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打死這個狗官!!!
“打死這個狗官!”
“打死他!!! ”
“把他撕了喂狗……”
群情激奮的謾罵聲 ,將床榻上的徐尊驀然驚起!
一股嶄新的記憶涌入腦海,消化9秒,恍然驚悟:
我K ,居然穿了!
徐尊本是一名臥底黑惡勢力多年的警探,在一次執行任務時因意外爆炸而殉職。
他只記得一片火光后失去意識,一睜眼竟來到這樣一個嶄新的世界!
“大玄國,唐州上元郡新葉縣……”
大玄國……新葉縣?
這么說 ,這是一個未知的封建王朝?
記憶翻涌灌輸,讓徐尊瞬間了解自己的新身份 。
“徐尊,字吉英 ,年方二十有三,新葉縣新任縣尉,正九品…… ”
縣尉?
像是某種回應 ,一想到這個名詞,腦中便立刻彈出相應解釋。
大玄國的縣尉,主要負責轄區內的治安與刑事案件 ,類似縣公安局長。
不會吧?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宿命?
自己當了一輩子臥底,居然以這種方式回歸警隊?
正九品?
這就是傳說中的九品芝麻官了?
不過……官職雖然不高,貌似還算湊合吧?畢竟縣尉相當于縣里的三把手 ,而且,才23這么旺盛……
好!!!
徐尊大喜,自己為了臥底任務小心翼翼地活了大半輩子,既然上天又給了一次機會 ,那這次一定要回歸本性,酣暢淋漓地拽活一次!
俗話說得好:
人,就活一次 ,理應活得飛揚跋扈!
更何況,活了兩次!?
“打死這個狗官!!!”
“打死他!”
然而,刺耳的聲音很快打破徐尊的人生暢想 。
窗外的謾罵聲愈演愈烈 ,透過半透明的窗戶紙,可以看到外面人頭攢動,群情激奮。
砰!
房門被一個身穿嶄新綢緞 ,個頭不高卻滿臉怒容的男子踢開,那男子手里拎著一把鋤頭,明晃晃地舉在徐尊臉前 ,作勢欲砸。
“狗官!你強霸我家娘子,實在欺人太甚,今天我要為民除害……我……”
誰知,男子話沒說完 ,卻驀地看到什么東西,登時滿臉驚愕地看著徐尊身旁某處,聶呆呆傻在當場。
徐尊為了躲避鋤頭抬手捂臉 ,卻發現自己手里竟握著一把菜刀!!!
菜刀尚在淌血,入目猩紅 。
這……
徐尊低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但見此刻的他 ,正坐在一張柔絲曼妙的床榻之上,而身旁卻躺著一個衣衫不整,身材苗條的女子!
那女子仰面朝天 ,脖頸處一片殷紅,旁邊濺落大灘血液。
再看女子身體僵直,臉色慘白 ,瞳孔擴散,顯然早已死亡!
哇!
徐尊手一松,菜刀無聲落在床上。
“啊!!! ”綢緞男子一聲慘叫,頓時丟掉鋤頭 ,撲到尸體上大喊道,“春娘,春娘……”
咚咚咚……
此時 ,從門外又沖進來好幾個伙計打扮的年輕人,當他們看到床榻上慘烈的尸體后,亦是發出驚恐的呼聲!
“死……死人啦!!!”
聽到呼聲 ,外面好奇的群眾全都涌到門口 。只可惜房門窄小擠不進來,只能扒著腦袋從門口觀看。
一看之下,驚呼聲更是一聲高過一聲。
這……
徐尊懵然地看看尸體 ,又看看同樣衣衫不整,沾有血跡的自己,這才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
我 ,殺人了這是!!?
天吶!
還有比這更悲催的嗎?
一出場就是殺人犯!?
而且……還被這么多人堵到屋里!
他急忙提取記憶,想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被自己殺死的?
然而,剛一探查,后腦勺便傳來一陣刺痛 。
他急忙撫摸后腦 ,這才發現自己的枕骨有些變形,而且還沾有血跡。
這……
徐尊混跡黑惡集團多年,經常和流氓混混打交道 ,打架斗毆也是家常便飯。
他很快意識到,自己很可能是被人敲了悶棍!
被人打暈了么?
如果真是被人打暈的,那么……
“狗官!你強霸我的娘子也就罷了 ,居然還把她給殺了!我……我今天跟你拼了!我要殺了你,為我娘子報仇!!! ”
那個綢緞男突然撿起鋤頭,瘋一般撲向徐尊 ,想要一鋤頭將徐尊鋤死 。
然而,后面跟進來的幾個小伙子卻死死拉住綢緞男,勸道:“掌柜的 ,使不得,使不得啊!”
“是啊,”其中一個說,“這狗官雖然是殺人犯 ,卻是朝廷命官,殺不得啊! ”
什么?
掌柜的?
結合剛剛拾取到的記憶,徐尊很快獲得最新情報。
原來 ,這個男人是當地綢緞莊的掌柜尤大郎,而死在血泊中的女子,則是他的妻子春娘。
這……
這么齷齪嗎我?
不但霸占了人家綢緞莊的老板娘 ,而且還把人給殺了?
關鍵是……
他簡單觀察了一下環境,很快得到一個更為震驚的事實,他此刻所在的地方 ,居然就是尤老板的家里!
這也太過分了吧?
私通也好,霸占也罷,居然在人家家里干這種事?還把人給殺了?還有王法嗎?
強忍著后腦勺傳來的劇痛 ,徐尊再次提取相關記憶 。
然而,不知是不是頭部遭受重擊,唯獨這段關鍵的記憶無法提取,讓他完全想不起之前發生了什么 ,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殺人?
不過,他還是提取到一些凌亂的畫面,其中有不少關于春娘的鏡頭。
鏡頭中 ,春娘嫵媚妖嬈,對著自己搔首弄姿,而且還有一些不雅的小片段和互動……
壞了!
看到這些畫面 ,徐尊心底發涼,由此看來,自己真的和這個春娘有染!
難道……我真的殺了人?
可是 ,私通可以認,可為什么非要殺人呢?
開局變成殺人犯,這可怎么破?
對了!
系統?
徐尊急忙探查腦海 ,卻并沒有叮的一聲傳來非人類聲音,也沒有轟的一聲崩出圖書館,手上更是沒有帶著老爺爺的戒指……
那……武力呢!?
探查相關信息,結果依然殘酷。
這里并非玄幻仙俠世界 ,雖然也有不少武林高手,也有不少神奇武功,卻基本沒有擺脫牛頓大爺的鐵律。
雖然自己還算能打 ,但僅憑著一身蠻力,恐怕很難跟群眾硬扛 。
“春娘,你死得好慘啊!忍屈受辱也就罷了 ,居然還被狗官害死……”尤掌柜大哭著轉向眾人,央求道,“各位坊鄰們 ,你們可一定要替我做主,我娘子死得好慘吶!嗚嗚……”
“太可惡了,太可惡了! ”看熱鬧的群眾們更加義憤填膺 ,有人怒曰,“凌霸良家婦女,草菅人命,這樣的狗官 ,就應該活刮了他!”
“對,”有人附和,“坊鄰們 ,我們應該聯合起來給尤掌柜作證,讓這個狗官抵命! ”
“那還等什么?”有人揮著拳頭響應,“我們現在就沖上去打死這個狗官 ,讓他血債血償!”
“可是,”綢緞莊的伙計卻在擔心,“根據大玄鐵律 ,他畢竟是朝廷命官,殺不得啊! ”
“怕什么!”有位老者正氣凜然道,“法不責眾!雖然殺不得 ,但我們可以打死他啊!”
“對,打死這個狗官!!! ”
“打死他!”
“撕吧撕吧了喂狗!”
群眾們再次振臂高呼,爭先恐后地一擁而上,要將徐尊活活打死。
靠!
殺不得卻能打死 ,什么邏輯?
面對群情激奮的人們,徐尊一陣絕望,沒想到開局就是暴死模式 ,難道一開場就要謝幕?
哎?
不對!
關鍵時刻,徐尊突然留意到什么重要情況,這個殺人現場……
雖然腦中一片混亂 ,可他卻本能地發現這個殺人現場有點兒別扭!
不,不是有點兒別扭,而是非常別扭!
啊?
結合種種跡象 ,徐尊意識到,自己有可能并不是殺人犯!這樁殺人案可能另有隱情!
對!
徐尊這才想到,自己雖然沒有系統也沒有超強武力 ,但畢竟是刑警出身,是不是可以通過專業知識進行自救呢?
此時,群情激奮的人們已經擼起袖子沖到跟前,眼瞅著就要動手。
徐尊當即把心一橫 ,從床上猛然暴起,一聲大吼:
“都給我站住!我看哪個敢動我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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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蠻不講理的推理(上)
縱然徐尊衣衫不整,頭發凌亂,可一聲暴喝之下 ,還是止住了群情激奮的人群,讓即將沸騰的臥室瞬間安靜下來 。
但見徐尊昂首挺立,霸氣凜然 ,一副極為蠻橫的模樣。
畢竟,他是朝廷命官,官威猶在。
更何況 ,他現在渾身是血,令人生畏 。
“哼,你們這群無腦吃瓜,”徐尊毫不理虧地呵斥道 ,“想造反嗎?”
“這…… ”
看到徐尊如此蠻橫,眾人亦是大感意外,竟然沒有一個敢站出來理論。
“狗官……你強霸我娘子 ,還殺害于她,難道還不該死嗎?”此刻,唯有那個尤大郎還在悲憤地控訴著。
“對!”眾人這才緩過神來 ,那位老者凜然而道,“你強霸婦女,草菅人命 ,身為父母官,難道你…… ”
“強霸你個頭,草菅你個大頭鬼啊!”誰知 ,老者話沒說完,便遭到徐尊的無情怒懟 。
“這……”
眾人再次錯愕,誰也沒見過這么窮兇蠻橫的人。
“我問你們,”徐尊一面提上褲子 ,一面沖眾人問道,“你們哪只眼看見我強霸婦女,哪只眼看見我草菅人命了? ”
“你……你……”老者顫抖怒曰 ,“你衣衫不整,手持兇器,渾身是血 ,尤家娘子的尸體就躺在這里,這還用看嗎!!?”
“就是, ”眾人終于來了氣勢 ,有人附和,“你身為縣尉,知法犯法 ,作惡多端,還不認罪伏誅?”
“伏你三十六個大嘴巴子!”誰知,徐尊卻依然蠻橫地喝道,“我告訴你們 ,沒有親眼所見就不要胡亂猜測!難道你們看不出來,我其實是被人陷害的嗎!? ”
“什么?陷害?”眾人先是一愣,很快有人駁斥道 ,“這里只有你一個人,誰能陷害你?”
“誰能陷害我?好! ”徐尊一指尤大郎,“尤掌柜 ,你現在就把案發經過給大家講一遍,看我到底是不是被人陷害的?”
“什么?案發經過?”尤大郎微微一愣,在理解一番之后說道 ,“案發經過就是……
“你今天下午突然來到我家,要我娘子去臥房里伺候你!
“我斗不過你,只好喊著伙計們去外面叫人 ,讓坊鄰們都過來幫忙,讓大家一起阻止你的惡行!
“可沒想到…… ”尤大郎看著尸體聲淚俱下,“等我帶著坊鄰們回來,我娘子已經被你殺死了 ,我的春娘,你死得好慘啊……”
尤大郎失聲痛哭。
“狗官,還敢抵賴?”有人喝道 ,“還敢說你沒有強霸民女,草菅人命?”
“就是啊, ”后面有個綢緞莊伙計說道 ,“我們都看到了,菜刀剛才就在你手里,不是你殺的老板娘 ,還有誰?”
不會吧?
驀然間,徐尊心下驚愕 。
記憶中,他明明看到那個春娘對著自己搔首弄姿 ,百般嫵媚,分明就是你情我愿,根本沒有強霸民女的意思啊?
這……這是怎么回事?
哎?
突然,徐尊又發現一個重要細節 ,那就是自己腦中和春娘互動的地點,并非今天這間屋子。
也就是說,那些畫面都是很久以前的記憶 ,而不是今天。
如此……這只能證明自己和春娘確實有一腿,但,這并不能說明自己就是殺人犯啊?
看來 ,這真的是一場陰謀,自己根本就是遭人陷害!
可是,是誰陷害自己呢?
“怎么樣?狗官沒話說了吧?”尤大郎咬牙道 ,“還不就地伏法更待何時? ”
“哼!”徐尊狠狠瞪了尤大郎一眼,說道,“你的個頭讓我想起一個和你同名不同姓的前輩!你們還有另一個共同點 ,就是頭上都有點兒綠啊!”
“啊?什么? ”尤大郎顯然聽不懂。
“我問你!”徐尊突然變臉喝道,“如果我強霸你家娘子,為什么不多帶點兒人過來?你綢緞莊那么多伙計,完全可以把我攔住 ,你為什么還要去外面喊人?”
“啊?什么? ”尤大郎又是一愣,趕緊解釋,“你是縣尉 ,誰敢動你?我只能喊坊鄰們過來,一起聲討你啊!”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徐尊仰面大笑,“我這個人得是多有病啊!?
“這大白天的 ,我只身一人,突然跑到你家丁眾多的綢緞莊,強迫老板娘去屋里伺候我?
“然后 ,我不但強霸了她,還把她給殺了!
“最后,我還拿著把菜刀 ,在這里等你們來打死我!?
“我說各位, ”徐尊掃視眾人一眼,“你們就不覺得這事太傻缺了嗎?”
“這……”
“嗯……”
徐尊的話頓時讓眾人陷入沉思,他們顯然也意識到此事有點兒不太勁 。
“哼!我身為縣尉 ,辦過那么多案子,懂得那么多門道。 ”徐尊又指著尸體說道,“如果我看上春娘 ,真想霸占她,那么至少有100種穩妥的辦法掩人耳目,怎么可能做出這么荒唐的事情?
“再換句話說 ,如果我真想殺她,那么也同樣有100種辦法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怎么會辦得如此侮辱智商?”
“這……”
“對呀…… ”
徐尊如此一說 ,眾人亦是恍然大悟,非但火氣消減,而且越發好奇。
平日里 ,徐尊這位縣尉大人雖然稀里糊涂不甚精明,卻從未做過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更何況殺人?
“好沒天理啦!好沒天理啊!!!”這時,尤大郎仰天悲號 ,“明明就是你強霸和殘殺了我家娘子,居然還敢巧言狡辯!
“坊鄰們,你們不要聽他詭辯之詞啊!你們看他衣衫不整 ,渾身是血,手里還拿著兇器,不是他殺的春娘還能是誰!?”
“對 ,對呀, ”有個伙計言道,“狗官殺人 ,這已經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這還抵賴什么?”
“就是嘛,”那位老者說道 ,“徐縣尉,既然你說遭人陷害,那么你得把這個陷害你的人找出來啊?是何人陷害你,又為何陷害你呢? ”
“廢話!我還想知道呢!不過嘛……”徐尊掃視眾人一眼 ,說,“我現在已經有點兒頭緒了,只要再讓我好好看看案發現場 ,或許,我就能把這個人找出來!”
說完,他猛然從床上躍下 ,嚇了眾人一跳 。
接著,他就在大家詫異的目光下,開始自顧自地觀察起屋內環境。
眾人也是萬萬想不到 ,都到這個時候了,徐尊居然還有心思觀察案發現場,一時間大眼瞪小眼。
看著看著 ,徐尊便將目光落在了尸體上,朝著春娘的尸體仔細查看 。
春娘慘死在床榻之上,衣衫不整軀體暴露本就不雅,而徐尊非但看得目不轉睛 ,居然還伸手要去掀開春娘的內衫。
“啊!!? ”尤大郎大急,沖上去大聲喝止道,“狗官實在欺人太甚!我娘子已經被你殺了 ,還要遭你當眾侮辱!你……你……”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狗官欺人太甚啊!”
“打死這個狗官!”
“打死他! ”
“把他撕吧撕吧了喂狗……”
本已消停的群眾,再次被怒火點燃,紛紛斥責徐尊 ,同時又開始擼起袖子。
“狗官!”尤大郎更是怒不可遏,當即舉起鋤頭,“你分明就是在拖延時間 ,殺人償命,我今天跟你拼了!!! ”
說完,尤大郎直接朝著徐尊頭頂奮力砸下!
呼!
鋤頭帶風 ,眾人驚呼 。
然而,鋤頭尚未擊中目標,卻被徐尊單手攥住,任憑那尤大郎如何使勁 ,卻是動彈不得。
“哼!”這時,徐尊發出一聲冷哼,瞪著尤大郎說道 ,“好了!現在,我已經知道那個陷害我的人——到底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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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蠻不講理的推理(中)
“你……你什么意思? ”尤大郎驚愕地看著徐尊。
“我說,我已經知道,到底是誰在陷害我了!”徐尊冷冷說道 ,“剛才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
“哦? ”眾人忙問,“是誰!?”
“狗官!”尤大郎卻再次怒斥 ,“兇手分明就是你!春娘被害的時候,我們都在外面喊人,如果人不是你殺的,還能是誰? ”
“好!”徐尊不慌不忙地問道 ,“那我問你,我和你媳婦無冤無仇,我為什么要殺她?”
“這……”尤大郎言道 ,“這還用說?你想強霸我家娘子,我家娘子誓死不從,你便惱羞成怒殺害了她! ”
“好!”徐尊松開握著鋤頭的手 ,指著床鋪上的菜刀問道,“如果你媳婦是我殺的,那我問你 ,這菜刀是哪兒來的?你家臥室里經常放著菜刀嗎?”
“這…… ”尤大郎猶豫數秒,回答,“這菜刀確是我家廚房使用 ,但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弄來的?”
“你的意思,是我先去你家廚房拿了這把菜刀,然后回到臥室殺你娘子?”徐尊說道,“那我直接掐死她不行嗎?何必這么麻煩呢? ”
“這……”尤大郎略顯凌亂 ,繼而推測,“或許……是我娘子要做什么活計才把菜刀拿到臥房 。被你欺凌時,我娘子拿起菜刀抵抗 ,卻被你奪過菜刀將其殺害了!”
“嗯! ”
“對……”
眾人感覺尤大郎的推測合情合理,紛紛點頭。
“有意思,你們家是開綢緞莊的 ,拿把剪子做活計還說得過去,拿把菜刀……這是要給你進宮做準備嗎?”徐尊嘲諷。
“你!? ”尤大郎惱怒,“你殺了人還說風涼話!我看你是無理取鬧 ,還是快快認罪伏誅吧!”
“大人!大人……”
誰知,尤大郎話音未落,門外忽然傳來鏗鏘有力的喊叫聲。
隨后 ,從門口沖進來五六個官差打扮的男子 。
為首是一個皮膚黧黑的中年人,他健步如飛來到跟前,沖徐尊拱手問道:
“縣尉大人,卑職來晚了!您沒事吧?”
根據記憶 ,徐尊已經知道這幾個人的身份。他們便是新葉縣衙的捕快,都是自己的屬下。
皮膚黧黑的中年男子叫趙羽,正是縣衙捕頭 。
看到捕快們趕到 ,之前還慷慨激昂的人們頓時沒了氣焰,有膽小者甚至偷偷地溜出屋子,生怕受到牽連。
“啊?這…… ”
這時 ,捕頭趙羽看到屋中慘狀,亦是甚為震驚。
“大人!”他連忙沖徐尊抱拳問道,“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這女人是被誰所害啊?”
趙羽問完 ,現場一片安靜 。
眾捕快更是個個詫異,眼睛全都盯著徐尊身上的醒目血跡,顯然都在懷疑兇手是不是這位縣尉大人?
“嗯…… ”徐尊琢磨了一下 ,卻說,“趙捕頭,你來得正好!你現在馬上派人去幫我辦一件事!辦完之后,真相自然會水落石出!”
說完 ,他附在趙羽耳邊小聲吩咐了幾句,趙羽雖然面帶疑惑,卻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接著 ,他讓捕快們離開屋子,只留下自己一人留在徐尊身邊。
眾人看得莫名其妙,不知什么意思?
“來 ,大郎啊!”徐尊微微一笑,對尤大郎說道,“咱們接著說!接下來 ,咱們就談一談被害人的尸檢報告吧! ”
“嗯?什么報告?”尤大郎沒聽過這么多專業名詞 。
徐尊一指尸體,說:“你娘子脖頸左側大動脈被菜刀砍斷,最后因為流血過多而死!從傷口的形狀和深度來看 ,應該是一刀斃命!”
“這…… ”尤大郎無言以對,不明就里。
此時此刻,旁邊的群眾們也全都安靜下來,滿是好奇。
“首先 ,大動脈被一刀砍斷,血液會呈噴射狀噴濺出來!”徐尊繼續說道,“現場應該有一片明顯的噴濺血跡才對 ,可是你們看,為什么這里卻找不到這樣一塊痕跡呢?”
“…… ”眾人迷惑 。
“其次,就是本案最不能讓人理解的地方!”徐尊一指案發現場 ,“既然死者是被一刀斃命,那就說明死者被砍之后再無搏斗,那么 ,現場凌亂還說得過去,可為何會到處都是血跡呢?”
“哦?”徐尊這么一說,眾人更加詫異。
但見除了死者和徐尊身上之外 ,床榻上 、地上的確到處都有醒目血跡,令人看得觸目驚心。
“難道…… ”徐尊說道,“兇手在殺人之后,還會粘著死者的血液到處打滾不成?”
“啊?”眾人懵逼。
“好!既然你們反應遲鈍 ,那我干脆給你們還原一下案發經過吧! ”徐尊自信言道,“今天,我確實來到尤掌柜的家里 ,和春娘見了面 。
“但是,我并非想要強霸春娘,而是春娘主動約我的 ,因為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商量!”
“天吶!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尤大郎怒火中燒,大聲吼叫 ,“你還敢污蔑我家春娘?說我家春娘勾引你? ”
“吁……聽我說完,”徐尊心平氣和地說道,“春娘到底為什么約我見面 ,咱們稍后再說。
“我先說案發經過,我和春娘一進這間屋子,我后腦勺便被人悶了一棍,當場昏迷!”
說著 ,徐尊示意后腦,讓眾人看到他后腦上的血跡。
“接著, ”徐尊又道 ,“這個打暈我的人,便用事先準備好的菜刀,將春娘殺害!
“然后 ,兇手把我和春娘的衣服扯亂,將血跡涂抹得到處都是,還把兇器塞進我的手里 ,為的就是偽造成我強霸民女,繼而將其殘忍殺害的假象!”
“你……你胡說!”尤大郎氣得渾身顫抖,“這全都是為了開脫罪名胡編亂造的! ”
“是啊!”老者對徐尊說道 ,“徐縣尉,你這樣的說法,無異于憑空編造嘛!”
“呵呵,我有沒有編造 ,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徐尊報以微笑,繼續道,“起初 ,我還真不能確定兇手是誰,可現在,卻已經再清楚不過了! ”
“哦?”眾人驚詫 ,老者忙問,“這么說,你已經知道這個陷害你的人到底是誰了?他是誰啊?”
老者如此一說 ,眾人更是萬般好奇,全都聚精會神地看向徐尊 。
“哈哈哈…… ”徐尊朗然大笑,“難道你們還沒發現 ,在整件事之中,只有一個人的行為最不合理嗎?”
說完,徐尊直接看向面前的尤大郎。
“啊!?”尤大郎大驚失色,“你……你說我? ”
“對!就是你!”徐尊指著尸體說道 ,“死者的傷口位于頸部左側,切口平直位置較低,說明兇手個頭不高!
“另外 ,從床上沒有大面積噴濺血跡來看,她死時應該是站立姿勢,且面對兇手站立。所以 ,兇手必然是個左撇子!!!”
“啊!? ”
尤大郎再次大驚,他此刻正拿著鋤頭,而拿鋤頭的正是左手!很明顯 ,徐尊所說的矮個子和左撇子就是他!
“本人身材高大,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右手,剛才拿刀的也是右手 ,所以我根本就不可能是兇手!”
“不!不對!”尤大郎咬牙切齒地吼道,“矮個子和左撇子的人多了,也不能說是我啊? ”
“傻瓜!”徐尊冷笑道,“是個男人都懂得家丑不可外揚這個道理 。
“你明知道我在強霸你的妻子 ,而你非但不及時阻止,卻偏偏到外面喊來這么多坊鄰,干嘛?給我預留好充足的時間 ,然后讓大家觀看我們的運動直播嗎?
“尤大郎,自始至終,最不合邏輯的只有你一個而已!”徐尊一聲暴喝 ,“你這個殺妻狂魔,還不快快認罪!”
“你……你…… ”尤大郎胸口劇烈起伏,面色發青 ,嘴角抽動,指著徐尊顫抖說道,“血口噴人!好一個血口噴人啊!這些根本都是你憑空猜測 ,你根本就沒有證據!沒有證據啊!”
“對!”那位老者對著徐尊說道,“徐縣尉,你這樣只是憑空誣陷。你可要有真憑實據才行,沒有的話 ,怎能令人信服呢? ”
“對……”眾人附和。
“呵呵,證據……”徐尊冷冷一笑,“沒有證據 ,我還跟你們瞎嗶嗶什么?現在,我就讓你們看看證據在哪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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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蠻不講理的推理(下)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徐尊撕開一角被褥,從里面抽出一撮棉絮 。
然后 ,他又從旁邊的掃帚上揪下一截小木棍,將棉絮裹在木棍上,便做成一根簡易棉簽!
“根據我的推斷 ,”徐尊來到尤大郎面前,舉著棉簽說道,“春娘被砍時之所以沒有形成大面積的噴濺血跡,原因只有一個!”
“什么原因? ”有人搭茬。
“原因就是 ,兇手是個——二貨!!!”徐尊重重說道,“殺人時,兇手傻不拉幾地站在死者面前 ,致使死者的血液有一大半都噴到了他的身上!”
徐尊如此一說,旁人尚未覺察異樣,那尤大郎卻冷不丁打了一個冷顫。
“尤掌柜! ”徐尊不動聲色地說道 ,“其實,你身上還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外面沒有下雨,你的頭發為什么這么濕呢?
“啊!?”尤大郎額頭冒汗 ,臉色發白,顯然被徐尊說到了痛處 。
“各位!”徐尊一指尤大郎腦袋,“你們所說的證據——就在這里!”
說完 ,他拿著棉簽步步緊逼。而尤大郎驚駭地連連后退,矮小的身軀更顯佝僂。
那捕頭趙羽卻不是吃素之人,當即大手一揮便將尤大郎脖頸按住,令其動彈不得。
徐尊瞅準時機將棉簽插進尤大郎的發髻來回攪動 ,待到棉簽抽出之后,但見棉簽赫然變紅!
“啊!!? ”
眾人驚呼,只覺不可思議 。
“這……這是……血嗎?”那位老者滿臉震驚。
“廢話!”徐尊冷冷說道 ,“讓我來告訴你們一個事實吧!事實就是,尤大郎看到春娘約我在家中見面,便已然起了殺機。
“他預先從廚房拿好菜刀 ,還有這把鋤頭 。
“然后,他躲在這間房子里面,待我和春娘進屋 ,他先用鋤頭打暈了我!又用菜刀殺死春娘,嫁禍于我!
“殺完人,他本來準備馬上就去喊人來抓現行 ,卻因為沒有殺人經驗而弄了一身血。
“于是,他只能先去找個地方清洗頭發,但倉促之間怎么可能洗干凈呢? ”
說著,徐尊一把按住尤大郎的臉頰 ,示意道:
“如果你們仔細檢查,便會發現他眉毛里面,耳朵里面還有不少殘留的血跡!
“這等拙劣表現 ,豈能瞞得過我?實在可笑!”
“啊!?”眾人再驚,那老者指著尤大郎問,“春娘……真的是你死殺的?為……為什么? ”
“不 ,不不不……”尤大郎慌忙狡辯,“你們剛才沒有看到嗎?我剛才抱著春娘哭,血……血就是那時候不小心沾上的!”
“哼! ”徐尊冷哼一聲 ,“早就知道你會這么說!你剛才一進門就故意撲到尸體上,一個勁兒地蹭,為的就是要掩蓋這一點!”
“不 ,不是!”尤大郎堅持,“我頭上和臉上的血,都是不小心沾到的,這根本不能算證據! ”
“沒關系 ,”徐尊胸有成竹地說道,“我還有更好的證據!尤掌柜,我剛才一直納悶 ,現在又不是過年過節,你穿這么昂貴的綢緞做什么啊?”
“啊!?”一句話,驚得尤大郎差點兒坐在地上。
“現在我明白了! ”徐尊笑道 ,“必然是你當時衣服上也染了血,匆忙之下沒有辦法替換,所以才把店里用來出售的衣服拿來穿了吧?”
“哎?還真是……”這時 ,店里的伙計仔細端詳后確認,“這的確是我們店里售賣的衣服啊!掌柜的,你? ”
再看尤大郎 ,整個人都頹了下去 。
“大人!”
正在這時,之前出去的捕快們突然返回,其中一個手里還拿著一件帶血的長袍。
“稟大人,”該捕快報告道 ,“這是我們從柴房的柴垛底下找到的! ”
“你們看看……”徐尊沖那些綢緞莊的伙計問,“這件衣服是誰的?”
“啊!? ”伙計們一驚,有人顫抖著指認道 ,“這正是我們掌柜的衣服啊!今兒個早上還看他穿著呢!”
“哼!”徐尊冷哼一聲,沖那尤大郎暴喝,“大膽尤大郎 ,蓄謀殺害妻子,還嫁禍本官,該當何罪!!? ”
“我……我……”尤大郎頓時癱倒在地 ,滿臉錯愕,竟是喃喃念叨,“不是說……他是個糊涂縣尉嗎?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什么?
糊涂縣尉?
徐尊稍一留意這個名詞 ,腦中即刻彈出相關信息。
原來,這個世界里的徐尊竟然真的是個糊涂縣尉,平日里唯唯諾諾,稀里糊涂 ,從沒辦過一件漂亮案子 。
“尤掌柜!”這時,那位帶頭的老者說話了,“春娘真的是你殺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啊? ”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眾人亦是大為不解。
然而 ,尤大郎已經變得木然呆滯,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掌柜的,”店里的伙計們亦是不敢相信 ,搖晃著尤大郎急急追問,“你倒是說啊?為什么要殺老板娘?為什么!? ”
“我……”終于,尤大郎的眼睛閃過一道光 ,像是下定某種決心般咬牙說道,“哼!水性楊花,不守婦道 ,和別人勾搭成奸,這等女人,為什么不殺?”
“啊!? ”
一句話,等于他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殺人兇手果然是他!!!
不過 ,這句話也將眾人目光再次轉回到徐尊身上 。因為很明顯,那個和春娘勾搭成奸的人就是徐尊。
壞了!
徐尊早已通過記憶得知,自己和春娘確有茍且 ,可這個時候,卻怎么能承認呢?
雖然偷情屬于道德問題,但自己畢竟是官 ,傳出去勢必會影響聲譽。
再說,我現在已不是原來的我,為什么要替原來的我背黑鍋?
“狗官!”這時 ,尤大郎破口大罵,想要將徐尊和春娘的丑事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
“住嘴!”然而,徐尊卻率先大喝一聲打斷他 ,惡狠狠說道,“我跟你媳婦沒有任何關系,根本就是你胡思亂想,出現了妄想癥! ”
“……”眾人面面相覷 ,誰也沒聽過這個名詞 。
“告訴你們!”徐尊理直氣壯地胡說八道,“我之前跟你們說過,我之所以和春娘有聯系 ,其實是因為春娘知道尤大郎的一個秘密,想要秘密舉報尤大郎! ”
“什么?”眾人傻眼。
“對!”徐尊正氣浩然,“春娘發現尤大郎以前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非法勾當 ,想要告發尤大郎,可因為念在夫妻情分比較糾結,所以一直沒有下定決心!
“而今天 ,她終于鼓起勇氣,趁尤大郎不在家,約我在綢緞莊見面 ,就是要舉報這件事!
“可沒想到,尤大郎早就發現春娘要告密,便先下手為強,殺了春娘滅口 ,而且還陷害本官,真是心狠手辣,罪不容誅啊!!!”
“啊?你…… ”尤大郎瞪大眼睛 ,簡直不可思議,“你胡說,胡說!”
“我胡說?”徐尊眼珠子瞪得更大 ,“為了保守你的秘密,連結發妻子都殺,你好狠啊! ”
“我……我沒有!是你……”尤大郎氣迷糊了都 ,“你胡說八道,胡編亂造啊!”
“好! ”徐尊一句快似一句,“如果你說我胡編亂造的話 ,那你就把你那個驚天大秘密說出來,讓大家聽聽!”
“好!我說!嗯……哎?”尤大郎快被玩兒傻了,支吾著說道,“不對啊?我沒有秘密 ,沒有秘密啊?我有什么秘密?我…… ”
“放心,你有什么秘密,本官一定會讓你說出來的!但是一碼歸一碼 ,還是先說說你殺人的事情吧!”徐尊沖趙羽一使眼色,“趙捕頭,把這個殺人犯給我關進大牢 ,好好審問!”
“是! ”眾捕快一擁而上,將尤大郎拖了出去。
“哎?不!不對啊……”尤大郎徹底懵逼,奮力辯解道 ,“明明是狗官和我妻子私通,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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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竟然是贅婿!?
所謂春娘告密的事情,自然都是徐尊編撰出來的 。
他的記憶里只有和春娘的互動,根本沒有什么告密。那只是他隨口編造出來的借口 ,為了讓自己和偷情丑聞撇清關系。
唉!
回憶腦中鏡頭,恍若春夢卻尤為真實 。
徐尊不免一陣感慨,雖然自己并不是殺人犯 ,可偷人家老婆卻是事實。
真想不到,一開局就遇到這種情況。
看著床榻上冰冷的尸體,徐尊不免有些惋惜 。
可是 ,那個“我”并非現在的我,跟我沒有關系啊!
再說,誰知道這尤大郎如此心狠手辣殘忍無情?好端端一個綢緞莊 ,就這么家破人亡了!
“大人, ”這時,捕頭趙羽突然打斷徐尊的思路 ,抱拳說道,“您這審案的手段可真是高明,我以前怎么就沒看出來呢?”
徐尊是出了名的糊涂縣尉,這件案子辦得如此漂亮 ,自然引起趙捕頭的意外。
徐尊沒有說話,假裝高冷。
“大人,卑職尚有一事不明 ,”趙羽又問,“我剛才看過死者的傷口,傷口雖然位于左頸且平直向下 ,但這樣根本不能斷定兇手是用左手殺的人啊?您看…… ”
說著,他用右手做出揮刀狀,道:“面對面站立 ,如果是用右手反手劈砍,照樣可以砍出那樣的傷口啊!”
“嗯,沒錯!”徐尊點頭 ,“單憑傷口,我甚至都不知道兇手到底站在死者前面還是后面,更不可能知道是哪只手砍的了! ”
“那……”趙羽更加好奇,“您是怎么判斷出兇手是左撇子的?”
“很簡單! ”徐尊淡然回答 ,“因為尤大郎是個左撇子!而我不是!”
“啊?”趙羽恍然大驚,“原來……您是在詐他啊! ”
“嗯!”徐尊承認,“他連殺人都是外行 ,自然不懂尸檢,我詐他一下又怎么了?”
“這……”趙羽暗暗心驚,忙問 ,“那……您是怎么知道尤大郎是用鋤頭將您打暈的? ”
“鋤頭上面有鐵銹,”徐尊解釋道,“而我腦后的傷口上也有鐵銹 。”
“就……這么簡單? ”趙羽瞪大眼睛。
“對!”徐尊毫不避諱 ,“基本就是瞎猜。”
“那…… ”趙羽再問,“既然那個尤掌柜用鋤頭打暈了您,為什么不繼續用鋤頭砸死春娘呢?
“還有 ,就算不用鋤頭,那用手掐死也好嘛!明知道自己刀功不行,會濺一身血,他干嘛非得用菜刀呢?”
徐尊面無表情 ,只回答了三個字:
“看-個-頭!”
“什么?看個頭? ”趙羽摸著后腦勺想了3秒,恍然大悟,“哦……您的意思是 ,尤大郎身材矮小力氣不足,根本掐不死春娘啊!”
“不但掐不死,甚至不見得打得過!”徐尊說道 ,“尤大郎用鋤頭砸暈我之后,那春娘已經有所警覺,如果再用鋤頭 ,那死的指不定是誰呢! ”
“哦……”趙羽領悟,“所以,尤大郎打暈你之后必須先穩住春娘 ,然后趁其不備,再用菜刀將其砍殺!這是……這是蓄謀已久啊!?
“那么大人,”趙羽繼續發問,“既然這樣 ,為什么尤大郎不連大人您也殺了呢?”
“廢話, ”徐尊隨口回答,“我要是死了事情可就大了!朝廷命官死在綢緞莊 ,還不得查他個底朝天?他跑得了嗎?”
“哦……對,對!”趙羽點頭,“這么說 ,還是嫁禍更加穩妥!大人英明,英明啊…… ”
嘖嘖嘖……
誰知,趙羽的問話 ,卻讓徐尊想到什么,頓時陷入沉思。
根據穿越法則,不死不穿 ,難道說……那個尤大郎真的是想要結果自己的性命?
那一鋤頭,其實早就把原來的徐縣尉打死了?
可是……
徐尊仔細回憶,很快想起尤大郎在踹門進來之后,看到自己坐在床上 ,似乎并沒有太過驚訝 。
如果他真的已經殺了自己,那么在看到自己還活著之后,應該表現得比較驚訝才對吧?
這么說……
徐尊思忖半天 ,感覺尤大郎多半是不想殺死自己的,只不過他力道掌握不好下手太重,把之前的徐縣尉給砸死了 ,這才造成了自己的穿越。
可是……
徐尊用心思索,反復琢磨,這案子看上去雖然很像一起因為妻子劈腿而引發的血案 ,可不知為什么,他仍然感覺哪里不太對勁兒?
似乎,在這件案子之中 ,還存在著某些不合理的地方,甚至,他還隱隱嗅出了陰謀的味道。
怎么了這是?
徐尊感覺后腦勺隱隱發痛,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常年臥底 ,變得有點兒神經質了?
本來已經決心要拽活一次,現在好不容易洗脫殺人嫌疑,是不是 ,應該好好考慮一下新的人生規劃了?
“嗯……大人!”這時,捕頭趙羽又道,“您先去找個郎中看一下傷 ,案發現場和審訊那邊就交給卑職處理吧!
“您放心,我會注意分寸的,我們的重點就是尤大郎殺妻 ,以及陷害大人的罪行 。至于其他的,小的們一定守口如瓶,絕對不會讓沈小姐知道!”
哦?
徐尊看了趙羽一眼 ,發現這人的確精明,他這些話的意思就是告訴自己,他會保證自己和春娘互動的丑聞不會外泄。
看來,他早就看出 ,那個所謂的告密都是徐尊瞎編出來的了。
不過,他說的沈小姐,又是怎么回事呢?
心念一動 ,相關的信息便被提取出來 。
領悟之后,徐尊猛然驚愕:
我尼瑪,怎么還整了個贅婿出來!?
原來 ,徐尊之所以能當上這個縣尉是有原因的。
他的準岳父,居然是大玄朝的前任刑部侍郎——沈天德!
刑部侍郎可是堂堂四品大員,官位顯赫 ,雖然現在已經致仕回鄉,但是朝中根系猶在,威望甚高。
不要說新葉縣 ,甚至在整個唐州府,沈天德都是一個聲名顯赫的人物,被人尊稱為沈公 。
無論當地富賈鄉紳還是各級官僚,都對他敬畏有加 ,極為尊崇。
沈天德有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三個兒子均在各州府任職,官居要位。
而女兒沈茜 ,則被沈天德許配給了徐尊!
也正因為這樣,徐尊才能如此年輕當上縣尉 。
如今婚期已定,再過三個月 ,便是徐尊與沈小姐的大婚之時。
不會吧?
徐尊咄咄稱奇,著實佩服那位徐縣尉的膽量,如此一個贅婿 ,竟然敢在大婚之前去偷別人老婆,真是色膽包天,撐瘋了嗎這是?
壞了!
結合記憶 ,他很快得知,這位沈小姐本來就對自己這位糊涂縣尉死瞧不上,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和春娘的丑事,那這下半輩子還拽活個屁啊?
徐縣尉啊徐縣尉 ,你這也太坑了吧?
一開場,就給我留下這么大一個爛攤子,讓我怎么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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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四個疑點(上)
新葉縣衙。
二堂偏廳內,一位郎中正在給徐尊敷藥。
捕頭趙羽擔心徐尊傷勢嚴重 ,便派人將他送回衙門,并且請來郎中為其醫治 。
此時此刻,徐尊腦中仍是一片混亂。
雖然他適應能力很強 ,但面對陌生的世界和陌生的自己,還是有些不太適應。
更何況,剛才還經歷了驚心動魄的殺人事件 ,自己差點兒成為殺人犯!
如果不是自己機警,恐怕現在已經被群眾們亂拳打死了!
回想種種經歷,徐尊不免大為感慨 。
自己小心翼翼臥底那么多年,周旋于各種犯罪分子身邊都從沒出過毛病 ,可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死于一場意外。
所以,人生無常 ,還是且拽且珍惜吧!
當然,他非常明白,要想拽 ,實力還是第一位的。當務之急,他必須捋清楚自己的處境,讓自己處于有利位置 。
他現在最擔心的 ,就是自己和春娘的丑聞會不會傳到沈小姐,或者準岳父大人的耳中?
盡管趙羽這個人還算可靠,但人言可畏 ,恐怕關于他和春娘的謠言,早已傳到坊間。
要是惹惱了岳父大人,自己這個縣尉也算是做到頭了!
可是……
不知為什么,一想起尤大郎殺妻這件案子 ,徐尊便還是感覺哪里不太對。
獲取的記憶里,他曾和這個尤大郎有過接觸 。
此人精明能干,頭腦靈活 ,將綢緞莊打理得井井有條,事業蒸蒸日上,生意愈發紅火。
如此精明的一個人 ,怎么能做出這么沖動的事呢?
想到此,徐尊努力拾取記憶,將腦中所有關于尤大郎的信息全都調取出來。
誰知 ,他剛了解到尤大郎的某些情況,便驀地吃了一驚,竟然從椅子上噌地站起!
不對吧!
這案子……大有問題啊!?
“大人……喂…… ”
郎中正在給他敷藥 ,藥粉頓時灑飛大半 。
徐尊顧不得許多,急急說道:“行了,不用管了,你走吧!”
說完 ,不等郎中反應,他大踏步向門口走去。
原來,徐尊通過回憶發現新的疑點 ,他現在要馬上去監牢親自審問那個尤大郎!
然而,他剛到門口,便差點和一個穿著綠色官服的老者撞個滿懷。
此人同樣形色匆匆 ,慌慌張張,陡然相遇,亦是嚇了一跳!
“哎呦喂!”老者站穩腳跟 ,在看清徐尊之后,捂著心口叫道,“徐縣尉 ,原來是你啊! ”
徐尊連忙搜尋記憶,發現此人正是縣衙的主簿劉章。
主簿是掌管文書的佐吏,相當于縣長秘書 。
不過,像新葉縣這種小縣 ,主簿往往身兼數職,還要監管賬務、戶籍、卷宗等事務,是一個比較重要的職位。
劉主簿年近六旬 ,已經從新葉縣衙當了大半輩子主簿,業務能力相當強。
“劉主簿!”徐尊學著古人模樣抱拳施禮 。
“徐縣尉,不好意思啊 ,我有點兒急事!”誰知,劉主簿竟然比徐尊還急,直接擺手說道 ,“咱們回頭再聊吧! ”
說完,他邁步就要離開。
“哎?等一下?”徐尊突然想起什么,忙問 ,“劉主簿,您能不能給我看看綢緞莊那位尤掌柜的戶籍資料啊?我有件案子……”
“尤掌柜?”劉主簿眨眨眼,“你說的是那個尤大郎? ”
“對!”
“尤大郎是太康6年遷入新葉縣的,現年35歲 ,宋州慶元人。”劉主簿隨口回答 。
“我靠,這你都記得? ”徐尊驚訝。
“當然啦!你又不是不知道,”劉主簿面露傲嬌 ,“老夫過目不忘,本縣所有的戶籍信息,都在我腦子里裝著呢!”
“厲害! ”徐尊豎起大拇指 ,又問,“那……那他媳婦呢?”
“尤大郎的妻子名叫春娘,也是宋州人氏。”劉主簿回答 ,“當年和尤大郎一起來的,但至今未落戶口,具體信息不詳 。 ”
“哦?為什么?”徐尊意外。
“不知道!”劉主簿回答干脆。
“沒落戶口也就不是合法夫妻了?有結婚證嗎? ”徐尊看了看劉主簿古板的臉 ,轉而問道,“他們為什么要千里迢迢來到新葉縣開綢緞莊呢?”
這一次,劉主簿回答更加干脆:“你可以去問尤大郎!”
“emmm……”徐尊吐槽 。
不過,得到這些信息也算是有所收獲 ,讓他更加迫切地想要去審問尤大郎。
看來,這件殺妻案背后,的確另有玄機!
誰知 ,就在此時,門口又走來一個身穿紅色官服的男子。
此人面如冠玉,儀表堂堂 ,長得甚為英俊。
“吉英? ”此人來到跟前,關心問道,“我剛聽說了你的事!怎么樣 ,沒有大礙吧?”
徐尊認出,這一位便是新葉縣的一把手,縣令——邱永年!
邱永年是上屆科舉的進士 ,在來新葉縣上任之前,曾入翰林院實過習 。
眾所周知,進過翰林院的進士可不一般,將來必會被朝廷委以重任。
這小小的新葉縣不過是他的跳板 ,以后必然前途無量!
“沒事,沒事,”徐尊學著古人口吻回答 ,“承蒙關心,已無大礙。 ”
“縣令大人!”這時,主簿劉章沖邱縣令施禮說道 ,“下官還有要務在身,先行告辭了!”
“哦, ”邱縣令回禮 ,“請便!”
劉主簿又向徐尊拱了拱手,便退出偏廳往外走去 。
哎?
徐尊納悶,剛才他明明看到劉主簿著急忙慌地從外面進來 ,顯然是想要進屋,可現在怎么又原路返回了?
這老頭,到底忙什么呢?是不是癡呆了?
邱縣令亦是有所疑惑,向徐尊問:“怎么看著劉主簿有些心不在焉的呢?怎么了?”
徐尊搖頭 ,表示同惑。
這時,那位郎中也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偏廳內只剩下徐尊和邱縣令二人。
“吉英 ,你沒事就好! ”邱縣令將話題轉到案子上,激動地說道,“這個尤大郎實在膽大包天!謀害發妻 ,誣陷他人,還率眾圍攻朝廷命官,真是膽大包天 ,罪不容誅!”
說話間,徐尊趕緊探查了一下關于這位縣令大人的詳細情況 。
還好,或許是看著準老丈人的面子 ,這位邱縣令對自己一直比較照顧,二人私交不錯。
另外,由于是舉子出身,這位邱縣令平易豁達 ,為官廉潔,深受百姓愛戴,是個少有的好官。
“幸虧你及時識破了他的詭計 ,要不然,今天可就真的沒法收拾了!”說話時,邱縣令已經進入廳中 。
徐尊雖然著急 ,但還是跟著進屋,畢竟人家是自己的領導。
“吉英啊!我全都聽說了, ”邱縣令投來贊許的目光 ,“你今天表現神勇,明察秋毫,真是令為兄刮目相看啊!呵呵呵呵……”
“過獎!過獎!”徐尊抱拳 ,滿臉敷衍。
“哎?”邱縣令這才留意到徐尊有異,忙問,“今天這是怎么了,怎么你看上去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呢? ”
“大人!嗯……”徐尊見狀 ,只好把心里話說了出來,“我認為,尤大郎殺妻案還有疑點 ,我現在要去親自審審他!”
“哦? ”邱縣令意外,“吉英,我聽衙役們說 ,那個尤大郎不是已經認罪了么?還有什么疑點?”
“大人!”徐尊言道,“我覺得,這案子背后 ,似乎另有情況! ”
“是么?”邱縣令更加好奇,“到底什么情況?”
本來,徐尊想等到查明真相之后再說 ,可現在既然縣令問起,他也不再保留 。
“大人, ”他伸出4根手指,“我認為 ,本案至少還有4個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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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四個疑點(下)
“哦?”邱縣令更加好奇 ,急忙催促,“快來說說!到底還有什么疑點? ”
“好!”徐尊伸出一根手指,“第一 ,尤大郎為人精明,性格外向。”
“這……”邱縣令不太明白。
“如果尤大郎是個老實本分,性格內向的人 ,說不定會因為一時沖動而殺妻! ”徐尊解釋,“但是,像他這樣精明的生意人 ,卻不應該那么沖動。”
哦……
邱縣令若有所思,似乎對徐尊的分析持有懷疑 。
“第二,”徐尊伸出第二根手指,“尤大郎好色 ,且不差錢! ”
“好色?”邱縣令更加疑惑,“不差錢?”
“對! ”徐尊解釋,“我剛剛想起 ,尤大郎可是花香樓的貴賓,幾個月前因為和其他客人鬧了點兒矛盾,還是我幫他解決的!
“聽衙役們說 ,尤大郎精力旺盛,有時候去花香樓做游戲,一次要點五個!
“他這么會玩兒 ,可不像是那種因為妻子背叛而殺人的人啊!”
“哦……”邱縣令抿著嘴唇,似乎在咂摸滋味。
“他那么喜歡女人, ”徐尊分析 ,“如果妻子出軌,干脆把她休了再娶幾個進來,難道不香么?”
“哦,”邱縣令終于面露認同之色 ,又問,“那第三點呢? ”
“這第三個疑點就是……”徐尊重重地說出四個字,“來-歷-不-明!”
“啊!?”聽到這四個字 ,邱縣令竟忍不住發出驚呼,忙問,“何以見得? ”
“尤大郎由外地遷入 ,卻沒有給春娘辦理戶籍,等于根本沒有夫妻名分。
“他們沒有孩子,尤大郎也沒有納妾 ,在整個新葉縣沒有一個親戚,卻一來就開了偌大的綢緞莊,難道……這還不叫來歷不明嗎?”
“哦……”邱縣令沉思片刻 ,點頭說,“如此看來,此人確有可疑!那……你想怎么樣?真的要繼續調查嗎? ”
“當然,嗯……”徐尊聽出毛病 ,忙問,“難道不嗎?”
“賢弟啊, ”邱縣令忽然停頓下來 ,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經典臺詞,“為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尼瑪……徐尊心里吐槽 ,古代人說話可真磨嘰啊!一般能問出這句話來的,還不都是不吐為快?
當然,自己要是真回上一句“那就別講了”貌似也不合適 。
于是 ,徐尊只能耐著性子來了一句:
“大人請講! ”
“吉英,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要繼續追查的話 ,會有什么后果?”
“這……”徐尊腦筋飛轉,努力揣摩對方的意思。
“我已經聽說,這件事是因為春娘和你私會所致! ”邱縣令壓低聲音說道,“就算你們沒有問題 ,但孤男寡女,已然不好說清了!若是再傳到沈小姐或者沈公耳中,那可就……”
哦……
徐尊明白 ,原來邱縣令也是在顧慮自己的隱私。
他的話再清楚不過,如果這件案子就此完結,尤大郎坐實殺妻罪行 ,那么關于徐尊的丑聞也將隨之淡化 。
可如果再要追查下去,那可就很難保住秘密了,有可能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依我看 ,”邱縣令示意徐尊坐下,穩穩說道,“尤大郎殺妻案或有其他隱情 ,但他殺妻的行為卻是既定事實!既然他就是兇手,那就讓他抵罪償命罷了!你又何苦自尋煩惱呢?”
聽到邱縣令的一番話,徐尊亦是茅塞頓開。
種種跡象表明,尤大郎之所以殺害春娘 ,有可能并不是因為春娘劈腿,而是二人還牽涉著其他矛盾糾葛 。
但正如邱縣令所分析的那樣,不管他們還有什么矛盾 ,也不會影響本案的判決!
所以,自己又何苦再自找麻煩呢?
想到此,徐尊漸漸放下心思 ,也緩緩坐在了椅子上。
“所以,你好好休養,審訊的事情就交給趙捕頭去辦即可! ”邱縣令說道 ,“至于沈公那邊……你放心,如果沈公問起,本官替你打個掩護就是!”
“那可就多謝邱大人了!”徐尊抱拳感謝 ,心里卻是十分佩服,人家不愧是官場中人,想得比較周到。
不過,徐尊自然不是菜鳥小白 。
他看得出來 ,邱縣令之所以力挺自己,多半還是因為自己有個有權有勢的準老丈人!
這次他幫了自己,自己必然欠他人情 ,以后對他的仕途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當然,如果沒有這么強悍的岳父,那恐怕就是另一番情形了。
看來 ,當個贅婿也未必是什么壞事!
這位邱大人亦是大有前途,是不是……以后多跟他親近親近,讓這位老司機帶帶自己?
“對了! ”邱縣令隨口問了一句 ,“你剛才說有四個疑點,卻只說了三個,還有一個呢?是什么?”
“這個嘛……”一提到第四個疑點 ,徐尊頓時陷入一陣沉默。
因為,這第四個疑點,本來是關于春娘的身份問題 。
他覺得這個春娘也有可疑。
此刻一經邱縣令提醒,徐尊腦中自然而然地閃出他和春娘的種種回憶。
那畫面中 ,春娘嬌媚妖嬈,俯仰成趣,確實是個人間尤物!
嘖嘖……
就這么香消玉殞 ,真是可惜了!
不知是不是腦傷正在恢復,他和春娘的記憶逐漸變得清晰,有聲音有畫面有質感 ,竟讓徐尊悵然回味,回味無窮 。
然而,看著看著 ,徐尊卻突然從這些熟悉的畫面中,捕捉到一個非同尋常的信息!
哎?
不對啊?
徐尊細細品味這些信息,眼神漸漸定住 ,目光也凝聚在某個點上,似在思考一個重要問題。
驀地,他突然面露恐懼地叫了一聲!
“喔……靠! ”
這一聲,倒把旁邊的邱永年嚇了一跳 ,急忙詢問:“吉英,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我……”徐尊看了一眼邱縣令,呆愣半晌 ,才漸漸恢復冷靜,擦汗說道,“沒什么……沒什么!可能……可能是被嚇著了吧? ”
“唉!也是 ,”邱縣令嘆一口氣,頗為同情地說,“被人誣陷成殺人犯 ,的確難為你了!”
“大人, ”徐尊強作鎮定地站起來,抱拳說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邱永年亦是起身,“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衙門的事先別管了!”
“是! ”
徐尊辭別邱縣令,這才走出偏廳,出了縣衙。
然而 ,出縣衙之后,他并沒有回家,而是直奔新葉縣的大牢而去!
徐尊心急如焚 ,腳步如飛,此刻的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能快點兒去審訊尤大郎 。
因為 ,在他剛才回憶春娘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極為重要的細節!
他以前和春娘的幾次幽會,竟然全都是春娘主動約他的!
換句話說 ,其實是春娘在勾搭自己!
以前的徐尊只不過是沒有禁得住誘惑,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可是,如此一來 ,這件事可就更加不合理了。
一來,春娘身為綢緞莊老板娘,根本不差錢,為什么要勾搭徐尊?
二來 ,徐尊雖然貴為縣尉,但誰都知道他不過是個準贅婿而已 。現在無錢無勢,將來也會被岳丈一家捏得死死的。
那這個春娘誘惑自己 ,對自己暗送秋波,明贈身體,到底圖個什么呢?
純粹的仰慕?
以前的徐尊無才無德 ,糊涂縣尉一個,她能看上?
那么……都是顏值惹的禍?
也不對!
雖然自己長得還算湊合,但綢緞莊那些小伙子們個頂個白凈壯實 ,為什么不近水樓臺,為什么非要冒險勾搭自己呢?
不……不對……
結合記憶,徐尊很快意識到 ,他和春娘并無感情,春娘誘惑他,必然有著什么企圖!
而沿著這個思路往下一想,徐尊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以至于當著邱縣令的面失了態。
因為,他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 。
這件事……是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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