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距離死亡,還有十二個時辰
是夜 。
大魏王朝 ,平安縣。
刺骨的寒冷,讓許清宵瞬間清醒。
還不等許清宵反應,各種信息如洪流一般涌入腦海當中 。
大魏王朝 ,女帝登基。
朝野動蕩,妖魔亂世。
修仙異術,錦衣天衛 。
隨著各種稀奇古怪的信息涌入腦海當中 ,許清宵再次陷入了昏睡當中。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一陣陣輕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讓許清宵緩緩醒來 。
“大夫,清宵他傷勢到底嚴重不嚴重啊?”
“是啊大夫 ,你從看完清宵的傷勢,就一直搖頭不說話,您就直說吧。 ”
伴隨著略顯好奇的聲音響起。
一道蒼老聲不由回應。
“這孩子被妖邪所傷,體內進了陰冥氣 ,這是極寒之物,一旦入體,將會傷至筋脈 ,而后引起氣血凝固,命喪黃泉 。”
蒼老的聲音響起。
一時之間,眾人有些沉默不語。
“那清宵還能活多久啊?”
另一道聲音響起 ,詢問著大夫 。
片刻后,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至多十二時辰。 ”
聲音落下,門外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
而房內。
許清宵也緩緩睜開了眸子。
他的意識徹底恢復 ,而眸子當中充滿著郁悶 。
不僅僅是因為剛被判了死刑。
最主要的是,自己這才剛剛穿越,結果壽命不足十二個時辰?
這如何不讓人難受?
是的 ,許清宵是一名穿越者。
而通過腦海中的記憶,許清宵得知自己穿越到同名同姓之人 。
生活在一個妖魔橫行的世界。
乃是大魏王朝,平安縣一名衙役。
年僅二十歲,原本過得還算不錯 ,甚至再熬幾年,就能轉正成為捕快,屬于正兒八經的官家飯。
可沒想到的是 ,就在兩天前,一名兇惡逃犯,一路逃竄到了平安縣 。
上面下令徹查排訪 ,結果原主人極其倒霉,剛好發現逃犯,結果被一掌拍飛 ,體內中了陰冥氣,即將要死。
用大夫的話來說,還有十二個時辰可以活。
但許清宵自我感覺 ,可能活不到十二個時辰 。
因為體內一陣冰寒,血液似乎僵住了一般,無法流通。
這種地獄開局,讓許清宵怎么不惆悵。
“腦闊疼 。”
“就算是廢柴開局 ,我許某人也認了,開局只能活十二個時辰?這還怎么玩?”
許清宵牙疼的很。
因為通過記憶,許清宵還知道自己的身份信息 ,純粹就是一個普通衙役,平安縣孤兒背景,無父無母是標配 ,也沒有個親屬。
若不是縣老爺看自己可憐,給自己一份差事,估計就是給人打雜的命 。
這樣的身份背景 ,就算是知道怎么破解也有心無力啊。
要錢沒錢,要人沒人。
說是地獄開局一點都不為過 。
吱嘎!
也就在此時,房門忽然被推開。
幾道人影出現在許清宵眼中。
是縣里的同僚 ,皆是衙役,為首的是陳捕快,穿著藍衣四方帽,腰配著一柄刀 ,四十多歲,滿臉胡渣,此時此刻顯得有些沉默。
其余同僚也皆是如此 。
畢竟許清宵至多活不過十二個時辰 ,自然也笑不起來,更說不出什么東西來安慰。
“清宵,你好生休息 ,大夫說你問題不大,好好休養即可,莫要勞神。 ”
陳捕快強行擠出一張笑臉 ,他實在是無法將實情說出口,只能這樣安慰,希望許清宵不要有太大的負擔 。
但床榻上 ,逐漸醒來的許清宵有些苦笑。
“陳大人,你們方才在外面說的,我已經聽到了。”
許清宵開口,有些苦笑 ,讓眾人無需安慰 。
只是這話一說,眾人頓時尷尬起來了。
房間內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不過不等陳捕快繼續出言安慰,許清宵的目光落在了大夫身上 。
“大夫 ,當真沒有任何辦法解決嗎?”
許清宵不喜歡坐以待斃,雖然開局如此惡劣,可若是有機會他還是想要爭取一下。
不然就這樣死去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隨著許清宵的詢問 。
年過六十的大夫愣了一下,他目光落在許清宵身上,略加思索 ,隨后嘆了口氣道。
“其實也并非沒有辦法,相反辦法有三條,只是這三個辦法 ,都難以完成。 ”
大夫沉思,說出這番話來,前半句話讓人升起希望,但后半句話又讓人絕望。
“大夫 ,反正橫豎都是死,倒不如說一下,或許真有奇跡發生呢 。”
許清宵繼續開口。
既然有辦法 ,那么就代表著有一線生機,所以許清宵不打算放棄。
看許清宵如此執著,大夫嘆了口氣 ,他明白人的求生欲有多強,想想也是,許清宵年僅二十歲 ,正值青春,換做是任何人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
想到這里,大夫的聲音繼續響起。
“這三個辦法 ,說也簡單,但做起來極難。”
“其一,你體內有陰冥之氣,此乃極陰極邪之物 ,想要去除,就需要至剛至陽之物,老朽知曉有一種丹藥 ,名為金剛琉璃丹,這枚丹藥乃是雷音寺特制,六十年才能煉制一爐 ,用許多妙用,每一顆價值連城,縱然是平安縣首富傾盡家產 ,也換不來十之一 。”
他出聲,道出第一個辦法。
的確,這個辦法還沒說完 ,許清宵就知道沒戲。
雷音寺可是三大佛門之一,高高在上,即便是佛門慈悲為懷,普度眾生 ,也不可能拿出一枚如此珍貴的丹藥,送給自己這種底層 。
“其二呢? ”
許清宵繼續問道。
“其二也簡單,這種陰邪之物 ,怕的就是純陽之氣,若你在十二個時辰內,突破至武者八品境 ,增強體魄,活血強神,可以剔除干凈。”
大夫說出第二個辦法 。
這第二個辦法一說 ,在場眾人皆然搖頭。
如果說第一個辦法很困難,那第二個辦法更加困難。
武道十品,一品一重天。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 ,到現在還是一個不入品的武者,從不入品到八品,這是一口氣跨越三個品級啊 。
嗑藥也做不到。
要知道,武道八品 ,足可以去南豫府做首席捕快,這個辦法不是行不通,是根本行不通 ,只存在于理論。
“那第三個辦法呢?”
許清宵還是有些不死心 。
他繼續問道,清秀的面容上露出堅毅之色。
“這第三個辦法,就是異...... ”
大夫開口 ,正準備說明第三個辦法時,陳捕快的聲音忽然響起。
“大夫,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
陳捕快似乎知道大夫要說什么 ,立刻出聲打斷,不讓他繼續說下去,讓眾人有些好奇。
“陳大人......是老朽唐突了 ,有些胡言亂語,還望陳大人莫要怪罪。”
大夫的臉色有些變得難看,他也意識到說錯話了,立刻朝著陳捕快一拜 。
而后者搖了搖頭 ,掃了一眼許清宵,不由嘆聲道:“我明白趙大夫救人心切,只是救人也有規矩 ,來人送趙大夫離開,時辰不早了。 ”
“還有,給清宵煎點藥。”
陳捕快下令 ,讓人送走趙大夫,隨后坐在許清宵床頭道 。
“清宵,世事無絕對 ,我待會去找縣太爺一番,金剛琉璃丹弄不到,但你這也算得上是因公而傷 ,無論如何幫你弄些補血丹藥還是沒問題。”
“或許一切都有轉機,你也別太灰心。 ”
他出聲,依舊是再安慰著許清宵。
而床榻上的許清宵,所有心神都落在了趙大夫還未說完的第三個辦法上 。
很顯然這第三個辦法牽扯到了什么東西 ,以至于不能亂說。
但這第三個辦法,對比前面兩個辦法相較更容易一些。
不過許清宵沒有追問 。
他知道陳捕快的性子,而且若是追問下去 ,趙大夫估計也不敢繼續亂說。
故此,許清宵忍住心中疑惑,但希望的種子已經埋在了心中。
他不可能就這樣自暴自棄 。
天知道死了以后 ,會不會繼續穿越,若是不會的話,那豈不是血虧?
很快。
趙大夫走了。
陳捕快等藥煎好后 ,也帶著人離開了 。
隨著眾人離開。
房間內陷入了寂靜。
基本上空無一物的房內,顯得有些死氣沉沉 。
除了一盞枯燈之外,一切都顯得那么的寧靜。
過了片刻鐘。
許清宵端起床頭上的灰碗 ,一股極其濃烈的中藥味撲鼻而來。
沒有任何猶豫,為了活命,許清宵一口飲下這碗藥 。
或許是因為良藥苦口,也或許是因為心理作用。
隨著湯藥入腹 ,一絲絲暖意從腹部擴散開來,讓許清宵更為精神了。
“嘔 。”
劇苦遍布味蕾,許清宵忍不住干嘔 ,但最終他忍下來了。
緩緩吐出一口氣,許清宵起身,他扭動著身子 ,根據腦海當中的正陽拳操練起來,盡可能地讓自己身子柔軟起來,不至于如此僵硬。
大約半個時辰后 。
天下起了小雨 ,許清宵也稍稍好轉了一些,至少不像之前,難以動彈。
披上一件長衣 ,配上一柄短刀,許清宵將掛在墻壁上的斗笠摘下。
推開了房門 。
咔嚓!
一道閃電劃過天穹。
大夜彌天,月明星稀。
絲絲小雨連綿落下 。
許清宵離開了家中。
距離死亡倒計時,還有十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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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破局之法,旁門異術
轟轟!
雷鳴聲炸響。
已是丑時 。
平安縣一片漆黑 ,又逢雷雨,更顯寂靜。
雨落如珠,拍打在屋檐之上 ,垂檐角而落。
然而就在此時 。
一道人影出現在寂靜的街道之中。
人影步伐不算快,頂著斗笠,來到一處民宅之外。
此人正是許清宵 。
得知自己生命不足十二個時辰 ,許清宵既是沉悶又是無奈。
可得知還有辦法解救自己,許清宵說什么也不想放棄。
他雖不知陳捕快為何阻止自己了解解救之法,但許清宵也不想自暴自棄 。
冒雨前來 ,許清宵目的也很明確,他是來找趙大夫的。
無論如何,他必須要問到解救之法。
轟 。
又是一道雷鳴聲。
許清宵已經來到趙大夫家門之外,他輕微敲了敲門 ,立在門下靜心等待。
“誰?”
半響后。
一道年輕的聲音響起,略帶警惕 。
“衙門的人,轉告你家老爺 ,有要事。 ”
許清宵自報家門,十分直接。
“請大人稍等 。”
聽到是衙門的人,后者立刻喊了一聲。
大約三十個呼吸。
趙大夫的聲音響起 ,不過并未開門 。
“敢問是哪位大人?”
如今是深夜,突然官差拜訪,是真是假也無人知曉 ,雖說平安郡縣太平,但提防一番肯定沒錯。
“趙大夫,是我。”
許清宵出聲 。
當下 ,趙大夫沒有遲疑了,立刻讓人拆開門板。
“清宵小友,快快入內,你身體有恙 ,本身就寒氣入體,若是再冷著了,麻煩更大。 ”
“二明 ,快點準備火爐,去,快去 。”
待看到的確是許清宵 ,趙大夫立刻拉著許清宵入內,有些急忙道,同時也讓學徒為許清宵準備火爐。
“趙大夫 ,深夜拜訪,有些唐突,火爐就不必了。”
許清宵擺了擺手 ,他體內的確寒冷刺骨,但暫時還是能扛得住,用不上火爐。
“無妨,小事而已 ,快快落座 。 ”
趙大夫為許清宵摘下頭上的斗笠,而后又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想要披在許清宵身上。
只是許清宵心有感激 ,但還是擺手拒絕。
“趙大夫,突然拜訪,想來您應該明白我的意圖 ,還望大夫醫者仁心,見我可憐,為我指點迷津 。”
許清宵開門見山 ,說罷朝著趙大夫深深一拜。
已到生死關頭,許清宵沒有任何心思,也不想拖泥帶水 ,不如直接了當更好。
是的 。
其實一聽到是許清宵的聲音,趙大夫心中就已經明白許清宵是為何而來了。
藥房內有些安靜。
油燈滋滋作響,趙大夫有些沉默,他有些后悔方才亂說話 。
“老爺 ,火爐來了。”
也就在此時,學徒提來了火爐,這是用來煎藥的爐子 ,偶爾也可以直接當火爐用,烤烤身子取取暖。
“行了,你上去休息吧 。 ”
趙大夫點了點頭 ,將火爐接過,放置許清宵面前。
深紅色的煤球散發熱量,但許清宵卻感覺不到一絲絲暖意 ,體內的寒氣讓他只覺冰寒。
“趙大夫,我已是將死之人,沒多少時間了 ,還望趙大夫可憐。”
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目光有些平靜 。
這句話雖是乞求,但也蘊含著另外一層意思。
自己快要死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不過希望你可憐我,指出一條明路,未來是生是死 ,也怨不得閣下。
許清宵不想如此 。
但眼下他沒有辦法,趙大夫似乎很顧忌什么,遲遲不肯說 ,許清宵也只能出此下策。
果然。
此話一說,趙大夫神色微變,他看向許清宵 ,目光中有些慍怒,人到六十,他豈能聽不出許清宵這句話蘊含著什么?
但很快他平復了怒意 ,最終深吸一口氣,搖頭嘆道 。
“罷,罷,罷 ,既然是老朽亂語之因,那老朽也承擔這亂語之果。”
權衡之下,他做出了選擇。
趙大夫的目光落在許清宵身上 ,隨后開口道 。
“老朽知道你求生心切,不過這第三個辦法,其難度可能不亞于前面兩種 ,但也有可能比前面兩種要簡單的多。 ”
“清宵小友,你可聽說過異術?”
趙大夫開口,道出第三個辦法。
“異術?”
許清宵抬起頭來 ,眉頭微皺 。
腦海也在不斷搜尋這個詞匯。
很快,許清宵有些記憶了。
“大夫說的是,朝廷嚴禁的異術? ”
許清宵有些疑惑道。
“是 。”
趙大夫點了點頭 ,確定了許清宵的猜想。
這一刻,許清宵徹底明白為何之前趙大夫提到第三個辦法時,陳捕快直接打斷的原因了。
異術 。
不僅僅是朝廷嚴禁之法,更是各大名門正道都嚴禁的東西。
在這個世界 ,有仙,有妖,有魔 ,有邪,有佛,有武。
仙有仙法 ,武有武道 。
但無論是仙道還是武道,修煉起來都極其困難,越到后面越為困難。
而有一種東西 ,可以讓人快速變強。
這種東西就是‘異術’ 。
這種異術一旦修行起來,可以瞬間讓人某一種能力變得極強。
比如說修仙者主修的是元神,但想要提升元神不僅僅需要日復一日的淬煉 ,而且還需要紅塵歷練,悟道人生。
而武道修煉,則是提升氣血體魄,需要日復一日的淬煉體魄 ,操練武功 。
但借助異術之法,可以在一瞬間增強元神,亦或者提升氣血體魄。
一口氣節省幾十年甚至長達百年苦修。
可這種異術卻擁有極其可怕的副作用 ,動不動就讓人迷失心智,甚至一些可怕的異術,會讓人變成妖魔 ,為禍人間。
其概率高達十之八九 。
就是說十個修煉異術之人,有八九個化為妖魔,為禍人間。
自然而然 ,天下名門正道,乃至于妖魔兩道都禁止修行異術。
足矣明白,這異術的可怕 。
這一刻 ,許清宵的確愣住了。
他沒想到趙大夫所說的第三個辦法,竟然是異術。
不過回過神來 。
許清宵還是直接問道。
“趙大夫,異術能救我的命嗎?”
他目光如炬,看向趙大夫。
“要看什么異術 ,你身中陰冥之氣,屬極陰之毒,如若你能找到至陽異術 ,倒是可以自救 。”
趙大夫如此說道。
“異術還有至陽之法? ”
許清宵有些驚訝了,這不是歪門邪功嗎?
“自然,異術分多類 ,而且異術初始,也的確是為了輔佐修行,只是后來被各種心術不正之人弄壞罷了。”
“畢竟人性貪婪 ,不過清宵小友,這異術之路老朽勸你還是莫要嘗試,畢竟修行異術 ,十有八九都會迷失心智,亦或者化魔成妖,為禍人間啊 。”
趙大夫忍不住勸道。
異術這種東西,算不上是什么辛秘 ,趙大夫知曉其中兇險,所以出言相勸。
“至陽異術? ”
許清宵沒有理會趙大夫的勸阻。
自己都快死了 。
還擔心什么兇險不兇險,即便是百分之一的可能 ,許清宵也會嘗試,畢竟不嘗試就是死。
“趙大夫,哪里可以得到異術?”
許清宵繼續問道。
“這個老朽就不知道了 。”
趙大夫直接搖了搖頭 ,他對異術有些了解,是因為這本就不是什么辛秘,再者人活到六十歲 ,閱歷豐富罷了。
至于哪里有異術,這他怎么知曉。
“當真不知道嗎? ”
許清宵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
后者有些苦笑。
看向許清宵道。
“清宵小友,我就是一個大夫 ,這異術之說,也不是什么辛秘,能說上一點,可你問我哪里有異術 ,我怎可能知曉?”
趙大夫有些哭笑不得 。
異術是天下禁書,無論是朝廷還是名門正派,只要發現有人私藏異術 ,全家問斬,這可不帶任何一點含糊的。
所以尋常百姓自然不曉。
趙大夫知道這么多東西,一半是道聽途說 ,另外一半是職業特性,畢竟做大夫的人脈自然寬廣,知曉的事情也比常人多一些 。
聽到趙大夫如此回答 ,許清宵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
“趙大夫,今日前來,無論如何都唐突了 ,我許某人也不是什么壞人,今日之恩情,銘記于心,若是僥幸活下來了 ,必會償還解惑之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他朝著趙大夫作揖一拜,行大禮。
“無妨 ,無妨 。 ”
趙大夫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明白許清宵是逼不得已,所以之前的一點矛盾 ,倒也算不上什么。
當下,許清宵不在多說什么,他基本上是個將死之人 ,沒心情閑聊,打算就此離開。
只是待許清宵準備離開之時,趙大夫的聲音又忽然響起 。
“清宵小友 ,稍等。”
他開口攔住許清宵。
當下,許清宵有些好奇,不知對方要做什么?
趙大夫起身,來到藥柜面前 ,一陣翻箱倒柜,過了一會拿著一個木盒走來 。
“清宵小友,這盒子當中有一枚上等補血丹 ,你體內有陰冥氣,吞服這枚補血丹,可以活血強身 ,至少可以免去一些痛苦,也能讓身子骨靈活一些,權當做是老朽的一點心意了。”
趙大夫將盒子遞給許清宵。
“這...... ”
許清宵有些感觸 ,他看著對方遞來的盒子,有些驚訝,但許清宵沒有時間矯情 ,因為他確實需要這種東西 。
“趙大夫,多謝了。”
許清宵再次真誠致謝,接過盒子后,轉身離去。
此刻 。
雨小連綿 ,天穹依舊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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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案牘庫 ,藏有異術
寅時。
天還未亮。
住處當中 。
許清宵打開了盒子。
一枚褐紅色的丹藥浮現在眼前。
丹丸不大,許清宵直接吞服,也不管有沒有什么副作用了 。
體內的寒氣愈發濃烈 ,說實話能堅持走回來已經算是體魄不錯。
很快,隨著丹藥入喉,不到片刻鐘就起了反應。
似一團火焰 ,在腹部燃燒,讓許清宵渾身舒坦了許多 。
火焰蔓延四肢軀干,如同浸泡在溫泉之中 ,快活無比。
待過了一小會,許清宵起身又操練了一遍正陽拳法,將渾身筋骨徹底舒展開后,便開始思索解救之法了。
“異術?”
眼下趙大夫給的三個自救方法 ,前兩個根本行不通 。
唯獨異術這條路可以嘗試一番。
但異術這種東西,極其難尋,更何況區區一個平安縣 ,怎可能會有異術?
有些腦闊疼。
房間內,許清宵沒有點起油燈,漆黑一片 。
黑暗之中 ,許清宵閉上雙眼,腦海當中只有兩個字。
【異術】
他隱約覺得自己應該知道一些信息,但或許是因為剛穿越 ,信息接受的不是很完全,所以想不起來。
如今生命只剩下最后十個時辰,許清宵不想耽擱。
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擱 。
然而越是如此 ,人越是心煩意亂,也越是容易心急。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
已到辰時。
天早已經亮起來了,房屋內許清宵坐在凳子上,依舊閉目思索。
也就在此時 ,一陣輕微地腳步聲緩緩響起 。
睜開眸子,當下敲門聲出現。
“清宵哥,是我。”
一道聲音響起 ,許清宵起身打開房門,入眼的是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男子 。
也是平安縣的衙役同僚,只是許清宵不太記得此人名字。
“怎么了? ”
許清宵有些好奇 ,詢問對方來訪何意。
“清宵哥,我來給你送藥了,這是衙門里給你準備的良藥 ,可以緩解你體內的寒氣 。”
對方開口,提著幾包藥材。
“這種藥可以救我命嗎?”
許清宵問道。
后者頓時有些尷尬,他手中提的藥材 ,怎可能直接救許清宵的命。
這東西勉強只能緩解一下痛楚 。
看到對方表情,許清宵也明白這藥材的作用了。
他沒有說什么,回到位置上繼續沉思著。
見許清宵不搭理自己,后者也不置氣 ,畢竟已是將死之人,任誰都有些可憐,哪里會去計較這個 。
“清宵哥 ,藥我幫你煎了吧,雖說作用不是很大,但至少有些作用。 ”
“而且清宵哥 ,其實也不是一定沒有解救的辦法,我聽說上面派了人下來,特意去抓傷你的逃犯。”
“若是抓到了他 ,指不定就能找到解救之法 。”
“不過我也很納悶,這個逃犯從南豫府大牢逃出來,明明往北行可以逃出生天 ,非要往南行,好死不死來我們平安縣,等真抓到他,無論如何我也要好好體驗一下我們縣衙的酷刑。 ”
來的衙役有些話癆 ,本意還是想安慰安慰許清宵,也免得許清宵太過于消沉。
只是這一番話,讓許清宵突然愣住了 。
可以北行?卻往南行?
是啊 ,南豫府朝北是連綿大山,荒無人煙,即便是府差親自捉拿 ,想要在連綿大山中找到一個活人,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往平安縣跑,到處都是人 ,極其容易暴露。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做不出來啊?
他為什么要往人多的地方走?
難道是有什么目的嗎?
這一刻,許清宵大腦運轉的飛快,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糾結這個 ,可眼下也沒什么可以去值得思索了 。
“等等!”
許清宵運轉著大腦,努力地回憶受傷之前的記憶畫面。
他隱約猜到了什么,但卻很模糊,無法連貫。
“南豫府!”
“北行南下? ”
“平安縣!”
一個個詞匯在腦海當中閃爍 ,可始終沒有眉目。
“冷靜 。”
“許清宵,冷靜下來。 ”
心急如焚之下,許清宵深吸一口氣 ,他努力地使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亂了心神,否則的話,越急越亂 ,越亂越急,陷入死循環那就真沒得救了 。
一刻鐘后。
許清宵的心神穩下來了。
他開始回憶,搜索記憶 。
又是一個時辰 ,到了巳時。
突兀之間,破碎的記憶恢復如初,一幅幅畫面出現在許清宵腦海當中。
兩天前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正常巡邏郡縣 。
只是在一間民房中察覺到了異樣,只是敲了敲門,還沒有真正走進去時,一道人影便沖了出來。
這道人影難以看清楚容貌 ,可讓許清宵記憶深刻的是。
這道人影渾身彌漫著寒氣,身體仿佛結冰了一般,隨意拍了自己一掌 ,就導致陰冥氣入體 。
寒氣!
寒氣!
也就在一瞬間,仿佛是一道閃電在腦海當中劃過。
所有的信息也連串起來了。
“這個人是武者,而且還是修煉了異術的武者。”
“他纏繞陰冥之氣 ,顯然是遭到了異術反噬,估計情況比我還要惡劣 。”
“他不去北行逃生,反倒是南行 ,而且偏偏選平安縣,肯定是有所圖謀。”
“他在找解決陰冥氣的辦法。 ”
許清宵思緒豁然開朗,根據僅有的信息 ,一點一點推理出來 。
任何事情都不是偶然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傻子。
明知道北行可以逃生,即便是朝廷再重視,也總比來平安縣強百倍 。
可這個人為什么要來平安縣?
走投無路?神志不清?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平安郡縣對他來說很重要 ,對于一個修煉異術之人來說,什么最重要?
當然是自己的命,畢竟修煉異術會遭到極其可怕的反噬。
所以他是來找化解之法的 。
平安縣 ,極有可能有化解之法。
只是,這個化解之法是什么?
許清宵運轉著大腦,他瘋狂思索。
可問題卡在了這里 。
一個小小的平安郡縣 ,有什么化解之法?
地勢?寶物?還是......其他異術?
許清宵一個一個設想,一直到異術的出現。
砰!
剎那間,許清宵站起身來 ,他目光中露出震撼之色。
區區一個平安郡縣,肯定是沒有什么洞天福地,若是有的話早就被朝廷征走了 ,怎可能等到現在?
至于寶物就更別說了,平安縣就算真有寶物,早就獻了上去,私自藏起來 ,也不可能被一個逃犯知曉。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平安郡縣藏有異術 。
而這個異術極有可能是至陽異術,可以解決他身上的陰冥之氣。
是的。
是的 。
一定是這樣的。
許清宵深吸一口氣 ,他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想沒錯。
只是新的問題出現了 。
倘若真有異術。
這異術在何處?
也就在許清宵苦思不得其解之時,一道聲音打斷了許清宵的沉思。
“清宵哥,藥我已經煎好了 ,過了半個時辰你記得喝,可別忘記,不然燒干了就麻煩了 。”
是方才來的同僚 ,提醒自己喝藥。
聽到對方聲音,許清宵不由詢問道。
“小兄弟,我不在的這兩日 ,縣衙有沒有特別古怪的事情?比如說那里加防了?”
許清宵開口問道 。
“特別古怪的事情?除了那個逃犯以外,那里還有什么古怪的事情。 ”
“不過加防倒是有些,咱們縣衙的案牘庫加防了好幾人,也不知道為何。”
對方如此說道 ,讓許清宵來了精神。
“案牘庫?”
案牘庫乃是存放卷宗之處,自女帝登基,為穩定天下 ,各地城池下至郡縣村鎮都必須要設立案牘庫,所有衙役捕快辦案行事,必須要有人記錄每一個細節 。
以卷宗記載 ,藏于案牘庫,若有人平反冤屈,無有卷宗 ,當地縣官輕則摘帽,重則發配,大型案卷都需要備好一份 ,送往府城,倒也不擔心有人燒毀案牘庫,以此蒙混過關。
“清宵哥,你問這個作甚? ”
對方好奇問道。
“沒什么 ,只是問問,那如今誰在案牘庫守著?領頭之人是誰?”
許清宵問道 。
“領頭的是陳捕。”
后者老實回答。
許清宵點了點頭,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 。
“清宵哥 ,保重身體,我就先走了。 ”
眼見許清宵不說什么,后者也拱手告別 ,許清宵回之一禮,隨后便關上房門。
“案牘庫中有異術 。”
“雖不完全肯定,但十之八九。”
“只是如何潛入其中 ,又是個麻煩啊。 ”
許清宵有些苦笑 。
他感覺老天爺再捉弄自己,給了個希望,又設置一道難關。
平日里案牘庫就不能隨意出入 ,需要有相關令箭,更何況如今被加防一道的案牘庫,自己想要潛入進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領隊的還是陳捕快。
這可是十品武者 。
入了品的武者,力大如牛 ,身經百戰,玩硬的十個自己打不過人家一只手。
玩軟的,以陳捕快的性格脾氣 ,只怕更不可能了。
難 。
難。
難。
許清宵頭都是大的 。
想活命當真就這么難嗎?
有些郁悶的許清宵不由給自己倒了一碗茶。
只是嘴唇剛碰到茶水之時。
忽然之間,許清宵眼中一亮,想到了一個辦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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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調虎離山,金烏淬體術
房內。
隨著腦海當中靈光一閃 ,許清宵想到了辦法。
調虎離山 。
如今平安縣頭號大事是什么?
那就是南豫府跑來的逃犯,如今南豫府都派人前來抓捕逃犯,平安縣自然要全力配合。
一旦讓逃犯溜了 ,縣太爺也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案牘庫中即便真有異術,也比不上這個逃犯。
而許清宵的辦法,就是放出假消息,只有這樣才能將人騙走 。
只是這樣做被發現的話 ,下場也很慘。
輕則杖刑三十,重則視為通敵,要下大牢。
但事到如今 ,許清宵還有什么擔心罰不罰的 。
能不能活下來都是一個未知數,擔心那么多都是空談。
想到這里,許清宵打算立刻動身。
但很快許清宵搖了搖頭 。
“不行 ,直接去的話,有些太唐突了,要找個合適的理由。”
許清宵忽然意識到自己就這么突然過去 ,容易引人疑惑,萬一陳捕快多了個心眼,那豈不是麻煩了?
思索一番 ,許清宵有了主意。
他要演一場苦肉戲 。
就如此時間流逝,轉眼之間便來到了辰時。
平安縣衙。
正陽灑落在縣衙當中,因為逃犯的原因,縣衙的差役比以往嚴謹了許多 。
畢竟這個節骨眼上 ,若是有半點出錯,那可不是掉腦袋這么簡單的事情了。
案牘庫的位置,就在縣衙旁。
也就在此時 ,許清宵的身影出現在案牘庫門外。
他渾身濕漉漉的,寒氣從體內擴散而出,太陽高照但依舊顯得有些瘆人 。
“誰?”
“是清宵。”
“清宵 ,你這是怎么了? ”
隨著許清宵的出現,案牘庫的守衛一個個緊張起來,不過當看到來人是許清宵后 ,稍微松了口氣。
為首的陳捕快最先回過神,看著如此瘆人的許清宵,立刻上前攙扶 。
“陳大哥 ,出事了,我自知死路一條,打算給自己選個風水寶地,卻不曾想在往北十里左右的山頭 ,看見了那日的逃犯。”
“我不慎被他發現,但好在的是這人估計也受了嚴重的傷勢,沒有追趕我 ,只是我一時心慌,體內寒氣破了出來,估計是快活不長了。”
“陳大哥 ,你快快帶人去搜查,那賊子估計沒有逃遠,若是能活捉他 ,也是大功一件,也能替我報仇啊 。 ”
許清宵說話都有些顫顫巍巍,他渾身寒氣逼人 ,甚至凝氣化水,滴落在地面上。
這就是許清宵的苦肉計。
為了能調虎離山成功,許清宵不再壓抑體內的寒氣,任其而出 。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 ,寒氣出體之后,竟然影響如此之大。
此時此刻,許清宵渾身僵硬 ,仿佛在冰窖內待了三天三夜一般。
如果說趙大夫之前給自己判命十二個時辰,許清宵感覺自己最多只能再撐兩個時辰了 。
“什么?逃犯在北山頭?”
陳捕快有些驚訝,他沒想到許清宵誤打誤撞之下 ,竟然發現了逃犯蹤跡。
而且聯想到上面曾經交代過,這個逃犯修煉過異術,遭到反噬 ,所以傷勢很重。
可以說找到了逃犯的蹤跡,基本上就可以拿下。
若是能拿下這種逃犯,對他來說可謂是天大的功勞 ,甚至還可能因此進入南豫府當差?
一想到這里,陳捕快有些蠢蠢欲動了 。
“陳大哥,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啊,那賊子傷勢很重 ,他見著了我,卻沒有傷我,顯然是傷勢嚴重。”
許清宵看陳捕快還猶豫不定 ,當下不禁繼續下猛料,企圖引走陳捕快。
的確,再聽完許清宵的話 ,陳捕快按捺不住了 。
“行,清宵老弟,你先去衙門好好修養一番 ,哥哥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
陳捕快開口,隨后看著眾人道:“留下兩人守案牘庫,再派人去衙門 ,告知逃犯下落,其余人隨我走。”
陳捕快有些激動了 。
南豫府跑來的逃犯,目前可是重犯,一旦抓住這可就是五等功勞啊。
大魏律例 ,功分五等,提職獲爵靠的就是功勛,一個五等功 ,足可以讓他坐上平安郡縣捕頭之位。
當然他也不傻,不可能一個人過去,帶幾個兄弟一同調查 ,若真發現了逃犯,也不會直接上手,畢竟官職雖好 ,但也得有命享啊 。
“陳大哥,你快快去,莫要管我 ,再拖延的話,賊子真要跑了。”
許清宵讓陳捕快趕緊去,不要管他,畢竟送自己去衙門休息 ,那這處心積慮的調虎離山就白設計了。
“行! ”
陳捕快也知曉其中的利害,他沒有多說,帶著數十人離開 。
當下 ,案牘庫內就只剩兩人了。
“清宵兄弟,走,我帶你去衙門里休息。”
兩人攙扶著許清宵 ,打算送他去衙門休息。
然而許清宵當即搖了搖頭道:“不用,隨便找個地方給我就好,我走不動了 ,要是死在衙門里,也惹人嫌棄,倒不如把我放進案牘庫里吧 。”
許清宵連忙拒絕 ,讓兩人隨便給自己找個地方。
當下兩人互相對視一眼。
的確,許清宵渾身寒氣逼人,陰氣凝水,看起來極度虛弱 ,給人一種隨時嗝屁的感覺 。
要是帶到衙門里,真死了也麻煩,畢竟死在衙門就妥妥的工傷殉職 ,到時候賠償的銀子可就多了,而且影響不好。
縣老爺估計也不想看到這一幕,倒不如放進案牘庫內 ,若是真死了,回頭好好下葬就行。
想到這里,兩人點了點頭 ,隨后左右攙扶許清宵走進案牘庫內 。
平安郡縣的案牘庫不算很大。
隨著兩人攙扶,許清宵進入了案牘庫。
庫內有幾十座書架,上面皆然擺放著一些卷宗 。
“清宵兄弟 ,你就在這里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事你喊一聲就行,我們聽到就進來。 ”
“是啊,有什么事就喊一聲 ,我們聽得見。”
兩人開口,只因許清宵身上的寒氣太過于逼人,導致兩人感到身寒 ,這要是尋常之事,他們到不在乎什么,可許清宵畢竟是中了寒毒 。
若是自己也染上了 ,他們可不愿白送人頭。
“行,勞煩兩位兄弟了。”
許清宵點了點頭,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待兩人走后 ,許清宵緩緩吐出一口寒氣,隨后強打起精神,盡可能的穩住體內氣脈 ,隨后立刻起身,開始翻閱卷宗 。
他沒有多少時間,北行十里路,按照陳捕快等人的腳力 ,來回最多三刻鐘,畢竟是入了品的武者,步行速度肯定快。
不過加上一點喊人和搜查 ,自己的時間最多就是五刻鐘,一刻鐘十五分鐘,也就是說自己只有七十五分鐘的時間。
若是在這個時間內找不到的話 ,那就麻煩了 。
很快,一份份卷宗被許清宵展開,他速度極快 ,只要看到是卷宗就直接省略,其目的是異術。
一刻鐘后。
許清宵放下手中卷宗,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
“不能這么找 ,這書架三四十座,一個個找,莫說五刻鐘,就算是五個時辰也難以找到。”
“異術這種東西 ,顯然不可能放在卷宗案牘之上,應該是單獨放置。 ”
許清宵有些心急,一時糊涂了 。
想清楚這點后 ,許清宵沒有在書架上尋找,而是往里面走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單獨置放的地方 ,亦或者尋找柜子。
異術如此重要的東西,放在書架上肯定不可能。
必然是放在柜子內,或者是比較隱蔽的地方 。
按照這個思路 ,許清宵認真尋找。
又是一刻鐘過去,依舊沒有任何線索,他已將所有柜子全部翻開 ,還是沒找到異術。
但許清宵沒有著急,反倒更加冷靜。
“不在書架之中,也不在柜子內,這房間也就這么大 ,難不成藏在角落當中了?”
許清宵微微皺眉 。
悶著頭找肯定是最不好的辦法,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東西,就必須要用推理。
等等!
就在剎那間 ,許清宵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將目光看向房頂。
四橫八縱的房梁設計出現在眼中,很快一個盒子就出現在許清宵眼中 。
“果然。”
許清宵有些苦笑不得 ,怎么古代人都喜歡將貴重的東西放在房梁上啊?
不過沒有任何猶豫,許清宵搬來一張椅子,踩在椅子上 ,而后壓制體內的寒氣,鼓足一口氣奮力一躍。
地面與房梁大約兩丈高,椅子也有半米左右 ,想要跳上房梁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
更何況現在還被寒氣侵蝕,身體僵硬的不行。
許清宵也不蠢,手中拿著一塊木板,奮力一躍 ,對準房梁上的盒子一砸。
砰!
清脆的碰撞聲響起 。
下一刻,盒子落地,許清宵雖想要抓住盒子 ,可惜身體僵硬可怕,有心無力,只能看著木盒摔落在地 ,發出響聲。
“清宵兄弟,怎么了? ”
只一剎那間,門外的兩名差役頓時聽見動靜 ,不由出聲詢問,想要進來看看。
“不要進來,我寒氣出體了 ,難以控制,怕傷到你們,我先運功壓一下 。”
許清宵立刻出聲,這要是兩人進來 ,那就麻煩了。
果然此話一說,門外兩人不敢入內了。
畢竟小命重要啊。
“那行,清宵兄弟 ,你穩住,等陳頭來了,就沒事了 。”
兩人不敢入內 ,也只敢站在外面安慰一句。
待兩人不說話了,許清宵深吸一口氣,他撿起木板 ,放到原位,又將椅子移開,隨后才撿起木盒。
木盒上有鎖 ,許清宵深吸了一口氣,現在找鑰匙幾乎做不到 。
強行開鎖,必會被察覺。
但事到如今,已經沒得選了。
咔!
隨著許清宵鼓足全力 ,銅鎖瞬間扭斷,當下木盒打開,一本藍色小冊映在眼內 。
而小冊上也赫然寫著五個字。
【金烏淬體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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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一刻入品,逃犯殺來
金烏淬體決。
隨著映入眼前的文字出現 ,許清宵瞬間明白,這就是自己要找的異術 。
不過這是摘抄版,用的大魏文字。
許清宵按住心中的激動 ,將小冊緩緩打開,開始認真閱讀。
“心觀太陽,神化金烏 ,至陽之氣,金烏淬體 。 ”
晦澀的開篇出現,讓許清宵有些不明,但好在后面略顯白話一些 ,沒有這么晦澀。
許清宵看的津津有味,整篇異術不足千字,可卻仿佛為許清宵打開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通過腦海當中的記憶 ,許清宵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有仙有魔有佛有術有武。
而最主要的兩大體系,分別是武道與仙道 。
武道修體 ,仙道修神,皆分十品,由十至一。
體魄修行 ,講究穩扎穩打,凝血養身。
元神修煉,就更講究穩定 ,畢竟身體出了差錯,可以通過丹藥來調理,但元神出了差錯,神仙來了也沒用 。
這篇異術 ,雖然名稱金烏淬體術,看起來好像就是普通淬體之法。
可隨著許清宵閱讀完后,才徹底明白為什么異術會被天下嚴厲禁止了。
金烏淬體術 ,心觀太陽,神化金烏,氣凝至陽 ,淬煉肉體 。
換句話來說就是,心中觀想太陽,幻想自己是一只金烏 ,天地之氣凝聚為至陽之氣,用來淬煉肉身。
只要淬煉一遍,就可以蛻變肉身 ,增強氣血。
這是什么概念?
正常修行武道,需要強身健體,勤學武功,再搭配各種藥物才能一點一點增強體魄與氣血 。
而且最重要的還得看功法。
修煉的功法是不是上乘功法 ,若是上乘功法還好,若不是的話,就更難修行了。
這金烏淬體術 ,無需功法,無需穩扎穩打,也無需天材地寶 ,靈丹妙藥,只要淬體一次,就能增強體魄 ,提升氣血 。
這就等同于是開掛一樣。
只要修煉一次,就能增強一次,相當于一次節省數年甚至是十幾年的苦修。
但好處雖然很多 ,可真正讓許清宵咂舌的是最后一段。
【修煉此術,每次淬體可脫胎換骨,增其體魄,凝其精血 ,直至熬煉出大日圣體,但每次修行,都會引陽氣入體 ,輕則肉身自焚而死,重則衍生金烏殺念,淪為妖魔】
這才是許清宵真正咂舌的地方 。
這篇異術可直接熬煉出大日圣體 ,凝聚金陽氣血,可每一次修煉都有可能引火自焚,甚至誕生金烏殺念 ,淪為妖魔。
這就是一把雙刃劍。
而且每一次都是一半的概率,這幾乎就是必死 。
正常情況誰敢嘗試?
除非必死之人。
剛好的是,許清宵就是這種必死之人。
深吸一口氣 ,許清宵沒有再胡思亂想了,他收起心神,將其目光落在異術上 。
異術最后一頁,是一張觀想圖。
三足金烏大陽圖。
許清宵將觀想圖牢牢記下 ,隨后開始閉目 。
心觀太陽。
神化金烏。
氣凝至陽 。
隨著許清宵的觀想,腦海當中浮現一顆金色的太陽。
也就在此時,一縷縷的金色微光覆蓋在許清宵身上 ,剎那間寒氣凝水,瞬間浸濕了衣裳。
這就是異術的恐怖之處。
無需資質,也無需任何要求 ,只要修行就能成功,無論是人還是妖 。
隨著許清宵不斷觀想。
腦海當中的太陽,剎那間化作一只金烏 ,而后破繭而出一般,振翅高飛。
噗 。
這一刻,許清宵的肉身沐浴金光 ,如同一顆小太陽一般,閃耀發光。
他的氣血快速運轉,體內的寒氣在一瞬間驅逐而出。
寒氣出體,整個案牘庫如同冰窖一般 。
一道道至陽之氣從體內孕育而出 ,體魄筋脈也在這一刻蛻變。
咔咔咔。
清脆聲響起,許清宵金光閃爍,他這是在淬體 ,到了關鍵時刻 。
這一刻,仿佛是一團火焰在腹部而生,隨后游走全身上下 ,可怕的灼燒感襲來,讓許清宵感到巨疼。
但在生死面前,許清宵沒有喊疼 ,反而硬著頭皮熬著。
一絲絲黑色污垢從毛孔中排斥而出,但剎那間被金光燃燒化作黑煙 。
“噗。”
一刻鐘后。
許清宵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這口黑血濃稠黝黑 ,是體內的寒毒以及肉體雜質 。
也就隨著許清宵吐出這口黑血,一瞬間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襲來。
筋脈通常,氣血翻滾,筋骨有韌 ,精神抖擻,更主要的是整個人仿佛力大無窮一般,體內孕生出一層皮膜。
“入品!”
只一瞬間 ,許清宵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
他入品了。
武者十品,入品就是踏入第十品。
而第十品名為‘養身’ 。
蘊養肉身之意,常人想要入品 ,需要自幼習練武功,蘊養氣血,增強體魄 ,同時配合一些藥材,使氣血之精凝聚出一層皮膜。
擁有這一層皮膜,普通刀槍可劃傷表層皮膚 ,但無法刺入其中,相當于穿了一件金絲甲一般,可以做到刀槍不入。
同時體能還會增強數倍,力氣 ,速度,反應都可以得到提升,以一敵十輕而易舉 。
所以皮膜 ,這就是入品的代表。
甚至這不是普通的入品,這是一步到位,全身凝聚皮膜 ,剛剛入品最多只能在腹部凝膜,保護重要器官等,但自己修煉一番異術 ,全身凝聚皮膜。
一口氣抵達十品大圓滿之境 。
這異術,也當真太不可思議了吧?
但還不等許清宵開心,這一刻一只金烏神獸出現在腦海當中。
這只金烏渾身染血 ,目光凌厲可怕,充滿著殺意。
“不好,金烏殺念。 ”
許清宵明白這是什么東西,金烏殺念 ,可讓人精神崩潰,淪為只知殺戮的妖魔 。
該死。
第一次修行就凝聚出金烏殺念,要這么倒霉嗎?
許清宵是真的有些郁悶。
第一次修煉異術 ,竟然直接凝聚出金烏殺念,這種東西根本無法阻擋 。
之前是必死之局。
眼下也還是必死之局啊。
“怪不得無論是天下名門正派,還是王朝都極度禁止異術 ,入魔的概率太大了,而且即便是沒有入魔也可怕,修煉一次就能入品 ,節省數十年乃至幾十年的苦修 。”
“換誰能頂得住?”
許清宵有些絕望,但也總算知道為什么異術被嚴令禁止了。
讓一個尋常武者,兩刻鐘內入品 ,直接省去十幾年的苦修,先不說會不會入魔。
就算僥幸逃過一劫,沒有入魔,等正常修行一段時間之后 ,還是會忍不住繼續修練異術 。
如同賭博一般。
辛辛苦苦打工一月俸祿,在賭桌上只需要不到十個呼吸就能翻倍或者賠光。
顛覆價值觀 。
而這異術則顛覆修行觀。
可許清宵難受的是,自己第一次修練就凝聚出金烏殺念。
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哪怕是來個真火自焚許清宵都能接受 ,用金烏殺念來對付自己,未免有些大題小做了吧?
不過想想也正常,境界越弱 ,意志越弱,自然風險越大。
或許這就是自己的劫吧 。
“淦。 ”
心頭怒罵一句后,許清宵徹底放棄了 ,現在除非是來了個神仙,不然的話自己必死無疑。
而金烏殺念也的確恐怖,染血的金烏振翅而飛 ,強大的精神力直接控制許清宵 。
莫名的殺意出現,許清宵呼吸變得急促,大腦仿佛充血似的。
血液沸騰。
狂躁,不安 ,憤怒,各種負面情緒一股腦全部出現 。
只是就在許清宵即將入魔的剎那間。
突兀。
一道驚雷之聲在腦海當中炸開 。
一座巨大的宮殿出現在腦海之中,這座宮殿宏偉壯觀 ,星辰環繞其上,光芒沖天,仿佛是太古神殿一般。
宮殿呈現青灰色 ,一陣陣古老的聲音自宮殿內響起。
聲音鏗鏘有力 。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筆落驚風雨 ,詩成泣鬼神。”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 ,不知地之厚也 。 ”
“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
一道道洪亮無比的聲音響起。
這些都是儒道圣言 。
充滿著浩然正氣。
恐怖的浩然正氣 ,幾乎在一瞬間將這只染血的金烏鎮殺。
可怕的殺念,瞬間消失,各種負面情緒也在這一刻全部退去 。
案牘庫內。
許清宵就如同走了一遭鬼門關一般。
他渾身濕透 ,額頭上大汗淋漓 。
雖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但許清宵大概也猜得出什么。
金烏殺念沒了。
被突如其來的宮殿鎮殺 。
“這就是我的金手指嗎?”
“可以抵擋殺念? ”
“還是說,可以抵消異術的副作用?”
許清宵大腦運轉的極快。
他不傻也不蠢 ,瞬間便知曉這宮殿可能是自己的金手指,其效果要么就是可以鎮壓這種邪祟殺念,要么就是可以抵消異術帶來的副作用。
如果是前者的話 ,關鍵時刻可以派上用場。
可如果是后者的話,那簡直就是......神技啊 。
異術之可怕,許清宵算是領悟到了。
這東西太詭異了 ,如同魔盒一般,是福是禍都說不準,但恰好又能勾起人心中的貪欲。
若是可以抵消異術帶來的副作用 。
那簡直就是無敵。
別人視為毒蛇猛獸的異術,到了自己手上 ,比神書還要珍貴百倍。
也就在許清宵琢磨之時 。
幾道恐慌聲響起。
“逃犯殺來了,快去衙門喊人過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 ”
砰。
下一刻 ,案牘庫的大門被一道人影直接轟開。
是方才守門的差役 。
而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許清宵眼中。
南豫府......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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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交易,南豫府來人
平安縣。
案牘庫 。
隨著房門被轟碎。
許清宵有些發愣地看著眼前之人。
他不明白是不是自己上輩子得罪了老天爺,開局只剩下十二個時辰的壽命就不算 ,千辛萬苦,絞盡腦汁得到了異術 。
結果第一次修練異術就凝聚出金烏殺念,若不是金手指出現只怕也已經死了。
死里逃生兩次 ,現在又把逃犯弄到自己面前來。
這是要玩死自己的節奏啊?
節奏快點許清宵能理解,可這也太快了吧?
案牘庫門外 。
一個中年男子陰冷無比地站在許清宵面前,男子穿著黑色麻衣,面容極其消瘦 ,身體也散發出可怕的寒氣。
對比許清宵之前的寒氣,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直接使地面開始結冰 ,兩者之間相差很大。
陰冷的目光,布滿寒霜的軀體,如同一個怪人一般 。
對方實力很強 ,能從南豫府大牢逃出來的狠人,肯定弱不到哪里去。
再者光是他身上彌漫出來的寒氣,讓許清宵有些畏懼。
好在的是 ,隨著許清宵運轉體內氣血,這種冰寒感瞬間驅逐 。
許清宵體內已經有一道至陽之氣,專克陰寒邪祟。
若是再往前進一品 ,許清宵甚至感覺自己可以跨品殺人,不過現在許清宵不敢輕舉妄動,對方至少是八品五臟境的武者。
相差兩品,等同于兩個鴻溝之寬。
沖動就是找死 。
“你居然還沒死?”
男子開口 ,他第一眼看向許清宵就覺得有些眼熟,稍稍一想便記起來許清宵是誰了。
他有些好奇,畢竟中了他的陰冥寒氣 ,還能堅持到現在有些不可思議。
仔細端詳,剎那間男子動容了 。
“你體內的陰冥寒氣已經沒了,氣血很旺盛 ,似一團火焰,你修煉了至陽異術,而且還入了品。”
“將異術交給我 ,我可以饒你不死。 ”
只一瞬間,他便猜出許清宵修煉了至陽異術,不然的話區區一個衙役 ,中了自己的陰冥寒氣,不但不死而且還入了品 。
只有這一種可能性,所以他主動開口,讓許清宵交出至陽異術 ,可以放他一馬。
可惜的是,這種糊弄三歲孩童的言語,許清宵顯然不信。
但他沒有浪費時間 ,而是看向對方道 。
“我可以將異術交給你,不過一物換一物,將你的異術給我。”
“還有 ,不要想著殺我,我已經修煉至陽異術,領悟至陽神通 ,雖殺不死你,但足可以拖你一段時間,等到衙門里的人來了 ,你就算能逃也別想活著離開縣內。”
這個時刻,許清宵怎可能直接交出金烏淬體術 。
他要得到對方的異術,然后再嚇唬對方,讓其有所顧忌。
“就憑你? ”
“一個剛剛入品的人?”
后者冷笑一聲 ,目光中盡是不屑。
“可以試試。”
許清宵往前走了一步,顯得底氣十足 。
沒辦法,這個時候就不能慫 ,慫直接死,不慫最起碼能騙過去,再不濟拖他點時間 ,大不了一起死,同歸于盡。
看誰虧。
果然,隨著許清宵往前走了一步 ,中年男子眼神中閃過一絲狐疑 。
“行,這是我的異術,將你的異術給我 ,我立刻離開。”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很果斷,直接將一本小冊丟給許清宵,也不擔心許清宵耍計。
“拿去 。 ”
許清宵將金烏淬體術丟給對方。
沒有耍心機 ,也不敢耍心機,敵強我弱,嚇唬住了就行 ,亂秀操作死的快。
接過金烏淬體術,后者直接翻開,只掃了一眼便轉身離開 。
或許真是被嚇唬住了 ,但許清宵更認為是因為對方不想繼續逗留,畢竟都殺到縣衙案牘庫來了,再耽誤一會 ,衙門里的人可就真來了。
到時候想跑都跑不掉。
中年男子離開了 。
許清宵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第三次死里逃生啊。
這才剛開局就這么緊張刺激,可想而知后面得多兇險,以后無論如何得謹慎得穩健 ,一定不能浪。
待人走后,許清宵也沒閑著 。
立刻來到受傷的差役面前,檢查一下呼吸。
死了。
莫名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許清宵再看了一眼另一人 ,也死了 。
或許這就是人命如草芥吧。
如若不是自己嚇唬住了對方,可能自己也成了一具尸體。
只是不等悲傷彌漫,許清宵神色變得冷冽起來 。
他走進案牘庫 ,將燭火取下,而后點燃案牘庫內所有的卷宗,包括木盒。
卷宗不厚 ,所以燃燒速度極快,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十幾座書架被點著 ,大火吞沒整個案牘庫。
同時許清宵翻開異術,依舊是大魏文字,寫著【太陰凝脈術】 。
快速閱讀 ,許清宵以最短的時間內,記下異術上所有內容,而后放在火架上燃燒,直至化成灰塵 ,這才心滿意足。
待大火濃烈起來,許清宵走出案牘庫,隨后朝著自己心臟旁狠狠拍了一掌。
噗 。
強大的勁力 ,讓許清宵體內五臟一顫,氣血更是涌動,一口映紅色的鮮血吐出 ,染紅了衣襟。
這樣做是為了洗清所有嫌疑,自己中了陰冥之氣的事情整個縣衙都知道,無緣無故痊愈 ,換誰誰信?
這逃犯的出現,可謂是天賜良機,讓許清宵有了一個完美說辭 ,而這個說辭的建立之下,必須要自己給自己一掌,否則圓不過去。
自殘過后,當下許清宵開始演戲了。
“來人啊 。”
“救命啊。”
“逃犯殺回來了。 ”
許清宵中氣十足的大吼一聲 ,同時倒在地上,一來是將戲演好,二來是這戲演過頭了 ,因為真的很痛,所以表情很真實 。
大腦更是暈乎乎的,讓許清宵覺得自己有點腦癱。
沒控制不住力道 ,真傷到了。
此時案牘庫大火彌漫,濃煙滾滾,這一刻縣衙的人總算是來了 。
縣衙距離案牘庫相隔不到幾十米 ,但因為陳捕快調遣了不少人離開,只剩下幾個普通差役。
方才他們就聽到動靜,可愣是不敢過來啊。
南豫府的逃犯來了 ,他們過去就是送死,所以躲在縣衙遲遲不敢出來 。
也就在陳捕快帶著人火速趕回時,他們這才敢來。
許清宵腦袋暈乎乎的,不過在暈厥之前 ,倒也聽到了陳捕快的聲音。
“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家都被偷了?”
聲音響起,許清宵也不強撐著了 。
當場暈死過去。
亥時。
大夜遮天。
黑穹似墨 。
隨著一陣陣聲音響起,許清宵的意識逐漸恢復。
“當真是奇跡啊 ,清宵小友體內的寒毒全部被祛除了,雖然五臟有些損傷,但開一副良藥 ,修養數日就能痊愈,這當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趙大夫的聲音充滿著驚愕,也帶著一些喜悅 。
“痊愈了?這怎么可能?清宵可是中了陰冥之氣啊 ,怎么好端端的痊愈了? ”
陳捕快的聲音也隨之響起,言語當中滿是震驚。
“這個老夫就不知道了,可以等清宵小友醒來問問。”
房門外的聲音很大 ,但在許清宵耳中有些微弱 。
此時此刻,許清宵頭有些暈,但還是能發出點聲音。
“陳大哥。”
隨著聲音響起,房門瞬間被打開 。
幾道人影也立刻走了進來 ,為首的便是陳捕快,他眼神依舊帶著震驚,不過也很關切 ,走來第一時間就是詢問許清宵身體如何。
“陳大哥,發生了什么事情?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怎么感覺渾身有氣無力? ”
許清宵開口 ,說出早已編好的謊言。
“清宵,你這次真是命大啊,你沒事了 ,體內的陰寒全部沒了,能活下來了 。”
不等陳捕快開口,跟隨在他身后的幾個差役就已經開口了。
這是一件喜慶事 ,自然忍不住說出來。
“陰寒沒了?陳大哥,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是縣老爺給我找了靈藥來嗎?”
許清宵依舊明知故問,還假意是縣老爺給自己找來了靈丹妙藥。
“不是 。 ”
“清宵,我問你 ,案牘庫發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會暈死在地上?”
陳捕快搖了搖頭,而后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案牘庫?”
“暈死?”
許清宵皺了皺眉頭,他沒有急著回答 ,陳捕快可不是愣頭青,反而聰明的很,做了幾十年的捕快 ,破案能力是有的。
自己要是直接就回答,反而露出馬腳,因為這不是正常人的第一反應 。
所以他假裝思索了一番 ,隨后才開口道。
“陳大哥,我只記得,我在案牘庫休息時 ,那逃犯突然又殺回來了,我當時半死不活,他沒有管我,而是在案牘庫內翻找著什么。 ”
“最后在房梁上找到了一個木盒 ,隨后狂笑大喜,再然后打開木盒就拿出一本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看完那書后,渾身冒熱氣,身上金光閃閃的 。”
“我本想趁他如此怪異時 ,拉他同歸于盡,卻沒想到被他反應過來,拍了我一掌 ,還燒了整個案牘庫就走了。”
“剩下的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陳大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
許清宵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 ,他這番說辭其實就是要告訴眾人,逃犯學會了金烏淬體術,然后打出至陽掌法,雖傷了自己五臟六腑 ,可誤打誤撞之間,將自己體內的寒毒逼出。
這就是許清宵的計謀 。
只是還不等陳捕快繼續多問時,一陣腳步聲出現。
很快房門外 ,一名差役的聲音響起。
“陳捕快,南豫府來人了,縣老爺請您快快過去 。”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
聲音響起。
房內眾人紛紛不由神色一變。
南豫府?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這裡放的章節有限 ,點選下方按鈕安裝雅集閱境App,繼續閱讀更多精彩章節
第七章:審問,危機再現
房內 。
眾人的神色紛紛一變。
上面兩個字 ,對眾人來說都莫名有壓迫感。
平安郡縣的上面,就只有一個南豫府 。
大魏王朝,以郡、府 、縣、鎮、村劃分而定。
南豫府相當于前世的‘市’ ,平安縣就是下至的縣城。
府里派了人下來,那就是大官,隨便一個也得壓縣太爺一個頭 。
陳捕快沒有任何猶豫,他立刻起身 ,也沒有多留下什么話,帶著人干凈利落地離開。
待陳捕快等人離開后。
房間內只剩下趙大夫和許清宵兩人了 。
屋內十分安靜。
趙大夫沒有說話,只是為許清宵煎著藥。
許清宵也沒有說話 ,而是平靜地思索著事 。
大約過了一刻鐘。
等外面徹徹底底安靜了許久后,趙大夫的聲音響起。
“老朽難以相信,這樣的困局 ,你都能破解,小友當真是人中龍鳳啊。”
趙大夫的聲音響起 。
他忍不住感慨道。
許清宵體內寒毒盡散,或許在別人眼中難以解釋 ,可他卻比誰都清楚。
聽到趙大夫所言 。
許清宵沒有遮掩什么,趙大夫是個聰明人,若是繼續蒙騙反倒是有些小人。
“一切還是多謝您為我指出一條明路。 ”
許清宵緩緩起身 ,他雖有傷,不過休息了半日倒也還行,至少起身還是沒問題的 。
“唉。”
只是趙大夫沒有承下這份情,而是嘆了口氣 ,搖了搖頭道。
“清宵小友,你雖然逃過了這一劫,但還有一劫估計很麻煩 。”
趙大夫出聲 ,算是提醒一句。
許清宵頓時明白對方說的是什么意思。
寒毒解除了,這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好事,但對于平安縣來說 ,這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
一個必死之人,突然痊愈。
任誰不有所懷疑?
如果是縣衙處理這件事情,或許會大事化小 ,小事化了,但南豫府派人過來,怎可能會善罷甘休?
異術 ,是禁忌。
一旦發現,格殺勿論。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只怕南豫府的人,很快就要找上門 ,如若圓不過去的話,到頭來還是死路一條 。
這就是趙大夫說的劫。
“趙大夫,無論如何 ,我也不會坐以待斃,但還望趙大夫能出手搭救。 ”
許清宵出聲,他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否則也不會留在這里,完全可以隨著逃犯一同逃離 。
但那樣做只怕危險更大。
大魏王朝可不是吃干飯的,南豫府精兵無數 ,能人異士也不少,自己一個剛剛入品的武者,能逃到哪里去?
天涯海角 ,估計都要被抓回來,倒不如留下來殊死一拼。
畢竟只要找不出自己修煉異術的證據,南豫府也不敢真做什么,無非是重點看守罷了 。
許清宵是在賭。
賭對了 ,一切危機全部化解。
賭輸了,反正橫豎也是一死 。
至少自己拼過。
“唉,老朽有心卻無力 ,此番涉及的東西太大,動輒便是株連九族,老朽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言 ,其余......”
趙大夫端起藥壺,倒在了舊碗內,他后半段話沒有說出來 ,可意思許清宵明白。
是的,牽扯到異術的事情,知情不報也是同罪 ,一旦發現就是株連九族 。
趙大夫什么都不說,已經是天大的幫助,否則的話,只要趙大夫將那日見面的事情說出來 ,基本上自己就難以翻身。
故此,許清宵心中十分感激。
“多謝趙大夫,此等恩情 ,沒齒難忘。”
許清宵由心感謝 。
“無妨了,老朽已經六十,年輕時爭強好斗 ,傷了氣脈,活不了多長時間,若是再早十年 ,老朽恐怕已經報官。 ”
“這碗藥你等他涼一些再喝,有活血功效,你喝完后好生休息。”
趙大夫留下湯藥 ,隨后帶著藥盒離開 。
“大夫慢走。”
許清宵送趙大夫離開門外后,便回到了房內。
他平靜地看著桌上的藥湯,沉默了好一會,最終將藥湯倒掉 。
并非是不相信趙大夫 ,只是許清宵更愿意相信自己。
房內安靜無比。
許清宵靜靜坐著 。
他知道,南豫府一定會派人來審問自己。
而審問的問題,無非是三個。
其一 ,自己見到逃犯,為何沒死?
其二,自己寒毒如何驅散而出?
其三 ,自己怎么入的品?
這三個問題,最為關鍵,任何一個沒解釋清楚 ,就是天大的麻煩 。
不過既然敢留在這里,許清宵倒也有些把握。
收回心神。
許清宵腦海當中開始回憶第二卷異術。
太陰凝脈術 。
這是逃犯給自己的異術,以金烏淬體術交易而來。
許清宵有些好奇 ,想要研究。
南豫府派人來了,估計至少要等一會才能找自己,先抓逃犯才是首要任務 。
自己的事情,應該不急。
只是 ,還不等許清宵思索時,一陣陣腳步聲出現。
“這么快?”
許清宵皺眉,他沒想到縣衙這么快就派人來了?
果然 ,隨著腳步聲愈發靠近 。
房門再次被打開。
不過讓許清宵驚訝的是,來人不是縣衙官差,而是一群穿著藍衣官差。
官差胸前 ,繡著‘南豫’二字 。
這是南豫府的官差。
每一個都顯得冷峻,產生莫名的壓迫。
“許清宵! ”
“奉程大人口諭,抓你前去縣衙大牢審訊 。”
為首的官差開口 ,他鷹鉤鼻,目光冷冽,右手搭在刀柄上 ,做出一副隨時出手的姿態。
面對這等情況,許清宵沒有反抗。
這群人沒有一個低于十品,尤其是為首的官差,至少是九品武者。
自己要是敢出手 ,估計當場斃命 。
所以沒有任何掙扎,許清宵伸出手來。
當下兩名官差走出,直接上了刑具。
重十斤的枷鎖以及腳鎖 。
腳鎖牽著一顆鐵球 ,至少二十斤重。
若不是入了品,這種刑具加持在身上,別說走路了 ,坐著都累。
“敢問大人,我犯了何事?要上刑具?”
許清宵開口詢問,畢竟演戲要演全套 ,刑具都上了,要是沉默不言,不是不問自招?
然而后者沒有回答 ,只是帶著許清宵離開此地 。
從許清宵家中,再到縣衙,平日一刻鐘便能到,但戴上枷鎖 ,足足花費了三刻鐘的時間,許清宵才來到縣衙。
此時此刻。
縣衙燈火通明,透過大門依稀可以看到不少官差在內 。
不過許清宵去的不是縣衙內 ,而是直接去大牢。
這區別很大。
在縣衙審問,屬于沒有切確的證據 。
而在大牢審問,要么就是有足夠的證據 ,要么就是準備嚴刑逼供,不然不需要去大牢。
一路上許清宵都表現得有些慌張,不過內心十分冷靜。
他知道南豫府派下來的人不會輕而易舉放過自己。
只是沒想到如此重視自己 。
逃犯都不抓 ,先來審問自己,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南豫府,也輕視了朝廷對異術的重視。
縣衙大牢。
入口不是很大 ,反倒是顯得有些矮小簡陋,畢竟平安縣這種地方沒有多少銀兩可以放在大牢內 。
整個大牢內也彌漫著古怪的味道,很難說得上,臟亂差是基本的 ,屎尿味也不少。
不過平安縣的大牢基本上都是扣押一些小偷小摸,很少會有重犯。
許清宵戴著枷鎖,還有腳鎖 ,已經算得上是重犯了 。
故此大牢內兩旁關押的犯人,都帶著驚訝的目光掃來。
昏暗的大牢,只有簡單幾盞燈油照亮。
許清宵跟隨著前面的官差一路走進去 ,很快便來到了審訊之處 。
一張凳子,還有一張桌子,以及老舊的刑具 ,就別無他物。
“程大人,罪犯已經帶來。 ”
鷹鉤鼻的官差忽然開口,他抱拳彎腰 ,朝著無人的地方一拜,恭敬無比道 。
下一刻。
一道聲音從黑暗中響起。
“在門外等候。”
聲音顯得有些懶洋洋,但散發出來的威嚴,卻讓人莫名心悸 。
沒有任何廢話 ,扣押許清宵前來的官差,紛紛倒退離開。
整個審訊之地,就只剩下許清宵和一個沒有露面的程大人了。
“程大人 ,在下實在不知犯了何罪,這其中肯定有誤會啊 。”
許清宵第一時間開口,他在為自己澄清。
這是一個正常犯人的行為舉止。
能從南豫府下來的人 ,絕非是草包,不去抓拿逃犯,而是直接來審訊自己 ,就足以證明這個人很有手段 。
所以許清宵不希望在這種細節上,被他看穿。
“先不用急著澄清。 ”
“本官也不是那種顛倒是非黑白之人 。”
“你只需回答本官三個問題,若是答的上來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與你無關。”
“明白嗎? ”
黑暗中,聲音再次響起,依舊是顯得懶洋洋 ,可許清宵更加警惕和嚴謹了。
“還請大人提問,屬下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許清宵顯得惶恐道。
“武昌一年 ,三月三日,丑時三刻,你被朝廷逃犯所傷 ,中了陰冥寒毒,是與不是?”
對方的聲音響起,這是第一個問題。
“是。 ”
許清宵沒有猶豫 ,直接回答 。
“武昌一年,三月四日,未時二刻 ,你突然出現在案牘庫,說在北行山頭,見到朝廷逃犯,是與不是?”
對方再次詢問道。
“是。”
許清宵依舊回答 。
“同年 ,同月,同日,待人走后 ,你被攙扶至案牘庫內時,是否竊取異術,自行修煉?”
第三個問題出現。
剎那間 ,一道人影緩緩走出,出現在油燈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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