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時后。

天色已經漸亮 。

東京的天際之間 ,浮上了一抹魚肚白。

新的一天開始了,許多人從熟睡之中醒來,但很多人 ,根本就不曾睡去。

剛剛過去的這一晚 ,整個東京幾乎被翻了個底朝天 。

東京警視廳全體出動,甚至從周邊幾個小城市借調了大批人手,他們不但在東京市內找了個翻天覆地 ,還將東京通往外面的所有道路封閉設卡,對每一輛出城車輛進行嚴密搜查,只為找到蘇家兄妹二人的下落 。

一夜之間 ,整個東京完全戒嚴!

敏銳的媒體早已經收到消息,華夏第一家族的長孫 、長孫女在東京被綁架,十幾個隨從遇害身亡。

這種新聞的爆炸程度 ,堪稱空前絕后!

以前,東京也遭遇過恐怖襲擊,也發生過重大刑事案件 ,但是,還從來沒有發生過性質這么惡劣的!

要知道,蘇家可是華夏最富有、最強大的家族。

他們在日本遭遇如此嚴重的刑事案 ,其性質 ,甚至超過了比爾蓋茨在東京被綁架 。

蘇家的人也在東京找了半個晚上。

這次,蘇家不但來了上百名隱世高手,就連蘇守道也親自前來。

東京警視廳對蘇守道的到來非常重視 ,廳長親自邀請他前往警視廳,向他告知這起案件的偵破進程 。

東京警視廳所謂的偵破進程,其實就是將高橋真知、伊藤雄彥全部帶到警視廳審訊而已。

因為在他們看來 ,這兩人都各有嫌疑。

而且,這兩人都互相覺得,一定是對方所謂 ,同時加害于自己 。

伊藤雄彥覺得,高橋真知一定是故意想借這件事,往伊藤家族身上潑臟水 ,好借蘇家的手,徹底鏟除伊藤家族;

高橋真知卻覺得,伊藤雄彥一定是覺得拿不到蘇家的合作 ,故意想誣陷自己 ,所以才會在現場留下一枚騰林家族的忍者鏢,這擺明了就是栽贓嫁禍!

東京警視廳也是一頭霧水。

在他們看來,雖然這兩人看來都有一定的動機 ,可警視廳卻查不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唯一的證據,就是現場留下的那枚忍者鏢 。

這忍者鏢確實屬于騰林家族,而騰林家族依附于高橋家族 ,是東京上流社會人盡皆知的事情,警視廳自然也很清楚。

可是,這證據也多少有些突兀。

因為 ,發現忍者鏢的現場,并沒有任何人被忍者鏢所傷,兇手這么專業 ,殺了十幾個人 、不留一個活口,為什么會留下一枚根本就沒派上用場的忍者鏢?

這很可能,是對方留下的障眼法 。

于是 ,警視廳長對蘇守道說:“蘇先生 ,這件事我們還要繼續深挖調查,畢竟,單憑一枚忍者鏢 ,很難說明問題,而且這很可能是對方留下迷惑我們的煙霧彈! ”

蘇守道黑著臉對東京警視廳的廳長說:“是不是煙霧彈我不管!如果東京警視廳能夠在24小時之內,找到我的兒子和女兒 ,并且確保他們的安全,這件事我可以不再向東京警視廳追究,但如果超過24小時 ,或者我的兒子 、女兒發生任何意外,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公布全世界!讓你們東京警視廳徹底名譽掃地!”

警視廳長頭大如斗 。

早晨七點之后,媒體一定會大肆報道這件事情。

到時候 ,肯定會傳遍全日本。

如果24小時之內,自己救不出人來,這新聞一定會蔓延全球 。

到時候 ,這可不僅僅是東京警視廳的丑聞 ,甚至是整個日本的丑聞!

如果日本的治安這么差、兇手這么殘暴、這么強悍,以后還有什么大人物敢來東京?

不止是富豪 、企業家不敢來,各國政要怕是也不敢來。

可東京是日本的首都啊!如果這個丑聞傳遍全球 ,一定會讓整個日本陷入外交困境!

于是,他立刻追問手下:“詳細的尸檢結果出來了沒有?”

負責尸檢的首席法醫,立刻趕來向東京警視廳長 ,以及蘇守道匯報:“經過我們的尸檢,發現中毒死亡的十幾名蘇家隨從,無一例外全是沙林毒氣中毒 ,而且我們發現,他們都是死于液態沙林毒氣中毒。 ”

蘇守道皺緊眉頭:“液態沙林毒氣,什么意思? ”

法醫急忙解釋:“沙林毒氣在常溫狀態下 ,是一種無色的油狀液體,很像甘油,在戰爭中使用的時候 ,是通過爆炸讓其形成大面積的氣溶膠 ,無論是呼吸還是皮膚接觸都會中毒 。”

“但這次的兇手,一定是不想搞出爆炸的大動靜,所以就用類似注射器針頭一樣的載體 ,加注大概30毫克的液態沙林毒氣,在一定距離下投射到受害人身上,使受害人毒發身亡。”

警視廳長急忙問:“那也就是說 ,那枚忍者鏢確確實實沒被實際使用過? ”

“對!”

警視廳長忍不住問蘇守道:“蘇先生,您說這件事的幕后主使,會不會是蘇家的仇人?”

蘇守道臉色鐵青的說:“我不管是誰的仇人 ,我只知道,我的兒子和女兒,是在東京被綁架的!你必須把他們倆給我毫發無損的找回來! ”

警視廳長無奈至極 ,趕緊安排下去:“第一,繼續增強搜索,不要放過任何可疑的地點、車輛和人!第二 ,把伊藤雄彥和高橋真知都放了 ,然后給我密切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線索!”

審訊室里的高橋真知,一聽說讓自己回家 ,急忙問道:“這幾天不怎么太平,能不能讓我先待在警視廳?”

辦案的警員怒道:“你把東京警視廳當旅館了?趕緊出去,不然的話我們就來硬的了! ”

高橋真知無奈 ,只好在幾名保鏢的護送下,趕緊從警視廳返回家。

這一路,高橋真知一直提心吊膽 。

他生怕有人暗害自己 ,而且,騰林正哲他們三個還不在身邊,這要是出點什么事 ,自己怕是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于是,他立刻給騰林正哲打電話。

可是,幾個電話打過去都沒人接聽 ,他這心里就更加緊張 。

“這他媽到底怎么回事啊?幾個小時了 ,也該從大阪回東京了吧?怎么電話還接不通了?”

想到這,他不禁煩躁起來,又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給騰林正哲的兩位師弟 ,奈何沒一個能打得通。

這時候,他心里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不妙,難道騰林正哲他們三個 ,跟他們的四師弟一樣,全被那幫神秘的忍者干掉了?

就在這個時候,家里的管家打來電話 ,一上來便急匆匆的說道:“會長大人,剛才有個神秘人,說是給您送來了一件大禮!”

高橋真知驚恐的問道:“大禮?!什么大禮?! ”

“一輛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