。
此人生性機敏,做事認真 ,所以郭嘉便讓他管理這個山谷。
此人倒也勤懇,自從他管理山谷之后,從未出過差錯。
對于此人李知非常滿意 ,遂也跟著郭嘉鼓勵的他幾句 。
三人走到山洞前,李知對戲志才問道
“志才兄觀此地如何? ”
戲志才看了一下周圍,又看了看,圍得密不透風的山谷。
感嘆了一聲說道
“行知兄好眼光 ,此處自面環山,空隙處設有矮墻,看似是破綻 ,實是要人性命的陷阱。
進出只有一條小路,哪怕百萬雄師至此,只要糧草充足 ,一萬可抵之 。
此乃兵家藏兵之寶地,此地可有水井?”
“有山泉水流過取水,不必打井吧?”
李知回道。
“此言差矣 ,若他日當真有大軍圍困,豈能不斷水源,如若有水井 ,則斷無可斷。 ”
“善!此言大善!”
李知聽完之后大喜過望,果然把他留下是對的 。
郭嘉雖然聰慧,但是他的閱歷太少,還太年輕 ,有些事想不到。
但戲志才不一樣他這幾乎就是達到自己巔峰的智者。
事畢,三人又繼續往酒坊坊里面走過去,只因為村中的青壯都去賣酒去了 ,所以酒坊之中,只有幾個工匠和一些老者在忙碌 。
還有一些婦女和一些半大的孩子在幫忙,雖然在工作 ,但是他們臉上都掛著喜悅的笑容。
因為她們都聽自家男人說過了,李知會把自己賣酒所得錢財,拿出一成作為賞賜賞給他們。
要知道每壇酒賣一百金 ,四百壇酒,便是四萬金,一成便是四千金 ,這個數字被村中族老算出來之后,牢牢的印入了每一個人的心中。
每想一次,臉上笑容便多一分,雖然他們不知道自己具體能分多少 。
但是他們只知道一點 ,那就是今年決不會在忍凍挨餓了,這個對他們來說比什么都強。
戲志才看到他們臉上的笑容,有些發愣。
他不是沒有見過別的工坊 ,別的工坊里面的人臉上麻木不堪,行為呆滯 。
甚至有一些需要用鞭子趕著才會去干活,何曾見過如此自覺干活的?
帶著這個疑惑 ,待三人轉圍著酒坊,轉了一圈之后出去找了一棵大樹下站定時,戲志才就急切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李知兩人相視一笑 ,李知開口道
“非是他等愿為我等拼命做工,而是為他等自己拼命作。
知答應過,賣酒所賺之錢貨分一成予以賞賜 ,如此說,志才兄可明了?”
戲志才聽完之后,沉默了良久,驀然 ,他嘆息道
“忠以明矣,忠以為,天下九成坊主皆明此理 ,然,對他等而言,厚利誘之何如少許薄利加以皮鞭來的爽快! ”
李知聽了戲志才的話 ,沉吟了一下說道
“志才兄所言甚是,然天下萬物陰極生陽,陽極生陰
逼迫過甚 ,必遭其弒,常聽有不堪其辱,打殺了主家而逃跑的奴仆 ,這就是所謂的天道倫常吧”
說道這李知感嘆了一下,接著說道
“如今這天下,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富者愈富,窮者愈窮 。
這天下已如一堆碩大干透的薪柴,只差一把火把便能燃起滔天大火 ,不,甚至不用火把,只要一點火星便足矣。”
“知亦是為此才想把酒坊建立在此處 ,此處易守難攻,正是上佳之避難之所。”
“天下大事如滾滾大浪,滔滔而下 ,我等無力阻止,既不能兼濟天下,何不如明哲保身 ,留待有用之身,以待時機 。 ”
“忠亦知行之兄所言在理,只是……唉……可憐了天下百姓啊!!!”
說著戲志才的兩眼都有些發紅,李知怔怔看著戲志才 ,心中心亂如麻。
他雖然招攬流民,但他的本意是為了增加自己的資本,他并沒有什么憂國憂民之心。
包括招攬他們兩個人 ,想和他們結拜,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 。
而如今看到戲志才這種真正憂國憂民之人,只覺面如火燒 ,心中羞愧不已。
就在他羞愧不以的時候,郭嘉開口道
“兩位兄長,嘉腹中甚是饑渴 ,莫如我等回去飲宴?”
被郭嘉打斷了羞愧的李知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一眼郭嘉道
“賢弟怕不是腹中饑餓,而是腹中酒蟲饑渴吧?! ”
郭嘉一看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也不著惱,眼睛一轉說道
“今日志才兄光臨 ,宴上無酒,豈能為宴。
“罷了,今日志才兄蒞臨,你且喝些吧”
“善 ,大善。”
郭嘉臉上大喜拽著兩個人就往回去的路上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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