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真的還是假的
一臺24寸的液晶顯示器正前方 ,一名帶著眼鏡的瘦弱男生正在拼了命的敲打鍵盤,他的打字速度非常快,甚至帶著一股歇斯底里的感覺。
一副廉價的鍵盤在他的手指下面發出了悶悶的噼啪聲響 ,聽起來急促又帶著說不明的味道 。
熒幕上是好幾個qq的對話框,還開著十幾個網頁,其中有一些論壇,也有一些軍事網站。
這個男生正在對著其中一個qq群發飆 ,一個人舌戰好幾個對手,話題也是非常高大上的話題,有關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各種猜想分析。
和很多很多網絡上的鍵盤俠一樣 ,這位叫做李樂的男生沉浸在自己可以拯救世界的幻想之中,通過看不見的網絡拼命的對那些反對者們傾瀉著自己的思維彈藥,力求全殲那些和自己意見不合的對手們 。
正所謂吃著地溝油的命 ,操著中南海的心,李樂堅持的鐵十字正義和現代主流的價值觀格格不入。
而且也沒有實際結果作為支撐,他只能用自己的想象力加上一些自認為精準的數據去說服別人 ,效果卻往往不盡如人意。
“你能不能發點兒干貨?納粹就是納粹,不犯錯誤也是一個死,懂么?德國那點兒家底 ,還好意思出來爭霸世界?”聊天對話框那邊,一個網名叫做艾森豪威爾的家伙發出了這么一句,后面還跟了一個十分欠揍的得意表情。
和支持德國的人不同,站在盟軍陣營的人往往都是辯論的獲勝方 ,他們有大筆的數據作為自己論點的支撐,所謂物資國力都碾壓當時的德國,會輸掉戰爭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
反正無論喜歡德國的人說出什么花樣來 ,他們只要得意的把從貼吧論壇上復制黏貼的數據丟過來。
然后欠揍的反復強調“五月不投降,八月就遭殃,核彈落柏林 ,納粹死光光 ”這個結論,就足以讓大部分德國支持者們絕望了。
“我再說一遍,我喜歡德國是喜歡德國那種嚴謹的精神 ,還有自強不息的信念……那些靠幾倍的兵力打贏戰爭的事兒,有個毛線的美感!”李樂敲打著鍵盤,做最后的掙扎 。
作為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年輕人 ,他雖然對那段遠去的戰爭歷史非常有研究,卻也無法反駁那些已經成為現實的結局。
“呦呵?就你這水平還信念精神呢啊?開什么玩笑?”看到李樂還在堅持,對方顯然很有一種落井下石的爽快感覺,立刻打字嘲諷起來:“和日本人一伙兒的國家 ,你也好意思給它洗地,要不要臉啊? ”
“……”是啊,一個立場上和日本眉來眼去的國家 ,怎么可能洗地呢?作為一個中國人,喜歡德國的同時往往也在無限痛恨著另一個軸心國成員日本。
在羨慕德國二戰那些經典的戰例還有無數王牌精英的同時,誰又不銘記著日本禽獸們帶給祖國的恥辱與毀傷呢?
每一次談論到這里的時候 ,李樂都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
他喜歡德國人民為自己的國家強大起來做出的努力,他也崇拜那些在戰場上馳騁縱橫的名將們,也同樣羨慕在那段歲月里都能提出種種科技創新的德國科學家們。
同時 ,他也厭惡那罪孽深重的屠殺,厭惡那些勾心斗角的容克貴族,厭惡那些貪婪的國家蛀蟲 ,厭惡那個時代里被烙印上黑暗的納粹信仰。
他是一個很理智的愛國者,崇拜遙遠歲月里的獨裁和黑暗,無非是希望自己的國家能夠走出恥辱的影子罷了――就如同一戰后的德國那樣,上下一心滿懷國家狂熱的走出來 。
從自己電腦桌所在的那個角落里走了出來 ,李樂對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伸了一個懶腰,他身后是一個對于這個狹小房間有些巨大的書柜,里面滿滿的都是有關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書籍。
這是他這個“技術宅”畢生的積蓄 ,也是他唯一值得驕傲的地方。
多少個日日夜夜,他都是抱著研究德國武器技術數據的權威刊物睡去的,又有多少個日日夜夜 ,他看著讀了不止一遍的希特勒人物傳記睡去 。
為了自己的愛好他甚至購買了不少外國權威文獻,用翻譯軟件一個字一個字的學著看里面的內容。
“哈哈哈,不敢說了吧?就這熊樣還敢出來和別人辯論 ,回家補補課去吧。美國二戰下水了多少艘航空母艦?埃塞克斯級就有三十多艘,你那狗屁德國連一艘都沒造出來,還有臉吹牛呢?傻x!”電腦對面顯然并沒有準備放過李樂 ,繼續站在物資優勢的角度無情的嘲諷著。
“輸了就是輸了,懂么?就德國人那點兒儲備和國力,我大美國碾壓它就是分分鐘的事兒!結果就是真理,你說破了天德國人也是輸了 ,首都都被人給占了,苦逼丟人不? ”見李樂不說話,那人更加趾高氣昂起來 ,一遍遍的重復著自己的觀點,時不時有其他人出來贊同兩句 。
李樂看著不爽,再一次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帶著怨氣準備繼續和對方用嘴炮大戰三百回合。
因為過分激動,他的手掌甚至有些微微顫抖,結果一不小心就把桌面上一整杯開水弄翻了 ,滾燙的開水一下子潑了出來,燙的李樂慘叫了一聲。
這位可憐的德粉宅男掙扎著想要從自己的位置上再站起來,無奈沒有穿拖鞋的腳挪動的時候踩到了電腦的機箱邊上 ,那個廉價的插排之上 。
原本就被開水侵蝕已經噴出火星的插排不負眾望,果然讓李樂觸電起來……身邊的電腦屏幕上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然后在黑屏的一瞬間回歸到寂靜。
……
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李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似乎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讓人那么的陌生。他這個時候站在一名黨衛軍的面前,而這個黨衛軍士兵端著手槍指著自己 。
對方顯然也有些慌亂 ,因為李樂看到對方手里的那支非常漂亮的魯格手槍正在劇烈的哆嗦。顯然對方看見他的時候異常的緊張,緊張到連手槍都握不穩的程度了。
“別開槍!”李樂同樣緊張的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兩只眼睛看著對方的手槍 ,心里滿是疑惑和恐懼 。
稀奇的是,李樂發現自己一張嘴說的就是標準的德語,而且聲音是那么的熟悉。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什么會說德語 ,并且似乎聽得懂這種語言。
“你究竟是誰?為什么你還活著?”端著手槍的黨衛軍軍官哆哆嗦嗦的開口,問的問題更是讓現在的李樂不知道怎么回答 。
好不容易鼓起自己的勇氣,李樂順著黨衛軍軍官的眼神看向了自己身邊 ,結果就看到了一張又熟悉又不熟悉的臉孔。
那張臉是希特勒的,可是這個時候希特勒的腦門上已經有了一個窟窿,顯然是被這名黨衛軍軍官開槍打的。
“我的上帝啊,你竟然打死了希特勒? ”李樂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有些不夠用了 ,希特勒在正常的歷史中可不是被人刺殺死掉的。
“我……我真的殺死了希特勒?”那名黨衛軍軍官端著手槍,緊張的看著李樂,然后問出了一個很機警的問題來:“那 ,你,你又是誰?”
“我?我叫李樂 。 ”舉著雙手有些累的李樂緊張的開口回答道。
“liler?你,你胡說!他究竟是真的希特勒 ,還是你才是希特勒?”這名行刺希特勒的人開口,說了一句讓李樂有些莫名其妙的話來。
“我?我怎么會是希特勒?”李樂好笑的說道,他看著對方哆嗦的槍口 ,然后側過頭去看不遠處的鏡子,然后渾身一哆嗦差點站起身來 。
鏡子里的自己,和已經死在座位上的希特勒簡直一模一樣 ,甚至那種如同猛禽一樣尖銳的神態,都是那么的惟妙惟肖。
“見鬼,我不是希特勒! ”李樂知道自己解釋不清楚了,如果他是刺客 ,絕對會給自己一槍,以求萬無一失的擊殺效果。
“我,我也不確定……你究竟是不是希特勒……”那名黨衛軍的軍官一臉驚恐的看著李樂 。
按照正常情況 ,他現在一槍打死李樂,是最合理也最正常的選擇。可是剛才發生的一切,讓他遲遲沒有了再開一槍的勇氣。
因為剛才的房間里只有他和希特勒兩個人 ,可當他一槍打碎了希特勒的腦袋之后,一道金光閃耀,他的面前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希特勒” 。
這超出了過往三十年他的人生觀和科學觀 ,讓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再打死眼前的這個“新希特勒 ”,會不會又冒出另一個來。
也正因為超出了常識的超自然現象,他才主觀的確認 ,這個對著他舉起雙手的另一個希特勒,可能真的不是“真希特勒”。
“你,你究竟是什么怪物?”最終,這名黨衛軍軍官開口問了這么一句 。顯然他放棄了直接開槍的打算 ,讓李樂頓時放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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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驚心動魄
“我,我也不知道,我剛才還在……在……”李樂發現自己沒有辦法用德語描述二十一世紀專有的名詞“上網 ” ,看來是這個時代沒辦法用一個詞來解釋未來的網絡,所以他也沒辦法越軌。
最終他放棄了這種努力,開口說道:“算了 ,我剛才正在自己的房間里看報紙,洗熱水澡……天知道為什么會一下子變到了這個地方 。”
“呯!呯!呯!”就在兩個人都快要放松下來的時候,突然間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這突兀的敲門聲一下子讓屋子里的兩個人警覺起來 ,如同兩只徘徊在籠子里的野獸。
“元首!有人匯報說聽見了槍聲…… ”大門外面,負責元首起居安全的黨衛軍軍官米施的聲音透過厚重的房門傳來,嚇得李樂魂不附體 。
屋子里躺著一個元首的尸體,他根本沒有辦法和進來的人解釋自己為什么和死了的元首長得一模一樣。
當然 ,另一個倒霉蛋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可是真的打死了一個元首,黨衛軍的衛兵沖進來之后第一個要處理的人就是他這個罪魁禍首 。
一個可能冒牌的元首,一個開槍行兇的刺客——屋子里的兩個人現在可都是見不得光的狀態 ,一旦有人沖進屋內,他們兩個也不用解釋什么了。
吞了一口唾沫,李樂在為了活命的情緒刺激下 ,就那么直接開口,對著門外喊了起來:“我沒事!不要進來!”
原本已經要推門而入的米施一下子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他可不想隨隨便便就闖進希特勒的房間。
他的喊話讓面前的這個黨衛軍軍官松了一口氣 ,對方側過頭去看向了大門的位置,李樂意識到自己應該做些什么,來拿回自己掌握在別人手里的命運 。
千鈞一發之際 ,他向前撲倒了黨衛軍的軍官,一只手按住了對方捏著手槍的腕子,另一只手卡住了對方的脖子。
顯然,前一秒還以為危險過去的黨衛軍軍官沒有做好格斗的準備 ,他的手槍掉落在身邊,整個人都因為后腦勺砸在地板上變得暈頭轉向起來。
還沒等他意識到危機,李樂就已經抓起了掉落的手槍 ,就地一滾,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把手槍的槍口對準了剛剛掙扎著坐起來的黨衛軍軍官 。
李樂可不是專業的格斗專家 ,他好不容易暴起奪槍,現在的姿勢可就不那么好看了。現在整個人側臥在地板上,和一個干蝦仁差不多少。
顯然他也比這個刺客黨衛軍軍官鎮定不了多少 ,槍口也是哆哆嗦嗦。而對方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主客易位,形勢已經脫離了他自己的掌控 。
“我不是希特勒,真的希特勒已經被你打死了。”李樂一邊用槍指著對方 ,一邊爬起身來說道。
對方也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不過沒有如同李樂剛才那樣,丟人的舉起手臂做出投降的模樣 。只是一雙眼睛盯著李樂,似乎有很多話想問。
這個時候李樂也在盤算著自己目前的處境 ,他必須要確保在這種情況下可以脫身,或者說獲得一個更有利于自己的局面。
眼下最難處理的是希特勒的尸體,只有處理掉這個尸體 ,他才能夠解釋自己這張和希特勒一模一樣的臉,才有可能在黨衛軍層層防衛的地方活下去 。
其次就是要讓眼前的這個刺客閉嘴,因為他可是唯一見過自己和希特勒的人。只要讓他不能揭發自己 ,那么他就有可能代替希特勒,找個合適的機會脫身離開。
離開?想到了這里,他忽然有了另外的想法 。為什么要離開?此時此刻的情況 ,不正好給了他一個替代希特勒,成為第三帝國元首的好機會么?
自己多少年的愿望,彌補第三帝國在二戰之中犯下的錯誤 ,幫助這個迷人的鐵十字帝國走上世界巔峰的宏愿,今天似乎就要實現了!
“元首?你真的沒有事么?元首? ”米施在門外焦急的問道。他是希特勒的侍衛,也是希特勒的機要員與接線員。他在門外一問,屋內的氣氛陡然又緊張了起來 。
“我不是希特勒 ,你殺的才是。可是我必須要活著,所以我只能讓你去死,對不起了。”李樂已經下定決心殺人 ,所以開口發泄自己心中的恐懼。
可是他手上的槍口哆嗦得更加厲害了,也讓對方看在眼里 。那刺客深吸了一口氣,短促的問道:“我打死的真是希特勒?”
“是 ,你打死的確實是希特勒。 ”李樂回答了這么一句,然后就繞著大圈走到了希特勒的尸體旁邊,把尸體胸前帶著的納粹黨員徽章摘了下來 ,戴在了自己的胸前。
“我不想死,所以我必須假裝自己是希特勒……”一邊說著話,他一邊摘下了另外一枚代表著希特勒一戰功績的鐵十字勛章 ,戴在了那枚黨員徽章下方 。
那名刺客點了點頭,自嘲的笑了一下:“看來你真不是希特勒,希望你可以阻止這場戰爭……這就是我的宿命,開槍吧。”
這一切都在幾秒鐘不到的時間內發生著 ,李樂在對方說話的時候并沒有閑下來等待,他把希特勒的尸體從椅子上推到了地板上,然后又用腳調整了一下尸體的位置。
“呯! ”李樂并沒有第一時間開槍打向刺客 ,而是對著希特勒的臉又打了一槍,緊接著是第二槍和第三槍 。
魯格手槍的標準彈匣容彈量是8發,李樂不知道彈匣里究竟有多少發子彈 ,可是他別無選擇,必須盡可能的把地上的希特勒變得面目全非才行。
當他打到第三槍的時候,抬起了槍口 ,借著打尸體積累起來的勇氣,一槍打在了刺客的胸口上。
而他也順勢沖向了中槍的刺客,在房門被米施還有其他衛兵撞開的一剎那 ,又對著刺客補上了新的一槍 。
米施這個時候沖了進來,拎著手槍一臉的急切模樣。眼前的一切讓他嚇得魂飛魄散,因為房間里竟然有三個人!可按照道理來說,這里應該只有希特勒一個人才對。
失誤放進了一個刺客 ,已經讓米施等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可一個房間同時出現了兩個不速之客,這可就是護衛部隊的災難了 。
他可不知道眼前正在和刺客抱在一起的李樂 ,實際上根本就是莫名其妙憑空出現在這間屋子里的。
“不許動!”米施趕緊補救,大喝一聲就沖上前去,想要分開地板上扭在一起的兩個人。
聽到喊聲的李樂嚇得差點把手里的槍丟了 ,舉起自己的雙手來。可惜刺客死死的抱著他的胳膊,沒有讓他做出任何不符合身份的怪異舉動來 。
還沒等李樂做什么動作,他就被米施從地上拉了起來 ,另外兩名黨衛軍士兵則用手槍指著地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了胸膛的刺客先生。
“我的元首,您受驚了。”米施攙扶著李樂,開口安慰了一下看起來嚇得不輕的元首 。
不過這個時候沖進屋子里的其他人 ,已經注意到了地上躺著的希特勒的尸體。幾個人用怪異的眼光看向米施身邊的李樂,就連米施也注意到了氣氛有些不對。
“希特勒……見鬼!”倒在地上的那名刺客抬起了胳膊,仰望著天花板噴著血沫高喊出了這么一句話,然后就抽搐著停止了呼吸 。
搶救的醫生還沒有到來 ,房間里另一個活著的人永遠的閉上了嘴巴。李樂放松了幾分,整個人都癱靠在米施身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死了 。 ”一名黨衛軍侍衛單膝跪地 ,把手指頭按在刺客的脖子上,搖了搖頭對米施說道。
“他們要刺殺我,他們竟敢刺殺我!”這個時候李樂知道必須要做一些什么了 ,不然的話事后總會有人想起追查,地上躺著的那個九分神似希特勒的尸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沒事了 ,我的元首 。”米施這個時候覺得自己頭都大了,不用等到天亮,就會有無數權傾一時的大人物趕來 ,他這個侍衛,估計是要當到頭了。
搞不好還要上軍事法庭,搞不好會被直接槍決掉。他滿腦子都是絕望,側眼看地上的那具希特勒的尸體 ,更是越發恐懼起來。
恐懼累積到一定程度,他也顧不得攙著的李樂,開口帶著顫抖的聲音 ,問一旁的當事人道:“我的元首,這,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李樂暗地里捏了一下手里的魯格手槍 ,只要讓他編故事,那就好辦多了 。這代表對方只是懷疑,還沒有識破他偽裝的身份。
于是他開口 ,盡量鎮定的解釋道:“他,帶著,帶著一個和我……和我長得很像 ,很像的男人,不知道怎么就進了我的屋子。并且意圖行刺我!”
雖然他難以掩飾的結結巴巴,可落在大家的眼中,就顯得再自然不過——任憑誰經歷過如此驚心動魄的生死搏殺 ,都會緊張萬分的 。這個元首的可信度,似乎又在不知不覺間增長了不少。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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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假作真時真亦假
“長官,看看這個 。”一名黨衛軍士兵在已經面目全非的元首尸體上 ,搜到了一張手帕,這手帕米施非常熟悉,是元首經常用的隨身物品。
看到了這張手帕 ,米施的眼神就有些怪異起來,他側過頭來看向身邊站著的李樂,空氣中似乎彌漫著讓人窒息的冰冷。
“他從我身上翻走的 。如果不是他來翻我的隨身物品 ,我也不會找到時機反抗。 ”李樂用流利而且帶有濃重口音的德語,為自己辯解起來。
“我的元首,現在危機已經解除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話……”看著李樂 ,站在他身邊的米施伸出了自己空著的左手,做了一個討要的動作 。
這個時候過于緊張的李樂才想起自己的手里還捏著手槍,而在潛意識里 ,他并不愿意交出這個可以讓他倍感安全的東西。
可是看著屋子里十幾個拎著手槍的黨衛軍士兵,還有一些驚恐的侍從,他實在沒有本事如同007那樣殺光所有人 ,然后揚長而去。
所以,盡管非常不情愿,他也只能無奈的將手里的槍調轉了一個方向 ,交給了身邊的米施。
如此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卻做的有些艱難 。因為就這么一個動作,可能連最后一個體面自殺的機會 ,都消失殆盡了。
德國的黨衛軍的審訊部門,蓋世太保的狠辣手段,即便是比不上滿清十大酷刑,也不比日本人的花樣差多少。落在這些人手里 ,可能死都是一種美好的奢望 。
“元首,為了證明您的身份,您愿意告訴我 ,兩天前您親自召開的軍事會議,討論的主要內容是什么嗎?”米施拿到了李樂拎著的手槍,一雙眼睛盯著對方 ,似乎想在對方臉上看出什么端倪。
也就是幸虧這個時代的整容技術還沒有那么發達,不然的話可能米施現在就已經確認眼前的人就是一個假冒偽劣的敵人了。
李樂聽到這個問題之后明顯一愣,他甚至還不知道自己目前身在哪一年的哪個時間 ,這種時候用什么辦法能夠猜出兩天前的會議內容呢?
而且即便是知道了時間,后世那些平民能買到的二戰資料里,也沒有詳細到某一天希特勒開了什么會這種程度 。
雖然不知道 ,但是這種時候絕對不是沉默可以蒙混過關的,李樂也知道自己如果這樣下去,很快就會被戳穿偽裝,當做刺客抓起來拷問。
所以他在所有人都已經開始懷疑之前一秒鐘 ,冷笑了一聲開口反問道:“怎么?米施,你懷疑我? ”
他現在要做的事情,是要為自己爭取時間 ,然后逼著對方盡可能的多說幾句話。這樣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也方便他參照腦海里的知識 。
現在,這么做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機會 ,由不得他不如此。而他頭腦中對希特勒的了解,還有有關二戰的知識,是他唯一的依仗了。
聽到元首這么一句反問 ,看到元首那雙銳利的眼睛掃了過來,米施頓時覺得自己仿佛被一只野獸盯住了一般 。
眼前的亂局是他作為貼身侍衛辦事不力才出現的,這個時候他還懷疑元首的身份 ,不是正好給自己的失職打上重點符號么?
“這件事,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你,問你們,而你們竟然懷疑到我的頭上來了。”李樂一雙鷹眼在米施的身上來來回回的審視 ,語氣更是刺刀一樣的尖利冰冷。
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有理,李樂的話語也開始流利起來:“在我給你一個解釋之前,你難道不想告訴我 ,為什么我的房間里,會出現兩個刺客么?”
果然,元首在幾次戰爭中積累的威勢 ,還有十年間第三帝國獨裁者的恐怖,讓米施還有在場的所有黨衛軍士兵動搖了自己的想法。
他們互相看了看,有些人甚至不由自主的并攏了雙腿 ,昂起了自己的下巴 。
“咔噠! ”隨著李樂的質疑聲,一名搜查的黨衛軍士兵拉開了房間角落里的一塊“墻壁”,漏出了里面漆黑深邃的密道來。
“我的元首 ,行刺的人是喬裝混進外圍,然后利用密道潛進來的,走的是因為我們剛剛抵達這里不久,所以并不知道這里有密道……”米施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密道 ,趕緊對李樂解釋起來。
“是的,我的元首!您昨天才到法國,所以讓刺客有了可乘之機 。”另一邊 ,匆匆趕來的希特勒的秘書鮑曼看到了一地的狼藉,皺著眉頭開口。
他也懷疑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元首,可在政壇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馬丁?鮑曼 ,要比年輕的侍衛米施更愿意動腦子。
這種時候即便是懷疑也不能輕易的說出口,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那個魔王一樣的元首……你懷疑他,究竟還要不要命了?
所以在明確證實了眼前的人不是元首之前 ,就要非常講究說話的藝術 。要知道元首可是一個“順毛驢 ”,鮑曼可能不知道別的事情,可對這件事絕對了解得一清二楚。
“讓您受到了驚嚇 ,是我們的失職!法國人安排了這個房間,他們應當為此事負責。”沒有說質疑元首身份的任何話,鮑曼決定保持中立 。
站在那里的李樂雖然知道鮑曼未必相信他,可這個元首秘書此時此刻透露出來的消息絕對給李樂帶來了驚喜。現在這里是法國 ,而且是昨天才到。
你看,元首大人可不是經常到法國的,最有名的一次 ,而且是趾高氣昂的一次,就是在擊敗了法國之后,于1940年6月23日視察了法國巴黎 。
看著周圍雕梁畫棟的房間陳設 ,就能看出濃郁的法國風格。李樂結合自己腦海中的知識隨便一推測,就確定了自己目前所在的時間是1940年的6月22日夜。
確定了這個時間之后,那么其他的判斷就好推測了。這個時間點上 ,召開軍事會議需要討論的東西并不多 。
當然不會是《巴巴羅薩》,這個時候討論一年之后的計劃,那不是要累死了?正對著時間節點的 ,八成就是那份失敗了的《海獅計劃》了吧。
“法國人!看來他們對這場戰爭的結果依舊還是不太滿意啊。”李樂聽到鮑曼在一旁的說辭,接過了話頭來不冷不熱的說了這么一句 。
他的態度讓鮑曼挑了一下眉毛,因為早在6月18日最高統帥部就已經確定了要和法國妥協和談的基調,現在元首似乎又動了要繼續打下去的心思。
一方面是因為元首一如既往的喜怒無常 ,另一方面是因為元首對陸軍將領的戒備。鮑曼身為元首的秘書,自然知道的比別人更多一些 。
比如說,元首實際上對正在簽署的那份德法停戰條約并不滿意。當然 ,任誰被刺殺之后,都要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吧?
“海獅!海獅! ”背過手去,裝作在壓抑自己的憤怒 ,李樂在身后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他嘀咕了兩聲生僻的單詞,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鮑曼還有米施聽見 。
鮑曼當然知道這個詞究竟代表著什么,他看到李樂在盤算 ,似乎是在權衡已經提上日程的計劃,和報復法國之間孰輕孰重。
而聽到這個詞匯的米施更是大驚失色,因為《海獅計劃》 ,正是元首在兩天前的內部軍事會議上,重點討論的針對大英帝國的最高軍事機密文件。
實際上,李樂什么都沒說,他只是把自己知道的這份機密文件的代號念叨了兩遍 。可聽在了鮑曼還有米施兩個人的耳中 ,味道就變得不太一樣了。
“我的元首,這里太過血腥了,還是換一個房間吧。”鮑曼走到李樂身邊 ,靠在很近的距離上小聲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給我調查清楚!”看了一眼門外遠處滿臉驚恐的侍從還有外圍的衛兵們,剛剛暫時擺脫了嫌疑的李樂就行使起了自己的權力 。
而他的話,此時此刻卻真的比圣旨還要管用。米施昂起下巴 ,立正敬禮應承道:“是!我的元首! ”
這個時候米施已經在主觀上認為李樂就是真的元首了,剛才質疑元首身份的冒失舉動,現如今也變成了恐懼 ,爆發出來籠罩起他的全身。
因為恐懼,所以執行命令的力度也就更強,他給了幾個心腹手下一個眼色 ,就有兩名黨衛軍的衛兵立正敬禮,轉身走出了這間屋子 。
“檢查整個莊園,別留下什么隱患!可能有炸彈也說不定,立刻給元首安排其他的房間。”鮑曼雖然不是元首的護衛 ,但是處理這種事情依舊還是有條不紊。
他一邊說話,一邊側過身子來,壓低了聲音對李樂建議道:“我的元首 ,為了您的安全著想,今天晚上必須要變更留宿地點了 。明天的行程……您看要不要變更?”
“變更或者取消我的行程?不,暫時還不需要。 ”李樂看了一眼已經上道的鮑曼 ,皺著眉頭開口否決了自己秘書的提議:“照舊進行,警衛力量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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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好多大人物
當李樂在鮑曼的陪同下走出自己的房間之后,就看到了匆匆趕過來的希姆萊 。這個看上去有些文質彬彬 ,鼻梁上架著一副圓形眼鏡的殺人惡魔此時此刻顯得那么的溫柔可親。
這是一個極度人格分裂的家伙,他是一個愿意擠出時間來陪伴家人度周末,并且對待自己的工作兢兢業業的好好先生――如果是不是他的工作過于邪惡殘忍的話。
“我的元首!”站在遠處,希姆萊臉上的寒霜甚至能輻射到李樂的身上 ,一個標準的德意志舉手禮就讓李樂背后泛起涼意 。
畢竟對面的這個男人可是后世可以和死神畫上等號的家伙,他對李樂來說就和一條鱷魚或者說一條恐龍一樣恐怖。
另一個讓李樂汗毛倒豎的原因,是李樂如果被識破了身份 ,可能就歸眼前的這個畢恭畢敬的人來審問――犯人見到片警似乎都會格外的緊張,不是么?
站在李樂面前舉起胳膊的希姆萊這個時候更緊張一些,他聽說了發生在今天夜里的刺殺 ,而且聽說刺客自差一點兒就真的成功了。
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希姆萊還以為自己的心腹在和自己開玩笑,不過當他聽到開了好幾槍這個形容詞的時候 ,他立刻跳起趕了過來。
元首的安全,是歸黨衛軍來負責的,而他希姆萊 ,可是黨衛軍的最高領導者 。元首出了事,他絕對難辭其咎。
這個鍋可不是他愿意不愿背的問題,因為現在的第三帝國里,可不是他希姆萊一家獨大。
所以他的一切 ,都和元首綁在了一起,如果元首真的被刺殺了,那么帝國里有無數人會跳出來落井下石 ,讓他希姆萊死的很有節奏感 。
戈培爾 、赫斯、戈林……有一大群僵尸……呃,不對,是有一大群等著上位成元首的人 ,會把他這個競爭者掛上絞刑架。
似乎在黨衛軍內部,也有一個可怕的競爭對手存在,想到了這里 ,希姆萊覺得自己似乎可以看到身后萊因哈特?海德里希的表情。
舉著自己的胳膊,吞了一口唾沫,希姆萊現在更加緊張了 。因為面前站著的元首 ,遲遲沒有抬起胳膊做出回禮的動作來。
于是倒霉的希姆萊只能這么舉著自己的胳膊,尷尬的看著李樂和李樂身后的鮑曼。元首似乎正在懷疑他,這個想法讓希姆萊差點嚇哭出來 。
當然,希姆萊身后站著的新任國家安全總局局座大人萊因哈特?海德里希也同樣舉著胳膊 ,心里想的也和他的老大希姆萊差不多。
他還要多一層恐懼,因為在元首沒死的情況下,他搞不好要被希姆萊踢出去承擔這一次元首受驚的主要責任。
看夠了兩個熟悉的歷史名人 ,李樂這才看到對方似乎還舉著自己的胳膊 。他“圍觀名勝古跡 ”的目光,也被周圍的人解讀成了審視……
于是他緩慢的抬起了自己的胳膊,隨意的做了一個回禮的動作 ,就轉身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去。
“希姆萊……今天晚上的事情讓我很憤怒。”坐在有巴洛克風格的沙發上,略微昂起頭來,李樂如此開口說道。
希姆萊不由自主的又吞了一口唾沫 ,向前微微邁了一小步:“我的元首,今天晚上的事,是法國人在……”
“希姆萊!希姆萊……”李樂拿出了后世網站上那個“總有刁民想害朕 ”的表情來 ,盯著希姆萊擺手 。
然后繼續開口打斷了對方的解釋:“有人想殺我,很多人想要殺我,我知道,我比你還要清楚!”
典型的元首說話風格 ,李樂看過很多有關元首的回憶錄,幾乎背誦過所有元首演講發言的內容――他研究這些的時間,比高考的時候復習數學的時間都多。
“你知道有人殺你?你知道是誰要殺你?你都知道不早就下令把他們抓起來絞死了?”希姆萊習慣了元首的信口開河 ,垂下眼簾做恭順傾聽狀。
可惜的是,李樂也沒有多少時間去表演他的元首模仿秀,因為接到了通知的戈培爾 ,帶著自己的副官趕到了這個臨時安排的房間 。
李樂這一晚上可是過足了德國粉絲的癮,除了只看到了一個死了的元首有些遺憾之外,剩下的那些歷史上的名人他一口氣看了一大群。
戈培爾比影視劇里的形象要更強壯一些 ,一進來就關切的詢問李樂有沒有受傷,緊張的模樣讓李樂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個第三帝國的宣傳部長,追隨元首走到了最后一刻的男人 ,忠誠度還有瘋狂度都是滿分,值得李樂信任,能力也還不錯 。
“把這件事轉告給法國政府…… ”李樂拉著戈培爾的手,開口說出了他的想法:“這件事情最好不要公開 ,避免引起國內的恐慌!”
被無意冷落在旁邊的希姆萊還有海德里希,似乎感覺元首對自己的信任正在流失。這感覺很不好,讓他們兩個人非常不安。
“海德里希!你過來!”和戈培爾簡單的說了一下今天遇襲的經過 ,李樂對著不遠處的國家安全總局局座招了招手 。
等后者欣喜若狂的靠近之后,李樂開口吩咐道:“我喜歡藝術,你們都知道……所以我不打算取消明天的參觀。 ”
說到這里 ,他看向了高大強壯,而且非常會玩的海德里希:“我忠誠的海德里希,明天的警備任務由你來安排!”
“是!我的元首!我會增加一倍以上的兵力 ,保證您的絕對安全。”海德里希知道有了元首的信任,他承擔責任的危機就消失了 。
所以他趕緊抬起胳膊立正敬禮,向李樂保證道:“請您盡情的欣賞我們勝利的輝煌 ,以及巴黎的藝術瑰寶。 ”
我是吃飽了撐的才會去看那些贗品假貨。李樂在心中無奈的嘆息道。可是如果取消掉行程,那么就會有更多的人有機會盯著今晚的刺殺事件 。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里,戈林還有赫斯都趕了過來,李樂的身邊往好聽了說叫群星薈萃 ,往難聽了說就是群魔亂舞了。
這讓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付這些精明到嚇人的手下們。雖然沒有人明著質疑李樂,可李樂知道要想讓這些家伙信任自己 ,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
“我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在和這些人隨便說了幾句話之后,李樂不得不下了逐客令 ,來給自己爭取時間思考。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我的元首。”戈林腆著自己那腐敗的肚子站起身 ,帶著空軍元帥那獨有的驕傲,率先說道 。
“元首,我這就去安排您明天的警衛力量。 ”有任務在身的萊因哈特?海德里希也跟著立正敬禮。
有了他們兩個人帶頭 ,赫斯這個副元首也跟著起身告辭,戈培爾還有希姆萊也只能起身離開 。
“希姆萊!”李樂最后才想起沒有安慰最先趕過來的黨衛軍頭子,所以突然開口對眼鏡兄開口。
他的喊聲讓所有人停下了離開的腳步,李樂走到了希姆萊的面前 ,出聲安慰道:“我最忠誠的希姆萊,今天的事我相信和你無關,不要讓我失望 ,我的朋友。”
希姆萊那那看到極致的臉色終于算是略微舒展開了一絲,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感激道:“我的元首 ,我永遠都是你最忠誠的追隨者 。”
他擠出的這個微笑,李樂一直覺得自己在哪里見過。等到轉身的時候,才意識到似乎在電影帝國毀滅里 ,窮途末路的希姆萊似乎就是這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一個接著一個人離開,鮑曼最后也回到了自己隔壁的房間,李樂身邊就只剩下了米施一個護衛。
“米施 ,安排兩個衛兵……就站在門外,不要離開 。 ”李樂揉著太陽穴吩咐道:“你明天要陪著我,去休息吧。”
應付這么多人若有似無的質疑,加上穿越前和穿越后他都沒有睡覺 ,所以他也感覺到了身體和精神上的疲憊。
“我的元首……您真的,沒事么?”米施看著李樂,關切的開口詢問道 。
“親愛的米施 ,我累了,今天晚上還真是忙碌。 ”李樂揮了揮手,然后就瞇起眼睛來不再說話。
米施想說一些什么 ,可看見元首沒有想繼續說話的意思,只好忐忑的退出了這個重新斷定的房間 。
“咔噠”,隨著一聲房門被閉合的脆響 ,房間里終于恢復了深夜的寧靜,李樂這時候才重新睜開自己的雙眼,緊張的打量起周圍的一切。
房間里依舊還是雕梁畫棟 ,畢竟這里原本可是給法蘭西上流貴族居住的地方,每一個細節都力求完美,考究非凡。
“我穿越了……我穿越了!”我們的主人公伸出雙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 ,一身量體訂做的手工外套看上去非常不錯 。希特勒帶著希姆萊戈培爾等人在法國巴黎郊區……李樂已經知道目前他在1940年這個對德國來說還算友好的時間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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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各懷心事
德國依靠閃擊戰,剛剛擊敗了法國,此時此刻的元首大人正為了一雪前恥 ,徹底打破《凡爾賽和約》給德國帶來的傷痛,以一名勝利者的姿態,參觀法國的名勝古跡 ,炫耀自己的輝煌勝利 。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李樂還在二十一世紀,只能幻想著“如果 ”德國能夠不犯下那些致命的錯誤 ,會不會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現在,似乎有那么一個神靈給了他一次從來的機會,給了他一次為了自己一生理想奮斗的機會。
“哈,元首大人 ,既然你不能幫我完成德意志復興的偉大理想,而我又有了這樣一次實踐的機會……那么,就不要怪我李樂就鳩占鵲巢 ,幫你完成我們共同的理想吧。”看著鏡子里那張熟悉的臉孔,這個時候的元首大人依舊年輕,滿臉都散發著元首的意氣風發 。
“從這一刻起 ,我,李樂,就要創造屬于自己的第三帝國了!”他對著鏡子拍打了兩下自己的雙頰 ,在心中如此對自己說了一句。
然后這個原本不是希特勒的希特勒,就開始盤算起自己應該如何去做這件頂頂要緊的事情來。
一旦開始了考慮,李樂輕而易舉的就想起希特勒是在1940年的6月到達了法國 ,這一次行程是充滿了復仇和嘲諷意味的作秀,是希特勒為了報復《凡爾賽和約》,進行的一次打臉行動 。
雖然有很多人對這種快意恩仇的行為非常推崇,但是李樂知道現在可不是炫耀的時候。
有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這個時候已經懸在了整個第三帝國的頭頂上 ,因為這個時候愛因斯坦已經離開了他的故鄉,被瘋狂的納粹信徒們燒毀了房間。
即便李樂比希特勒做的更好,可到了1945年的8月 ,原本丟在日本的原子彈,會不會被丟到德國的領土上?
想到了這里,李樂想起了曾經在網站上看到的一篇帖子 ,發帖的人悲觀的預測了德國必然失敗的結局,并且強調了穿越者都無法改變的事實――最后那個帖子里給出的穿越德國的人的最好出路:吃喝玩樂一直到45年,爭取在45年德國投降的最后一天病死在床上……
“對不起 ,我可不想這么庸庸碌碌的過一次穿越旅程 。 ”李樂,或者說已經是希特勒的那張特征鮮明的臉,在這一刻笑了起來。
這才是1940年的6月末 ,這還是德國未嘗一敗的輝煌巔峰,自己還有機會可以改寫歷史,自己還能夠發揮一下滿腹的知識,帶著德國走上一條不一樣的道路。
改變 ,從這一刻開始,弱小的軸心國,未必不能逆轉乾坤!
想到了這些 ,李樂帶著微笑躺在床上睡著了,在遙遠的夢境之中,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在網絡上靠嘴巴打贏一場戰爭的生活之中 。
元首新更換的那個莊園的大門外 ,希姆萊將自己的手套丟給了身邊的助手。這個黨衛軍的頭子面無表情,聽著手下對刺殺事件的描述。
有太多太多人看見了那個“元首的替身”,整個事件之中也有太多太多的疑點 。不由得希姆萊要調查 ,因為他不喜歡那種被隱瞞欺騙的感覺。
“等等。”聽到了一半的時候,他突然阻止了那個匯報的手下,皺著眉頭沉思了兩三秒鐘 ,似乎在思考著事件的細節。
然后他的眼睛斜著看向了匯報的手下,開口拖著長音問道:“你是說,第一聲槍響之后,中間隔了一些時間 ,才又聽到了連續的槍聲? ”
希姆萊可是一個老謀深算的黨衛軍首腦,即便是在第三帝國窮途末路的年月里,他也能沉著的計算著自己的活路 。
雖然這種計算后來被證實了完全是錯的 ,可也足以證明他很愿意動自己的腦子。
“先開了一槍……先開了一槍。”他瞇著眼睛,仿佛是深夜里的惡魔一樣,反復的念叨著這句足以讓人心生疑竇的句子 。
“你是說 ,先響了一槍?”另一條道路上,戈林疑惑的看著副駕駛上向他匯報的軍官,皺著眉頭問道:“你確定?”
那名軍官點了點頭:“確實是如此 ,有好幾個人證實了這個事情。 ”
戈林摸了摸自己那已經雙層的下巴,眼睛轉了一圈又一圈:“奇怪啊,先開了一槍 ,元首還沒事……這說不通啊。”
按照常理來看,如果第一槍打中了元首,那現在這個安然無恙的小胡子是從哪里來的?可如果第一槍沒打中元首,那么刺客為什么不馬上開第二槍?
戈林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他摸著自己肥嘟嘟的下巴,內心中卻已經被自己的猜測填滿了:這鮑曼和米施在搞什么鬼?
“一定是鮑曼在搞鬼……”幾乎在同一時間里,希姆萊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他覺得這件事情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有可能藏著一個天大的陰謀。
越是這么想,希姆萊就越是覺得,鮑曼甚至是米施都參與到了一個陰謀之中 ,他們可能私自用一個假的元首,換掉了原本的真元首。
可是這種念頭在腦海里轉了一圈,希姆萊就又拿捏不準了 。因為如果是鮑曼等人用假元首冒名頂替 ,何必要開槍驚動警衛搞得滿城風雨呢?
而且,這年頭可沒有那種天衣無縫的整容技術,想要找一個與元首一模樣的“替身 ” ,還真是不太容易的事情。
元首的幾個替身希姆萊都認識,那已經是從全國范圍內找到的比較像元首的人了。希姆萊不信不動用國家機器,鮑曼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找到一個里里外外都和元首一模一樣的替身 。
“不會錯,那種帶給我的壓迫感 ,絕對是元首本人。”回想了一下屋子里他見到的那個元首,希姆萊在心中告訴自己道。
回憶起當時李樂那個犀利的小眼神兒,希姆萊突然感覺自己之前的懷疑都是多余的。元首似乎還是信任他的 ,至少在最后安慰了他 。
可是想想海德里希被委以重任,而他這個黨衛軍的頭目卻只是得了兩句安慰,希姆萊又變得有些不甘心起來。
“你親自去調查 ,把這一整晚的事情,都給我調查清楚!無論有了什么進展,都要立刻匯報給我 ,明白嗎?”暗下決心,希姆萊最終對自己的心腹手下如此吩咐道。
“是! ”他的心腹聽到了吩咐,立刻點頭說道 。
“如果被元首知道了你調查這件事 ,那你就自己吞掉氰化鉀吧,我會替你的家人善后的。”想到了李樂那個頗有意味的眼神,希姆萊又這么補充了一句。
聽到自己的老大這么交代任務,更是第一次交代這么棘手的任務 ,這個倒霉的心腹頓時覺得自己生無可戀,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
不過能夠給希姆萊拎包倒水,顯然也是一個聰明的角色 ,他一邊盤算著自己的對策,一邊立正應承道:“是!首領!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希姆萊有很多頭銜,比如說第三帝國警察部隊的總監 ,帝國黨衛隊的首領,還有蓋世太保名義上的上司……他印名片的話可能會比較費打印機。
這一天夜里注定很多很多人無法入睡,海德里希就因為需要臨時安排路線和警衛 ,一直忙碌到第二天早晨都沒有來得及休息一會兒 。
權力真是一個好東西,因為當它膨脹到一定程度之后,即便是擁有它的人不在意 ,也會衍生出名叫“特權 ”的副產品。
李樂再一次睜開自己雙眼的時候,顯然還不確信自己真的已經穿越了。眼前的真實讓他嘆息了一聲,然后穿好衣服推開自己的房門 。
門外不出意料的站滿了隨從,有新增派過來的黨衛隊隨員 ,有更多的元首護衛隊,還有秘書鮑曼,以及來自國防軍的幾個前來慰問的將軍。
這一次的陣勢更大 ,甚至連勃勞希契親自找來的臨時代表都到了,一大票穿著筆挺軍裝的陸軍高級將領,有些李樂甚至能叫得出名字。
李樂也不說話 ,對著這些人點了點頭,就開始了預定好的行程。真實歷史上的今天,也就是1940年的6月23日 ,元首本人進入了巴黎,開始了他的訪問 。
這可是一件大事情,雖然很多珍貴的藝術品在法國投降前 ,就都被隱藏或者轉移了,可還是有很多東西,是拿不走的。
比如說李樂穿越之前見都沒見過的那個巨大的鋼鐵堆砌的尖塔,還有那個象征著勝利的凱旋之門。
坐在可能是世界上最貴的奔馳汽車上 ,觀看著那些從前連幻想中都不曾親臨的名勝風景,李樂這一刻多少領略到了成功人士的感覺 。
奔馳汽車一輛接著一輛,這可不是那些廉價的吉普車 ,而是這個時代最豪華的奔馳頂級轎車,李樂坐的這輛,價格即便放在后世也絕對能和勞斯萊斯并駕齊驅。
“前面就是盧浮宮了 ,我的元首。您欽定的地點,希望能讓您忘記掉昨天的不愉快 。”一路上李樂并沒有怎么說話,讓同坐在汽車上的鮑曼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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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參觀
到了之前元首最感興趣的地方 ,顯然讓這個元首首席秘書松了一口氣 。他的話語打破了沉悶的氣氛,也把李樂從不一樣的風景中喚醒過來。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掌握乾坤俯視眾生……怪不得有那么多英雄名人對權力這種東西趨之若鶩,都想攀登上那個頂峰。
看著盧浮宮宮殿的大門 ,李樂點了點頭:“那么,就讓我們繼續吧 。”
“元首萬歲! ”就在他正前方兩側,兩名穿著黑色軍服的黨衛軍士兵舉起了胳膊 ,正在用最標準的德意志舉手禮對著他宣示著忠誠。
雖然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夜,可李樂還是沒有完全適應自己現在的狀況,腦海中那些網絡上的知識 ,交匯著這個時代的信息,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原來熟悉的電腦還有顯示器統統不見了,那個不算寬敞的小房間也消失了 ,留在他眼前的卻是另一番景象,這景象同樣讓他熟悉,卻又更讓他戰栗。
這些交錯的景象讓李樂有些頭暈腦脹 ,他臉色非常難看,似乎眼前的這些仿冒的藝術品,絲毫都勾不起他的興趣一樣 。
一連著走過了幾個展廳,李樂都心不在焉 ,旁邊的人也發現了氣氛不對,只不過多數都是事不關己的延續著詭異的沉默氣氛。
“我的元首,怎么了?莫不是這些法國的工藝品 ,您不喜歡么?”身邊的那個號稱創造出了小胡子,并且把第三帝國的元首包裝成神明的帝國宣傳之王,帶著一臉得意的微笑 ,開口對著李樂關切的問道。
“不,不,我……”李樂伸出了自己的手來 ,眼前卻看到了一只白種人的手掌,他仍然不適應身體的變化,依舊對現在的樣貌有些抵觸 。
于是他擺了擺自己的手掌 ,然后捂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昨天的事情讓我很不舒服,有房間嗎?我需要休息一下。”
“醫生!元首的隨行醫生在哪里? ”戈培爾回過頭來,對著不遠處跟在后面的一大群穿著各式各樣軍服西裝的隨行人員大聲的喊了起來。那邊的人群也跟著有些小小的騷亂 。
“不!我沒事。”李樂伸出了胳膊,阻止了戈培爾繼續召喚醫生的動作 ,開口說道:“我需要一個房間,讓我休息一下就好!不需要醫生!”
戈培爾顯然心領神會,趕緊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元首大人的顧慮 ,一個合格的領導人有的時候必須要考慮自己的身體對國家的影響,有的時候適當的隱瞞病情絕對是有必要的。
想到了這里,戈培爾開口對后面的隨行人員說道:“元首沒事!大家不要緊張!元首可能是有些勞累了 ,休息一下就好! ”
隨行的人們顯然都放下心來,不過對身邊的藝術品指指點點的心情卻是沒有了,希姆萊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 ,側過頭和身旁的施佩爾閑聊起來:“昨天夜里元首遇到了襲擊,這件事正在和法國交涉,不過看來元首受了刺激 。”
這個時候的施佩爾顯然還沒有走上他的巔峰 ,作為一名建筑師的他更接近于一名給元首大人講解建筑之美的顧問。
雖然他對元首被刺殺的消息很震驚,可也知道這不是他能發表意見的事情。于是他搖了搖頭,開口安慰道:“希姆萊先生,也許元首是真的只想休息一下而已 ,就我所知,昨天他還好好的 。”
希姆萊點了點頭,他只是想隨便找一個人訴說一下自己的郁悶而已 ,因為昨天夜里他還近距離的和元首交談過,也確實并沒有感覺出元首的身體有什么問題。找施佩爾說這么一句,只是在確認他自己的想法而已。
隨行的醫護人員這個時候已經上前 ,李樂被人扶著走進了不遠處的一個專供博物館管理人員休息的房間。
看見至少有十個人和自己一起走進了屋子,李樂不得不再一次開口,用命令的語氣吩咐道:“都出去!我想自己安靜一下!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 ,懂嗎? ”
戈培爾似乎還想留在房間里陪著李樂,李樂趕緊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他也應該離開 。
對方只能無奈的退向房門的方向 ,然后在關上房門之前,開口叮囑了一句:“元首,我們就在門外,有需要就召喚我們。”
房門關閉之后 ,李樂皺起了眉頭來,對于他這樣一個熟悉德國歷史的人來說,第三帝國其實在勝利的輝煌時刻 ,就埋下了失敗的種子。
首先就是整個官僚機構的迅速腐朽,還有各個內部小團體之間的互相掣肘傾軋――至于更沒底線的容克貴族還有資本家們,在李樂眼里和敵人沒有什么區別 。
這個時候德國已經開始了對猶太人的清洗 ,這糟糕的民族情緒已經蔓延開來,同樣也崩壞了第三帝國后來占領區的秩序。
這些都是需要時間去糾正的錯誤,短時間內作為假元首的李樂也不敢對這些“既定國策”提出質疑和修改意見。
他現在能做的 ,就是想辦法穩固自己的地位,讓那些對他存疑的家伙們忘掉昨天那個夜晚 。
但是有一些事情卻可以提前一些部署,至少在李樂看來 ,他必須要抓緊時間,給自己喜歡的這個帝國爭取到更多的機會。
比如說,剛剛看到的,原定計劃只是陪同元首欣賞建筑風格 ,領略藝術氛圍的那個有名的建筑設計師施佩爾,就有很好的利用價值。
這個組織天才,在接手了第三帝國的工業生產之后 ,就讓德意志戰爭機器煥發出了勃勃生機,在被動的1943年和失敗的1944年,甚至是絕望的1945年都生產出了海量的物資 。
所以網絡上很多支持或者不支持第三帝國的人們 ,都認為如果德國更早進入戰時動員,啟用施佩爾這類的實干官員,可能會更“堅挺 ”一些。
而李樂 ,碰巧就是這些人中間的一個,他對施佩爾頗有好感,這個人在帝國的毀滅這部電影里 ,被少有的描述成了一個還有三分理智的“正常人形象”。
所以李樂覺得,自己在拯救第三帝國這條道路上,啟用施佩爾絕對是一條可以試試的選擇 。
“戈培爾!進來!”想到了這里,已經把自己當成是第三帝國元首的李樂 ,開口招呼起等在門外的手下來。
有了這張臉皮,有了這個身份,加上后世的種種知識與先見之明 ,他此時此刻帶著的自信,似乎比原來的元首還要再熾烈了三分。
大門被兩名黨衛軍士兵從兩側推開,精挑細選的日耳曼民族血統 ,讓他們看上去非常搭配那套黑色的制服。修長的身材配合上高昂的下巴,一看就帶著幾分威嚴氣勢 。
“我的元首! ”戈培爾從這兩名衛兵中間走進屋子,一見面就敬了一個標準的德意志禮。
已經把自己當成是帝國元首的李樂笑著點了點頭 ,非常滿意一個歷史名人在他面前立正敬禮敬仰萬分的模樣。
他省略了艱苦的發家致富的過程,那些已經被刻上恥辱柱的惡魔們,如今早就已經納頭拜過了他這個頂級的魔王 。
“法國的天氣雖然不錯 ,可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還是有些小小的不適應。現在好了,我已經沒事了。”已經帶入成元首,新的元首抓起了面前的杯子 。
他看了一眼戈培爾 ,自說自話道:“這里沒有開水,我想下次我來的時候,最好能準備一些。畢竟我們不是到訪的客人 ,我們是這里的主人不是么?”
他的話讓戈培爾精神大振,立刻點頭敬禮道:“我的元首,您的話真是太好了。我們應該做這里的主人 ,應該做整個歐洲的主人!您的身體真的已經沒事了嗎?隨行的醫生們就在門外,如果您覺得哪里不舒服,我叫他們進來 。”
“不 ,戈培爾,我真的已經沒事了。 ”李樂擺了擺手,開口否決了讓隨行醫生們進來的提議 ,他看了看四周精美的裝潢,揮了一下手起身:“繼續參觀吧,這里畢竟是充滿藝術氣息的,你是知道的 ,我非常喜歡藝術,藝術充滿了美好。”
他抬腳向外走去,而且步子邁得非常穩健 。
戈培爾停在那里等著元首經過 ,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元首的步態,覺得應該沒事之后,才轉身跟上了實際上已經被掉包了的元首 ,走出了這間休息室的大門。
“我的元首,您已經沒事了么?”看見李樂這個假元首走出了休息室,帶著眼鏡的希姆萊上前敬了一個德意志禮之后 ,開口關切的問了一句。
李樂這個時候,仔細看了看這個在帝國毀滅那部電影里最后時刻背叛掉的黨衛軍首腦,點了點頭笑著回答:“希姆萊……我最忠誠的希姆萊 ,我很好,非常好。謝謝你的關心……讓你擔心了 。 ”
然后元首大人錯開了自己的腳步,側過身子來,將自己的目光停靠在了希姆萊身后的施佩爾身上 ,嘴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吩咐道:“這是有關藝術的參觀,施佩爾 ,你站那么遠讓我很不方便,過來!我的施佩爾,到我身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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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小小的改變
“我的元首!”在無數隨從羨慕的目光中 ,施佩爾站在元首的面前,立正站直,抬起了自己的右胳膊 ,昂起下巴敬了一個標準的德意志禮 。
“戈培爾,宣傳的角度要稍微變更一下……我們和法蘭西人民不是敵人,所以不要在強調復仇這種發泄的情緒,重點放在共同繁榮 ,共同進步這些更積極的地方。 ”在施佩爾站在他身邊的時候,李樂這個冒牌貨突然對還在一旁的戈培爾提出了一個有關巴黎之行宣傳基調的問題。
戈培爾明顯一愣,就在前天 ,也就是6月21日的時候,這位性格飄忽不定的元首還在怒罵法國的罪孽,還在強調要對法國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可是根據以往的各種情況 ,對這個習慣冒險也習慣朝令夕改的元首,戈培爾早就已經習慣了 。
“這一點我們要和我們的日本朋友學習,既然他們要搞大東亞共榮 ,那么歐洲經應該在德國的領導下,實現共榮的偉大復興!”
假元首大人一邊指了指周圍那些偽造的展品,一邊對施佩爾接上了下一句話:“就好像偉大的文藝復興一樣 ,德國應該領導歐洲的再一次復興!這很偉大,也很值得,對么?”
拿日本人在亞洲搞的那套東西,包括解放、共榮之類的思想來規范一下第三帝國的擴張理論 ,李樂覺得是行之有效的。
為了打贏這場戰爭,土地狹小的德國必須要盡可能多的利用占領區的力量。
可是在另一個時空中,顯然第三帝國上上下下的官僚們 ,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擴張策略還有種族政策,對資源的利用率簡直慘不忍睹 。
雖然現在就改變各種政策不太現實,可在一些細節上做出提前的改動 ,李樂還是覺得非常有必要的。
“我的元首,您的話讓我沉思。 ”戈培爾點了點頭,他已經在剛才那一瞬間考慮了許多問題 。
經過短暫的權衡之后 ,他也認為元首的提議不錯,甚至是一種很有政治智慧的方案。
因此,很快他就在心里做好了隨后的安排:國內的小報紙渲染復仇情緒 ,滿足人民對報仇雪恨的精神需求;大報紙和官方媒體強調歐洲復興,擺出一副德法人民一家親的姿態――真是一個天才的安排。
戈培爾能夠成為德國的宣傳部長,自然是很有水平的。他能夠動用第三帝國的無數宣傳機器,統一口徑就是他最拿手的好戲之一 。
想好了怎么辦之后 ,戈培爾突然意識到元首大人原本是不怎么干涉他的工作的,這一次卻突然破天荒的對如何宣傳法國之行這種小事開了口。
有些莫名其妙的他,抬起頭來看向了元首大人 ,臉上掛著疑惑的表情。昨夜那些詭異的事情,又一次襲上了他的心頭 。
可是隨后他就安心了下來,因為這個時候的元首大人 ,已經拉著施佩爾的手,指著遠處那個用贗品來代替的維納斯,用藝術家的眼光品頭論足。
此時此刻 ,元首似乎還是那個元首,只是更加善變更加讓人捉摸不透了而已。
“施佩爾,這只是個贗品 ,一個力求完美的假貨而已 。”施佩爾不知道元首抓著他的手,說這些話究竟是為了什么。
他只能安靜的聽著,聽著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玩弄總參謀部于股掌之間的男人 ,自說自話一些毫無關系的內容。
可是下一秒,他就如同被電鰻襲擊了一樣,渾身戰栗的停在了那里 。因為抓著他手的元首大人 ,突然毫無征兆的問道:“我想調你到德國鐵路擔任要職,你有什么要求嗎?”
“這……我的元首,鐵路部門的調動 ,您是否應該和穆勒總干事長商量一下? ”聽到元首大人這么問自己,施佩爾震驚了好半晌,才擠出了這么一句話來。第三帝國內部的官僚體系氣息是非常濃郁的 ,調職和任免都是很有講究的事情,類似施佩爾這樣的人要想跨部門任職,是很麻煩的事情。
而且 ,在施佩爾個人的認知中,元首大人對于他這個建筑師只是興趣愛好上的寵信,從來沒上升到過真正委以重任的那個程度 。在對法國的戰爭剛剛勝利的這個時候,元首突然要把自己從擅長的建筑部門 ,調到鐵路部門去,究竟有什么用意呢?
“穆勒那邊有我安排,施佩爾 ,我親愛的施佩爾!我始終認為你的才能被低估了,被埋沒了……我是一個不被賞識的畫童,而你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建筑師 ,我們是一類人,不是么?去鐵路部門學習,去看 ,去思考,去改進……懂么?”顯然今天的元首看上去很深奧,深奧到讓施佩爾不由自主的崇拜起來。
那是一股和以往不同的感覺 ,施佩爾突然間對元首大人有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在這個蒸蒸日上的第三帝國之中,有一個愿意重用你,并且有能力有資本重用你的領導 ,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明白了!我的元首!我不會辜負元首的栽培,一定會在鐵路部門的位置上做到最好,以謝元首的知遇之恩。”施佩爾點頭對元首大人回答道。
這一刻 ,原本被當做弄臣的委屈,就那么自然而然的煙消云散開來 。原來之前那些身為弄臣的壓抑,都是元首為了打磨手下的用心良苦――不得不承認 ,一旦這么想問題之后,希勒特那原本只有一米七五的身高,立刻就變得高大起來了。
元首大人點了點頭 ,拍了拍施佩爾的肩膀,開口吩咐道:“不要讓我失望,藝術的道路是永無止境的 ,就像我們眼前的東西一樣,而我們的道路也是永無止境的,相信我……偉大的德意志必將成為這個世界的主人。”
感受到了施佩爾的崇拜,這位剛剛成為元首大人的元首大人 ,有了一種小弟納頭便拜的快感 。拉攏施佩爾是保證德國盡快擁有一個組織生產人才的必要手段,必須讓產能有限的第三帝國在入侵蘇聯之前進入全面動員體制,這才是可能贏得戰爭的關鍵。
但是把帝國工業交給施佩爾這個人才之前 ,必須要復制之前他個人的工作經歷,歷練并且敲打他,讓這個人真的變成一個人才 ,而不是揠苗助長毀了一個真正干正經事的幫手。
至于越來越不干正經事的那些手下們,已經把自己代入角色的元首大人轉過身來,看向了遠處穿著白色風衣 ,卻依舊胖得差一點兒系不上扣子的戈林 。這個兇狠的胖子在敦刻爾克的表現非常不好,葬送了一次讓德國獲得更有利局面的機會。
不過,在接下來 ,即將要展開的不列顛空戰之中,這位在1936年晉升成帝國空軍元帥的男人和元首大人一起犯下了錯誤,讓英國得到了喘息的機會。現在的元首大人已經決定改正自己的錯誤了,可遠處站著正在和助手說著什么的戈林 ,卻還沒有意識到這一切 。
要分戈林的權力,自然而然的,元首大人就想起了另外一個空軍里比較厲害的將領 ,在幾年后的意大利打出了自己名聲的德國全能元帥凱塞林。正因為有了這位不錯的將領,現如今的元首大人才有信心,讓自己的空軍變得更加強大。
不列顛空戰……想到了這里 ,元首大人在腦海中盤算了一下自己了解的知識,并且歸納了一下究竟有哪些是能用的,哪些只是后世鍵盤俠們無聊的嘴炮 。
“赫斯!過來一下! ”在心中思考了幾秒鐘之后 ,元首大人就示意讓遠處站著等待他召喚的第三帝國副元首赫斯。這個男人在一年多之后莫名其妙的駕駛飛機飛到了英國,不知道是去談判還是叛逃到了敵國――不過這個人目前至少還是元首大人的頭號心腹,在帝國內部是非常具有號召力的高官。
“我的元首!”這個時候 ,赫斯還沒有1941年如同精神病患者一樣的瘋狂。他走到了元首的身邊,立正站好抬起了自己的胳膊敬禮道:“有什么需要我效勞的?”
“戰爭依舊還在繼續,英國人并沒有我們之前想象的那么友好 。這個時候在巴黎虛偽的藝術廳里浪費時間,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 ”看到自己的心腹過來 ,元首大人開口緩慢的說起了自己準備放棄這一次行程的打算。
全名叫做魯道夫?沃爾特?理查德?赫斯的第三帝國副元首聽到之后明顯一愣,然后略微低頭壓低了聲音開口質疑道:“我的元首……在幾天前的會議上,您剛剛確定了要誘降英國的政策 。為了這個政策 ,我們甚至還放出了很多言論……”
聽到赫斯這么說,已經不是原本那個元首大人的元首大人有些尷尬,顯然自己抽自己的臉面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而且誰知道這個赫斯是不是真的信了元首大人的忽悠 ,才私自駕駛飛機逃到了英國去的。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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