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袁術
“唉 ,還是這個時代好啊! ”
享受著兩個年輕美貌的丫鬟用纖纖玉手進行的全身按摩服務,袁述,奧不 ,袁術心中不住的感慨道 。
穿越過來已經三天了,袁術也漸漸適應了自己的身份。
袁術,字公路 ,袁家嫡子。
就是那個三國演義中被曹操評為冢中枯骨,自不量力稱帝后迅速被搞死的那個二傻子 。
不過當袁術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后卻并不慌張。
對于自己這個二十一世紀的頹廢青年來說,能夠穿越已經是一件幸事了。
更何況穿越后的身份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嫡子 ,這身份簡直就是vip待遇 。
相對于那些出身草根卻依舊能夠打拼出一片天地的穿越前輩,自己可以說一開始就有著豐厚的本錢。
自己又不是原來歷史上的那個袁術,能將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就憑自己后世而來的見識,別的不說 ,起碼混的要比原來的那個袁術差 。
而原來的那個袁術若不是自己作死,不懂收斂,四處樹敵 ,當個南方霸主起碼是沒什么問題。
要知道巔峰時期的袁術實力不說天下第一,起碼也是穩居諸侯前二。
若不是和袁紹鬧翻,袁家早就一統天下了 ,哪還能有后來的三國。
有著袁家這個強大無比的后盾,再加上自己超越這個時代兩千多年的見識,袁術覺得自己不說一統天下 ,起碼稱霸一方是毫無問題的 。
更何況身為穿越者,自己的目標從來都不是世人眼中的天下,這偏居一隅的地盤 ,而是整個世界。
北方草原,西域諸國,鮮卑貴霜,以及強大的古羅馬都等著自己去征服呢。
一想到這里 ,袁術就有些躊躇滿志 。
不過現在要做的是想想接下來要做什么。
這三天,袁術慢慢接收了前身的記憶,也逐漸適應了現在的身份。
可是在前身的記憶中 ,袁術看到的這個世界并非歷史上的漢末 。
更準確的來說,歷史事件差不多,不過這個世界卻不同了。
在記憶中袁術看到了張角撒豆成兵 ,揮手間萬道雷霆。
手下的黃巾力士刀槍不入,力大無窮 。
皇甫嵩長社一役召喚天火,焚燒天地。
無數士兵隨手扔飛巨石 ,箭射萬米之外。
無數將領一槍穿山,刀斷長河 。
無數謀士呼風喚雨,逆轉天象。
我勒個去 ,這都真的是人?
這個世界是怎么了?
自己難不成來到了一個假的漢末?
搖了搖頭,袁術看著身旁丫鬟頭上的半綠半白的光圈。
看來我自己也有些不正常了。
話說原本的袁術就有這么一個“特異功能” 。
某一天,前身發現自己看到的人頭上會有一些其他人看不見的光圈。
后來,前身總結出來了。
頭上有光圈顏色是紅色的代表對自己的態度是敵視 ,綠色則是友善,黃色則是中立 。
結果現在這個“特異功能”又加強了。
原本只有三種顏色的光圈又多了三種顏色。
白色代表資質和能力平凡,藍色代表資質或能力起碼有一項優秀 ,紫色代表資質或能力有一項絕頂 。
這兩類顏色組合到一起形成了新的光圈。
而且顏色濃淡有所變化,不似之前那般固定。
就如身邊這個丫鬟,頭上的光環半圈是正常的白色 ,半圈則是濃郁的綠色 。
說明她是一個資質能力平凡,但卻極為忠心之人。
而姬潮這幾天見過的人之中,就有四個是攜帶紫色光環之人。
袁紹 ,曹操,這自然不用多說,兩個絕世梟雄 。
自己和這倆人可是打小的損友兼對頭。
雖說現在這兩個人仍然有些稚嫩 ,不過梟雄之姿已經逐漸顯現出來了。
另外兩個和自己的關系就更為親密了。
一個是自己的父親,當朝司空袁逢 。
另一個就是自己最為信任,打小跟在自己的護衛,紀靈。
看著門外頂著一半淡紫色 ,一半綠到發黑光環的紀靈,袁術感到十分的心安。
這個面色忠厚,不善言語的大漢就是自己歷史上自己最為倚重 ,也一直忠誠于自己,卻名聲不顯的紀靈 。
可不同于演義中只能在張飛手下撐上十回合,屢戰屢敗 ,一直打醬油的二流將領。
現實中的紀靈可是袁家在天下精挑細選出來的好苗子,自小精心培養,現在不足三十之齡 ,紀靈就已經達到了準一流武將巔峰的境界,而且治軍統兵能力都是上上之選。
一開始就擁有這樣一位忠心且得力的手下,袁術只能感嘆 ,生的好就是沒辦法 。
有著這么多的資本,若是還不能闖出一番事業,自己就可以找塊豆腐撞死了。
現在剛好是黃巾之亂結束沒多久,整個大漢雖然依然還小有叛亂 ,但總體來說還是處于和平之中。
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就將掀起漢末這個亂世 。
靈帝駕崩,董卓進京。
在此之前 ,袁術想要逃離京城,找到一塊立身之所。
“公路在嗎? ”
就在袁術神游之時,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
揮手讓身邊的丫鬟退下 ,躺在榻上的袁術站了起來。
來人也不待袁術回話,直接就推開了門。
“公路,你還躺著干嗎?大將軍請我們前去談事情了 ,還不快走。”
來者正是袁紹,袁術庶出的哥哥 。
二人的關系一直亦友亦敵,十分復雜。
這一點看著袁紹頭那忽綠忽紅的光環 ,袁術心中就十分的清楚了。
“大兄,大將軍又找我們有何事?”
袁術心中十分無奈 。
“自然是事關陛下的大事。 ”
袁紹語氣鄭重的說道。
袁術翻了個白眼 。
“大兄,直說吧,父親又想讓你干什么了?”
看到袁術漫不經心的樣子 ,袁紹眼中劃過一絲詫異。
自己這個弟弟不是總和自己較勁,看不起自己的嗎?
這次竟然稱呼自己為大兄?
口中卻依然說道:“父親希望我向何進那個屠夫進言,請董卓入京 ,鏟除閹宦。”
果然!
想到自己的大兄接下來就要提出這個愚蠢至極的主意,袁術心中不禁感慨,亂世就要開啟了 。
“那我們走吧! ”
歷史的車輪滾滾而來 ,不過有自己這顆本不應該存在的石子,會滑向哪里,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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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何進
跟隨著袁紹一起來到了何進的府邸,在下人的引領之下來到了議事廳。
此時議事廳內兩旁已經坐滿了人 ,只有前排還留下了三個位置 。
稍微寒暄了幾句,袁術就和袁紹坐在了最前排的兩個位置。
四世三公的招牌可不是吹的。
雖然二人年紀尚輕,官職也不高,不過作為袁家子弟 ,甚至是代言人,二人的地位十分高貴。
更何況何進想要掌握政權還需要依靠袁紹袁術代表的世家力量,自然對二人十分厚待 。
坐下之后 ,袁術開始四處打量周圍的人。
首先就是坐在主坐上的何進。
這個胖子看起來十分粗曠豪爽,粗鄙不堪,可是袁術卻絲毫不敢小視 。
能夠以一介屠戶之身坐上大將軍之位 ,怎么可能是一個胸無溝壑之人?
眼前這位可是扮豬吃虎的行家,粗鄙的外表下是一顆心機叵測的心。
若不是自家那只老狐貍老謀深算,更勝一籌 ,自己還真不敢相信,這個操著一口粗鄙之言,動不動就喜歡稱兄道弟的關西大漢竟然是個心思細膩之人。
不過終究出身太低 ,雖然有些手段,但格局太低,最后還是淪為世家手中的一把刀 。
身旁的袁紹作為何進手下的一大智囊正與這個胖子竊竊私語,而袁術一直以來存在感就不高 ,不咸不淡的和身邊的人聊幾句,眼睛卻在兩側的人身上四處打量著。
真不愧是大將軍府的謀士,看著這些人頭上或濃或淡的藍色光環 ,袁術都有些眼饞,恨不得打包帶走。
這些優秀的人才用來謀劃這些奪嫡爭權之類的陰謀真是太浪費了 。
而在這些人之中,一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儒生頭上深紫色的光環吸引了袁術的注意。
荀攸。
袁術腦海中隨意搜索了一番 ,就找到了這個人的名字 。
潁川荀氏子弟,學富五車,足智多謀 ,為人少言寡語,但每次諫言都能切中要害。
荀攸原本正安靜的喝著茶,完全不被外界影響 ,結果忽然感受到一道奇怪的眼神。
抬頭一看,正對上袁術好奇的眼神。
荀攸認識袁術,一個心高氣傲,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 。
沒想到對方竟然好奇的看著自己 ,這貨不是一直自視甚高,對其他人視若無物的嗎?
看著荀攸波瀾不驚的眼神,袁術感覺有些尷尬 ,飽含善意的笑了笑,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荀攸雖然有些好奇,但也舉起了自己的茶杯 ,抿了一口。
“不好意思各位,來晚了 。”
袁術剛剛喝下一口酒,就聽到一聲豪爽的聲音。
從門口快步走進來一道身影。
來人雖然身材并不高大 ,但行走起來龍行虎步,虎虎生風 。
面容親切又不失威嚴,不是曹操是誰?
“哈哈 ,不晚不晚,孟德,你來得正是時候。”
聽到這聲音,坐在主位之上正與袁紹交談的何進轉過臉 ,朗聲道。
曹操快步走了上來,坐到了袁術的對面,拿起桌子上的酒杯 ,仰頭一飲而盡 。
咕嘟咕嘟,喝完以后,曹操長舒了一口氣。
“大將軍這里的酒果然美味 ,令人回味無窮啊!”
“哈哈,孟德果然爽快。酒的話我回頭再贈予你兩壇,我們先來說正事 。 ”
頓時 ,周圍為之一靜。袁術也正了正身體。
“諸位,當今陛下初登皇位,身旁有太后協助 ,但仍有張讓等閹宦霍亂宮中。我等需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鏟除閹邪 。不知諸位有何良策?”
話音剛落,下面諸人就開始議論紛紛。
很快,曹操站了起來:“大將軍 ,吾認為區區閹宦無須大費周章,只要派出數名獄卒拿下即可。”
何進皺了皺眉頭:“太后不允,我怎好如此為之? ”
曹操激憤道:“國家大事怎可受一婦人影響?我等不如先下手為強 ,到時木已成舟,太后縱使想要阻攔也來不及了 。”
何進雖然有些心動,不過仍然猶豫不決。
如此一來不是惡了自己的妹妹和外甥嗎。
萬一到時候她們娘倆反戈一擊 ,將自己弄死怎么辦?
自己的心思,自己的妹妹清楚 。母子連心,女人為了自己的孩子可什么都干得出來。
袁紹一下就看穿了何進的心思 ,心中暗自感慨,父親果然老謀深算。
“大將軍,此法不妥 。當今陛下畢竟是您的外甥 ,太后也是您的親妹妹,如此做必然會引得她們的不滿,甚至會和大將軍產生隔閡。”
這話說的有些委婉,但道出了重點。
何進一聽頓時心喜:“本初所言甚是 ,不知本初有何良策? ”
袁紹立刻將父親的建議說了出來 。
“大將軍,不如招一名忠心于大漢的將軍率兵前來,給予太后壓力 ,這樣就可以在不違背太后的情況下逼迫太后將閹宦鏟除。”
何進眼前一亮。
“本初此言大善!”
“不可! ”
曹操聽后,趕忙道。
何進眉頭一皺:“有何不可?”
“區區閹宦之禍,何須調動邊關將領?這么做恐怕會招致更大的禍患 。請大將軍三思。”
“無須多言 ,我自有分寸。 ”
曹操聽了以后沉默不語 。
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種不祥與慶幸之感。
何進則坐在主位上,不知在沉思著什么。
袁紹淡定的坐下,喝了一口酒 ,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
似嘲諷,似高興。
而將這一切看在眼里袁術卻暗嘆一生:真正的亂世,開始了!
心中對于世家再次升起了許多戒心。
為了自己的謀劃 ,為了那至尊之位,為了家族的利益,這些人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 。
冒天下之大不韙,掀起了近百年的亂世。
想想日后的種種 ,百姓十不存一,司馬篡位,五胡亂華 ,袁術真感到一陣心驚。
看著身邊志得意滿的袁紹,以及對面憂心忡忡的曹操 。
這就是世家嗎!真是可怕!難怪就連雄才大略,戎馬一生的曹操都敗在了其手中。
逆天而行 ,正面打得過又如何?對方不斷腐蝕你的內部,最后還不是司馬代魏,摘取了勝利的果實。
世家 ,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本來還有些猶豫不決的袁術此時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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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認主
仔細想想日后即將發生的事件背后的原因 ,袁術只覺得背后發涼。
果然三國演義誤人啊!
歷史上亂世之中有名有姓的人哪有幾個簡單的?更何況這些人都身居高位,背景深厚,表面上發生的種種巧合,都有自己背后更深層次的原因。
董卓進京 ,不是偶然,而是野心膨脹的世家們對于這搖搖欲墜的漢室發起的雷霆一擊 。
聯想到黃巾之亂前父親對自己說的話,袁術覺得自己對于這個時代了解的真是太膚淺了。
要想在這亂世之中生存下去 ,自己必須還得小心一些,學會如何應對這些世家以及陰謀。
再次飲下一杯酒,味道卻不似之前的甘甜 ,反而有些苦澀 。
懷著心事,喝著悶酒的袁術卻沒有發現,有三道好奇的目光正注視著他。
荀攸看著一臉心事的袁術 ,沉吟著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而曹操看著這個往日高傲自大的損友,也為袁術的反應而感到驚奇 。不過本身曹操心中也不甚好受,當著何進的面也不敢發作 ,只得如同袁術一般喝起了悶酒。
袁紹對于這個突然一改往日性格的弟弟的反應感到十分的不解,低聲的問道:“公路,你怎么了?”
袁術放下了酒杯,站了起來 ,對著何進一作揖:“大將軍,公路突然身體不適,就先行告退了。”
何進對此并沒有覺得什么 ,只當袁術又與袁紹鬧別扭了,點了點頭:“既然公路你身體不適,就先下去休息吧 。”
“多謝大將軍體諒 ,在下告退。 ”
說完,也不管袁紹不解的眼神,直接走了出去。
袁紹和曹操看著袁術離去的背影 ,各自陷入了沉思。
但袁術的離去在這熱鬧的酒宴中只是插曲,剩下的人依舊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聊的興起 。
出了將軍府的大門,袁術看著繁華的街道,一時不知該往何處。
“在下荀攸,見過袁將軍。”
此時的袁術早已入仕多年 ,現身居虎賁中郎將一職 。
袁術意外的轉過頭,果然看到之前的那個十分低調的沉默儒生。
“原來是荀侍郎,怎么不在府中赴宴 ,出來了?”
荀攸輕笑一聲:“將軍不也一樣嗎。 ”
“在下是身體不適,呃,好吧 ,就知道你不會信 。”
話說到一半,看到荀攸那雙看透人心的眼神,袁術只得改了口。
“那么將軍為何出來呢?”
看到荀攸頭上淡綠色的光圈 ,袁術猶豫了一下,還是吐露了心聲:“為國家而哀,為百姓而痛。 ”
荀攸臉色一變 ,語氣僵硬的說道:“將軍醉了,不如找一間茶樓,解解酒如何?”
荀攸那嚴肅的面容,讓袁術不禁有些心憂 。
不過看到他頭上的綠色光環又濃郁了幾分 ,袁術心中又輕舒了一口氣。
“敢不從命,公達請。”
二人并排慢慢向附近袁家的一座茶樓走去,身后跟著無時不在的紀靈 。
來到茶樓內 ,袁術找了一個單間,與荀攸面對面跪坐著品著茶。
而紀靈則是一臉嚴肅的在外面站著崗。
袁術按照原身曾經看過的倒茶的方式,笨拙的為荀攸到了一杯茶 ,隨后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輕輕的抿了一口,袁術輕輕皺了皺眉 。
說實在的,不管是前身還是現在的袁術 ,對于茶葉都不甚喜歡。
不過畢竟對方是荀攸,漢末最強的謀士之一,袁術也就忍住了。
荀攸再坐下后也一直在觀察著袁術 ,看到袁術的表現眼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
荀攸拿起茶杯,舉止優雅的抿了一口,隨后就將茶杯放下,看著窗外。
袁術看荀攸不開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同樣看著窗外。
二人就這樣一邊品著茶,一邊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 。
過了許久,茶都喝了一半了 ,袁術終于有些忍耐不住。
“不知公達兄叫我有何事? ”
荀攸再次抿了口茶,不緊不慢的開了口。
“不知將軍對于大將軍的謀劃有何看法?”
看著面色平靜的荀攸,以及他頭上鮮綠色的光環 ,袁術心里咬了咬牙 。
“恕在下直言,大將軍此舉乃是一步臭棋。如此作為無異于引狼入室,將我大漢王朝推入火坑。”
一語驚人 ,袁術此話其實也是曹操以及大部分智謀之士的心聲,不過他們都不敢于吐露 。
荀攸依舊面色不變,仿佛什么都沒有聽到 ,等待著袁術的下文。
既然開了口,袁術也不打算藏著掖著。
“大將軍將董卓這條豺狼招來,必然會害人害己,最終將漢室毀于一旦 ,引發堪比戰國以及秦末的亂世。 ”
聽到這里,荀攸終于有了反應 。
平靜的問了一句:“將軍如何知道大將軍會招董卓進京?”
袁術頓時被噎了一下:“呃,我是猜的。”
好在荀攸并沒有糾結于此 ,仿佛心中已有了答案,再次提出了第二個問題:“將軍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袁術沉吟了片刻:“在下打算隨后就稟告父親,求得揚州州牧一職 ,以江東為基礎,奪取天下。 ”
“江東天險,固守有余 ,進取不足,缺少人口和騎兵如何能夠一統天下?”
“可造海船,從東海前往幽州 ,戰馬無虞 。北方大戰,百姓必然南逃,在下亦可通過家族遷移人口,人口無虞。待時機成熟 ,在下就可以先取荊州,后取益州,交州。一統南方后在逐步向北蠶食 。”
聽到這里 ,荀攸臉上終于動容了幾分。
“不知將軍志向為何? ”
說到這個問題,袁術可是充滿了自信。
這個世界,或許其他方面超過自己的人不知凡幾 ,但在眼界和見識上,袁術可以毫不客氣的自稱天下無雙 。
“自高祖建立漢朝以來,我大漢雖然對外戰爭不少 ,國力強盛,但版圖卻少見擴張。在下平生之愿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目光所見皆是漢臣。讓我大漢成為世上唯一的國家 。”
說到這里 ,袁術都有些熱血沸騰。
荀攸雖然有些震驚,但沉吟了片刻后,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若是在下現在就這么離開了,將軍會如何做?”
聽到這里 ,袁術笑了。
“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人和死人不會多話,洛陽這么大,想必死一兩個人應該不會被發覺吧 。更何況荀家估計也不會因為這事就對我怎么樣。 ”
潁川荀家雖說也是頂尖家族 ,但和四世三公袁家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更何況荀家人才眾多,荀氏八龍哪個不是名滿天下,才華過人 。
少一個名聲不顯 ,還未展露才華的荀攸,并不會引起荀家的反撲。
聽到這話,荀攸也笑了。
頭上的光環一半變成了深綠色 ,另一半紫色光環顏色卻是更深了幾分 。
荀攸起身緩步走到袁術身邊,面色鄭重的一揖手,長跪于地。
“荀攸 ,荀公達,拜見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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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謀劃
雖然早有預感 ,但看到荀攸認自己為主,袁術還是十分的驚喜 。
連忙起身將其扶了起來。
“公達能夠認在下為主公,真是我的榮幸。公達趕快起來 ,我還有些事想要與你相商 。”
荀攸在袁術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隨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知主公有何問題? ”
袁術沉吟了片刻,還是先道出了自己的疑問。
“公達 ,在下雖然小有志向,但一直以來都是飛揚跋扈,志大才疏。為何這次公達會注意到我 ,還認我為主呢?”
荀攸聽了后一愣,隨后笑著說道:“主公無需妄自菲薄 。身為人主,無需才華過人 ,也無需性情溫厚,只要意志堅定,志向遠大,善于發現和任用賢德之人 ,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察納雅言即可。”
“在這些方面,主公做得不錯。 ”
聽到這里 ,袁術有些心虛的撓了撓頭 。
“更何況,荀某對自己的天賦有信心。”
說到這里,荀攸滿臉的自信。
“這從何說起啊?”
袁術聽了這話一頭霧水 。
“天下武藝 ,統帥,智謀或魅力頂尖之人都會產生專屬于自己的天賦,想必主公也不例外吧!”
袁術點了點頭。
“想必主公的天賦和預見未來有關 ,否則也不會知道董卓的事。 ”
聽到這里,袁術有些尷尬 。
自己知道董卓是因為自己自后世而來,看過歷史。
好吧 ,這也算一種另類的天賦吧!
說起來也確實算是關于時間的天賦。
看到袁術雖然臉色有些奇怪,但還是點了點頭,荀攸開始繼續往下說 。
“某雖不才,但也有著一種天賦 ,直覺。雖說這個天賦我還沒有弄清,但大概知道如何運用。”
“每次當我遇到選擇時,我的天賦就會告訴我相對較好的那個選擇。雖然有時會出些誤差 ,但一般不會錯 。”
說完,荀攸拿出一枚銅錢,向上一扔。
不待銅錢掉下來 ,荀攸就說:“正面朝上。 ”
果然,掉下來的銅錢蹦跶了兩下后,正面朝上躺在了地上 。
收起了銅錢 ,荀攸接著開口道:“今日我在酒宴上看到主公的目光,心中就有強烈的想要認主的感覺。”
“直覺告訴我,主公很可能就是那個未來能夠登上寶座的人。”
“故而我才會前來考察主公一二 ,最后選擇認主 。 ”
聽到這里,袁術都有些震撼,這個天賦太強大了。
怪不得歷史上荀攸能夠歷經諸多劫難卻能一路順風順水,不多話但每出謀必成功 ,原來根結在這啊!
不過想到如此強大的謀士竟然認自己為主,袁術心中都樂開了花了。
內心不住的得瑟了一會兒后,袁術開始正式請教荀攸 。
“公達 ,現在大將軍即將招董卓進京,這無異于引狼入室。某該如何做呢?”
荀攸微微一笑:“主公不是都有自己的規劃了嗎?我們無需參與到京城這個大漩渦之中,亂世將臨 ,只有地盤和軍隊是真的。主公現在應該前往府上,向令尊求取揚州州牧一職 。”
“隨后主公就可以利用袁家這當世第一大家族的底蘊,招攬人才 ,百姓,工匠。 ”
“不久以后,無論董卓和何進等人將洛陽搞成什么樣 ,主公只需靜觀其變,廣積糧,高筑墻,厲兵秣馬 ,以待天時。”
這話算是說道袁術心坎里了。
袁術雖說沒什么大智慧,不過對于自己未來應該走的路的大致框架十分地清楚 。
這是兩千年來的歷史經驗總結出來的智慧。
不過對于細節部分,袁術就有些抓瞎了。
正需要荀攸這個優秀的謀士進行補充 ,將這些框架填滿,修飾 。
“大漢十三州,主公為何要選取揚州一地?”
袁術還在思考 ,荀攸冷不丁的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袁術沉吟了片刻:“我兄長袁紹日后恐會一統河北,而曹孟德將一統中原。未來北方大地將會龍蛇混雜,群雄亂舞 ,而南方相對安靜一些,適合發展 。 ”
荀攸輕輕一笑:“恐怕主公說的不是真心話吧!事在人為,主公若是真的篤信那所謂的預言 ,那么我為何會在此?主公選擇揚州恐怕還另有深意。”
“呃。”袁術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
“世家大族。這些人太恐怖了,不受控制。我所掌控的勢力只需要一個聲音,也只有一個主人 。”
說到這里袁術眼中寒芒一閃。
“袁家并非是我袁術的袁家 ,雖然選擇豫州可以袁家之力很快強大起來。可這一切不會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南方世家力量相對薄弱,我完全可以慢慢將他們分化瓦解,真正奠定自己的基業 。 ”
“袁本初不依賴袁家都能在河北大地雄起 ,曹孟德白手起家亦可一統中原。我袁術一點都不比他們差,如何不能另起爐灶,一統南方!”
說到最后 ,袁術越來越自信,油然而生一種王霸之氣。
此時,袁術直視著荀攸 ,卻沒有注意到,荀攸頭上的綠色和紫色光環又再度濃郁了幾分 。
“主公果然非常人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不嘗試怎么知道會不會成功?上古先秦,無數英主不也是披荊斬棘 ,方成現在大漢之宏圖。我袁公路既然生于此亂世,自然就是為了開創一個萬世不朽的王朝! ”
荀攸張了張口,面色猶豫的想說些什么,不過最后只是輕嘆一聲 。
“主公志向遠大 ,某不及也。不過這些事還太遠,主公既然選擇了揚州,我們就要仔細的規劃一下如何在接下來的幾年內發展揚州。”
“還請公達賜教 。”
“亂世之中 ,人才,士卒,糧草 ,軍械,戰馬皆是關鍵。 ”
“人才,主公可自行招募 ,在下亦有幾位好友可以招來輔佐主公。”
“士卒,江東子弟兵在秦末之時就已名震天下,主公亦可取不遠處徐州之丹陽精兵 。”
“糧草 ,冀州,荊州皆產糧大州,主公可派遣手下前往這兩州購糧,日后大力發展揚州 ,攻取荊州,糧草無虞。 ”
“軍械,主公可通過袁家招攬大量的工匠 ,江東擅長造船的巨匠也是不少。”
“戰馬,這是最為重要的。江東多為步兵和弓兵,三千鐵騎就可縱橫無敵 。這是一大弊端 ,在我們無法觸碰到幽州之前,主公可以先行前往幽州或并州購馬。”
。 。。。 。。
二人在一起不斷商量著日后的發展,相談甚歡。
不知不覺 ,金烏西沉,二人方才拜別 。
袁術身后跟著紀靈,心情愉悅的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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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抉擇
一來到家,袁術就看到父親袁逢和兄長袁紹正在大廳之中一臉嚴肅的談論些什么。
看到二人凝重的表情,袁術不用猜都知道是關于何進的那個愚蠢的決定的事 。
袁術對此毫無興趣 ,不過想到自己的計劃還是走了進去。
“此次本初你做的很不錯,這一步計劃已經完成,下面就等董卓入京了。 ”
聽到袁逢的話 ,袁術心中一嘆,果然如此。
“父親,孩兒回來了 。”
袁逢一轉頭 ,目光深邃的看向袁術:“是公路啊!此次大將軍設宴你為何半途離席啊?”
袁術眼睛一偏,瞟向正襟危坐,一副此事與我無關樣子的袁紹。
小心眼的混蛋 ,又給我打小報告。
面對著一向不茍言笑的父親,袁術只得躬身解釋道:“術兒實在是覺得有些無聊,才半途離開 。”
“哦?那么你與荀公達聊的如何? ”
袁術有些驚訝的抬起頭 ,看著面色不變的父親,心中暗嘆一聲,真是個老狐貍。
呃,這么說好像有些罵自己的嫌疑。
既然瞞不過 ,就只能如實的回答 。
“公達的才學謀略都是上上之選,我二人相談甚歡。”
袁逢眼中少有的露出一股贊賞之色。
“公路,你終于長大了 。”
語氣中透露著欣喜 ,也有著一絲擔憂。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呢? ”
猶豫了一下,但袁術還是咬著牙說道。
“父親,術兒想要求取揚州州牧一職 ,還望父親應允 。”
場面頓時變得十分凝重。
袁逢和袁紹的表情都僵住了。
“為什么是揚州?”
沉默了一會,這話如刀鋒一般從袁逢的口中吐露出來。
袁紹也一臉震驚的看著袁術 。
“大兄都愿意放棄豫州的家業,某為何不可? ”
說到最后 ,袁術一臉鄭重。
再度沉默了片刻后,袁逢語氣悲涼而蕭索的仰天長嘆。
“哈哈,好啊 ,我的好兒子 。你們都長大了!”
袁逢仔細的打量眼前的兩個兒子,都那么傲氣沖天,都那么不甘人下。
良久,袁逢沉聲說道:“你們可知道 ,你們要走的路很難!”
沒什么比自己的兒子不愿意繼承家業更令父親悲傷。
也沒什么比自己的兒子想要放開自己,獨自闖蕩更令父親欣慰 。
沒想到父親這么容易就松了口,袁紹和袁術內心驚喜不已。
二人對視了一眼 ,向著袁逢拜道:“多謝父親成全。 ”
“記得,日后亂世開啟,你們兩個將不能再調用袁家的任何資源 ,一切都要靠你們自己 。趁著現在局勢尚穩,你們速去發展自己的勢力吧。這也是袁家能夠給予你們最后的幫助。”
袁逢有些心灰意冷的說道 。
“是。”
既然做出決定,自然就有了心理準備 ,二人都知道自己舍棄了自己最大的助力,袁家。
不過他們都不后悔。
二人說完后,轉過身 ,一起向房門走去 。
“記得,最后你們倆誰統一了天下,另一個人就是袁家之主。 ”
正當二人要踏出房門之時,身后又傳來那蕭索的聲音。
忍住眼中的淚水 ,二人一起轉過身,恭恭敬敬的給袁逢磕了個頭 。
“是,孩兒記住了。”
隨后二人轉過身 ,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虎毒不食子,袁逢就算再怎么陰毒,再怎么為了家族不擇手段 ,最后還是想為自己的這兩個兒子留下一絲生機 。
空蕩蕩的大廳內只剩下了一個佝僂的身影。
“兒啊,不要怪為父心狠。生逢亂世,身為世家子 ,這就是我們的命運 。唉!”
“袁一,在我死前,所有的資源全部向二位少爺開放。等我死后 ,你就將這二人從家族中剔除。袁文就是下一任家主,你輔佐他前去投奔司馬家 。”
“是,家主。 ”
心事忡忡的袁術腦中一片混沌,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袁府的大門口。
看著大門上斗大的兩個字 ,袁術沉默了。
身邊的袁紹頗為驚奇的看著這個自己一直以來都有些看不起的弟弟 。
不知何時,對方已經達到了和自己差不多的高度。
不再是以往那個一直以袁家嫡子身份自傲,目空一切的二愣子了。
對于弟弟的轉變 ,自己不知是該高興欣慰還是悲哀忌憚 。
內心五味陳雜之下,袁紹輕嘆了一句:“公路,你長大了 ,日后爭霸天下,我會為你留一條退路的。”
語氣平淡,但蘊含著無盡的自信與霸氣 ,這就是袁紹,袁本初。
未來的十八路諸侯盟主,河北霸主 ,天下楷模袁本初 。
看著這個記憶中打認識以來就一直壓著自己一頭的兄長,袁術心中波瀾不驚。
“兄長,日后兵戎相見,我希望你不要留手 ,我會堂堂正正的擊敗你。我要讓全天下人知道,我袁術,袁公路 ,并不比你袁本初差 。”
同樣平淡的話語,卻是袁術內心的咆哮。
袁術說完這話后渾身一陣輕松。
終于發泄出來了!
這是前身,也就是原來的那個袁術 ,一生的執念 。
自打袁紹出現在袁術的世界里,就成為了后者一生的對手。
前者不過是庶出,卻天資聰穎 ,容貌甚偉,在種種手段之下,賢德仁厚的名聲遍布天下 ,麾下的名士良將不知凡幾。
使得袁氏傳人之中,世人只知袁本初,卻不聞袁公路。
這讓袁術這個以袁家嫡系傳人自居的傲嬌如何能夠容忍 。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袁術開始鉆進了牛角尖 ,處處和袁紹作對。
為此還鬧出了不少荒唐事,被戲弄和笑話了不知多少次。
而袁紹卻從未把袁術放在眼中,只當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
正是由于袁紹的輕視 ,更令袁術形成了深深的執念。
如今的袁術,終于正視了過去自己的失敗,放下了對于袁氏的依賴 ,真正的向袁紹發起了挑戰。
聽到袁術擲地有聲的話,袁紹愣了一下,隨后毫不在意的輕輕的笑了笑:“我去找阿瞞了 ,要不要一起? ”
袁術輕輕搖了搖頭 。
后者也不在意,轉過身慢慢的走遠了。
“袁本初,曹孟德 ,總有一天,你們會明白,我已不是過去的我,而你們和現在的我的差距有多大。”
背過身 ,袁術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雖不知前路為何,但自己都要堅定的走下去 。
命運的路口 ,曾經的三個青年各自向著自己的方向前行。
但終有一天,他們會再次相遇。
不過那時,或許他們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摯友 ,而是對方欲除之而后快的死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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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孫家
離開了袁家 ,袁術帶著紀靈一路兜兜轉轉來到了自己的府邸。
作為虎賁中郎將,袁術也有著自己的府邸。
就在大將軍府旁邊不遠。
畢竟作為袁家嫡子,袁術可是何進想要拉攏的重點對象 。
三日后 ,果然任命下達。
袁術被封為揚州州牧,而荀攸則被封為揚州刺史,就連紀靈,身上都掛了個破虜將軍的職位。
袁術心中不由得感慨 ,朝中有人就是好使 。
一轉身,自己就成了一方大員。
其實不得不說,這次袁家也是下了血本了。
一方州牧之位 ,也不知袁家是付出了多少政治代價才換來的 。
不過這些政治利益在未來亂世來臨之時都是浮云,放不放棄都無所謂。
也幸虧此時的南方還未經開發,不受重視 ,袁術才能如此輕易的拿到一方州牧之位。
若是人口稠密,經濟發達的北方地區,能弄個太守就不錯了 。
就如袁紹 ,只得了個渤海太守。
來到家中,袁術看到了妻子馮氏以及年僅十歲的兒子,袁耀。
此時的袁術已經三十多了 ,膝下才有一子,可以說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十分寵愛 。
不同于原先袁術的溺愛,此時的袁術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氣就不打一處來。
老袁家不知是不是基因不太好,歷史上袁紹和袁術的幾個兒子都是坑貨。
智商不高不說,還喜歡內斗。
看看人家曹操的兒子 ,再看看人家孫堅的兒子,哪個不是一時英豪 。
相比之下自己的兒子簡直就是一無是處,比之那樂不思蜀的劉禪都不如 ,人家最起碼還青史留名,得了個善終。
這個小混蛋才十歲,紈绔本性就逐漸展露出來了。
整天無所事事 ,橫行霸道,不愛學習也不愛練武,成天被孫策和周瑜那倆個調皮鬼欺負得夠嗆 。
每次打不過孫策還都跑回家來向自己裝可憐。
前身也是真疼他 ,每次遇到這事,都專門的把孫堅叫來批一頓。
話說現在孫堅還是袁術的手下 。
孫堅原本只是出身低下的一介武夫,由于黃巾之亂表現不錯,被袁術賞識 ,因而收在麾下,做一校尉。
看到這個倒霉兒子,袁術就想到了孫堅和他的兩個兒子 ,以及那個少年聰穎的周美郎。
想想自己運氣其實還不錯,身邊有這么多的優秀人才 。
若不是歷史上的袁術心胸太窄,為人太蠢 ,也不至于讓這些人反目成仇。
不過既然現在一切都還沒發生,那么自己就不客氣地接受了。
馮氏和袁耀看著袁術陰晴不定的臉,心中忐忑不已 。
最終馮氏壯了壯膽子 ,走上前來:“夫君,這是怎么了,還不進屋?”
袁術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看著自己賢良淑德,風韻猶存的正妻,輕輕一笑:“沒事,只不過是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 ”
隨后轉過頭 ,看向自己的嫡子:“耀兒最近如何?有沒有好好學習啊?”
袁耀本身就有紈绔之風,剛剛被袁術嚇到,沒敢發話 ,現在見到父親態度還如往常一樣,就放下心來。
“父親,孩兒并無不妥 ,只是前段時間又被孫策和周瑜欺負了,父親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說完,袁耀還假裝著抹了幾滴眼淚 ,趴坐在地上。
若是平時,袁術早就勃然大怒,將孫堅叫來訓話了 ,可是此時袁術只是陰沉著臉 。
馮氏在一旁感覺袁術臉色有些不對,連忙道:“夫君不可過于寵溺耀兒,此事其實是耀兒先挑起的,那孫策不過是自衛而已 ,更何況耀兒也只是受些皮外傷,并無大礙,夫君可千萬不要遷怒孫將軍啊! ”
看到自己的正妻弄錯了自己的意圖 ,還以為自己要重懲孫堅,袁術真是哭笑不得。
輕輕一揮手將馮氏扶起,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袁術發話道:“來人 ,將孫堅將軍和孫策請來 。”
看到袁術果然將孫策父子請來,袁耀心中一陣幸災樂禍,卻不曾看到袁術看向自己眼神中的那一抹堅定。
“夫君。”
看著袁術欲將孫策父子招來 ,馮氏還以為袁術又想懲戒這二人,連忙想要阻止 。
結果不待其開口,袁術就用眼神制止了她。
這的確是一個賢妻良母 ,看來袁耀之所以會這樣,估計是因為前身太過寵溺的原因。
孫氏府邸 。
此時孫策正在院中義憤填膺告訴孫堅事情的經過。
“若不是他辱罵父親,孩兒也不會如此傷害他。更何況孩兒下手也不重,他只不過受了點皮外傷 。孩兒的胳膊上都被他的惡奴用用匕首劃了兩道口子呢! ”
孫堅聽后 ,臉色陰沉,緊握的雙手上青筋都爆出來了,但還是咬著牙說道:“夠了!此事以后再說 ,你先和我去袁將軍府上請罪。”
孫策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話依然忿忿不平道:“不!父親,我沒做錯 ,為何每次都是我們道歉?”
孫堅手下的程普、黃蓋 、韓當、祖茂此時正在向孫堅匯報一些事情,正趕上孫策一身狼狽的回來。
四人聽到這話,也紛紛為孫策鳴不平。
“是啊 ,文臺兄,大公子他沒做錯什么事,為何要向袁將軍道歉?”
孫堅又何嘗愿意道歉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
自己兄弟幾個武藝超群,在戰場上不斷浴血廝殺卻最多只能當個百人將。
現今被袁術賞識,雖然對方對自己不甚重視 ,不過自己卻依舊平步青云,坐到了現在的校尉之職。
對方雖然識人不明,為人昏聵 ,但對自己有知遇之恩,自己委曲求全也未嘗不可 。
只是感覺有些對不起策兒。
正在幾人僵持之時,有人來報 ,說袁術要召見二人。
孫堅凄愴一笑,現在不用爭吵了,對方已經找上門來了 。
孫策臉上的憤懣之情更甚了:“一人做事一人當 ,他們找我也就算了,為何還要連累我的父親? ”
孫堅嘆了口氣:“策兒,別說了 ,我們走吧。”
在四將不平和擔憂的目光中,父子二人各懷心事的向著袁將軍府走去。
來到府邸門前,孫堅對著孫策叮囑道:“等下面見將軍,態度一定要好些 ,乖乖認錯 。”
孫策聽了這話,倔強的抬起頭,結果看到父親那無奈而又憐惜的眼神 ,將心中的話憋了回去,默默的低下了頭。
“孩兒知道。 ”
孫堅整了一下鎧甲,就帶著孫策走進了大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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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道歉
袁術正在院中滿懷期待的等著孫家父子的到來。
很快,一威風凜凜 ,相貌堂堂的壯漢帶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子出現在了袁術的眼前。
看著那方正的面孔,以及那雙劍眉下正氣凜然的虎眸,不是江東猛虎孫堅是誰?
而他身邊領著的那個一臉傲嬌 ,還怒視著自己身邊的袁耀的小鬼就是日后被稱為江東小霸王的孫策。
看著父子二人頭上都能亮瞎自己眼的紫色光環,再瞅瞅身旁一臉得瑟囂張,就差沒沖上去罵幾句解氣的不爭氣的兒子頭上奶白色的光環 。
袁術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
貨比貨得扔啊!
看看人家孫堅,幾個兒子個個都是虎子虎女 ,一家子起碼三人都是資質絕頂。
再看看自己這個兒子,如此多的資源堆砌之下,竟然只比普通人強上那么一丟丟 。
袁術頓時有種搶兒子的想法。
這差距也太大了!
最氣人的是孫堅頭上的紫色還好 ,還不甚濃郁,也就和現在的紀靈差不多。
但孫策頭上的紫色光環,我的天哪!
紫的都發黑了 。
雖然不知道傳說中的呂布資質如何 ,但是在袁術看來,若是孫策不死的那么早,估計又是一個呂布。
怪不得被稱為江東小霸王 ,這資質真不是蓋的!較之當年力拔山河氣蓋世的項羽也不遑多讓。
袁術看向孫策的眼睛都有些發綠了 。
若不是怕嚇著孫堅,袁術真想說:你都生子當如孫仲謀了,孫策讓給我行不?我給你一個郡!
看到袁術直勾勾的盯著孫策 ,孫堅心中一驚,連忙走到袁術面前單膝下跪。
“將軍,犬子性格莽撞,不小心沖撞了公子 ,還望將軍恕罪。”
孫策則是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毫不示弱的盯著袁術 。
看到孫策還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怒視著袁術 ,而袁術也眼神鋒利的看著孫策,孫堅連忙推了推孫策的后背。
“逆子,還不跪下向將軍和公子道歉!”
而袁術哪里是什么眼神鋒利啊!不過是垂涎三尺罷了。
這么優秀的孩子 ,如果是自己的就好了。
聽到孫堅的話,袁術終于回過神來,連忙道:“不可不可 ,文臺這是為何?此事是某的犬子不對,策兒不過是正當防衛罷了 。 ”
說完在在場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袁術艱難的將孫堅扶了起來。
嚯 ,這練武之人就是不一樣,力氣這么大,袁術差點都沒扶動。
幸好孫堅還有點腦子,反應過來后順著袁術的力氣就站了起來 。
若不然 ,袁術可要出一個洋相。
輕喘了兩下,袁術一轉臉沖著呆坐在一旁的袁耀大喝一聲:“逆子,還不快跪下!”
袁耀沒有從袁術的轉變中反應過來 ,但平日里袁術的威嚴使得他條件反射的跪在了地上。
看到袁耀跪在了孫堅和孫策的面前,眾人都震驚了 。
紀靈面色微變,透露出一股欣慰。
這個公子自己可是看著長大的 ,袁術一直以來都寵溺至極,紀靈一點點的看著公子因此從一個單純善良的孩子,變成了一個不學無術、飛揚跋扈的紈绔子弟。
紀靈雖然感到痛惜 ,也向袁術建議過 。
不過剛愎自用的袁術根本不聽。
忠心耿耿的紀靈為此也沒什么辦法。
不過看到主公近日的改變,紀靈覺得自己存在的價值似乎更大了 。
而袁耀的母親馮氏,在一旁眼中充滿了疼惜 ,想要說些什么。
不過在正式場合,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說話,只能沉默不語。
至于孫堅和孫策則是震驚了,他們曾經想過袁術會對他們破口大罵 ,會對孫堅降官罰俸,卻萬萬沒想到袁術竟然嚴懲了自己的兒子,還向他們道歉!
孫堅回過神來 ,連忙走過去想要將袁耀扶起:“將軍這是為何,怎么能讓公子萬金之軀向某犬子道歉!這如何使得!”
袁術一揮手攔住了孫堅:“文臺無需如此。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無關身份 。某的兒子做錯了,自然要向你們父子道歉。 ”
深吸了一口氣,袁術再次朗聲道:“某過去性情跋扈 ,太過寵愛此子,對你們父子多次橫加指責,這是某的錯 ,在此,某也鄭重的向你們二人道歉。”
說完,袁術向著二人深深的作了一揖 。
孫堅大驚,連忙將袁術扶住 ,不敢真讓其拜下去。
“將軍,這如何使得!末將區區卑賤之身,如何能夠受得將軍一拜!”
袁術也是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貨 ,既然已經拉下臉來,自然要把戲做足。
一臉鄭重的深深鞠了一躬 。
作揖卻是沒做成,因為兩個手還被孫堅扶在空中。
場面有些搞笑 ,不過所有人都被袁術的驚人舉動震驚了,沒人在意這尷尬的一幕。
袁術朝向地面的臉一片鐵青 。
感受到雙臂上尖銳的疼痛感,袁術暗罵道:孫堅這個野蠻人 ,怪不得原來的袁術那么不待見他。
下手沒輕沒重的,還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強忍著雙臂上撕扯般的疼痛感,袁術直起了身子 ,一臉鄭重的說道:“文臺,過去是某行事不周,薄待與你 。現在某已醒悟,還望文臺能夠不計前嫌 ,輔佐于我。 ”
古人最重情誼 、忠義。
以袁術這么高貴的身份,居然放下架子向孫堅這么一個泥腿子道歉,并懇請對方輔佐自己。
這已經堪比國士之禮了 。
孫堅已然雙目赤紅 ,淚流滿面,頭上的光圈由淡綠轉為深綠色。
堂堂七尺大漢竟跪在地上,像個孩子一樣哭了。
孫策在一邊震驚的看著自己心中頂天立地的父親竟然做此小女兒姿態 。
年紀輕輕的他卻不知道 ,寒門和草根,苦啊!
即使武藝再高,打仗再強 ,沒有后臺你依舊只能活在底層。
若沒有世家相助,想要往上爬,基本不可能。
孫堅現在已經三十多了 ,半生戎馬,大大小小的戰役不下三十余場,每次都帶頭沖鋒陷陣,攻無不克 ,武藝已然達到了準一流武將巔峰 。
可是到頭來呢?依舊只是一個百人將,別說雜牌將軍,連個校尉都當不上。
若不是袁術一時心血來潮 ,將他提拔出來,估計孫堅至今依舊只是一個不受待見的百人將。
亂世出英雄,可若是身處太平盛世 ,多數草根英雄也只能被埋沒在人群之中 。
平復了一下心情,孫堅一抹臉上的淚水,莊嚴的看著袁術 ,鄭重道:“屬下孫堅,拜見主公,愿為主公鞍前馬后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夕陽下,兩對父子,一對君臣,一生的承諾 ,一世的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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