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鼻青臉腫
凌海市 ，屬于一個二流城市 ，經歷了萬載歲月，很多景物都留下了風霜 ，逃不過被無情歲月雕琢的痕跡。
熱鬧非凡的街道上 ，一個鼻青臉腫的少年步履蹣跚，掩面朝著一間診所而去 ，這條路他最是熟悉不過 ，因為類似的情況已經發生了不下數十次 。
他是楚恒，也是一個高中生 ，升入高中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了 ，在這段時間內，他的記憶力幾乎是每天都在下降 。
因此而跑了許多次醫院，日積月累下來 ，幾乎是跑遍了凌海市三分之一的醫院 ，不論醫術精湛或是平庸的醫生，皆是束手無策 ，都是一樣的診斷結果――無中生有。
也就是說 ，他們對楚恒所說的病因根本就不相信，認為他吃飽了撐的沒事做 ，故意裝作是病人來捉弄消遣他們 ，敗壞他們的名聲 。故而，他們在這個行業之中 ，將楚恒列入黑名單 ，以方便一勞永逸 。
記憶力日復一日的下降，楚恒的成績由班上第一全年級第二驟降到迄今為止的倒數第三 ，距離倒數第一已經不遠了。他的地位在老師的心中一落千丈 ，跌落到極致，可謂是人生的第一個低谷 。
班主任陽晴晴找他談話很多次，都是勸誡他早點退學 ，進入社會 ，多賺點錢治病才是楚恒的首要之事 。
楚恒執拗，從不相信自己會徹底變成一個廢人 ，故而 ，堅定不移地堅持讀書，哪怕是收獲不足理想之中的百分之一 ，他也沒有放棄自己心中的一線曙光 ，以及東山再起的渺茫可能。
同學們見楚恒一日不如一日，地位快速地下降 ，成為了一個可以隨意欺負的對象 ，老師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此置若罔聞 。
在他們的心中 ，楚恒就是一個拖后腿的累贅 ，恨不得早點將他送出這個班級，甚至是這個學校 。
身為老師，不好意思明目張膽地針對楚恒 ，故而便假借同學們的手 ，來給楚恒施加壓力，希望楚恒能夠自覺一點 ，提交退學申請書。
老師們的不聞不問 ，讓欺負楚恒的同學漸漸的不再顧忌什么，開始變本加厲起來。紛紛放開手腳 ，將楚恒當做是健身房的沙包 ，找到合適的機會便對他進行一頓特殊的招待，鼻青臉腫乃是必不可少 ，已經成為了楚恒身份的象征 。
半年時間內 ，楚恒承受了不知道多少次這樣的套餐，不僅沒有讓他心生恐懼與退意 ，反而讓他的心智更加的堅毅不屈 ，意志得到了一次升華 。
對這樣的特殊套餐，楚恒早已習以為常，欺負他的同學們被他當做是陪練 ，而且還是費心費力不收費的那一種。
總的來說 ，還是楚恒賺了！
一直有一個聲音繚繞在楚恒的心間：一群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無業游民而已，不值一提 ，在我人生的道路上 ，你們注定是只能夠仰望我的存在的小小過客而已，沒有一絲一毫的威脅！
跌跌撞撞地來到了這一間診所 ，楚恒心中所有的不悅一掃而空 ，就像是看到了天堂一般，來到了仙境的天宮 ，來自心底深處的喜悅情不自禁洶涌澎湃起來 ，笑容滿面，精神抖擻 。
楚恒哪里還有一絲受害者的模樣 ，被滿滿幸福快樂籠罩起來 ，充滿了溫暖與舒心的氣息，與表面上看到的景象截然相反 。
仁民診所，乃是用這家診所主人的名字而命名并注冊的 ，他的名字叫做黃仁民 ，已經五十多歲了，慈眉善目 ，為人很好 ，深受鄰居與群眾的喜愛。
診所有兩層，共兩百平方米左右 ，一層是開門經營 ，另外一層便是黃仁民所居住的地方 。
現在，診所里并不是很熱鬧 ，只有三三兩兩的老人坐在凳子上 ，等待著黃仁民的診治 。
黃仁民氣質悠然，有幾分飄渺的氣息 ，自遠處一看 ，繚繞著幾縷仙人的味道。他正在為一個看起來很痛苦的老人全神貫注地針灸，一根根銀白色的細針信手拈來，手法嫻熟 ，行云流水 。
走近一看 ，他的一舉一動仿佛暗合天地之間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玄理，玄之又玄 ，渾身上下的飄渺之氣仿佛不翼而飛 ，充滿了返璞歸真的氣息，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
楚恒腳步輕緩地走進去 ，并沒有打擾 ，坐在凳子上，靜靜地看著 ，同樣的 ，也在靜靜的等待。他對醫術也有興趣，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來自他的病 ，別人都束手無策 ，讓他很失望 。
別人靠不住，故而楚恒想要學習醫術，然后根據自己的情況治療自己 ，讓自己的病早日灰飛煙滅 ，恢復正常狀態 。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還能夠為自己解除病痛與苦惱增加一些可能性呢！
幾個老人家看到楚恒的情況 ，心生同情之意 ，面露同情之色，互相對視一眼 ，然后便形成了一個約定 ，那就是讓楚恒插隊，先行治療傷勢 ，他們延后一些時間也沒有什么關系。
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黃仁民替別人針灸 ，楚恒看得懵懵懂懂的，一知半解 ，認識一些穴道的位置 ，但施鎮的手法根本就沒有見過，這讓楚恒很是好奇，已經打算稍后請教這位黃仁民老爺爺了。
幾分鐘過后 ，黃仁民終于針灸完畢 ，那位老人家的面色不再痛苦，開始放松下來 。隨后 ，他便為這位老人家登記信息 ，然后制定了醫療方案，也就是開藥方 ，抓取了一些中草藥 ，并囑咐服用的注意事項 。
這位老人家走后，黃仁民便準備為下一位病者治療病痛 ，一抬頭 ，便看到了鼻青臉腫的楚恒，他云淡風輕的神色變了 ，有幾分生氣地對楚恒說道：“你這個小家伙 ，整天就知道打架，是不是皮癢了，要不老頭子我給你治治？”
“呵呵 ，黃爺爺 ，我也不想啊，這次完全是意外 ，對 ，就是意外。 ”楚恒瞬間便站起來，尷尬地笑了笑 ，幾分抱歉地說道：“黃爺爺 ，又要麻煩您老人家出手了，先給這幾位老爺爺老奶奶看病吧 ，我在旁邊看一會兒 。 ”
“意外？又是意外？你說 ，你這個小家伙到底還有多少次意外？每次你來都是鼻青臉腫的，每次你來都是這樣說的 ，你當我這個老頭子是老糊涂不成！意外事故與人為事故我都分不清楚？”黃仁民當即一拍桌子 ，一副怒氣沖天且又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關心之意愈發強烈，說道：“你說 ，你是不是又被你的那些同學欺負了？什么玩意兒 ，整天就知道欺負你，不學無術 ，真不知道他們的父母是如何管教的 ，你們的老師是如何教育的？
這樣的情況都能夠連續不斷地發生，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 。難道 ，現在的同學都這么無法無天了么？
走 ，老頭子我給你撐腰去，誰揍的你 ，你就算是心慈手軟不想直接揍回去 ，也該讓兇手賠償一點醫藥費吧，千兒八百萬還是可以的。 ”
說罷 ，黃仁民便走了過來 ，想要拉住楚恒的手臂，然后去為楚恒討回公道 。
楚恒急忙躲開，誰知道 ，黃仁民并非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弱不禁風的老人 ，而是一個武學高手，還沒有跑開 ，就被他給抓住了 ，連拖帶拽朝著門外走去 。
“別啊，黃爺爺 ，不用管他們 ，我自己能夠應付過來，您老人家就不用擔心了。 ”楚恒想要掙扎脫離黃仁民的手掌 ，卻是不料 ，他的手臂宛如被鐵鉗夾住一般，使出吃奶的勁兒都晃動不了分毫 ，眼里滿是震驚之色 ，愣了愣，苦澀著臉，急忙拒絕說道 。心中甚是驚訝：黃爺爺肯定不是普通人！
黃仁民能夠挺身而出 ，幫他討回公道 ，他還是很感動的，心里暖暖的 ，這種感覺 ，就像是家人的關切之意，充斥著溫馨的氣息 。
不過 ，楚恒有自己的打算 ，要是沒有了那些搗亂并給他施加壓力的同學，自己肯定會失去一次磨礪成長的機會。
他不想半途而廢 ，半年多的時間都走過來了 ，還有不到半年就要高考了，到時候 ，大家也該分道揚鑣了 ，他也就功德圓滿了 。
“小家伙，你說什么，你自己能夠應付？你就是這樣應付的？應付了半年時間 ，還是鼻青臉腫的模樣 ，老頭子我相信你才是老糊涂呢！”黃仁民當即臉色不悅，許些怒氣地看著楚恒 ，嗔怒地說道：“你也知道你的記憶力不行 ，每天都在下降，難道你現在的記憶力還算是普通 ，你的病情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嗎？就連前不久發生過的事情你都忘記了 ，你是不是想要氣死老頭子我？ ”
所有為楚恒診斷過病情的醫生都不相信他有病，只有黃仁民相信他的病情 ，并且 ，還在不斷地閱讀古籍善本，尋找解決的辦法 。
可惜了 ，楚恒的病情前所未聞 ，十分的詭異與古怪，難度說起來不是一般的大，就算是黃仁民行醫幾十年 ，擁有比較精湛的中醫醫術 ，也沒有弄清楚病因的源頭，一知半解 ，一直拖延到今天。
推測得知楚恒的病情再次加重 ，他的心情瞬間便不好了，焦急萬分 ，可謂是心急如焚 ，故而，便停下了腳步 ，松開了楚恒的手臂。
他可是把楚恒當做是自己的親孫子 ，怎么可能會眼睜睜地看著楚恒的病情加重而無動于衷呢！
看著黃仁民滿臉焦急的關切模樣，楚恒心中暖暖的 ，心間似有一道暖流流淌而過 ，觸動他的心弦，便急忙說道：“黃爺爺，不是這樣的 ，今天發生過的事實我怎么可能會忘記呢 ，身上還有臉上的傷，不是同學們主動送給我的 ，而是我請同學們送給我的！
這樣的話 ，身體上的疼痛可能會刺激中樞神經，延緩記憶力衰退 ，我也是沒有其它的辦法啊 ，這件事情情非得已，黃爺爺您老人家不用擔心 ，我沒有生命危險的！ ”
被別人給暴揍了一頓 ，還能夠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真是讓人耳目一新 ，驚詫不已！
黃仁民年紀大了 ，心境可謂是平穩無比，沒有了年輕人的心浮氣躁，聽到楚恒的話語 ，這顆心也被震驚得七上八下 ，一個趔趄，差點就向著后方傾倒下去 。還好有武學的功底 ，及時穩住身體 ，古怪地看著楚恒，久久無語 。
驀然間 ，他的心中暗道一聲：“這個小家伙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壞了 ，被別人暴揍了還給別人說好話，這樣維護別人 ，讓老頭子我如何去為他討回公道啊？”
多了一項受虐癥 ，黃仁民不再推測，而是轉為肯定 ，楚恒這個小家伙的病情又加重了。要是不盡快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即便是楚恒不死，也會面目全非，甚至是暗疾陳列 ，丟掉半條命也是極有可能的 。
為了緩解緊張而又尷尬的氣氛 ，黃仁民當即便不再怒氣沖天，而是平靜下來 ，對著楚恒微笑道：“小家伙 ，既然你覺得自己被暴揍一頓可以延緩病情的加重，老頭子我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 。呵呵 ，既然如此 ，那黃爺爺我也該送點一點禮物不是！ ”
“過來，讓我這一把老骨頭也松松筋骨 ，好好的為你緩解病情。 ”黃仁民繼續說道 ，兩只手掌揉捏在一起，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來 ，絡繹不絕 ，清脆入耳 。他的眼神之中，帶著幾分玩味，還有一些不懷好意 ，就像是獵人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
楚恒急忙后退幾步 ，有些害怕地看著黃仁民，這時候 ，心中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是這樣，就不會說出之前的話語了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么？
今天自己已經夠慘了 ，楚恒可不愿意再遭受到這種慘不忍睹苦不堪言叫苦不迭的特殊套餐了，故而 ，急忙擺了擺手 ，拒絕說道：“黃爺爺，不用了 ，真的不用了 ，今天的記憶已經夠深刻了，再繼續下去，會毀容的 ，說不定還會出人命的！”
診所里的幾位老爺爺與老奶奶都是常客了 ，知道黃仁民對楚恒猶如親孫子一般，是不會傷害到楚恒的 ，故而 ，坐在凳子上看好戲，沒有一絲一毫勸解黃仁民的意思。
“要的 ，要的 ，怎么可能不需要呢！小家伙，你忘記了 ，老頭子我可是一個醫生 ，下手會很有分寸的，保證不會讓你毀容 ，也不會傷及你的性命的 。
再者說 ，為了能夠加快速度緩解你的病情，老頭子我看，暴揍你一頓還是很有必要的 。你放心好了 ，我下手不會很重的 ，保證讓你感到舒服，就像是給你按摩一樣。”
說著說著 ，黃仁民笑呵呵地朝著楚恒走過來 ，一副準備要立刻動手動腳的樣子，嚇得楚恒連連后退 。
退到墻壁之處 ，楚恒退無可退 ，臉色比超級無敵大苦瓜還要苦澀幾分，可憐兮兮地看著黃仁民 ，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然后弱弱的求饒說道：“黃爺爺，您老人家不要嚇唬我啊 ，我可是有心臟病的 ，受不得刺激的 。
而且，我還是您老人家的干孫子，您老人家一定不會動手動腳的對不對？您老人家一定舍不得動手動腳的對不對？ ”
“誰說老頭子我舍不得動手動腳的 ，我現在可是要給你治病啊 ，形勢逼人啊，哪怕是心中再怎么舍不得 ，老頭子我也要忍著疼痛 ，狠下心來舍得。
小家伙，你別這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忍一忍就過去了 ，很快的！ ”
黃仁民早就為楚恒檢查過身體了，別說什么極為嚴重的心臟病了 ，就算是很普通的感冒病都沒有 ，他才不會相信楚恒睜著眼睛說出來的瞎話呢。繼續步走大有，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苦口婆心地安慰楚恒 ，讓他痛快一點，別再像個毛毛蟲似的，拖泥帶水 。
他的每一個輕微的腳步聲 ，落入到楚恒的耳畔之中 ，仿若驚雷一般，回蕩良久 ，每臨近一分 ，就像是踩在楚恒的心臟上，沉重無比 ，宛如一座重若千鈞的山岳從九天云外飛瀉而下降落下來 。
緊急時刻 ，楚恒的腦筋急轉彎，飛速運轉起來 ，差點就接近光速了 ，無限接近才思泉涌的境界，隨即便立刻脫口而出 ，有些口不擇言 ，以及幾分善意的謊言的味道：“真的不需要啊，黃爺爺，我是真的不需要啊 ，我的記憶力可好了 ，記憶猶新，已經達到了過目不忘的境界 ，您老人家不用這么體貼入微了吧。沒有其它事情的話 ，那我就先撤退了 。”
楚恒想要趁機離開這里，準備拔腿就開跑 ，還沒有走出第二步 ，黃仁民就云淡風輕地堵住了他，一切顯得毫不費力 ，輕而易舉 。
“早不痊愈 ，晚不痊愈，偏偏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痊愈 ，你真當老頭子我是假酒喝多了正在糊里糊涂地夢游不成！ ”聽聞此言 ，黃仁民頓時間有些想要大笑不止，楚恒這個小家伙在此時此刻真是太可愛了。
“蒼天啊，大地啊 ，我今天倒了什么血霉啊 ，到現在為止，怎么還沒有一個好心人來救我啊 ，難道是我做人太失敗了嗎？ ”跑不掉了 ，徹底跑不掉了，楚恒無可奈何 ，心中多有感嘆與祈求 ，更帶有幾分反省之意，落寞且悲傷 。
他們兩人現在距離不過三尺 ，黃仁民抬起手來 ，右手緊握成拳，枯老的拳頭朝著楚恒的臉龐輕飄飄地飛舞過來 ，嚇得楚恒趕緊閉上了眼睛 ，一副認命的樣子 。
拳頭距離楚恒的臉龐不過一尺，誰知道，此時 ，變故陡生。
楚恒的體內猛然間爆發出來一陣強烈的氣勢 ，洶洶而出，洶涌澎湃 ，哪怕是空氣都在振蕩不已 ，形成一道道漣漪擴散四方 。
嚇得黃仁民火急火燎地收回自己的拳頭，飛速后退 ，震驚地看著楚恒 ，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
霎那間 ，楚恒的身后 ，快如閃電地凝聚出來一道漆黑如墨的虛影，頭上雙角 ，面容猙獰可怖。更有鋒利的獠牙暴露出來 ，嗜血的眼睛，一股滔天的氣勢從虛影中散發出來，宛如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一般 ，來自九幽之地 ，讓人多看一眼都是折磨與煎熬，更多的是恐懼 。
“砰嗵”一聲 ，黃仁民摔倒在地上 ，瞳孔張大，一根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虛影的位置 ，驚詫不已 ，心境破碎，起伏跌宕 ，猶如怒潮波瀾壯闊洶涌澎湃 ，斷斷續續地從口中吐出來幾個字：“你…你…你…，你是…… ”
細細去打量一番 ，原來 ，這個魔鬼虛影也是鼻青臉腫的，倒是與楚恒現在的情況很是相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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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瘋狂求救
幾個坐在凳子上的老爺爺與老奶奶感到一陣奇怪 ，順著黃仁民手指所指著的方向看去，哪有什么恐怖的東西 ，除了楚恒之外 ，再也沒有看到其它的東西，哪怕是魔鬼虛影釋放出來的驚天動地的磅礴氣勢都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
要不是知道黃仁民是一個醫術很厲害的醫生 ，他們恐怕都要認為是黃仁民瞬間便患上了神經病 ，而且還是讓人很無語的那一種。
他們會心互相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 ，仍然看不出來黃仁民目前的情況是怎么回事 ，他們不是醫生，只能夠默默不語地看著 ，順其自然地發展 。
拳風猶如一陣清風拂面而來 ，卻不料，黃仁民突然收回拳頭，然后奇怪且斷斷續續地說出來幾個字 ，楚恒不知所謂 ，內心甚是疑惑，故而 ，便嘗試著睜開眼睛 。
眼前的這一幕讓楚恒大吃一驚 ，黃仁民怎么會坐在地上，神色極為驚恐 ，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一般 ，而且，他的手指還顫顫巍巍地指著他 ，這令楚恒更加的感到奇怪了：不是黃爺爺要收拾我么 ，現在怎么看起來很害怕我的樣子，在我閉上眼睛之后的那一段時間內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讓黃爺爺如何驚恐萬狀且許些狼狽呢？
到此，還沒有結束。
隨后，楚恒又看到了幾位老爺爺與老奶奶也在用古怪的目光看著他 ，氣氛頗為詭異 ，楚恒難以理解，故而 ，便看了看自己的渾身上下 ，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不禁心中暗道一聲：“難道我的臉上有什么恐怖的東西嗎？還是我目前鼻青臉腫的模樣太過嚇人了？ ”
不由得 ，楚恒有些擔心黃仁民的情況 ，對急忙對黃仁民問道：“黃爺爺，你這是怎么了 ，怎么坐在地上？”
楚恒說著 ，便想要走過來攙扶黃仁民，卻不料 ，黃仁民在他前進的同時后退 ，極為驚恐地拒絕：“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
“黃爺爺，您老人家到底是要鬧哪一出啊？ ”楚恒并沒有聽黃仁民的立刻停下腳步 ，而是繼續向著他走去 ，并不改變他要將黃仁民攙扶起來的初衷，搖了搖頭 ，有些郁悶 ，又有一些好笑地說道 。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你別過來……”他前進的腳步 ，仿佛是踩在黃仁民的心臟位置上似的，使得黃仁民的反應更加的劇烈了 ，驚恐與害怕之意猶如潮水一般上漲 ，退后得更加的厲害了，還不忘對楚恒拒絕 。
更有幾分祈求之意夾雜在其中 ，顫顫巍巍 ，心境十分的不平穩，與往昔歲月里云淡風輕的模樣截然相反，不再是從容淡定悠然自得。
第一次可能是巧合 ，那第二次呢？
黃仁民的舉動實在是讓楚恒不得不停下腳步 ，要是他再繼續前進，而黃仁民繼續后退 ，這樣的循環往復 ，不是楚恒想要的，他想知道的是：黃爺爺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件事情的源頭之處在哪里？如何解決當前的問題 ，恢復到以前的正常狀態？
“黃爺爺您老人家別激動 ，我不過來，我不過來 ，有什么事情您老人家慢慢說 ，我去給您倒杯水吧 。 ”楚恒不敢再繼續靠近黃仁民，當即便安撫一句 。然后后退起來 ，知道很靠近墻壁 ，楚恒才停下來，然后準備在與黃仁民保持距離的情況下，為黃仁民倒一杯水 ，讓他平息一下紊亂的氣息與氣血。
楚恒不知道的是 ，他在走動的過程中，魔鬼虛影也會跟著楚恒走動 ，并不是固定在墻壁上 。魔鬼虛影沒有任何的影子 ，也沒有任何的氣息散發出來，楚恒感覺不到魔鬼虛影的存在 ，哪怕是魔鬼虛影所散發出來的磅礴氣勢 ，楚恒也沒有半分的感覺 。
仿佛這一道魔鬼虛影的出現，不是針對楚辭或是其他人 ，只是針對黃仁民之人而已 ，其他人看不到他的存在，也感受不到他所散發出來的滔天氣勢 ，哪怕是一絲一毫 ，也沒有。
魔鬼虛影跟隨楚恒走動，進入了診所的后方，但他的目光依舊是嗜血的盯著黃仁民 ，對著他張牙舞爪 ，并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一排排鋒利的獠牙 ，還有宛如黑暗深淵的口腔 ，舌頭紅潤得可怖，鮮血淋漓 。
不時有猩紅的血光猶如涓涓細流在凌亂地流淌 ，他的口腔就是一片天地 ，獨立于這個世界，仿佛 ，只要是進入了其中 ，就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從人間徹底蒸發 。
一陣陣夾雜著血腥味的惡臭從魔鬼虛影的口腔之中飄蕩而出 ，徑直地沖入黃仁民的鼻腔之中，刺激他的內臟，讓他嘔吐不止。中午吃過的午餐在霎那間便吐出來三分之一 ，一灘淡黃色的粘稠物體驟降下來 ，灑落在地上，惡臭更加的讓人觸目驚心 ，聞之可讓人頓時間便頭暈目眩。
趨勢依舊 ，嘔吐不絕 。
除卻已經被消化的食物，午餐近乎三分之二都被吐了出來 ，肝臟搖搖欲墜 ，快要把他的膽汁都要壓榨出來 。
五臟六腑皆是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唯有肝臟最為嚴重 ，成為了長久下去可會致命的一條曲線 ，鋒利而又快速犀利，覆蓋橫沖直撞的范圍極為寬廣 ，近乎是籠罩了身軀的四分之一。
黃仁民臉色蒼白如雪 ，氣血兩虛，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起來 ，黑暗與冰冷若隱若現，渾身上下的力量仿佛在這一瞬間被抽空 ，一陣無力密布身軀的每一個角落 。
“砰嗵 ”
天地在他的眼里開始塌陷 ，所有的景物在他的眼里模糊不清，意識朦朦朧朧 ，緊接著 ，便暈倒了過去，不省人事 。
魔鬼虛影也進入了診所后方 ，然后化為一縷縷透明色的煙霧 ，然后鉆入到楚恒的體內，一切都像是沒發生過一般。
看著黃仁民摔倒在地上 ，幾位老爺爺與老奶奶心中焦急萬分 ，神色凝重，急忙跑過來，詢問黃仁民的情況 ，滿滿的關切之意 ，霎那間便充斥著整片空間：
“黃醫生，你怎么了？”
“黃老頭 ，你沒事吧？”
“黃老板 ，你可別嚇我啊！趕快起來啊！ ”
“黃神醫，你不要有事啊 ，你生病了 ，誰來給我們治病啊？ ”
……
擔心之聲不絕于耳，可是 ，黃仁民已經聽不到了 ，故而，他們的聲音再大 ，關切之意再怎么濃烈 ，也是無濟于事 。
有位老奶奶想到了撥打120急救電話，其他幾位老爺爺與老奶奶十分的贊同，故而 ，他們都摸出手機 ，然后撥打120急救電話 。
楚恒正在倒開水，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急忙放下手里的水壺 ，然后急匆匆地跑出來，看到黃仁民昏倒過去 ，心中甚是擔憂 ，神色尤為凝重，焦急萬分地跑過來。
形勢逼人 ，也顧不得什么之前黃仁民讓他不要過去的話 ，來到了黃仁民的身前，令人窒息的惡臭氣息被楚恒自動忽略不計 ，讓人觸目驚心望而卻步的惡臭在他的眼里 ，仿佛是不存在一般 。開始利用自己微薄的醫術，為黃仁民初步診斷病情 。
使用中醫的望聞問切，黃仁民已經昏倒過去 ，只能夠進行其它的三步行動 ，抓住一只手，兩指放在脈搏之處 ，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 ，然后開始診脈。
期間，楚恒的眉頭緊皺 ，越是診斷下去 ，就越是發現，黃仁民的病情極為嚴重 ，沉重地說道：“五臟六腑受損 ，肝臟岌岌可危，體內氣血兩虛……這不是一般的病情 ，依照我現在的醫術 ，根本就無法治療這么嚴重的病情 。”
“看來，只有撥打120急救電話，送去醫院治療了 。 ”楚恒知道了現在黃仁民的情況十分的危急 ，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重要關頭 ，一分一秒都耽擱不起，金山銀山不換。
故而 ，楚恒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 ，然后便撥打緊急電話120，將仁民診所的地址說了出來。
此時此刻 ，楚恒心中感到惴惴不安 ，總覺得這樣還不保險，于是乎 ，一連撥打了十幾個醫院的急救電話 ，做完這一切之后，楚恒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
盡人事 ，聽天命 。
“我已經做了應該做的事情 ，但愿救護車能夠早點趕過來，黃爺爺您老人家可千萬不要出什么事啊。否則，就算是您老人家不會怪我 ，墨玉知道了也會怨我的 。
阿彌陀佛 ，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 ，斗戰勝佛 ，千手觀音，玉皇大帝……你們行行好吧 ，一定要保佑黃爺爺平安無事啊 ，哪怕是折壽十年我也愿意啊，要是還不夠的話 ，就用我的命來換取黃爺爺的命！ ”
楚辭來來回回踱步不定 ，目不轉睛地盯著外面繁華的街頭，人來人往都被他給忽略不計 ，唯有救護車才能夠深入他的心扉 ，讓他靜下心來 。
心中暗暗祈禱，什么觀世音菩薩 、玉皇大帝 、如來佛祖，諸如此類 ，天上飛的 ，地上跑的，水里游的 ，哪怕是傳說中的九幽之地索命地獄 ，各路的神仙都被楚恒給祈求了一個遍，就差沒有祈求各路妖魔鬼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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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演員還是醫生？
嘀嘟！
嘀嘟！
救護車的聲音從遠處傳過來，楚恒眼里一亮 ，立刻停止踱步 ，向前走出幾步，觀望這聲音源頭的方向 ，緊張起來：這救護車的速度也太慢了吧 ，就不能夠快一點么？
這眼神，幾乎是要望穿秋水了！一分鐘有余，救護車終于到了 ，看著車上閃爍的紅光 ，就像是自己的心臟一般，跳動得很有節奏感 ，都是焦急導致的 。
一輛救護車停在仁民診所外面 ，一行醫護人員急忙下車，然后就朝著診所里面小跑過來 ，其中一個醫生 ，抬起頭來，看清楚楚恒的容貌之時 ，腳步霎那間停住了 ，很是意外地說道：“怎么是你？”
他的表情有些突兀，有些害怕楚恒 ，腳步更是微微退去幾分 ，一副提防楚恒的樣子 。
楚恒也很意外，他認識這個醫生嗎？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怎么是你’這句話落入楚恒的耳畔之中 ，總感覺怪怪的 ，他很肯定，他不認識這位醫生 ，記憶之中 ，沒有半點關于這個醫生的印象，故而 ，詫異地問道：“這位醫生 ，我們認識嗎？ ”
楚恒不認識他，他卻認識楚恒 ，因為楚恒四處奔波 ，弄的其它的醫院苦不堪言，敗壞他們醫院的名聲 ，楚恒已經被拉入黑名單了 ，已經傳到了他所在的第三人民醫院 。
他看過楚恒的照片，哪怕是楚恒現在鼻青臉腫的模樣，他也能夠看出來大體的輪廓 ，判定 ，這個人就是楚恒！要是以后楚恒再去醫院看病，千萬不能夠接受 ，想方設法地拒絕 ，哪怕是裝著病痛，或是沒有時間 ，也要拒絕楚恒 ，無聲拒絕與有聲拒絕都是可以的 。
只要能夠遠離楚恒這個瘟神，施展一些苦肉計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趕走這個瘟神才是首要之事！
“算是認識吧！是你撥打的120？ ”這個醫生臉色有些難看 ，遇到楚恒這個瘟神，實在是太倒霉了 ，心中暗道一聲：早知道是這樣的話 ，我就讓救護車慢騰騰地過來，意思意思就好了，這個瘟神 ，我實在是惹不起啊！
“沒錯 ，是我撥打的120，你別愣著了 ，趕快進去救我的爺爺吧！”楚恒點了點頭 ，心中極為擔心黃仁民現在的安危，關心他的情況 ，故而 ，也沒有否認什么，直接開門見山地催促說道。
“里面的人是你的爺爺？ ”這個醫生再次退后一步 ，然后有些擔心地問道 。
“對啊 ，怎么，有問題嗎？ ”楚恒點了點頭 ，眉頭緊皺起來 ，他對這個醫生有些反感了，他們醫生的職責不是第一時間去救助病人嗎？現在卻在這里對著他莫名其妙的大問一通，分明就是拖延時間 ，不知道這樣做對他有什么好處？
時間就是生命 ，難道這個醫生不知道嗎？
楚恒與這個醫生無仇無怨，無緣無故地拖延時間 ，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想要趁火打劫 ，趁機收回扣不成？
想到這一條，他對這個醫生更加的鄙視了 ，這種醫生存在于醫院當中 ，那得坑害多少黎民百姓啊？那得吞下多少病人或是病人家屬辛辛苦苦的血汗錢啊？
漸漸的推測這個醫生的意圖，是不是圖謀不軌 ，猛然間 ，腦海一種靈光一現，讓楚恒有了一個更加大膽的猜測：“眼前的這個醫生不會是一個只知道坑蒙拐騙的假醫生吧？想要趁火打劫 ，拿著辛辛苦苦的血汗錢去逍遙自在 ，不管病人的死活？”
在這個醫生警惕楚恒的同時，楚恒也對他生出了警惕之心，四目相對 ，有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一瞬間 ，整個氣氛有些壓抑，其中不乏蘊含著一絲絲詭異的氣息。
有問題嗎？問題大了！
這個醫生愣在原地 ，失神瞬間 ，然后神色巨變，變得極為驚恐萬狀 ，仿佛是看到了殺人不眨眼的吸血鬼一般 ，看到幾個想要進去診所的護士，急忙出聲阻止：“你們幾個別進去了 ，這個人是楚恒 ，所有醫院的克星，快走！快走！ ”
說完 ，他就猛足了勁兒 ，轉身拔腿就開跑，朝著救護車的副駕駛座位置跑去，打開車門 ，一溜煙就鉆了進去 ，然后將車門反鎖起來。他急忙催促司機師傅開車：“快走，快開車 ，楚恒就在那里！ ”
然后 ，他又匆匆忙忙地掏出手機，想要群發消息 ，告知各個醫院這里的情況 ，讓他們不要過來，仁民診所實在是太危險了 ，寧愿待在醫院里加班加點 ，也不要來這里活受罪 。
正準備踏入診所的幾個護士，聽聞此言 ，臉色也是在霎那間變得驚恐起來 ，不約而同地停住腳步，然后就立刻轉身，拔腿就朝著救護車跑去 ，生怕自己的速度太慢 ，落在后面便會遭受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
這個司機師傅聽聞此言，想要立刻開車逃遁 ，可是 ，他看到車外面火急火燎朝著救護車跑過來的美女護士們，動作便停滯下來 ，大義凜然地說道：“等等吧 ，等護士小姐上了車之后，我再火速開車 ，遠離這里 ，珍愛生命！”
他在心里美滋滋的想到，這次違抗上司的命令 ，給她們爭取逃跑的是！時間 ，要是他將這個情況說出去，肯定會有回報的。說不定，他還能夠與其中某位身材火辣的護士小姐共進晚餐 ，并出乎意料地促膝長談呢 。
幸福地秉燭夜談到天明 ，與被上司處罰，兩者之間孰輕孰重 ，他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想想啊都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多么的正確，多么的英明神武 。“這是什么情況？”楚恒看著這一幕 ，就像是看到了新大陸一般 ，目瞪口呆，眼前所發生的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 ，讓人無法理解 ，同樣的，讓人無法接受。
楚恒懵了 ，幾位老爺爺與老奶奶懵了 ，四周的眾人也懵了 。
從未見過這樣的醫生，不去救人，只是說了一個名字就拔腿開跑 。
從未見過這樣的護士 ，只是聽說了一個名字就爭先恐后地離開 ，生怕遭受到池魚之殃一般。
誰能夠告訴他們，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是什么情況？
是正在拍電影么？
還是在玩過家家的游戲？
把病人寶貴的生命當做是兒戲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 ，完全就沒有把病人放在眼里，放在心上 ，放在第一位 。
眾人不由自主地懷疑道：他們真的是醫生與護士嗎？真的不是正在影視圈飾演電視劇或是電影的專業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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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仇恨的種子
等到這幾個美女護士飛速疾馳地上了救護車之后 ，司機師傅好似是喝了十噸提神醒腦的紅牛一般 ，精神愈發抖擻，手里的動作與腳下的動作配合得極為默契 ，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 ，渾然天成，讓人挑不出來什么毛病 。
在他的控制之下，整輛救護車猶如離弦之箭一般 ，破空之聲陣陣擴散 ，嗡鳴不已，轉眼間便是百米開外 ，速度持續增加 ，楚恒等人想要阻止與問責都來不及了。
這個醫生本想著給其它的醫院發消息通知他們不要派遣救護車前來仁民診所，以免遭受到池魚之殃 。但 ，他隨后一想 ，便停下了動作，放下了手機 ，嘴角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微笑 ，淡淡的說道：“既然我都被這個瘟神嚇到了，你們這些大神也來享受一下吧 ，他們被楚恒狼狽而逃的局面 ，想想就覺得很過癮 。 ”
現在他的心情格外的美麗，至于之前司機師傅不聽他的命令而停滯在原地，本來想著教訓一頓。可是 ，看到了幾個美女護士紛紛道謝的感激不盡的模樣 ，他也就坦然自若地接受，不再斤斤計較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了。
他與司機師傅一般 ，很享受這種被感激的目光 ，不約而同地想入非非，幸福而又甜蜜 ，溫馨而又旖旎 。
人間仙境漸漸的凸顯出來 ，他們便是這片仙境的主宰，胡作非為也是心之所向 ，無人敢忤逆他們的意思 ，長久的坦誠相待夢想也在這一刻完成了，樂不思蜀 ，沉醉不知歸路 。
他們的行為代表第三人民醫院 ，跑得很快，還不救人，這讓他們第三人民醫院在眾人的心中不由自主地下降了好幾個層次：
“他們是第三人民醫院的？我怎么感覺不像呢。 ”
“什么狗屁醫院 ，來到了病人的面前還不出手救人 ，反倒是不顧一切地倉皇出逃，他們算是哪門子的醫生和護士？”
“這是什么情況 ，他們怎么看到了楚恒就跑了？ ”
“楚恒是哪位大神啊？居然能夠讓第三人民醫院的醫生與護士聞風喪膽 ，望風而逃！ ”
“楚恒與他們第三人民醫院有什么恩怨情仇么，做出這等讓人不恥之事？”
“第三人民醫院啊 ，這還是醫院的醫生與護士嗎？ ”
“醫生的職業道德在哪里？我怎么沒看到呢！ ”
“醫德在哪里 ，被他們這些醫生與護士給煮著吃了嗎？”
“太不像話了，這樣的醫院還算是醫院嗎？把黃神醫的生命當做是可有可無的兒戲 ，以后再也不去第三人民醫院了 ，誰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會不會草菅人命呢！ ”
……
總結起來，便是他們醫院的醫德醫風不好 ，讓人觸目驚心 ，實在是不敢恭維 。讓人望而生畏，望而卻步，以后 ，第三人民醫院的聲明掃地 ，不再是他們的選擇治病之地 。
關于第三人民醫院醫生與護士的態度與行為，楚恒很生氣 ，心中暗暗的決定：“要是以后有時間 ，一定要讓第三人民醫院名譽掃地，徹底破產。這樣的蛀蟲醫院 ，又不救人 ，一天就只知道收費收費再收費，存在這個世界上又有何用？ ”
俗話說得好 ，禍不及親人 ，他們這些醫院的態度實在是讓人觸目驚心，讓人忍不住心生怨恨 ，將他們弄得醫院破產還是輕的 ，得把他們弄得破產才行 。
把他們從高高的神臺上拉下來，過著普通人還要普通的生活，讓他們體驗一下什么叫做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好好的品嘗一下底層群眾的艱辛生活 ，讓他們將這一份凄涼悲慘與酸楚刻骨銘心，深入骨髓 ，哪怕是他們壽終正寢之后 ，也不會消失在他們皚皚猶如白雪的枯骨之間 。
第一人民醫院來得稍微晚了一些，第三人民醫院的救護車剛剛消失不見 ，他們醫院的救護車就來了 ，詢問楚恒情況之后，醫生與護士皆是驚恐萬狀 ，與第三人民醫院的醫生與護士的態度如出一轍 ，又上演了一幕聞風喪膽落荒而逃的好戲。
接下來，第二人民醫院也來了 ，當他們醫院的醫生與護士看到了楚恒這個瘟神 ，什么都沒問，什么都沒說，直接開著救護車就驚恐萬狀地撤退了 。
第四人民醫院與第五人民醫院一起前來 ，到達了仁民診所門前 ，醫生與護士剛踏出一只腳，第二只腳停在半空中 ，遲遲沒有落下來 。因為他們也看到了楚恒 ，停滯了片刻之后，快如閃電地收回邁出的腳步 ，然后讓司機師傅火速開車撤退。
對于他們的離開 ，楚辭無能為力，因為他勢單力薄 ，看熱鬧的群眾雖然人數也不少 ，粗略估計也有好幾百人 。
可是，就是沒有一個人愿意出來為他出頭 ，哪怕是用身體堵住救護車也行啊 ，霸王硬上弓一般的讓他們醫院的醫生與護士救助黃仁民，脫離險境 。
可惜了，這樣的想法很美好 ，現實卻是極為骨感 ，人心不古，世態炎涼 ，時過境遷 ，物是人非。
前前后后差不多來了十多家醫院，他們都不肯幫忙救治黃仁民 ，楚恒心里愈發焦急 ，多拖延一分一秒的時間，黃仁民這位平時對他照顧有加的爺爺就多一分危險。
楚恒對他們的舉動已經習慣了 ，不過 ，對他們這些醫院的恨意也在持續增加，就像是一顆種子 ，經過如水一般的恨意不斷地灌溉 ，破土而出，生根發芽，很快就變成了一株小樹苗 。
再者 ，心里的這一株小樹苗吸收了人情冷暖與世態炎涼的負面情緒 ，就像是吃了催化劑一般，出人意料地茁壯成長起來 ，根深蒂固 ，朝著參天大樹發展 。
這一刻，楚恒的心里只有一個字：恨！
恨 ，這些醫院虛有其表名不副實！
恨 ，這些醫院趁機公報私仇不顧病人死活！
恨，這些醫院平時中飽私囊壓榨血汗錢 ，一到關鍵時候就退縮不前 ，出工不出力！
恨，人心不古 ，世態炎涼 ，明明可以行使舉手之勞而無動于衷！
恨，自己醫術不夠精湛，無法為黃爺爺解除危險！
恨 ，自己無能為力 ，面對現實而無可奈何，想要改變卻是來不及了！
……
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顆仇恨的種子終于茁壯成長起來 ，并成為了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樹。
驀然間，怒火中燒的楚恒狠狠地握住自己的拳頭 ，掌心之中早已傷痕累累溝壑密布 ，汩汩猩紅流淌而下，宛如一陣傾盆大雨一般 ，將干燥的地面浸濕 。
霎那間 ，楚恒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用冷漠蒼涼寂寥的目光掃視四周存在的一切人與物 ，都將他們映入眼簾之中 ，映入腦海之中，牢牢的記住，放在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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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反其道而行之
有恩不報非君子，有仇不報枉為人！
楚恒漠然地看著四周蒼茫的一切 ，改變不了什么 ，只能夠淡然視之，處之泰然 ，再多的希望也不會放在其他人身上了。
靠山山會倒 ，靠人人會跑，還是自己最可靠 。
“求人不如求己！”楚恒緊緊的拳頭力量還在增加 ，一瞬間 ，他便有些釋然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們沒有任何義務幫助我與黃爺爺 ，我怎么會愚蠢到這種地步 ，難道是我的病情又嚴重了？ ”
幾百號人的群眾盡管對楚恒的遭遇充滿了同情，神色也是無比的逼真，不過 ，并沒有幾個人行動 ，出面來說一句安慰楚恒的話，除卻之前那幾個在仁民診所等待著看病的老爺爺與老奶奶 。
楚恒對幾位老爺爺與老奶奶報以淡淡的微笑 ，可是 ，他鼻青臉腫的模樣，臉上的肌肉抽動起來 ，使得讓人看起來更加的可怖了。
忽然間 ，楚恒想起來，黃爺爺家里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 ，還有時常陪伴他的孫女蕭墨玉 ，她的醫術可比自己這個半吊子厲害多了 。
故而，楚恒的眼里頓時間便閃現一抹精芒 ，有了一線曙光 ，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使得他的臉龐更加的臃腫了，不顧臉頰之上傳來的疼痛 ，在心里自責一聲：“不是還有墨玉妹妹么 ，我怎么這么笨啊？這么大的事情現在才想起來 。
看來，真是我太過擔心黃爺爺的安危了 ，以至于失去了應有的判斷與理智 ，耽擱了不必要耽擱的時間！ ”
匆匆忙忙地掏出來手機，一邊給蕭墨玉打電話 ，一邊總結這次的經驗：“越是火急火燎的事情 ，就不能夠著急，否則 ，就會多做一些徒勞無功之事 ，甚至是錯過最佳的時間。冷靜，遇到事情要冷靜 ，三思而后行 。這樣的事情 ，實在是讓人傷不起，以后一定要避免再次發生 。”
接通了電話，楚恒也顧不得噓寒問暖 ，而是開門見山地說道：“墨玉 ，你趕快回來吧，黃爺爺突然間生病暈倒了 ，來了十多家醫院 ，他們看都沒看黃爺爺，就拔腿逃跑了。
現在黃爺爺的情況危急 ，傷及五臟六腑 ，以我現在的醫術還不能夠解決，你的醫術比我精湛得多 ，只能夠打電話給你了。”
在商場里 ，蕭墨玉正在與幾個好朋友購物，大包小包地提著 ，接通楚恒的電話 ，聽到了自己的爺爺出了事情，情況危急，使得她的臉色巨變 ，仿佛是一瞬間失去了力量一般 ，購買的物體黯然跌落，她也不管不顧 。
“恒哥哥 ，你等著 ，我馬上就回來 。 ”蕭墨玉怔了怔，與幾個好朋友說了一聲抱歉 ，便拔腿就跑 ，跌落到地上的東西都沒有一點兒去理會的意思。
在她的心里，自己的爺爺才是最珍貴的 ，無論是什么金山銀山名牌服飾 ，都不及黃仁民的萬分之一 。
再者，金山銀山沒有了還可以去賺 ，自己的爺爺沒有了 ，哪怕是賺取了世界上所有的財富，也不能夠讓自己的爺爺復活過來 。
兩者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打完電話之后 ，楚恒便沒有繼續在門前守著左顧右盼舉目四望 ，而是來到了黃仁民的身邊。幾位老爺爺早已經將黃仁民攙扶起來，并放在以往病人所坐的凳子上 ，倒是為楚恒省去了一些麻煩 。
再次為黃仁民檢查身體情況 ，發現他的五臟六腑的情況并沒有惡化下去，一直在之前的邊緣徘徊不前 ，仿佛是停在車庫里的車輛一般 ，又好像是在等待著什么似的 。
這樣詭異的情況，楚恒還是第一次遇到 ，哪怕是之前有空跟在黃仁民的身邊學習醫術 ，也沒有遇到過這樣復雜的病情，病情就像是一個點 ，定格在哪里 ，倒是為治療病情爭取了很多的時間。
但，越是這樣不正常，就讓楚恒更加的擔心起來 ，猜測這種病情很不一般 ，治療起來應該沒有治療傳統病情那般容易，讓楚恒憂心忡忡惴惴不安 。
既喜且悲！
家和醫院 ，這是一家一般的醫院 ，并沒有人民醫院這么大的頭銜與名聲，它取名為家和 ，寓意深長 ，乃是希望人民能夠家和萬事興，和和美美 ，不再受病痛的折磨 。
他們醫院的救護車已經出發 ，并且現在行駛了一半的路程，最多還有七八分鐘 ，就可以到達仁民診所了。
關于楚恒這個瘟神的傳說 ，早已傳遍了大半個醫學界，他爺爺生病的情況也是如此，他們都很忌憚楚恒 ，更忌憚楚恒這個生病的爺爺 。
俗話說得好 ，上梁不正下梁歪 。
楚恒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個坑死人不償命的瘟神了，他的爺爺至少年過半百 ，已經成為了一個老古董 ，經驗豐富，閱歷不凡 ，肯定會比楚恒更加的厲害 ，更加的讓人觸目驚心，并退避三舍。
一個楚恒就可以把他們醫院搞的七上八下 ，雞飛狗跳 ，大大的損失了許多賺取利潤的時間與人力資源，雖然楚恒也是付了錢的 ，但他們醫院還是覺得虧本的。
楚恒的爺爺會不會讓他們醫院名譽掃地并破產都是兩說 ，為了避免萬分之一的這種可能出現他們醫院頭上，他們也顧不得什么人命關天了 。
對于他們醫院來說，每天死幾個人再正常不過 ，更何況 ，死在醫院外面的人那就更多了，他們想要去管都管不過來 。
而且 ，楚恒的爺爺又沒有進入他們的醫院 ，他們醫院也沒有任何的醫療責任。要是上面關注，并追查下來 ，他們醫院也可以謊稱人力資源與物力資源不足 ，心有余而力不足，實在是無能為力 。
醫院又不是只有一家 ，上面又不可能浪費大量的時間在一家醫院上面 ，做這種無用功，上面最多也只能是批評幾句而已 。
家和醫院的院長名為雷震 ，正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喝著頂尖的毛峰茶 ，口齒留香，意猶未盡。
突然他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醫生李佳明已經帶領著救護車去了仁民診所 ，這讓他暴跳如雷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使得毛峰茶水都飛濺出來許多 。
他的臉色無比的陰沉 ，心里很是心痛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買到的毛峰，就這樣被自己給白白的浪費了 ，追悔莫及 。
故而 ，雷震急忙給李佳明打電話，這是一個公報私仇的好機會。不僅要挖坑讓李佳明跳下去 ，還要讓李佳明徹底丟掉這一份醫生的工作 ，也算是為自己寶貴的毛峰報仇雪恨了吧 。
“喂！李佳明，你特么的趕緊給我滾回來 ，仁民診所里的病人是瘟神楚恒的爺爺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還跑過去干什么？想要給我們醫院抹黑？還是想要氣死我？ ”雷震接通了李佳明的電話，當即便用怒氣沖天的語氣訓斥 ，讓他趕快回來 。
雷震太了解李佳明這個人了 ，頂著什么懸壺濟世的信念救死扶傷，大大的降低了醫院的藥品價格 ，讓醫院損失了許多觸手可及的利潤 ，李佳明之前便這樣由主任降職到普通的醫生的。
要是讓李佳明半途而回，李佳明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絕對是不顧一切去救死扶傷 ，違抗他的命令都是輕的，給病人降低醫療費用 ，損害了醫院的利益 ，那才是重的 。
果不其然，坐在救護車里的李佳明聽到了雷震憤怒的話語 ，并沒有讓司機師傅調轉車頭回到醫院 ，而是理直氣壯地說道：“雷院長，您老人家可不要危言聳聽，以偏概全 ，瘟神是那個名叫楚恒的家伙 ，又不是他的爺爺，我們身為醫生 ，怎么可以望風而逃呢？
我們醫院的宗旨可是救死扶傷 ，讓人家和萬事興，和和美美 ，遠離病痛 。您這樣下達命令 ，實在是與醫院的宗旨截然不同，我是不會同意回來的。
我現在還有幾分鐘就可以達到仁民診所了 ，怎么可能會半途而廢呢！院長 ，這件事情您老人家就不用煞費苦心了，回到醫院之后 ，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哼！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連我這個院長的話你都敢不聽了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在醫院工作的人，那你就滾，這個世界上不缺人 ，也不缺你這么一個敗家的醫生！ ”雷震冷哼一聲。說完之后 ，便直接掛斷了電話，也沒有留給李佳明繼續解釋的機會 。
“喂！喂！喂…… ”李佳明本想著繼續解釋一下 ，順便說服雷震 ，讓他不要這么不盡人意 。可是，雷震居然掛斷了電話 ，讓他許多想要說出來的說辭都哽咽在咽喉之中 ，有一種莫名的憋屈之感。
隨即，李佳明苦澀著搖了搖頭 ，有些不可思議地低聲說道：“這個雷院長以前不是這樣的 ，現在怎么這么不近人情，把病人的生命當兒戲了？難道 ，病人的生命還沒有幾張廢紙重要么？”
他的目光如炬 ，很是犀利，別人看到的都是濃濃的危機，而他看到的則是一個機會 ，讓家和醫院出名的機會 。
在這個風尖浪口之上 ，別人都對仁民診里的病人，也就是楚恒的爺爺 ，所望而生畏望而卻步 ，聞風喪膽，倉皇出逃 。
如果隨波逐流 ，與其它的醫院一樣 ，對這件事情不管不顧，那么 ，他們的醫院還是老樣子 ，不會有什么出名的機會。
要是反其道而行之，逆流而上 ，挺身而出 ，將楚恒的爺爺接到家和醫院診治，治好了，家和醫院可以出名 ，和氣生財 ，相信會有越來許多的病人來到他們醫院治病的 。
治不好，相信人民大眾也不會責怪他們醫院的 。畢竟 ，其它的醫院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使得病人錯過了治療的最佳時間，錯不在家和醫院 ，而是在其它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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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高山？靠山！
李佳明不改初衷 ，堅持來到仁民診所 ，司機師傅雖然聽到了他與雷震院長的談話，并沒有立刻調轉車頭回歸家和醫院 ，他與李佳明的想法以及做法不謀而合 ，天大地大，人命最大 。
故而，哪怕是頂著遭受到池魚之殃被懲罰的風險 ，堅定不移地開著救護車去仁民診所 ，他希望病人能夠安然無事，也不枉費他的一片苦心 。
幾個護士在李佳明長期的熏陶之下 ，也是心懷天下病人 ，她們能夠輕而易舉地換位思考，要是自己的親人需要救助的時候無人問津 ，那得多么的悲哀啊！
所以 ，他們這一輛救護車上的所有人，都是有著一顆同情的心 ，還有一顆關切的心 ，都希望病人能夠平安無事，就像是自己的親人無驚無險安然無恙一樣。
不知不覺中 ，他們這班人已經養成了一個好習慣 ，將病人當做是自己的親人，無論是男女還是老少，皆是一視同仁 ，治療病人就像是治療自己的親人一樣 ，能夠讓他們感到一種高興或是興奮 。
天下之大，誰人能夠不會生病？
普通人做不到 ，醫生也是如此 ，哪怕是醫術精湛如華佗張仲景，更有嘗百草的神農 ，也不能免俗 ，都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僅僅留下一個名字千古傳頌罷了 。
人命關天距離身死道消只有一步之遙 ，故而 ，他們都很珍惜自己活著的時光，能夠為人民大眾解決病痛 ，恢復開心的笑容 ，這是她們最大的樂趣。
家和醫院的救護車與一輛出租車幾乎是同時到達。
不過，出租車后面卻是跟著一輛交警支隊的車輛摩托車，上面坐著一個面容幾分清秀的男子 ，莫約二十五歲 ，身材魁梧，盯著出租車目不轉睛 。然后下了車 ，來到了出租車司機師傅的對面 ，并請他出示駕照，一看就知道 ，這是要扣分罰款的節奏 。
至于罰款 ，蕭墨玉并沒有讓司機師傅出，讓司機師傅加快速度乃是她的意思 ，而是她大方地交給了這位交警叔叔 ，八百大紅魚就這樣飛走了，她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疼。
時間就是生命 ，遠非區區幾張大紅魚可比！
李佳明帶領著幾位護士下了救護車 ，然后徑直地朝著仁民診所里面而去，步履匆匆，一路上都有群眾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們 ，并指指點點 ，說出來一些令人聽到便會憤懣不平的話語 。
病人情況危急，李佳明所帶領的這一班人早已配合默契 ，并沒有在意 ，面不改色地走進了仁民診所，看到了臉色無比蒼白的黃仁民 ，二話不說 ，便吩咐護士將黃仁民抬上擔架 。
他自己便是讓楚恒說出來病人的情況，病情的源頭來自何處 ，他們也好采取應對的措施 ，節省大量的時間，然而帶回醫院對癥下藥 ，讓病人能夠早些時候脫離病痛折磨的苦海。
楚恒正準備侃侃而談 ，卻又一想，便長話短說，這時候 ，蕭墨玉神色很是焦急地跑了進來 ，看到了自己的爺爺黃仁民目前極為抱恙的模樣，直接沖過去 。
忙不迭地伸出芊芊玉手 ，對著黃仁民的脈搏把脈 ，把脈的情況讓蕭墨玉知道，現在的情況并不是她能夠解決的 。故而 ，便任由護士姐姐將黃仁民抬上擔架 ，然后朝著救護車而去。
蕭墨玉雖然知道有一種針灸之法能夠緩解或是解除黃仁民的危急情況，這一套針灸之法名為天命九針 ，乃是一本古籍善本之中所記載的異術 ，具有奪天地造化之力的能力，要是施展到巔峰 ，便可以救回來哪怕是只剩下一口氣奄奄一息的半死人 。
但她并沒有學會 ，只是剛剛入門而已，施展這一門需要深厚的內力作為基礎，才能夠達到最佳的效果 。
她在空余時間練習過跆拳道、空手道以及截拳道 ，但只是學會了一些招式而已 ，并沒有修煉出來內力。
內力，這是武林之中的稱呼 ，也是判斷一個武林中人實力強弱與否的標準之一 。內力越是深厚 ，實力相對來說就會強大一些，內力虛浮 ，實力相對來說也就處于弱勢一些 。
面對這種情況 ，自己的中醫術不夠精湛，蕭墨玉也只有能夠放棄自己給爺爺黃仁民醫治 ，交由現代遍布的西醫去處理醫療黃仁民。
要是逞強使出天命九針 ，沒有能夠讓黃仁民的情況好轉，甚至是天公不作美 ，讓黃仁民的病情更加的嚴重 ，那就不是別人不救助她的爺爺，也是她自己害死了自己的爺爺。
這是一場豪賭，機會只有一次 ，一步走錯 ，便是輸了這場賭局，不可挽回 ，故而 ，蕭墨玉不敢去賭，也不能去賭 。
楚恒給李佳明說了黃仁民突然發病的前因后果 ，李佳明心中甚是不解 ，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一切等到了家和醫院 ，然后做個全方位身體檢查再說 。
終于松了一口氣 ，楚恒的戾氣少了大半，心中仇恨的種子也開始歸于塵土 ，暗道一聲：“原來 ，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視若無睹置若罔聞的！ ”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然后楚恒就朝著正在愁眉不展的蕭墨玉走過去 ，安慰地說道：“墨玉 ，別著急，爺爺吉人自有天相 ，一定會沒事的！ ”
“恒哥哥 ，爺爺真的會沒事嗎？為什么我為爺爺診脈，得出來的情況居然是朝著鬼脈發展呢？”蕭墨玉美眸之中布滿血絲 ，猶如一縷縷猩紅的絲線一般 ，互相交錯，愁容滿面 ，擔憂之色溢于言表。
下一刻 ，蕭墨玉淚如雨下，如傾盆大雨一般勢不可擋 。
驀然間 ，她就展開粉藕一般的雙臂朝著楚恒擁抱過去 ，縷縷幽香猶如汩汩流淌的清泉一般，充斥在他的鼻間，然后沖入到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之中 。
身軀微微顫抖起來 ，宛如被九天驚雷擊中了一般 ，心跳霎那間加速不止，整個人腦海之中一片空白 ，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覺讓楚恒忘記了這個世界 ，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空間 ，甚至是忘記了一切。
“嗯嗯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爺爺一定會沒事的 ，墨玉，你就放心吧！ ”楚恒宛如機械一般 ，重重地點了點頭 ，然后無比肯定地說道 。
說完這句話之后，楚恒的心里突兀地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能夠感受到蕭墨玉的現在的情緒 ，孤單 、無助 、凄涼、寂寥 、擔憂 、惆悵……
在這一刻 ，他就像是蕭墨玉的依靠一般，如同高山一般矗立在她的面前 ，被她緊緊地抱住 ，仿佛，楚恒就是她生命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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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棄子？棋子！
黃仁民被抬上家和醫院的救護車，楚恒與蕭墨玉也不再繼續抒發此時此刻的情懷 ，叫了一輛出租車 ，然后跟隨著救護車一起前往家和醫院。
在出租車上，楚恒誠懇地朝著蕭墨玉道歉：“墨玉 ，我沒有照顧好我們的爺爺 ，醫術也沒有學到家，對爺爺的病情無能為力，你不會怪我吧？ ”
“恒哥哥 ，我不怪你 ，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 。爺爺突發疾病，我想你也很傷心 ，很難過 ，等爺爺渡過難關再說吧 。”蕭墨玉眼眸之中煞紅一片，流露出來一抹不可抗力的哀傷 ，輕輕的握住楚恒的手掌 ，搖了搖頭，說道。
“墨玉 ，你知道爺爺突發的疾病病因是什么嗎？ ”楚恒有些慚愧 ，黃仁民的生病應該是他造成的，要不是他來到仁民診所 ，黃仁民也不會突發疾病 。故而 ，他還是具有一定不可推卸的責任，想要治病，就得先去了解病情 ，然后才可以對癥下藥 ，這樣才會事半功倍 。
“恒哥哥，我也是不知道 ，不過 ，按照我的推斷，爺爺應該是受到了某種驚嚇 ，導致他的脈搏紊亂 ，體內氣血混亂不堪，以至于傷及五臟六腑 ，還有一些原因我就不知道了。當然 ，爺爺有可能是得了什么癔癥，這樣的情況爺爺以前沒有與我說過 ，所以 ，我還是一知半解，茫然無措。 ”聽到這里，蕭墨玉有些自卑地低下頭 ，然后緩緩地說道 。
人老病多 ，黃仁民才年過半百而已，具有古稀之年還有一段距離 ，按理說 ，不應該會出現這種讓人措手不及的情況才對，其中多是蹊蹺 ，故而 ，楚恒還是多思考了一些 。
在這里，楚恒心里隱隱有些后悔了 ，要是自己沒有出事 ，變得鼻青臉腫的，不來麻煩黃仁民 ，黃仁民也會好好的 ，不會是現在這個半只腳踏進棺材奄奄一息的凄慘模樣。
在他們坐著出租車前往家和醫院的時候，關于仁民診所的事情也被好事之人傳了出去，現在網絡這么發達 ，還不到十分鐘 ，就已經被瀏覽了數百萬次，滿城風雨 ，傳得沸沸揚揚 。
關于數家人民醫院拒絕救助病人的這件事情 ，已經驚動了電視臺，并且 ，大量的記者聞到了頭條新聞的味道 ，匆匆忙忙而來，結果是撲了一場空 。
但他們忙忙碌碌 ，認真工作起來 ，詢問諸多目睹之人，還是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沒有讓他們兩手空空的回去交代。
一時之間 ，關于仁民診所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凌海市，讓數家人民醫院名譽掃地，哪怕是出面解釋 ，也沒用 ，都被群眾的鑠金眾口給反駁得死死的 。
反倒是家和醫院，因為李佳明的舉動 ，獲得了不少的粉絲 ，提高了家和醫院的聲望，使得越來越多的病人轉院 ，要去家和醫院治病 。
李佳明剛剛到家和醫院 ，還沒有下車，就接到了院長雷震的電話 ，讓他去辦公室 ，說是有事商榷。不過，李佳明又不是傻子 ，他當然知道雷震想要做什么 ，那是要殺雞儆猴，對他大開殺戒，故而 ，并沒有去 ，而是認認真真地安排黃仁民住院 。
前前后后忙碌了將近一個小時，終于將黃仁民的全身檢查了一個變 ，一大堆的資料讓他看得有些眼花繚亂 。還沒有看完 ，李佳明就已經知道了，黃仁民的情況并不是很好 ，可以說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刻不容緩。
途中，雷震打來了好幾個電話 ，李佳明一看是雷震 ，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并沒有與雷震解釋什么 。
說起來 ，雷震這個院長還是有些優點的 ，譬如說，堅持不懈，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一連撥打了不下于十個電話 ，都快把李佳明給煩死了 。
到了后面，李佳明直接將手機關機了 ，讓雷震打不通電話 ，氣的雷震直接殺到黃仁民所在的病房302室。
李佳明正在與蕭墨玉和楚恒說著關于住院費以及醫療費的事情，至少需要上百萬 ，而且這還是前期的費用 ，后期需要更多，只不過 ，將黃仁民安然無恙地救回來 ，幾率不會超過三成。
畢竟，黃仁民這種情況實在是前所未見 ，并沒有可以尋找到前車之鑒的臨床病例讓他參考參考 ，難度不是一般的大，而是非常的大 。
在病魔的面前，黃仁民不再是高山 ，而是一只螞蟻 ，而它，便是一頭大象 ，隨時隨地可能會要了黃仁民的命 。
蕭墨玉現在的銀行卡里才十幾萬而已 ，只能夠交前幾天的費用，后面的費用就承擔不起了 ，不得不求助她遠在華夏京都汴京的老爹老娘。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的爸媽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后，并沒有給她一分錢 ，恰恰相反 ，她的爸媽還告訴她，不要將資源浪費在一個快要老死的廢物上面 ，氣的蕭墨玉直接就將手機摔了一個四分五裂支離破碎 。
蕭墨玉感覺到自己的父母好似變了許多 ，他們就像是變了兩個人一般，沒有以前那么疼愛她了，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讓她很是傷心 ，心中甚是懷疑起來：“我還是他們的女兒嗎？他們還是我的父母嗎？我真的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嗎？他們還是爺爺的兒子與兒媳婦嗎？”
她的父母還說了一大堆，說什么過段時間就來凌海市接她去汴京 ，他們已經為她談了一門親事 ，讓她準備一下，利用這段時間休息一下 ，然后就去汴京結婚 。
傾盆大雨從蕭墨玉的美眸之中飛瀉而下 ，勢如破竹，想要阻擋都沒有力量去支撐她 ，沖到楚恒的懷抱里 ，埋頭大哭起來，口里不斷地說道：“恒哥哥 ，我不要嫁給其他人 ，我不要，他們都是壞人，我不要與他們在一起 ，我要與恒哥哥在一起！
爸爸媽媽都不疼我了 ，他們也不要爺爺了，嗚嗚嗚……”
楚恒也是懵了 ，蕭墨玉這個妹妹什么時候哭得這么狂風暴雨如注過？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呢！
他最怕女人的眼淚了 ，故而，抱緊了蕭墨玉 ，然后拍了拍她的后背 ，安慰地說道：“墨玉，不用擔心 ，爺爺是我們的親人 ，你的爸爸媽媽不要爺爺了，我要。還有 ，你既然不喜歡別人 ，那就不要嫁給別人好了，有恒哥哥我在這里，誰也不能將你從我的身邊帶走 ，包括你不喜歡的父母！ ”
此時此刻 ，楚恒能夠體會到，蕭墨玉這個與他并無血脈關系的妹妹是多么的傷心欲絕 ，估計心都碎了 ，哪怕是鉆石做成的心，也出現了裂痕 ，更何況 ，現在蕭墨玉的心不是鉆石心，也是不堪一握的玻璃心 。
“人心不古 ，世態炎涼！墨玉妹妹是他們手里的棋子？還是毫不在意的棄子？ ”楚恒的眼神深邃無比 ，宛如浩瀚無垠的星空一般，不禁大失所望 ，心中堅毅地下了一個決定：“不論是誰 ，敢欺負我的墨玉妹妹，我都不會讓他好過的，哪怕是她的混賬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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