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調戲

宇宙浩蕩 ,深遂幽遠,亙古不變。

一日,有光芒從清微天上降下 ,在穿越三十六天中,碎散成無數道大大小小的毫光,遍灑向宇宙各個角落!

“命運崩散 ,當盡聚之,否則凡世亂起,不可收拾!”有意識傳道 。

無數道命運之光被截攔 ,那是同樣偉力的大道力量 ,大的命運之光首先被攔,然后依次往下,這是一場先天大道之間的較量!

但終歸 ,還是有極少數最細微的命運之光在偉力之下逃逸,其中一道弱的不能再弱,弱到自身的存在都搖搖欲墜的命運之光卻找到了另一個載體 ,那是一縷在宇宙中飄蕩的孤魂,兩個合作一處,消失在茫茫宇宙之中……

……普城 ,是照夜國一個很普通的三線小城,沒經濟,沒地位 ,沒名氣,沒歷史,就像女人沒有三圍一樣 ,普普通通 ,在周圍的眾多城市群中毫無存在感。

這一點上,尤其在長途旅行中尤為突出,因為普城永遠是個途經的名稱 ,而不是終點。

普城雖然很普通,但該有的一切還是應有盡有,比如 ,紙醉金迷的地方 。

這是一個城市的附件,就像衙門一樣的不可或缺。

朝鳳樓是個清館,只提供一些比較高雅的文藝項目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什么的,酒菜也比較出色 ,以素食聞名。

當然,所謂清館,是相對于濁館而言 ,其中區別 ,不言而喻;來這里消費的,好歹還是顧及些身份,或有正事相談 ,或是純粹的文聚 。

有身份的文化人相聚,當然就少不了紅袖添香,如果擱在酒樓茶館 ,沒有絲竹弦樂,只有含枚猜拳,那氣氛就完全不一樣。

這是雅和俗的區別 ,是咖啡和大蒜的不同。

這里沒有大堂,都是雅間,客人之間是隔離的 ,無論是吃酒做詩,還是進退出入,都有專門的小廝引領 ,目的 ,就是王不見王,否則尷尬 。

普城雖小,在這方面卻是和大城學到了精髓 ,這種事,對人類而言,一點就透 ,無師自通,也不需人教 。

朝鳳二樓,有個大雅間 ,名稱熏衣廳,隔著厚厚的窗紙布幔,都能感覺到里面傳出的陣陣熱力 ,這是吃美了喝好了才有的景象,一般而言,文人們到了現在的狀態就會開始論詩 ,商人們開始比富 ,官員們開始勾心斗角……

而修行者嘛,當然就一定會較力!

酒酣耳熱,當然要拿出生平擅長 ,否則愧對良辰美景,佳人紅袖。

熏衣廳內六,七個少年 ,都是十七,八歲,意氣風發的年紀 ,天不怕地不怕,前程似錦,指點那個普城……

能來這里消費的 ,必然都是普城有頭有臉的人家,這從少年們的穿衣打扮上就能看出來,綾羅綢緞 ,佩玉鎏金 ,

不過也正是因為家世的不凡,他們也不可能真正去那銷金的濁館,像朝鳳樓這樣的所在 ,基本上就是他們的極限,越是名門望族,對這方面越是管束甚嚴 ,當然,這里所謂名門望族,也不過是在普城中自吹自擂而已 ,出去外面,他們就是一群鄉巴佬。

“向死而復生!我有青鱗劍,斬盡天下保太平! ”

一少年面色微紅 ,顯然有些不勝酒力,以箸擊案,慷慨激昂 。

“往生而赴死!我有太浩劍 ,一點意氣心長存!”

另一個少年擊箸相和。

他們都是普城中的所謂異人一族 ,所謂異人,都是自封的,就是憑著家里有幾個錢 ,不需要為生計擔憂,所以踏入修行之門,有了點小本事 ,能對付幾個地痞流氓,于是便以異人自居。

年輕人嘛,容易好高騖遠 ,剛學會了跳,就開始憧憬有一天能鷹翔九天,你不能說他們就是狂妄自大 ,年少輕狂,老來持重,這是人的天性 。

藝沒學成 ,就開始輕談生死 ,故作大言,是這個年齡層次的特點。

這就是戰爭中為什么都是老家伙在背后謀劃,由年輕人去拋頭顱灑熱血的原因 ,如果年輕人都持重了,這世界也就沒有了朝氣。

這個世界是個修真的世界,即使在普城這個三線破落城市 ,修真也不是件多么神秘的事,尤其對富貴人家來說,當然 ,所接觸的層次也是十分的有限罷了 。

所謂窮文富武,吃飽了沒事做,有這么一個發**力的地方總是好的 ,總比出去招貓逗狗,惹是生非來的強。

這就是大家族培養后輩子弟的方式,也不指望他們真能修出什么出息來 ,普城說大不大 ,說小不小,但自有府志那一日起,也沒見在修行上出過什么大人物。

這是底層凡間的真實狀況 ,也不可能做到從這里就開始一層層的精英選拔,又不是普世教育,對這些年輕人來說 ,他們的大志也就是那么回事,放倒幾個惡漢,剿滅幾個蟊賊 ,也就這樣了,

立大志?他們連大志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在普城,超過九成的人終生沒有出過府域 ,剩下的所謂見多識廣者也就是在州域內打晃晃,艱難的交通狀況讓凡人們很少能有接觸外面世界的機會 。

“齊二哥,我運劍回轉之時總有滯澀之感 ,劍能出不能回 ,不知是何原因?等哪天二哥有空,可否指點指點小弟?

今日二哥的樂資小弟掏了,如有寸進 ,當再請二哥痛飲,找最好的琴姬相陪!斫斫斫”

這是一個瘦消的少年,在向第一個高歌者請教 ,不是他小氣,實在是家中管束甚嚴,黃白之物是不可能直接給多少的 ,平時花銷都是記賬,月底自有商家去府里銷賬,防的就是大手大腳 ,不知節儉。

所以別看幾個少年在這里瀟灑,其實所費資銀除酒資外都是要平均分攤的,這少年所說 ,就是主動擔了齊二哥那份 ,在旁人看來也是正常,他們的相聚都是學足了父輩,沒有充冤大頭的。

其他幾名少年在一旁插科打諢 ,酒喝了一些,雖然還懂得規矩,但對身邊陪酒的樂姬就有些毛手毛腳 ,這也是這里的特色,樂姬們也沒什么不愿意的,有了這一出 ,她們才能賺更多的銀資,清館也是館!

坐在最里面的,是一個清秀的少年 ,很陽光的面龐,但卻顯的有些心事重重,與其他幾位少年同伴有些格格不入 ,也很少加入他們熱烈的討論 。

這很正常 ,在座七個少年中,其他的都是修行入門者,唯他一個普通人 ,自然在話題上就不合拍,但他今天的神思不屬卻不是為此,而是另有其故 。

旁邊陪酒的樂姬看他郁郁寡歡 ,于是蓮口輕啟,

“小相公有什么不開心的?說出來奴家也許還能開導一二,憋在心里莫要傷了身體! ”

少年一嘆 ,“我有什么不開心的?吃喝不愁!與其說我的不開心,還就不如說你的不開心,別看你笑的職業 ,想來不開心還要比我多些?”

樂姬一笑,這小相公頭一次來,眼生的很 ,看著面嫩 ,這說出話來卻是老到,還知道什么是職業?

“小女子幼時,和阿姐與爹娘在城外過活 ,那時爹娘還健在,生活還過得去,家里有只魚缸 ,里面養著些觀賞之魚,是阿爹的臉面,來了客人就要自夸幾句!

有一日 ,我和阿姐在缸邊看魚,阿姐膽大好動,就伸手進去捉弄魚玩 ,我膽小就只能在一旁看著。

晚上阿爹回來,看魚死了兩條,問清原因后也未責罵我們 ,但卻把我和阿姐半年的糖果錢扣了個干干凈凈……”

少年笑道:“你真可憐 ,遭了池魚之殃! ”

樂姬卻不笑,只認真看著他,

“我其實是想說一個道理 ,有時候你就算不摸,也是要給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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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個家

婁小乙郁悶的看了樂姬一眼,他沒想到的是,初來這個修真世界 ,竟然被一個樂姬給耍弄了。

他是這么不懂規矩的人么?只不過心情不在這里而已,有太多的煩惱,需要一一解開 。

“小乙 ,有什么不懂的你盡管問,雖然我們接觸不多,但既然七叔吩咐我們關照你 ,那你就算是我們普城小六義的外圍候補 ,等你有朝一日能夠運氣使劍,有了成就,那我們小六義改成小七義也說不定!”

婁小乙唯唯諾諾 ,他不是天生癡傻,而是實在摸不清情況,只好報著萬言萬當不如一默的想法 ,裝靦腆;好在他在普城權貴圈子中,一貫以木吶寡言著稱,所以其他少年也沒什么懷疑。

不過是一個相熟的長輩介紹過來的大家子弟而已 ,這次的聚飲就是給他的面子,至于以后怎么做,誰會在意?

知情知趣的話 ,以后可能還有來往;如果還總是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書呆子模樣,那也就沒有以后了。

普城小六義在圈子里不算是多么了不起的小團體,但也不是誰都可以加入進來的 ,哪怕家世夠了 ,本身沒這份天份,也是枉然 。

修行,在凡俗福貴人家中很是流行 ,也算是一種潮流,仿佛不如此就不能證明家族的底蘊,這也是學自大城的風氣 ,但若想真正在修行一道上有所成就,那可就是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先不說子弟的天份機緣,單只這財力一項 ,就是個要命的關口,別看在座的幾位少年家世都很殷實,但那是相對于普通人家而言 ,真正想修行有成,一次突破,把這些人全家族的資產賣了都不夠。

婁小乙把自己縮在一個角落 ,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場景也不算陌生,心中在想的,卻是自己奇特的經歷 。

一切的根源都來自于一月前春日中的一次午憩 ,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人皆有夢,做過就忘是常態 ,偶有印象深刻的,恐怖至極的也許會多想幾天,仍然會漸漸忘去 ,人類連自己的過去都能忘,更何況夢境?

但婁小乙的這個夢的與眾不同就在于,他根本無法忘記!

不僅不能忘記 ,甚至夢中的一些東西還在改變他的思想,行為方式,待人接物!

換句話說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 ,他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懦弱,內秀,自閉的婁小乙了 ,而是逐漸開始變成另外一個他,夢中的那個他!

當然,改變并不是完全的替代 ,而是循序漸進中的潛移默化,他還是婁小乙,有這一生完全的記憶 ,但很多思想深處的立身之本已經變了。

他不知道這樣的狀況發展到最后,他會完完全全的變成另外一個人,還是和那個夢最后的融為一體?

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現在是原來的婁小乙多一點?還是侵人的靈魂多一點?

變化 ,潤物細無聲!

作為普城中有頭有臉的人家,他從小就接受了很廣泛的基礎教育,對玄學并不陌生 ,這讓他對這種異常有很高的容忍度 ,既然無法阻止,那就只能靜觀其變 。

就是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少年們的熱情在達到高峰后迅速消退,和年長者不同 ,他們很難在這樣的地方消磨過長時間,更愿意換個地方開始他們的劍技交流。

有掌柜的送來了賬貼,眾人依次署名 ,酒錢歸這次的東道齊二哥負責,但各人的樂姬消費卻是要自付,這是普城 ,也是照夜國的規矩。

眾人正要離開時,整場酒聚一直沉默寡言的婁小乙卻開了口,

“小弟口拙 ,再加近日身體不適,歡聚之日讓眾位哥哥掃興了;下月初一,春踏之日 ,由小弟作東 ,再請各位哥哥朝鳳樓一聚,還望各位哥哥賞臉,不要怪小弟唐突! ”

幾個少年都很驚訝 ,在他們不多的印象中,婁小乙又怎么可能說出這么懂事的話?

不管怎么樣,既然說出來了 ,那就是親近靠攏之意,婁家在普城遠稱不上豪富,家資平平 ,但婁家能躋身上流階層卻不是因為財富,而是其他的東西,這些東西讓普城的上層也很敬重 ,這也是他們這個小團伙愿意接納他的原因 。

齊二哥幾個過來拍了拍肩,表示認可,這才呼嘯而去 ,長街駿馬 ,正是少年飛揚之時 。

婁小乙卻沒騎馬,只是由身后的長隨平安牽著,在普城稍顯狹窄的街道上步行;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當時就會說出那么一句話 ,這不是他的性格作風,但卻很可能是夢境中另一個人的作風。

也許,也不是另一個人 ,而是另一個我,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時空。

怎么會遇到這種事?都沒法和其他人提起 ,哪怕是至親 。他也無法應對,總不能把腦子劈開,把那個東西抓出來吧?

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等慢慢適應,習慣,成為一個嶄新的自己?

一路回家的路上 ,認識他的人有很多 ,大概也是知道他的脾氣,所以都是遠遠含笑點頭,卻不主動開口 ,這讓他感覺很舒服,十多年沉默的性子,讓他更喜歡默默的站在某個角落觀察這個世界 ,而不是徹底的融入進去。

“少爺,街角處有僧人販賣佛珠,您 ,要不要過去看看? ”

長隨平安在一旁輕聲道,他是一個近四十歲的中年人,在婁府已經做了超過二十年 ,為人忠厚又細心,很得主母賞識,本來早就有資格升為管事 ,不過卻被主母派到少爺跟前做長隨 ,也沒什么怨言。

婁府上下都知道,平安這個長隨可不是普通的外仆,那是深得主母信任的心腹 ,因為放心不下少爺才把他派在身邊侍候,就是怕那種年輕的小廝帶他去了不三不四的地方,把一個好好的斯文少爺給引向了邪路 。

主母好佛 ,平素就喜歡這些佛門小物件,少爺事孝,雖然很少出來 ,但只要是出來看見了這些東西,就一定會捎回一兩件,但今天不知怎地 ,少爺有些魂不守舍,所以平安才稍做提醒,以盡到自己的責任。

婁小乙這才反應過來 ,他方才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心事上 ,倒沒注意周圍的環境;于是跟著平安,向街角走去。

這是個中年和尚,葛布麻衣 ,坦-胸-露-乳,十分的風塵,沒辦法 ,現在在市面上混的都講究這個調調,正正經經的和尚反倒不遭人待見,也是流行的不羈之風 。

只有幾個婆子婦女孩童圍著看貨 ,那和尚一見婁小乙主仆走來,急忙站起,把手從鼻孔中抽出來 ,順便彈出一粒穢物,他很清楚,其他客人是看多買少 ,而且也出不起大價錢 ,只有這種公子哥,對佛珠沒研究,對錢財沒概念 ,才是最好的金主。

“這是天凈珠!能辨自然氣候,環境優劣!空氣越潔凈,此珠越剔透 ,環境越污垢,則珠色晦暗,你看現在珠色暗淡 ,就是因為正值晚炊之時,周圍過多柴薪燃燒之故!”

“好神奇!”

孩童滿臉的向往,卻是不敢伸手去摸 ,小小年紀,生活也教會了他什么是該碰的,什么是不該碰觸的。

平安不屑 ,就要出言揭穿 ,不過是想騙少爺錢財而已,雖然婁府不差這一點,可也不想做這冤大頭!

沒成想 ,一向在這種場合沉默寡言的少爺卻少見的開了口,

“辨環境氣候污垢的法子多的是,又何必用這華而不實的東西? ”

和尚不服 ,“什么法子?公子不如說出一兩樣也讓小僧我長長見識?”

婁小乙一指他的鼻子,“判斷空氣質量好不好,可以如你方才那般摳鼻屎!黑的就說明質量不好!”

和尚還沒說話 ,旁邊那孩童卻搶先開了口,

“可我看他方才彈出的是紅的…… ”

婁小乙一笑,“那是摳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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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母親

婁小乙最終挑了串平平無奇,暗淡無光的珠串;放在之前 ,他當然是找些鮮艷好看的挑 ,但是現在,眼光又有了不同 。

珠串雖暗,但卻貴在真實 ,而且經人長年累月的研磨,自有一股滄桑之氣在里面,這是來自夢里的意識 ,現在的他卻也覺得很有道理。

……婁府,位于普城之東,是城中富貴人家聚集的區域 ,只不過婁府在其中很是尋常,絲毫也顯不出來如何尊貴,這是婁府的低調 ,也是婁府的無奈。

自有小廝過來牽走馬匹,平安會去立刻接受主母的問詢,而作為少爺 ,婁小乙需要沐浴更衣之后才能去見母親 ,這是大宅門的規矩,從酒場歸來,身上的酒肉之氣是對一向念佛的母親的沖撞 。

整個婁府 ,其實就只兩個主人,主母和少爺 。

婁府不是靠經商起家,也不是普城權貴 ,它之所以在普城有比較高的地位,完全是因為已經逝去很久的婁府男主人,曾經的照夜國大司馬 ,在附近國度中都廣有名傳的大文學家,大詩人,也是普城人物志中少有的能拿的出手的人物。

就是一個城市的名片 ,大家都在面子上供著尊著,卻沒有什么真正的勢力,隨著時間的流逝 ,可能婁小乙還能憑借父輩的榮耀風光活下去 ,但下一代可就難說的很,畢竟,這是一個很現實的世界。

婁父去世的早 ,婁小乙自記事起就沒見過,母子相依為命,感情很深 ,雖然遠沒有其父的那般天資卓絕,但對其母來說,只要是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其他的其實也無所謂了 。

驚才絕艷,不代表能長命百歲,卻很可能如婁父這般英年早逝 ,這一點上,婁母早已看的清清楚楚,所以 ,從不對婁小乙過多的期許。

之所以起這么一個完全不像書香人家的名字 ,其實就是為了躲避冥冥中的天忌;小乙,就是小蟻,低調不引人注意 ,生命力強大,其實和鐵蛋狗剩之類名字所喻意的東西也沒什么兩樣。

有丫鬟早已準備好了浴桶凈湯,然后紛紛退去;大戶人家 ,有丫鬟侍浴很是正常,但這不包括婁府,主母管束甚嚴 ,這方面都是要求婁小乙親力親為,就連他房中少有的幾個粗使丫鬟也一個個五大三粗,面貌平庸 ,就是為了不讓他過早接觸男女中事,

早就習慣了,也無所謂 ,而且以他夢中的意識好像對此也很適應;對男子來說 ,洗澡很是快捷,麻煩的是那頭長發,打散 ,清洗,再扎起,大部分時間基本都用在這上面 。

月白書生袍 ,緞帶一箍,婁小乙雖然沒有其父照夜美男子的風范,但父母基因在那 ,當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婁府占地適中,幾轉幾繞 ,來到母親居住的庭院,周圍鴉雀無聲,大大小小的丫鬟肅立兩旁 ,主母治家甚嚴 ,書香門弟的風氣確實與眾不同,不是普城這些暴發戶,土財主能比的。

一名貼身大丫鬟領著他拐進上房 ,兒子見母親本不需要這么麻煩,可禮儀之下,就很束縛人;尤其是像母親這樣好強的人 ,自父親走后,就把一切擔在身上,事無巨細 ,這樣做確實很有威信,但也失了柔和,無法兩全。

作為母親羽翼下的小鳥 ,婁小乙沒有選擇,之前對母親的感覺,甚至是敬畏要多于孺慕 ,但現在 ,卻開始心中不以為然起來,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

母親婁姚氏,年已過半百 ,婁小乙是晚來得子,十分不容易;歲月的琢磨,生活的艱難 ,早已在母親臉上刻下了明顯的痕跡,但從輪廓外貌氣質,還是能依稀看出當年的風采 ,曾經的國都才女,將軍后裔,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

“母親安好 ,小乙給母親請安。”

婁小乙恭恭敬敬的給母親請了安,雖不至于叩頭,也是依足了禮儀 ,雖然現在的他已經開始有了些許的抗拒 ,認為親人之間原不需要如此呆板,但十余年養成的習慣仍然讓他整個過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失儀。

“今日和齊家小子他們相聚,過的如何?他們有沒有欺負于你? ”

婁姚氏含笑問道 ,

平安的回報僅限于大略,朝鳳樓內的真實情況他是不了解的,對一個母親來說 ,有些木訥自閉的孩子偶爾和人相聚,還是吃酒這種事,當然就很擔心 ,那些孩子平素對婁府都很尊敬,但年輕人喝了酒后會發生什么,誰也無法把控 。

“回稟母親 ,一切都好,齊二哥他們也很照顧,只是我有些口拙 ,他們的劍論我也插不進話去 ,等多聚幾次自然就好了,母親不必擔心。”

婁姚氏就很欣慰,倒不是真的因為沒有被欺負 ,而是兒子好像變的敢說話了?而且還敢自作主張的想多聚幾次,這是個很不錯的進步。

這個孩子自小木訥沉默,不愿意接觸生人 ,年紀小時還無所謂,好管束,可等年紀大了就常常讓她犯愁 ,這個家終歸是要靠他來擔當,她這個當母親的也不能照顧他一輩子,如果不多結交朋友 ,以后獨自一人又怎么面對這個復雜的世界?

這次齊二那群人的聚會就是她托人把小乙塞進去的,就是為了讓他和外界多接觸接觸,普城這樣的年輕人小團體有很多 ,她行事謹慎 ,也是多方打探才確定了這么一小伙人,家世清白,最關鍵的是 ,雖然有些年輕氣盛,但都是好孩子,不會坑了自家小乙 。

關于修行 ,她并不陌生,作為當初照夜國將軍的幼女,她知道的反而要比大多數人都更多些 ,只不過從來也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

小乙好靜不好動,對修行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興趣,所以她也從來沒有在孩子面前提起過 ,但就在半月之前,她聽平安的小報告,才知道這孩子最近竟然對修行有了興趣 ,于是這才有安排他和齊二一伙人吃酒相聚的段子。

不管怎么樣 ,太過安靜了也不好,修行這東西雖然沒有什么前途,但對打熬身體筋骨來說 ,是再好不過的選擇,而且以小乙的性格,也不是什么惹是生非之人。

所以 ,便在暗地里縱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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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惰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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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日常

PS:收藏 ,推薦走起來,不單單是你的,也包括你七大姑八大姨的……老惰這里給大家唱個肥喏了……

………………

看母親高興 ,婁小乙取出了新買的佛珠,婁姚氏心中觸動,就有些眼酸!

不是因為兒子給她買了禮物 ,小乙孝順,幾乎每次出門都會給她帶些小物件回來,而是……

她早已從平安的口中得知了兒子的所作所為 ,雖然有點不積口德,但能有自己的主見,不再像之前那般只挑光亮的 ,價高的買,這就是一種進步。

孩子,終歸是長大了!

母子又聊了些閑話 ,看母親有點累了 ,婁小乙才請安告退。

回到自己的庭院,看了會書,還是無法徹底靜下心念 ,于是熄燈推窗,看窗外漫天的星辰,自己卻隱于黑暗之中 。

這是他的習慣 ,可能也是所有自閉癥者的習慣,但奇怪的是,腦海中的另一股意識卻并不排斥這一點 ,難道另一個我也是自閉的?

一個月以來,好像意識的重合已經出現了協調,他不再像初發時那樣的有些精神分裂 ,而是變的自然習慣起來。

這是個好現象,至少,在面對不同的情況時 ,他很少會兩個觀念在腦海中打架了。

婁小乙已經開始接受了這股意識 ,或者說,這股意識已經在一定程度上接管了這具身體,又有什么區別?

用那個意識的話來講 ,如果你不能抗拒生活的摧殘,那么就學著享受吧 。

他開始把注意力放在修行上,以前的他對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有著本能的排斥 ,這完全來自于研讀大儒父親的著作而得到的印象,覺得一切神鬼之說都是對儒道正宗的冒犯。

但現在這股新近融合進來的意識卻對此很感興趣,并深深的影響了他 ,用那股意識的理解,哪怕你要批判一種學說,最起碼你也要對它有足夠的了解才是 ,這才是讀書人不欺本心的態度。

在這個世界,所謂的修行,那些練氣士們 ,其實并不像想象的那般呼風喚雨 ,至少,官府的力量仍然在國家中處于一種支配的力量,極少親眼見到所謂的仙人妖怪 ,反正他沒見過,普城人也沒見過 。

在一月之前,他認為這些都是捕風捉影 ,那些所謂的年輕修行者不過是學得些武藝打著修行的幌子;但現在,腦海中有了更多的東西后,他知道這可能存在著另外一種情況 ,

這里的修真層次不高。

具體什么原因他也不知道,但如果修真這樣高大上的職業都沒能影響凡世的話,其達到的高度和傳播的廣度也就很有限。

高武?還是低修?

需要他自己去探索 ,這些,都是另一個意識給他帶來的嶄新的思想,他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七年 ,也從來沒有想過這是個什么樣的世界 ,一切都是正常的不是?應該的不是?還能是什么世界?

當他有了新的思想,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他生活的這個世界時,一切又有不同 。

母親的心思他知道 ,這也是他想要的;但母親不知道的是,他可不僅僅是因為好奇,而是直覺中能感覺到修行這條路的永無止境 ,充滿了未知的變化,有嶄新的世界,有無限的可能 。

可不是玩玩而已。

怎么修行?這是個待解的難題。

在普城 ,修行的話題并不陌生,但當你深入下去,發現其中基本上也不過是各種毫無根據的猜測和臆想 ,以傳說和夸張為主,并沒有一個具體的方法能讓有志于此的人們接觸到它 。

這就是他和齊二一伙接觸的原因,他們是怎么修行的?通過什么途徑?需要什么條件?

這些東西 ,沒人會憑白無故的教給你 ,因為人家也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不是單憑一個婁府少爺的身份就能輕易獲得的。

十八歲,會不會有點晚?這是他本體的意識想說的 ,

但新融合進來的意識卻告訴他,相對于修行的無限,幾年時間在其中連瞬間都算不上 ,十八歲,正當年呢!

但在修行之前,他還是能做點什么的 ,看了看自己并不強健的胳膊,十八歲的少年在身體上沒有任何問題,營養充分 ,只是因為缺少鍛煉而顯的有些單薄,這些,只需持之以恒 ,改變并不困難。

鍛煉從那個意識融合進來數日后就開始進行了 ,到現在為止已經持續了近一個月;婁府后有一個小夜湖,是東城富人區的象征,亭臺樓閣 ,建造的十分的精細,數百戶人家繞湖而居,真正的屬于湖景房 。

湖內亭榭造的精致 ,常有文人墨客留連,貴婦小-姐結伴;繞湖的石徑也修的甚是寬闊,馬車奔馳也不在話下 ,婁小乙就在這石徑上跑了十數天,作為鍛煉的一種方式。

但今天,卯時中他正打算離開家門時 ,兩名公人打扮的男子攔住了他,

為首的說話很客氣,“婁公子 ,我是普城善捕房牛大力 ,忝為巡街班頭,前些時日您在湖徑奔跑,已有人向捕房遞貼 ,說您衣著簡陋,有傷風化,沿街奔跑 ,容易驚到了人……”

婁小乙就不解,“我又不是馬?如何能驚到人?這個時辰天光已亮,也不可能扮鬼唬人吧?

湖徑少人 ,空氣清新,我略做鍛煉也不行么? ”

牛大力陪著笑臉,“當然 ,當然,我們也知道公子是在這里強身健體,但最好還是在自家府中。

您也知道 ,這個時辰常有老者溜早 ,也有女眷取露,您這一陣風一樣的跑來跑去,還穿著清涼 ,嘿嘿,可別涼著身子……”

婁小乙算是聽明白了,這是被人舉報了 ,原因很簡單,他現在開始占主要靈魂的意識,和現在這個世界有點格格不入 ,在他看來,長褲單褂已經很注意了,但在這一片富人區 ,依舊顯的不夠莊重 。

我還沒穿短褲背心呢!婁小乙雖然有些不滿,但也知道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習慣規矩,和他原來的世界截然不同 ,他不是不講理之人 ,也表示理解,

“如此,我另尋他地就是;不過兩位官家大可一紙公文遞來即可 ,又何必早早在外等候?春寒料峭,惹出風寒卻讓我不安……”

牛大力聽著很是受用,于是巴結道:“婁府非一般人家 ,豈敢輕易派送公文牒信?便我敢送,也沒人敢簽呢!些微春寒,不足掛齒 ,我們常年在外,這點勞累還是抗的過去的。 ”

婁小乙看了身后平安一眼,“領兩位公人去廚上喝點熱粥 ,豐盛著點,去去寒氣。 ”

平安言喏,又問道:“那公子您?”

婁小乙嘆了口氣 ,“今日就在府里吧 ,你領他們去后,不必來我這里杵著,我交待你的那點事抓點緊 ,這都十數日了,還沒個眉目,虧你還時常吹噓自己在普城交友廣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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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閑來

婁小乙自回庭院,他這院子其實并不適合舉鎖投石 ,舞槍弄棒,原來的婁小乙是個標準的小宅男,除了在書房里看書 ,就是在院中賞花觀景,連個空曠的地方都找不出來 。

現在既然已經明確了方向,他也不再顧忌 ,好歹也是小主人 ,自家庭院這點主還是能做的吧?

管家老涂被他喊到跟前,指著庭院的花花草草,吩咐道:

“老涂 ,這些花草,給我另尋個地方放著,還有這些假山假石……那水塘填了 ,沒有活水都臭了你聞不出來么?再把院子給我平整平整…… ”

老涂一臉的懵登,“小少爺,小祖宗 ,您這是到底要做什么呢?當初布置這庭院您自己可沒少花心思,也費了不少銀子……”

婁小乙也不去管他的念叨,“這么說吧 ,把這院子給我改成演武場,能聽明白么?”

老涂總算是聽明白了,“好好好 ,您想改什么就改什么 ,就是改個動物園也由得您,不過我需要整體規劃,安排工人 ,做出資算,備足材料,等等無數的麻煩 ,今天肯定是動不了工的,最快也得二,三日后! ”

婁小乙擺了擺手 ,他怎么不明白,老涂說的這些都是糊弄他的虛詞,又不是重新建筑 ,哪需要這么麻煩?重點便是,要跑去向母親通報!

報告便報告吧,他的母親可不是一般人 ,雖然現在的婁小乙已經是個兩個意識的結合體 ,但原主對母親深深的依念已經被侵入者所接受,只是時不常的還有一絲跑出去看看這個世界的沖動。

但他很清楚,現在還不是一個人獨闖天涯的時機 ,他還太弱,除了婁府這個有名無實的名頭,他什么都不是 ,一旦離開了普城,就連這虛幻的名頭都保護不了他。

以他一個來月對這個世界的觀察,是個很平實的世界 ,很有安全感,但這也許是他侵奪的這個身體的地位的原因,真正的底層世界他還沒時間來得及接觸 ,那些陰暗的,背地里的東西他根本沒機會看到 。

他也不強求,對新來的意識來說 ,他已經過了需要體驗底層艱辛的年紀 ,對他來說,生活本來就很艱難,又何必為此自尋煩惱呢?

輕松些 ,愜意些,這樣的日子就很好 。

對他來說,沒有融進一個苦大仇深的靈魂中就是他最大的幸運 ,現在,需要他享受這種幸運,而不是找座山給自己背上。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 ,婁小乙自去后院給母親請安,這個世界的規矩就是這樣,越是大宅門越如此 ,很不適應,不過也沒辦法,總得入鄉隨俗吧。

……婁府的廚下很樸實 ,沒有大部分富貴人家的那種大排場 ,其實也是因為人口單薄,就兩個主人,一大一小 ,沒有男主人,就沒有呼朋喚友的應酬,婁姚氏吃的清淡 ,小主人那里葷頭大些,也才是最近月來的變化,

兩個公人被平安領到飯堂 ,這里是府里有些地位的下人聚食的地方,比如大小管家,大丫鬟 ,老嬤嬤,幾個老夫人從娘家帶來的,跟了她幾十年的老軍 ,個個兇惡的很 ,寡母幼子,沒這些力量處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事事依仗官府也是不現實的 。

早餐很實在 ,熬的粘稠的小米粥,幾碟開胃的小菜,今天的主食是大餡素包子 ,真正是皮薄餡大,調制的很有味道,吃的兩個公人很是滿意。

那個年輕點的公人就問 ,“牛頭兒,這婁家公子我看也不像傳言的那般木訥寡言,不通世情啊!這為人處事妥妥的大家風范 ,話不多卻知禮,待人接物也很老練……”

牛大力嗤然一笑,“傳言?如果是真的那叫傳言?大宅門里傳出來的東家長西家短有幾句是真的?那都是新近富貴沒多少年的暴發戶 ,哪有底蘊家教可言?

婁家主人是之前照夜國的大司馬 ,宰相般的人物,這家教能錯的了?不過是羨慕嫉妒后的私下排遣而已!”

年輕公人就很好奇,“可是為什么這位看起來好好的婁家公子會會每日早起單衣單褂的在外瘋跑?如果只是練身習武 ,好像不需要如此夸張吧?自家庭院里不行?又何必如此招搖? ”

牛大力又拿起一只包子,這種素餡很對他胃口,人到中年 ,年輕時的一些葷食習慣改了不少,對他們這種常年在外奔波的人來說,一付好身板很重要 ,胃也很重要。

“早就和你說過,干我們這行,少說多聽多想 ,其實很多事情看著莫名其妙,仔細推敲下來也是尋常 。

這婁家公子前幾日和齊二他們去了朝鳳樓你知道么?”

年輕公人是牛班頭的徒弟,很是機靈 ,馬上明白了過來 ,

“班頭您的意思,婁家公子是迷上了修行?一方面和齊二那伙人接觸,一方面自己也先磨磨身體 ,于是……”

牛班頭笑道:“婁公子這樣年紀的年輕人,迷上修行很是正常!

普城大戶家子弟哪年沒有十幾個迷上這調調的?年輕人嘛,興致來的快去的也快 ,短不過數月,長不過三年,你再看他們?該干什么就干什么 ,能修出個樣子來?

婁小相公想來也是如此,平素讀書,少有接觸 ,這一有了修行的念想,就難免做出些啼笑皆非的勾當,婁府沒有演練之地 ,于是跑去了外面。

不過也不錯 ,總比終日躲在屋里看書要強。 ”

指了指自己的徒弟,“我們做公人的,可以裝傻 ,但一定不能真傻!可以裝勇,但一定不能真勇!

下個貼文是很簡單,但除了交惡于婁府還有什么好處?雖然現在婁府大樹已倒 ,勢力遠不如前,但破船還有幾斤釘,那些門生故舊隨便拎一個出來 ,又豈是我們這樣身份的人能抗受的?

就不如費點辛苦,一早等候……你看現在,事情解決了 ,還和婁家小相公有了眼緣,最不濟這頓大餡包子是實在的吧?

鐵柱你要記住,公人這行 ,和緝人追兇沒屌-毛關系 ,人情世故才是長久的飯碗!捕房里那幾個德高望重,威名赫赫的老捕頭,你看哪個是有好下場的?要么疾病纏身 ,要么缺胳膊少腿,過的不盡如人意,名聲能換飯吃?

這些話 ,不是看你和我遠房親戚的面子上,我都懶的和你說,自己掂量掂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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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長輩的心思

鐵柱點頭受教,又問道:“班頭 ,我記得在府城大牢中,新近關進來了一個練氣士?既然婁家小相公好這個,就不如……”

牛班頭打斷了他 ,“且住!你怎么還不明白?

想巴結婁府 ,這心思是對的,但也要看把力氣放在哪個方面!

既然修行注定不可持久,為何還要白費力氣?

婁府現在是老夫人當家 ,她的態度你知道么?婁小相公能有幾分熱度,誰又知道?那練氣士如果心懷惡意,誤了婁小相公的前程 ,這罪責你來擔?

就算一切正常,就這么個被拿進大牢的所謂練氣士,其真實本事態有幾分那也難說的緊!沒的誤人子弟!

拍馬屁的秘訣在于 ,你一定要知道馬-屁-股在哪里,哪里去拍才最受用…… ”

……婁府內院,涂管家靜靜肅立 ,上座上婁姚氏閉目不語,在她身邊,一名同樣年紀的婦人隨侍于后 ,這是婁姚氏的陪嫁丫鬟彩環 ,幾十年的相伴,已經成為了這個婁府的小半個主人,當時一起陪嫁的丫鬟還有幾個 ,數十年過去,或嫁或走,就只剩下她一個 ,無兒無女的她視婁小乙為已出,卻是管束的比婁姚氏還嚴 。

像她這樣的陪嫁丫頭,之所以被選中 ,那當然是從小就被灌輸了極嚴格的禮儀規矩,小時候被人教導,長大了自然就想教導別人 ,婁府之中其他人都無所謂,也就婁小乙成為了兩個老女人的調理對象,從小到大 ,循規蹈矩 ,可以說,之所以有自閉,內斂 ,沉默寡言的性格,這兩個至近的親人要承擔很大的責任。

現在,這個小家伙是翅膀硬了 ,想單飛了?

揮揮手示意涂管家退下,彩環輕聲道:

“小姐,小相公月來顯得怪怪的 ,好像性格脾氣都有了不小的變化,這不符合常理啊!便小孩子真長大了,那性格變化也是日積月累的 ,哪有這么快?

小相公平時居家讀書,少有外出,難不成是 ,是撞了邪了? ”

婁姚氏搖頭 ,她們之間親如姐妹,所以彩環說話才這么直接,

“胡說!大白天的 ,在這里疑神疑鬼的,我婁氏詩書傳家,可不信這些鬼神邪怪之說!”

她是見過大世面的 ,未出嫁時也很不安份,常在父親書房賴著不走,既偷看雜書 ,也偷聽父親議事,她年紀小,又是女子 ,這方面可比幾個哥哥要受寵愛的多。

怪力亂神,在照夜國上層是被明令禁止的,雖然這可能是個有修行者存世的世界 ,但層次不高 ,有限的那些所謂練氣士,也擋不住有組織的凡間國家機器,為了維護世俗的權力 ,在對待修行人的態度上,照夜國一貫的態度就是,既不打壓禁止 ,也不提倡宣揚,而在凡間權力上,更是寸步不讓 ,絕不允許修行人參與進來 。

所以她其實對這些所謂的神通廣大者的能力是有概念的,當然和凡人相比很有些神奇,但這些人不可能來碰觸一個曾經的大司馬的后裔 ,他們很清楚這么做的代價,有資質的少年多的是,她這個弱不禁風的兒子可不符合他們選人的標準。

“彩環 ,你是知道的 ,小乙這孩子別的都好,就是太過于安靜,除了他的書房 ,哪里都不愿意去!

這不好,老爺在世時那可是六藝精通,能上馬陣前 ,能決策于后,可惜他走的早,否則這孩子也不會變成這樣 ,我是擔心他的身體,現在還看不出來,等再大些 ,久疏四肢就難免暗疾上身。

難得他這次不用我們督促,就愿意改變生活習慣,我是想著 ,如果這次我們再把他捺回原來的軌跡 ,他恐怕再也不會主動求變了!

至于修行,我們都知道,絕大部分人都修不出什么結果 ,既然不會有什么結果,那還不如借此機會讓他多出去走走,結交一下朋友 ,像個少年人的樣子,起碼對身體有好處 。

我看這孩子神智清明,舉止正常 ,如果不是和他之前相比有了些變化,其實就和其他這般年紀的少年一般無異 。

隨他去吧,你只需叮囑那些個粗使的丫頭 ,多留意些就好!”

……婁小乙開始了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健身活動,他的庭院改造起來其實也并不困難,挪走了那些文人的趣好 ,剩下的也不過就是夯實地面 ,沒什么復雜的工程。

那股意識,在不知不覺中占據了主導地位,卻神奇的沒有引起原來意識的太大抵觸 ,因為他在不斷的灌輸他們本是一體,不過是現在和未來的區別而已。

其實,根本就不是這么回事 。

這個過程還在繼續 ,直到徹底占據這個身體,在這種事上,不存在共存的可能 ,如果有,那就是人格分裂。

關于如何鍛煉這具身體,其實新來的意識也并不專業 ,畢竟他也完全想不到會有穿越這種事情的發生,就只能根據自己的經驗,進行一些大眾化的鍛煉 ,比如 ,跑步,俯臥撐,仰臥起坐 ,再包括這個世界的舉舉石鎖什么的。

他的目的只是讓身體不這么弱不禁風,而不是想靠這身體做什么,因為他很清楚 ,如果是一個存在修行的世界,那么如果真正涉足進去的話,會有更專業的方法 ,可不是凡世這樣的笨手段能比擬的 。

只是想達到一個正常年輕人應該的樣子,而不是在朝鳳樓被人笑話,其實他也是想付錢的。

作為一個有所經歷的靈魂 ,他還是很推崇付費游戲的。

演武場剛建好的當天,平安終于帶回來了他的消息,

“普城大概有三種方式可以接觸修行 ,

第一個 ,城北郊區有個白云觀,是個野觀,聽說其中的駐腳道人是修行中人 ,但沒人親眼見識過,而且這人居無定所,一年中倒有大半年不在觀內 ,而是云游四方,我派人去看過,道童說已經走了數月 ,也不知何時能歸 。

第二個方法,普城首富李家,聽說在老宅養著一個練氣士 ,但您……

第三個就是齊家二公子他們,公子既與他們有所接觸,想來親去詢問能有所收獲?他們也是普通人 ,那些東西總不可能是無師自通的吧? ”

婁小乙就嘆了口氣 ,果然,修行這種事聽別人說起好像就很容易,你要真正的踏入其中就很難 ,哪怕他這樣的家世,也不能取舍由心。

白云觀的道人完全沒譜,他也不可能三顧茅廬 ,或者天天守在那里;李首富家的練氣士更不用提,前幾年李家曾經派人來婁府想高價求取婁司馬的舊作手稿,母親哪里舍得?雖然當時并未交惡 ,但落下了齷齪是肯定的,現在又怎么開口?

找來找去,還是齊二一伙人最是靠譜 ,也是無奈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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